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睿一臉不屑。
「我哪裡造謠了，你要不是脫光了衣服爬上別人的床，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直接搞定沈總，還讓沈總在總公司那邊替你說好話。」
「那老頭也快 60 了吧，你爸要不S，估計也這個年齡了，就這你還睡得下去，你還真是賤得沒邊了。」
「我當初真是眼瞎得不行，居然還覺得你單純可愛，還主動替你擋酒，你那時候是不是還覺得我礙事，擋了你借酒攀高枝的路呀。」
「啪！」
這一次我直接上手了。
「你敢打我。」
趙睿滿臉不敢置信。
他愣了幾秒，然後馬上揚起手想給我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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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完就在防備著他，看他揚手就急忙退開，他的手直接落空。
「劉佳，你翅膀硬了，以為我奈何不了你了，你等著，你故意傷人，我告訴你，你背後的人也保不住你。」
「你告唄，反正你這裡也有監控，你惡意對我造謠，我也會起訴你的。」
「你……」
不等他再說話，我轉身走出辦公室。
剛坐回位置上，小李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
「怎麼回事，我們在外面都聽到你們在裡面吵。」
我懶得理會她，一邊忙著手上的事，一邊說了一句：「跟你沒關系。」
小李翻了個白眼，「裝什麼裝，還以為有人會護著你呢。」
整個下午，辦公室裡始終有人嘀嘀咕咕，還時不時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覺得很煩，恨不得馬上離開。
一到下班時間，就迫不及待地衝出門。
07
剛回家，媽媽的電話就打進來。
「寶貝，升職了是不是很開心，晚上回來陪媽媽吃飯吧，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什麼升職。」
我感到疑惑。
「嗯？你升業務經理了呀，調令已經發下去了，你不知道嗎？」
我這才明白今天趙睿為什麼會這麼破防。
「媽，趙睿今天把我叫進去罵了一通，說什麼我攀高枝，合著是因為我離開他還升職了，他心裡不爽了。」
「他還敢罵你，看來是收拾得還不夠。寶貝你放心，這份委屈媽媽不會讓你白受的。」
我笑著回媽媽：「他沒在我這討到好，給了他一巴掌呢。」
「幹得漂亮，我家閨女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掛完電話，心裡總算舒服了一點。
在沒遇到我之前，趙睿在公司幹了 5 年，始終都是一個小職工。
直到跟我交往，他才一升再升，終於升到經理的位置上。
而我現在入職還不滿一年，就直接升到了業務經理，跟他當初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
像他這種小心眼的男人，怎麼會不嫉妒的發瘋。
估計他現在心裡很不好受吧。
一想到他難受，我就覺得開心，沒什麼不痛快了。
哼著歌，慢慢洗了一個澡。
收拾好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我都驚了一下，好多未接電話，微信裡還多了很多趙睿的未讀信息。
我點開一看，全是幾十秒的長語音。
隨便點開了一條：「劉佳你個賤人，騙老子的感情，還想騙老子的錢，做夢。你趕緊把我的 6 萬 6 千元彩禮還回來，不然就告你詐騙，你要是識相地把錢還了，今天你打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們徹底兩清。」
一聽他這不要臉的話，那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冒出來了。
我按著手機，也給他發了一條語音過去：「你窮瘋了吧，還想跟我碰瓷呀，那天你們拿的代金券我可一張沒拿。」
消息剛發過去，趙睿的電話就撥進來。
接起電話，趙睿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
「要不是你說要 6 萬 6 千元的彩禮，我也不可能去買這麼多代金券，現在你跟我分手了，這些代金券我用不上又賣不出去，損失的這 6 萬多元肯定要你負責，這錢你要還我。」
「合著現在你當不成我的戀人就想當我的商人呀，你自己買的代金券賣不出去，憑什麼讓我給你買單，憑你臉大，憑你不要臉嗎。」
「我買這些還不是為了你……」
「收起你那虛偽的樣子吧。」
我懶得聽他假惺惺的話，「你是為了算計我，隻是沒想到計謀被我識破，沒撈到好處不甘心，所以現在又想來算計我了。」
「你少胡攪蠻纏，我是在跟你講道理，我花的這些冤枉錢不都是因為你嗎，看來你還真是一個撈女，騙取別人的錢這麼理直氣壯。」
「隨便你怎麼說，你要是覺得我騙你錢你就去告我唄。」
說完我就直接掛斷電話，還順手把他拉黑。
08
這一個星期都還算過得風平浪靜，趙睿沒有再找過我的麻煩。
不過我的任命他還壓著，沒有公布。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小李：「沒看出來你還有兩副面孔呢，長得一臉清純樣，私底下卻玩得那麼騷。」
我皺起眉頭，「開玩笑也要分場合，我覺得我們的關系還沒有達到可以開這種玩笑的地步。」
「切，裝什麼裝，你的那些事現在公司早就傳開了，誰不知道你想靠肉體上位呀。」
「難怪趙總不要你了，像你這種蕩婦，哪個男的看得上。」
小李滿臉嘲笑地對著我，她仰著頭，透著一點優越感。
「惡意造謠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很認真地提醒她。
小李眼睛左瞟右瞟，有點心虛，「我又沒造你的謠，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不才來問問你是不是真的嘛。」
「那你是聽誰說的。」
「哎呀，就那麼隨便聽了一下，又沒有注意是誰說的，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就是說說而已，那麼較真幹嘛。」
「好了好了，我懶得跟你說了，我還有工作沒幹完，我先去忙了。」
小李丟下兩句話，就趕緊轉過頭縮回工位上。
下午，我升業務經理的任命終於下來了。
公告剛在群裡發布，同事們就又開始對著我指指點點。
我靠近茶水間就聽見有人在說：「看吧，就說她不簡單吧，她才來多久就升職了，不是出賣色相怎麼可能會升這麼快。」
「我也聽說了，她現在跟著一個能當她爹的老男人，所以直接把趙總甩了。」
「我覺得劉佳有點蠢，要我說趙總可是潛力股，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分公司的總經理，以後肯定前途無量，而那個老男人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要是哪一天兩眼一瞪，劉佳還能撈得到什麼好。」
「就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咳咳咳。」
顯然是有人看到我了，這些議論的聲音一下就消失了。
「我沒想到大家對我的私生活這麼關心，如果你們覺得我這次升職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你們可以拿著證據去總公司反映，少在這背後嘰嘰歪歪。」
這幾個講我壞話的同事，平時跟我的交集都不深，大家隻能算是點頭之交。
沒想到背後說起我卻能說得這麼認真，好像有多了解我一樣。
幾個人的面色都不太好，透著尷尬。
「我們沒有什麼不滿，就隨口說說，你不要往心裡去。」
開口的是王姐，公司裡的老人，基本上公司剛成立她就來了，但她這個人沒有什麼上進心，混到現在都還隻是一個小組長。
「就是就是，我們也就隨便聊聊天，沒有什麼惡意的。」
「我們那還有點事沒處理，先去忙了。」
幾個人順著王姐的話，找了一個臺階，邊說邊散了。
09
升職後，事情多了很多，經常要加班到晚上 10 點過才回。
好在付出是有回報的，我帶著團隊接連拿下了三個大單。
有了實打實的業績，公司裡說我小話的人就變少了。
小李現在跟我說話都變了，不再像以前那麼隨意。
今天籤單後，我帶著部門在外聚餐。
王姐也來了，特意過來敬酒，跟我道歉。
我接了她的酒，喝了。
王姐見我喝了，明顯很高興，拉了一個凳子過來，直接就坐在我旁邊了。
「小劉，姐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小氣人。姐把你當自家妹妹，有些話就不藏著噎著了。」
「嗯，王姐你直說就行。」
我吃著菜，跟她應和著。
「你跟小趙的事情他都和我說了，其實他沒有什麼壞心眼，是你想多了。」
我驚訝地抬頭看向王姐：「用代金券當聘禮的事他也跟你說啦？」
我印象中趙睿可是一個很好面子的人，這種不要臉的事他應該是不好意思跟別人說的。
王姐看起來有些驚訝，「額，說了說了。」
「小趙這麼做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要我說，彩禮就是走個過場，不用那麼計較，再說了，小趙這剛買了房，經濟壓力大，你作為他的女朋友，還是應該要多理解他體貼的他。」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體貼他呢？」
王姐一下就笑了，很高興的樣子。
「姐就說沒看錯人，小劉你最明事理，你多體貼他，就是多替他想一想，這件事他雖然有錯，但也算情有可原，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們這個小家，畢竟這個彩禮要是給到你媽媽手裡，她會不會給你就不好說了，對吧。」
這是現在又想把我媽媽拉出來擋不擋箭牌，真是太不要臉了。
「沒記錯的話，王姐你家好像也有個女兒，照你這麼說，以後你是不打算把聘禮給你女兒了。」
王姐一下就急了。
「怎麼可能，肯定是要給她的……」
「不說這個了，反正你就大度一點，這事就不要跟小趙計較了，抽個時間就去把結婚證領了，人家小趙把房子都給你買好了，對你算不錯的了，你就不要再端著。」
「姐是過來人，真心地勸你，你這年齡也不小了，能遇到這麼一個好男人也不容易，就不要挑三揀四了，能嫁就趕緊嫁了。」
「王姐，趙睿是給了你多大的好處，讓你在這裡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他說好話。」
「哪有，我還不是為你好。」
王姐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算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當我多管闲事好了。」
王姐說完就端著酒杯走了。
10
半夜，一陣鈴聲突然響起。
我瞄了一眼時間，凌晨 3 點過。
「你好，哪位？」
「是我，佳佳我們和好吧。」
我正準備掛電話，趙睿急切的聲音又傳來。
「我錯了，這次我一定認真準備彩禮，6 萬 6 千元一分不少，我直接拿現金給你。」
「不好意思，不稀罕了。」
「佳佳，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之後一定好好對你。」
「我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如果不是工作上的問題，不要再聯系我了。」
掛掉電話，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拉黑。
接下來的幾天，趙睿一有空就纏著我。
還經常把我拉進辦公室私聊。
「佳佳，我真的後悔，真的錯了，代金券的事是我媽自作主張，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畢竟是我媽，生我養我，她做了錯事，我也不得不給她兜底呀。」
「佳佳我知道你是最懂事的，你肯定能理解我，對吧。」
我真的都快被趙睿的話氣笑了。
「你還真是親兒子，坑起親媽來毫不手軟，要不是我親耳聽到你打電話，我還真信了。」
趙睿表情慌亂，「我，我，都是我媽逼我的，你聽的時候肯定是沒聽全，這個主意真的是我媽出的，我是被迫的。」
「好了，不管是你們誰的主意，我都不在乎，就一個請求，別再煩我。」
我準備出去，趙睿拉著我，嘴裡一直嚷著：「佳佳你聽我解釋呀，說得清楚的。」
我一邊甩開他的手，一邊推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走出辦公室。
趙睿追了出來，但最後還是止住了腳步，讓我回到了工位上。
坐在位置上我就在想，趙睿最近為什麼這麼反常。
剛分手的時候，他可是很幹脆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再說了，趙睿這個人心氣高，就算犯了錯也從來不會認錯，在一起大半年，我都從來沒聽過他說對不起。
現在突然道歉，還把姿態放得這麼低，肯定有問題。
還沒等我想清楚原因，警方來了。
趙睿被抓的時候，一直望著我，嘴裡念著：「佳佳救我！」
同事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茫然極了。
我躲在樓梯間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媽，趙睿被抓了。」
「嗯，我知道，他挪用公款。」
「什麼？他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哼！」媽媽哼了一聲。
「你先好好工作吧，等晚上回來我再好好跟你說。」
11
一下班，我就去了媽媽的別墅，一進門我就問：「媽，趙睿是什麼情況。」
媽媽給我端了一杯果汁，「急什麼，先坐下喝口水，喘口氣。」
我捧著果汁坐在沙發上。
媽媽慢慢悠悠地跟著坐過來，然後開口。
「趙睿為了買房，挪用公款 300 多萬。」
「他不是說房子是貸款買的嗎，隻給了 50 萬的首付。」
「他騙你的，他這麼說是為了結婚以後順理成章地花你的錢，順帶看看能不能以貸款為借口讓你多帶點嫁妝過去。」
「媽，你怎麼知道的？」
「下午的時候，他已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而且，趙睿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這下我是真驚訝了，「他怎麼會知道？」
「他來總公司開會，看到我了，然後又從別人嘴裡打聽到了我的身份。」
「趙睿以為，他隻要把你哄好了，他挪用公款的事就不算事了。」
「呵，難怪他最近對我這麼殷勤。」
我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
媽媽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他現在還做著夢呢，一直嚷嚷著他是我的女婿，說什麼拿自家的錢不算犯罪，把我惡心得夠嗆。」
我挪到媽媽的身邊，雙手環到她的脖子上：「對不起嘛媽媽，是我眼瞎，居然看上這麼個惡心玩意，以後我一定擦亮眼睛，給你帶回一個正直善良的好女婿。」
媽媽白了我一眼，「少貧嘴，要我說呀，這事你也有錯。」
「我有什麼錯？」
「你錯就錯在隱藏身份，你要是大大方方地做自己，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朋友，也就不會惹上趙睿這種垃圾，他也就沒辦法升職, 沒機會挪用公款。」
我撇了一下嘴, 「好，我錯了, 我改。」
12
在接到總公司的任命, 升任子公司總經理之後，我做東, 請全公司的人吃飯。
飯局上, 我挽著媽媽的手一同到場。
「跟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媽媽, xx 集團董事長。」
那天之後，我再也沒在同事們的嘴裡聽到任何關於我的闲言碎語, 大家對我的配合度也提高了不少，工作推進得很順利。
這時我才意識到, 隱藏身份是多麼愚蠢的決定。
這個決定不僅讓我遇人不淑, 還影響事業。
好在改正得及時, 以後我會引以為戒。
正在我學著管理公司的時候，趙睿媽媽來找我。
「你救救趙睿吧, 他挪用公款還不都是為了你, 要不是為了跟你結婚，他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 你才該為這件事負責。」
「誰來負這個責, 由法律說了算，不是你來定的。」
「你都這麼有錢了，你為什麼還要跟趙睿計較，你把這個錢還了, 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隻要你把趙睿救出來, 我就同意你跟趙睿結婚。」
我總算明白趙睿的自戀來自哪裡了，這完全就是遺傳嘛。
「阿姨，你都說我有錢了，而趙睿要錢沒錢, 要容貌沒容貌，你說我是該蠢到什麼地步, 才會想要嫁給他呀。」
「你，你都快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了，我兒子能不嫌棄你就不錯。」
「他不嫌棄, 但我嫌棄呀，再說了, 你兒子馬上要判刑了, 我更嫌棄了。」
「不行, 我兒子不能判刑, 你趕緊去跟警察說，是你讓他挪用這筆公款的, 他是無辜的。」
跟這種人顯然是說不通的, 我懶得再廢話, 直接叫來保安把她趕走。
過了半個月，趙睿的判決終於下來了，他被判處 5 年有期徒刑。
在趙睿服刑的 5 年裡, 我接著媽媽的位置，把公司越做越大，成了遠近聞名的女強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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