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世子妃她愛財如命
- 3739字
- 2025-06-18 15:20:48
於是我在萬眾矚目下走上臺。
一炷香後,眾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訕訕收手,正思索該如何應對。
東麗使臣不約而同拍手叫好。
怎麼,難道他們被我彈得精神錯亂了?
十公主面色大驚:「是本宮獻醜了,世子妃果然技高一籌。」
眾人即刻了然。
看來傳聞說東麗偷學了大康喪樂這事隻怕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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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被轉移,無人在意我的爛琴技。
隻是紛紛感嘆,東麗把喪樂學成了喜樂。
偷摸低下頭偷笑。
回到席間,阿晉面帶歉意:「頌頌,那個,今日之事,全怪我。」
原來,阿晉在護送十公主時,途中遇到黑熊襲擊,阿晉從熊口救下十公主。
自此十公主對他念念不忘,曾多次同阿晉表明心意,皆被阿晉嚴詞拒絕。
受了氣的十公主這才想著公然挑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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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良心發現,竟然邀我赴宴,要給我道歉。
阿晉得知,不放心我,自告奮勇一同前去。
「世子妃,此前是本宮眼拙,自不量力,還請世子妃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本宮。」
「為表誠意,本宮自罰一杯。」
趁她不備,阿晉偷偷用藏在袖中的銀針驗毒。
核驗之後,銀針並無變化。
說明此酒無毒。
見她仰頭喝下,我不好拂了她面子,便也喝下。
一杯下肚,她又舉杯對著阿晉:「小將軍,來大康的途中,多虧你舍命相救,才讓我從熊口逃生。這一杯,權當我對你的感謝。」
話落,她又喝下一杯。
阿晉不情不願陪了一杯。
腹中湯湯水水灌滿,我急著去方便。
提起褲子,腦袋一陣眩暈。
暈倒前,我看見齊觀衍衝過來抱住我。
「阿晉還在十公主那兒,你也救救他。」
我攥緊他衣袖,說完便兩眼一黑睡了過去。
我扶著酸痛的額頭,緩緩坐起。
齊觀衍板著臉坐在床側。
我張口便問:「阿晉呢?你救下阿晉了嗎?」
他冷冷道:「自己都被下了藥,還有心思去關心別人。
「倘若不是我跟出去救了你,現下你都不知置身何地。」
我被下了藥,可是阿晉明明用銀針驗過啊!
見我一臉疑惑。
他解釋道:「你被下了蒙汗藥,他被下了媚藥,銀針自是識別不了。」
幸好,不是毒藥,不是毒藥。
等等,媚藥?!
十公主她難道要對阿晉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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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中了媚藥的阿晉一個人留在那兒了?」
我的聲音頓時拉高八度。
驚得門外的冬兒奪門而進。
「小姐,你終於醒了。有個天大的事兒,方才傳遍了京城。」
「東麗的十公主她……」
說到此處,她眼神瞥向齊觀衍。
我的心髒怦怦作響,難道,真是我想得那樣?
阿晉……
「你說啊!」
齊觀衍面無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東麗的十公主她跟咱侯府的二公子行了苟且之事。」
呼——
長籲一口氣。
不過,這齊觀凌是怎麼扯進去的。
19
本是來和親的十公主,按理應嫁大康皇室或宗室子弟。
可偏偏出了這麼檔子事。
事發次日,東麗使臣團自覺面上無光,便告辭踏上回國之路。
齊觀凌既不是皇室之人,也無一官半職。
十公主自覺委屈,請求皇帝為齊觀凌加封官職。
皇帝打消了十公主的痴心妄想,隻在賞賜上多放了些。
更怕十公主珠胎暗結,命其於半月後速速完婚。
十公主自知理虧,隻能接受。
作為侯府掌權的女主人,因為兩人的這攤子事,我貪黑起早了半個月布置安排。
困得哈欠連連。
因是兩國姻親,但皇帝嫌丟臉,派了太子代為出席。
兩人拜過堂,正要入洞房。
一群身著黑衣的蒙面人舉著刀衝出來,兵分兩路。
一撥朝著太子和齊觀衍而去。
另一撥則是朝著我和太子妃而來。
滿院子的賓客霎時亂竄奔逃。
眼看刺客逼近,我連忙護在太子妃身前。
「大膽狗賊,休想傷害太子妃。」
刺客不由分說,連太子妃一根毫毛都未動,直衝我而來。
怎麼回事,我難道比太子妃還重要?
幸好幼時在達城待得夠久,我被祖母逼著習了些三腳貓功夫。
我使出渾身解數,勉強應付了一陣。
齊觀衍掩護太子先行撤退,可他背後,卻是一把尖利的長刀。
我急忙出聲提醒:「世子,齊觀衍,小心背後啊!」
聞言,他轉過身,突然腳下一滑,好險,堪堪躲過了那把長刀。
阿晉抽出佩劍上前營救。
不一會兒,李黑不知從哪裡拾來一柄長槍丟給齊觀衍。
我本以為他接過後隻能靠著亂刺抵擋一陣子。
可他竟然將手中的長槍使得遊刃有餘,手法精湛,槍槍直擊刺客要害。
周遭一群刺客被他傷了大半。
他何時習得這樣的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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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間,十公主正一步一步走近我。
我連忙尖聲道:「你不要命了?」
聞言,她粲然一笑,我隻覺脖子生疼,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哇」的一聲嬰孩啼哭聲將我吵醒。
睜開眼,太子妃懷中抱著金貴的皇長孫安撫,屋子裡烏泱泱皆是今晚的女眷。
窗外刀劍相撞的聲音不斷。
十公主抬起我的臉,逼迫我與她對視。
「世子妃這張臉可真是讓我日夜牽掛,正是因為你,小晉將軍才屢屢拒絕我。」
「你壞了我的好事,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剐。」
「不過,那樣太便宜你了。」
她手持一把鋒利的匕首緩緩走向我:「你說,我該先劃你哪裡好呢?」
「臉蛋還是脖子?」
太子妃出言相助:「公主,萬不可傷人。」
「太子妃,我今日目的本不在你,可你偏要與我作對。」
「事已至此,你且先自保吧。」
話落,她手中的匕首靠近我的脖子。
瞬時,冬兒撲倒她,匕首掉落在地。
她面目猙獰,命人鉗制住冬兒,一刀扎在冬兒的後背。
鮮血噴濺在地,嚇得幾個婦人嗚咽哭成一團。
「看好了,誰若再敢反抗,便是此番下場。」
一刀似是難以泄氣,她揚手又對準趴在地上的冬兒。
我掙扎著爬過去:「要S要剐,你隻管衝我來。」
她氣極而笑:「好一個主僕情深,那你們便都去黃泉路上作伴吧!」
我閉緊雙眼。
耳邊卻是一陣驚呼。
「哐啷」一聲,匕首落地。
侍衛將十公主擒拿在地。
齊觀衍手持長槍,如天神降臨。
這一幕,似曾相識。
隻不過,彼時,我是那個救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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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帶兵趕到時,刺客已被剿滅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自覺S路難逃,紛紛棄刀求饒。
逼問之下,刺客很快供出了幕後指使正是今日的一對新人,十公主和侯府庶子齊觀凌。
身著喜服的齊觀凌面色憤憤:「齊觀衍,你為何總是壞我好事。從小你便因嫡庶身份壓我一頭。你明明整日無所事事,就因為你娘是郡主,聖上就封你為世子,而我呢?我努力十幾年,卻仍然一無所獲。」
「都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不得好S。」
齊觀凌仰天長嘯,癲狂大笑。
太子大手一揮,護衛當即往他嘴塞了一個大饅頭,押了下去。
十公主一臉無辜:「不是我指使的,都是齊觀凌,是他慫恿我,他說隻要世子一S,他便是新的世子。」
她撲到阿晉跟前,抱住阿晉大腿:「小將軍,你為何不肯娶我,若你娶了我,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阿晉語氣冰冷道:「十公主,我早同你說過,我對你並無男女之情,救你,隻是我的職責。」
不等太子吩咐,護衛一把將她扯開帶走。
侯爺和吳氏兩人面無絲毫悲傷,默默流下兩行清淚。
太子見狀,連誇他們識大體。
我能解釋一下嗎?
這兩人此前被廚娘下了毒,毒雖解了,可卻留下了面癱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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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晉盯著齊觀衍手中的一柄長槍,思慮良久:「你的槍法倒是與那蒙面將軍如出一轍。」
此話一出,方才安定下來的賓客中亦有察覺。
「世子莫非就是那蒙面將軍?」
一位自稱見過蒙面將軍的長槍之人站了出來。
對著齊觀衍手中的長槍細細觀摩。
「世子,請您受在下一拜,當日在下命懸一線,正是被您用這杆長槍救下。」
你一言,他一語。
這事兒便傳到了皇帝耳中。
某日朝堂之上,一眾武將皆上奏,請求將齊觀衍封官授職。
皇帝正要答應,齊觀衍卻一口回絕。
拒絕了授職,隻討要了黃金珠寶賞賜。
唉,真是的,有鐵飯碗不要,偏要這金銀珠寶。
俗,真俗。
看著滿屋子的賞賜,我既高興,又不高興。
齊觀衍卻是想得開。
「我若選了封官授職,那就得日日早起上朝,累S累活才拿到俸祿,我何不直接跳過這步, 拿了賞賜呢?」
有道理。
「你娘留給你的鋪子足夠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你為何還要貪這賞賜?莫非, 你想納妾?」
說起來, 我當初與他也是礙於聖意成了婚,沒有半點感情。
他把銀票和鋪子交由我打理, 不過也是瞧中了我的能力。
他即刻反駁:「沒有,我此生都不會納妾。」
「我選了金銀珠寶, 隻因你需要。」
說著說著, 他臉頰緋紅。
「頌頌, 你可知,你從前曾與我有緣遇見過?」
我腦子裡隻記得銀子, 要是問我何日賺了多少銀兩,我定是記得。
臉我是記不住的。
僅是慈育院裡的那些孩子,我至今都沒分清呢。
我搖了搖頭。
他又道:「我娘去世後, 我爹對我不管不顧。有次獨自回江南老宅時, 我被水匪劫掠, 一路輾轉,我伺機逃走到了達城。」
「彼時我衣衫褴褸,餓暈在街上,恰巧被你遇見。你分了我半個饅頭, 將我帶回慈育院。」
「可自打我進了慈育院,你再也沒來見我一面,我一氣之下離開了, 又回到這侯府。」
他雙手扶在我肩頭:「你知道當我發現與要我成親之人是你時, 我有多開心麼?」
「頌頌, 這麼多年, 你可曾想起過我?」
額, 我能說我臉盲麼?
慈育院裡的孩子哪個不是我在大街上撿回去的呢?我真的記不清了。
可我能這麼說麼?
那必定不能。
秉承著收人錢財得說好話的原則, 我堅定地點頭。
23
十公主與齊觀凌皆被下了牢獄。
徹查之後, 念在沒有傷及無辜, 且還得念及給東麗留幾分薄面,皇帝將兩人貶為庶人,餘生都會在寧古塔度過。
齊觀衍日日穿著那雙我親手為他縫制的靴子晃來晃去。
都破了好幾個洞也不舍得換下。
縱使節儉如我也看不下去了。
終於某日趁他睡著之時, 我偷偷拿了要扔, 他像護住寶貝似的抱在懷裡。
「頌頌, 這是你親手為我縫的,且它救過我的命, 萬不可丟。」
其實, 我想說, 能救命那純屬巧合。
我當初買這鞋底子純圖便宜, 不防滑。
唉,要留就留吧。
「你要是想補償我,可以用別的辦法。」
迫於無奈,我爹建了一個慈育院,專門撫育孤兒。
「(我」「譬如呢?」
「頌頌, 你肉償吧。」
衣衫盡褪,床紗搖曳。
唯一不合時宜的,便是那嘎吱作響的床架。
我欲阻止,可他卻誤以為我欲求不滿。
「咔嚓——」
終於, 清脆的木頭斷裂聲響起。
還未來得及反應,連人帶被掉在地上。
幸好不是我在底下。
我發誓,日後我定會該省省該花花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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