第2章
- 世子妃她愛財如命
- 3905字
- 2025-06-18 15:20:48
我將面端到侯爺院中,他與林氏一家三口正其樂融融用晚膳。
侯爺面上疑惑:「這是?」
「侯爺,這便是府上為世子準備的長壽面,清湯寡水,侯府竟然拮據至此。」
未等侯爺開口,林氏急忙辯解:
「觀衍向來不喜過生辰,準備得再豐盛也是浪費。且如今府中盈餘不足,我便想著能省則省。」
我質問道:「盈餘不足?那庶兄的生辰怎操辦得有模有樣?」
林氏面色為難,見無法辯解,便示弱道:
「我近來總是乏力頭痛,無暇顧及其他,才出了這岔子。
「聽聞頌頌在閨閣之時便掌管府中中饋,比這京中大半女子都要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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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頌頌既已入侯府,可否為我分擔一二,執掌這侯府中饋?」
說罷,她作勢揉起太陽穴,好似真的如她所說那般。
侯爺見狀,連忙幫腔:「眼下年關將近,府中內外上下均須打點,夫人的身子隻怕是受不住啊!」
好啊!現下倒是知道偏袒了。
心真是偏到沒邊了。
「侯爺、夫人,兒媳願掌侯府中饋。」
好啊,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是吧!
那便走著瞧。
9
回到飯桌上,齊觀衍臉色黑沉:「你分明知曉吳氏不懷好意,你為何要還要應下她?」
我忙給他夾了塊肉:「她為難我,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他梗著脖子:「誰說我在意你了?如今我們是夫妻,我是怕你做不好給我丟臉。」
「你放心吧!我能應付得了。」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給你過生辰。」
接過膳房重新做好的長壽面,推到他面前。
想來生辰不能沒有禮物,我又遞上先前繡好但因殘次賣不掉的荷包。
「生辰快樂。」
他怔愣片刻,埋頭吃起了面。
一碗面見底,他的臉染上可疑的紅色:「夜色已深,不如我們……。」
「你先睡吧!」
誇下了海口,我得連夜翻看府中的賬本。
每逢年關,侯府不僅要對外打點送禮,對內的僕從也要發放過節費和賞賜。
侯府的主子不多,可是下人卻是不少,這賬本上每年發出去的賞銀都不少。
按理說,侯府名下的幾家鋪子位置極好,可這收益卻堪堪保本。
確實是爛賬一筆。
我對著賬本連連嘆氣。
齊觀衍不知作何,在床上翻來覆去,弄得床架咿呀作響。
等我上床時,床鋪被褥早已被他體溫溫暖。
下月便是年關,我得先把眼下的難關解決,可不能讓吳氏看了笑話。
思來想去,我決定將往年發給下人的年末賞銀折成米面布匹,外搭二兩銀子。
賞賜分發下去後,我緩了口氣,沾床就睡。
方才醒來,就聽見丫鬟嘰嘰喳喳在議論著年節賞賜:
「世子妃真大方,年禮有糧又有銀子,哪像去歲,隻有一兩銀子。」
「就是就是。」
我悄然走到她們身後,灑掃的丫鬟立即跪下:「世子妃恕罪,奴婢不該擾了您小憩。」
「方才你說今年的年禮比往年好,往年是何樣?」
丫鬟娓娓道來,我才明白,這侯府以往都是每人隻拿到一兩銀子。
可賬面上明明記得是人均四兩啊!
敢情有人在中間賺差價啊。
10
我順藤摸瓜,查到了管家周玉生頭上。
吳氏出身小戶人家,不善掌家,於是請了表親周玉生輔助。
可惜吳氏不曾過問,由著周玉生將侯府的銀子貪進了自己的口袋。
還沒等我興師問罪,周玉生便溜之大吉。
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庫房中的一沓銀票。
吳氏自知識人不清,主動湊到侯爺跟前懺悔啼哭。
我嫌聒噪,便帶著冬兒到鋪子裡轉轉。
我爹前陣子曾派人告訴我,慈育院裡的搗蛋王阿晉不見了。
路過家裡,我抬腳進門,想同我爹想想法子找到阿晉。
迎面便見到一個身量挺拔的少年,笑嘻嘻地衝我招手:「頌……頌。」
似面熟但又似不熟。
祖母打趣道:「我們阿晉長大了,俊得你頌姐都不認得嘍!」
正是小我一歲,奔逃在外的阿晉是也。
我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好啊你,現在連句姐都不肯叫了是麼?」
阿晉挑眉,摸著腦袋道:「你不過大我一歲,院裡的狗蛋不也大我一歲麼,我從未喚他一聲哥哥。」
「頌頌、頌頌,我就叫你頌頌。」
我爹下了朝,拉著阿晉盤問起他這些日子的境況。
這小子竟是隨著羅將軍的隊伍進京。
也就是說,他參軍入伍了。
阿晉雙手奉上一個精致的翡翠鎏金簪。
「頌頌,這是我攢下的俸祿買的,這些年你和葉伯、祖母省吃儉用,撐起了慈育院,你連首飾都不曾置辦。」
「這權當我的一點心意,日後我立了大功,會給你買更好的。」
11
齊觀衍SS盯著我手中的簪子,面色森冷:
「你何處來的簪子?」
「我……我自個賺錢買的。」
「葉頌頌,你當我瞎嗎?這簪子用料不俗,你根本不舍得買。」
我嘆了口氣:「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他氣衝衝抱著被褥去了側屋。
一連幾日,沒人暖被窩,我都是枕著冷冰冰的床,直到夜半回暖才入睡。
這樣下去可不行。
我若是染了風寒,抓藥看診得花不少銀子。
思來想去,我決定用討好我爹的招式一試。
我提著一個大豬肘子進了廚房。
低著頭的廚娘一下眼眸就亮了,拍著胸脯說保證做好。
齊觀衍回家前,我便吩咐冬兒偷偷去將菜端來。
沒一會,冬兒抹著淚空手而歸:「小姐,夫人她欺人太甚,半道上硬是把我的食盒給搶走了。」
「她說您日日隻給府中吃素喝湯,連口肉都舍不得給。
可是今兒這菜是您自個掏腰包專門做給姑爺吃的,就被她這麼搶了去。」
她正哭著,齊觀衍走進了院子。
他壓下上揚的嘴角:「你的心意我領了,既如此,今晚便賞我個面子,咱們出去開小灶吧!」
到了春風樓,我趁機狠狠啃下一個豬肘子。
方才回府,腹中絞痛不止。
12
深夜,大夫匆匆趕來。
「世子妃,您這是久未進過葷腥,油水過足引起的腸胃不適。」
大夫正給我寫藥方呢,晚間那廚娘跳了出來:
「世子妃,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我在肘子裡加了劇毒,你是活不成的,等著去見閻王吧!」
肘子是我吩咐她做的沒錯,可吃的人不是我啊!
我捂住早已緩解的腹部,假裝疼痛難耐,聲音嘶啞: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廚娘一臉憤恨:「我與周管家皆是夫人的遠親,自打您掌家後,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光。你斷我財路,我怎能不恨?」
吳氏的貼身侍女哭喪著跑來:「世子妃,求您讓大夫救救侯爺和夫人吧!他們吃完肘子後便有不適,現下已嘔了黑血。」
廚娘大驚,嘴角抽搐:「夫人,您怎麼就這麼饞吶!」
侍衛把廚娘押下去,霎時周遭皆靜。
好在大夫救得及時,兩人保住了性命。
好險,若不是齊觀衍拉著我出門,按我的性子,定然得把那肘子搶回來吃了,中招的必然是我。
為感謝他,我特地用給爹爹做靴子剩下的料子給他也做了一雙。
隻是,我的繡工嘛!不太拿得出手。
料子嘛!也算不上好。
他拿到時,雖一臉嫌棄,但到底收下了。
13
春寒凜冽,北面的濱州遭了雪災。
臨近的東麗國趁災作亂。
消息傳入京中時,東麗已拿下了五座城池。
皇帝大怒,派了大軍前去驅敵。
阿晉隨著大軍出徵。
我混在人群裡揮手將他送出城門。
回到府裡,四處不見齊觀衍人影。
侍衛遞上一疊銀票和一摞賬本,外搭一封信。
【我此行歸期未定,銀票和賬本上的鋪子都歸你,萬不可收受來路不明之財。】
我急忙收下,渾然忽視了後半句。
銀票在手,他去何處都行。
錢包鼓了,我破天荒地想奢侈一回。
一口氣多加點了兩盆碳,整個屋子都暖融融。
可沒嘚瑟多久,某晚我起夜時不慎打翻了炭盆,好在侍衛發現得早,隻燒掉了床架子。
一朝奢侈,竟釀成禍災。
隻好忍痛換了張新床。
14
一月後,大軍大勝,班師回朝。
同大軍一同歸來的,還有東麗的十公主與六皇子。
六皇是東麗派來和談的使臣,十公主是送來和親的公主。
阿晉邀我敘舊,繪聲繪色地描繪起戰場上的所見所聞。
「頌頌,你可知,軍中有一極為厲害的人物。他整日以兇煞的面具覆面,無人見過他的真實面容,憑借一柄長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軍中皆喚他蒙面將軍。」
「我日後定要像他那般威風。」
可我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齊觀衍來。
仗都打贏了,他一個出門遊歷的還未歸家。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夢到齊觀衍被人一箭射在肩頭,血赤呼啦的畫面把我夜半驚醒。
大口喘著粗氣,方才緩過神。
伸手去拉被子,赫然發現許久未見的齊觀衍躺在身側,面色蒼白,肩頭滲出殷紅的血漬。
我還在做夢嗎?
遲疑後,我戳了戳他肩頭的傷口,他立時痛得面色扭曲。
壞了,這是真事。
15
我正起身要喚冬兒,卻被他按倒:「不要叫人,你找來李黑即可。」
李黑正是他的貼身侍衛。
和李黑搭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為齊觀衍清理好傷口。
好不容易睡下,他又發起高熱。
一會兒嫌熱,一會兒喊冷。
眼瞅著伺候的人都睡下了。
我別無他法,隻好用身子給他取暖,抱著他睡了一宿。
觸碰到暖源,他滿意地哼唧睡去。
為了將就他一個受傷之人,我蜷縮了一夜,身子酸痛。
齊觀衍仗著自己有傷,不肯下床動彈。
於是李黑勉為其難把為他換藥的重任交給我。
「世子妃,世子就交給您了。」
李黑巴拉巴拉說了一堆。
我腦子根本記不住。
齊觀衍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靠在床頭。
我解了半天也沒解開他的腰帶。
刺啦一聲,他衣服被我拉開了半截。
露出緊實的胸膛。
眼神向下,是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
嘶——
他有這麼棒的身材怎麼不早說。
鬼使神差地用指頭戳了戳。
真彈。
真緊實。
摸了還想摸。
於是我大著膽將整個手掌在他腹部至胸膛來回遊走。
「摸夠了嗎?」
齊觀衍語氣難耐,一把攥住我的手。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世子,您不可欺負我家小姐。」
冬兒驚得手中端著的藥碗灑了一地,連忙要上前護我。
溜走的李黑返場蠻力拖走她,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我撓了撓頭,掩飾道:「我去再給你熬一碗藥來。」
腳下生風,全然沒注意到齊觀衍一副欲求不滿的臉色。
16
皇上為彰顯國威,特地設宴招待東麗使臣。
一眾臣子也隆重裝扮,攜家眷赴宴。
阿晉如今升了官,也在受邀之列。
甫一進場,阿晉便挨著我坐下。
上頭,兩方使臣唇舌相譏,唾沫星子飛了漫天。
下方,阿晉則與我滔滔不絕講述著他在戰場上的風採。
我差點笑得不能自已。
身側的齊觀衍面色冷峻,S命戳著面前的燒鴨。
十公主也頻頻投來眼神。
兩方嘴皮子都說累了。
十公主嫣然一笑,主動抱琴獻上一曲。
她自信從容,手指輕撥。
弦音起,卻如斷了線的珠子。
嘔啞啁哳。
一曲終了,眾人沉默。
許是覺得自己琴技豔驚四座,驚得大家連話都說不出來,十公主傲嬌地揚起頭。
片刻後,十公主話鋒一轉:「聽聞寧遠侯府的世子妃琴藝了得,不如也獻上一曲,一較高下。」
她從哪裡聽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爹都聽不下去的水平,算好麼?
皇帝愣了愣,示意我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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