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家長正式見面的那一天。
男友媽媽拿出一堆代金券。
「你們數一數，這些折合成現金，肯定是超過 6 萬 6 千元。」
男友滿臉自信，篤定我不敢翻臉。
畢竟在他眼裡我和我媽孤兒寡母，可以被隨意拿捏。
我悄悄放下手中存了 600 萬的銀行卡，也從包裡拿出一堆代金券。
「這是我的陪嫁，你們也拿著數一數，不低於 10 萬元。」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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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跟男友家人正式見面，我提前一天把媽媽從老家接過來。
媽媽身體不好，我怕她換個地方睡不著，打算給她衝杯牛奶。
剛走到客廳，看見男友坐在沙發上打著電話。
我走到他身後，準備拍拍他，提醒他早點睡。
卻聽到他說：「媽，代金券我都買好了，明天你就拿著這些當彩禮。」
我心裡咯噔一下。
「放心吧，她怎麼敢鬧呢，她爸S得早，她媽又身體不好，她家還沒有兄弟姊妹幫襯，我能娶她，她就該感恩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趙睿的床頭櫃裡怎麼會多這麼多代金券。
我克制住想上前扇他的衝動，悄悄往後退，走進客房。
趙睿是從大山裡靠自己走出來的，
在我爸媽的公司裡兢兢業業地工作了三年多，跟我是一個部門的同事。
有次出去應酬，我被客戶灌酒，
是趙睿挺身而出，幫我擋了，自己卻喝得胃出血，進了醫院。
還強撐著笑容安慰我，「我沒關系的，這個社會本來就對女性很不公平，男人生來就是要保護女孩子的，我受點苦沒事的。」
那天之後，趙睿就在我心裡有了一席之地。
在公司裡，誰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爸將我放在基層歷練，
我也有意無意地給趙睿開了很多後門，
他在公司裡連升三級，升到經理那天，他開心地抱著我轉圈，說我是他的福星。
抱完才反應過來，我們相視而笑，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後來，我爸去世，趙睿日夜照顧我，沒有合過眼，那之後我就認定他了。
打算結婚這天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他，
可沒想到，他真的很會裝，
升職後就覺得自己有本事了，開始嫌棄我的家世和能力了。
可我不是軟柿子，也不會任他拿捏。
以前是我為了照顧他的自尊，隱藏鋒芒，
現在既然他要算計我，那就別怪我讓他一無所有。
02
我提前在手機上下好單，第二天一早就出門去拿。
這堆代金券，有家電的，有超市的，還有珠寶類的，雜七雜八加起來，能抵 10 萬多。
背著厚厚一沓代金券，我和媽媽趕到酒店。
看到我們母子倆，趙睿臉色不好。
「今天什麼日子你心裡沒點數，還遲到這麼久，你還想不想討我媽的喜歡？」
我敷衍著說：「買了點東西，來晚了一點。」
趙睿眉頭舒展了：「也算情有可原，趕緊把東西給我媽拿過去，然後好好跟她道歉，她會原諒你的。」
「急什麼，一會兒就把東西拿出來了。」
說完我沒再管他，拉著媽媽坐到位置上。
剛坐下，趙睿媽媽就說話了。
「到底是沒爸爸的孩子，有些禮數都沒人教。」
我假裝沒有看見，端著茶杯喝茶。
趙睿媽媽聲音又響起。
「算了，我一個做長輩的，也不跟你們小輩計較，等以後嫁到我們家來，我再慢慢教你。」
「現在趕緊談談你們兩人的婚事。」
說到這，趙睿媽媽停頓了一下。
她也端起一杯茶，然後滿臉不屑地看著我。
「聽趙睿說你們家要彩禮 6 萬 6 千元。」
我點頭，「對，不多，圖個吉利。」
「這還不多，你們家是賣女兒還是嫁女兒，張口就要 6 萬多，在我們村裡，很多女孩子都不要彩禮。」
趙睿媽媽站起來，拍著桌子朝我吼。
我看見趙睿拉了一下她，她才又坐下去。
趙睿跟著說：「我們村裡的姑娘都不怎麼要彩禮，我也沒想到你會要這麼多，你也知道我的錢都湊首付買房了，我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
「不過，既然你都開口要了，我肯定會想辦法滿足，我想方設法籌了一些代金券，這些東西都能抵錢，跟現錢也沒什麼兩樣。」
他剛說完，趙睿媽媽就從包裡掏出一打五顏六色的代金券。
「唰」
代金券散落在桌子上。
「你們拿著數一下，肯定不低於 6 萬 6 千元。」
「也是我兒子心善，這麼無理的要求他也答應，以後你嫁到我們家來可不能這麼貪得無厭，不要什麼事都來跟我們談錢，太俗，太物質了。」
趙睿媽媽一副給我恩賜的樣子。
我笑了笑，「其實不要彩禮也行，我也不出嫁妝，這樣大家都不吃虧。」
「不行！」趙睿媽媽反應很大。
「你不是說要陪嫁 10 萬嗎？我們彩禮都拿出來了，你又臨時反悔，這不耍我玩嗎？」
我冷哼一聲：「行，不反悔。」
說完我也從包裡掏出一沓代金券。
我可比他們有禮貌多了，規規矩矩把代金券放好，握著圓盤一轉，將代金券轉到趙睿父母面前。
「叔叔阿姨你們數數，這些代金券折合下來，肯定也是不低於 10 萬的，為了籌這些，我可是花了小幾千呢。」
「你什麼意思，拿這些破玩意打發誰呢。」
趙睿先發難。
03
他拿著代金券砸向我，砸在我肩上，還挺疼。
媽媽趕緊走到我身邊。
我衝她搖搖頭，「我沒事，媽你好好坐著，我可以處理。」
安撫好媽媽，我就拿起桌上的茶杯向趙睿丟過去。
「你，你個小賤人，居然敢打我兒子，你還想不想進我趙家的門。」
「當然是不想進了。」
趙睿媽媽扭頭看向趙睿：「你看看你找的什麼女朋友，一點素質都沒有，還沒有農村姑娘乖，趕緊分手，我絕對不要這種兒媳婦。」
趙睿沒有管他媽媽，反而直接走到我面前。
「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場合，是你作妖的時候嗎，趕緊去給我爸媽道歉，把禮物拿出來哄他們，再把你的 10 萬陪嫁拿給他們看。」
他一臉肯定地看著我，「我知道你早就把陪嫁準備好了，放在一張卡裡了，上次你去存錢，我看到了。」
「你好好地認錯，我在我媽面前給你說好話，她會原諒你的。」
「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道歉，你不是說代金券跟現金差不多嗎，既然這樣，我拿代金券做陪嫁有什麼問題嗎?」
「那能一樣嗎。」
趙睿一臉不耐煩。
「我這房子馬上就要交戶裝修了，我給你的這些代金券都是裝修類的，能讓你實打實的省錢。」
他從地上撿起我的代金券。
「你自己看看你拿的這些代金券，雜七雜八的什麼都有，我們家根本用不上。」
「怎麼就用不上呢，你不是還要給我買三金嗎，這些珠寶類的都可以抵扣呀。」
我抽出其中幾張珠寶抵扣券，遞到他眼前。
「再說了，陪嫁過來的東西都是屬於我自己的，我覺得能用就行了呀。」
「你怎麼能有這麼自私的想法，你嫁進來之後，為什麼還要分你的我的。我真是看錯了，還以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結果你也是個物質的女人。」
「既然這樣，那就分手吧，你去找不物質的女人結婚。」
我這話一說出口，趙睿反應很大。
「你以為你說分手我就怕了，我年輕有為，事業有成，想找什麼女人沒有，倒是你，也是快 30 的人了，還是一個沒爸的人，離開我，看誰會要你。」
我還沒懟回去，媽媽就拉著我的手。
「我女兒能不能嫁出去就不勞你操心了，大不了我養她一輩子，再說了，她爸爸雖然不在了，但給她留的錢也足夠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說完媽媽就拉著我朝門口走去。
趙睿在背後喊著：「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們就真的沒可能了。」
我翻了個白眼，這種奇葩男，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04
第 2 天上班，趙睿冷臉從我面前走過。
同事小李湊過來問我：「怎麼回事，你跟趙總吵架啦？」
「沒什麼，就是分手了而已。」我毫不在意地回她。
小李衝我豎起大拇指，「你可真夠勇的，不怕他給你穿小鞋。」
「隨便咯。」
我覺得趙睿是摳了一點，但是人品還是過得去，他應該不會做這種沒品的事。
「上班時間聊天摸魚，要是不想幹了，就直接去人事那提離職。」
趙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李立馬轉過頭，手握鼠標，一副認真辦公的樣子。
我被嚇得縮了一下脖子，回頭看了趙睿一眼，又默默地轉頭看向電腦，打開辦公文件。
過了一會兒，趙睿的電話打過來，「下午要開產品研討會，你把資料準備好。」
「這事你應該找辦公室，而且我下午約了沈總談業務，沒空。」
「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哪那麼多廢話。」
「沈總可是……」
我話還沒說完，趙睿就直接掛斷電話。
我捏著桌上的減壓神器，強壓下情緒。
「孫姐，下午的研討會需要什麼資料，麻煩你跟我說一下，我去準備。」
「不用不用，我來準備就行，你忙你的。」
孫姐朝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要是使喚你，有人該心疼了。」
我正想解釋，趙睿的聲音又傳來：「闲得沒事是吧，這麼喜歡攬活，xxx 公司的合同理好了嗎，這都多久了，還沒報上來。」
趙睿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高興，孫姐被嚇了一跳，求助般地看著我。
我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你把開會的內容給我一份，我去準備資料吧。」
孫姐沒說話，麻利地拿出手機把資料傳給我。
05
為了盡快把資料備好，不耽誤下午和沈總的見面，
我午飯都沒吃，一直在工位上忙碌。
終於完成，我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 4:30 了，連續幹了 6 個多小時，難怪覺得腰酸背痛。
活動幾下，覺得舒服一點，我提起包，跟小李交代一聲。
「我去見客戶了，要是人事問起來，你幫我說一下。」
小李朝我揮揮手：「去吧去吧，談成了記得請我喝咖啡哦。」
我點了一下頭，然後飛快地走向電梯。
一邊開車我一邊祈禱，千萬不要堵車。
好在緊趕慢趕，總算提前 10 分鍾到達餐廳。
在門口簡單整理了一下，我才走進餐廳。
「沈總，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稍微有些堵車。」
一進去就看到沈總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喝茶。
「沒事，我也剛到沒多久。」
沈總是我爸的老朋友，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在他面前我不覺得很拘謹。
坐下之後，我就開門見山地跟他談起業務。
正聊著產品，趙睿的電話突然打進來了。
「你S哪去了，全部人都在等你開會呢。」
趙睿的聲音有點大，沈總都聞聲看了過來。
我抱歉地衝他點點頭，「我去接個電話。」
「我跟你說過了，我約了沈總談業務。」
「什麼業務能比開會還重要，我看你就是在找借口偷懶，你趕緊回來，不然就是故意曠工，以後都別來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趙睿就是故意在針對我。
看來我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居然會以為他人品還不錯。
「沈總是公司最大的客戶，你要是覺得得罪他沒關系，那我馬上就回來，不過到時候總公司問責，你可別推我去頂鍋呀。」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幾秒才又說話，「算了，看在客戶的份上我饒你一回，明天早上記得來找我要會議紀要，然後寫一份報告交上來。」
我撇了一下嘴，「明天再說吧。」
緊接著掛了電話。
剛坐回去，沈總就開口，「你要是忙，我們下次再約也可以。」
沈總很和藹，顯然是把我當成小輩了。
我笑著說，「工作上的事，已經解決好了。」
「我們還是接著剛才的說，您看，這個……」
06
談完業務回家已經 9 點過。
我給媽媽打了視頻電話。
「寶貝，怎麼這麼晚才來電話。」
看到媽媽，我就想撒撒嬌，「今天去見了沈叔叔，聊得晚了一些，不過他跟我們續籤了 3 年的合同，還是很值得，怎麼樣，你家閨女厲害吧，又為公司留住一個大單。」
媽媽慈愛地看著我，「寶貝長大了，做起事來有模有樣了，看來媽媽可以提前退休，早點享我寶貝閨女的福了。」
一聽媽媽提起退休，我就想起趙睿給我穿小鞋的事，「媽，趙睿以權謀私，把辦公室的活都丟給我幹。」
媽媽一聽就皺起眉頭，「太不像話了，他以為公司是他家的，寶貝放心，媽媽明天就讓人敲打他。」
「嗯！」
剛一到公司，小李就迫不及待地跟我說：「趙總被叫去總公司開會了，今天早上一早下的通知，我看他走的時候滿臉緊張，你說是不是有什麼事呀。」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躲開她的視線，坐在工位上，「領導們的事，我哪知道。」
小李一臉不相信，不過也沒再問。
下午趙睿回來了，他一回公司就把我叫到辦公室。
「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能耐呢，這麼喜歡打小報告，你還幹什麼業務呀，直接轉人事得了，天天盯人。」
我就聽著，沒有頂嘴。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我的上司。
這時，趙睿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揮手讓我出去。
我出門就去接了一杯水，剛喝完就聽到趙睿扯著嗓子叫我。
「劉佳，劉佳，又S哪去了，工作時間不在崗位上，還有沒有把公司制度放心裡。」
我端著水杯，慢慢從茶水間走出來。
「我就接了一杯水，沒有違反公司制度吧。」
趙睿臉色不好，「跟我進來。」
門一關上，趙睿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視，看得我很不舒服。
「有什麼你直說，看什麼看。」
趙睿冷哼一聲：「我說上次吃飯的時候你為什麼會鬧那麼一出，感情是攀上高枝了，所以就想把我蹬了是吧。」
「你自己不要臉，就以為別人跟你一樣齷齪嗎，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這種貨色，誰能看得上，你以為都跟我一樣，還能想著跟你結婚。」
「你沒了爸爸，又沒有兄弟可以給你撐腰，就是一個隨便可以被人玩的婊子，你那姘頭……」
「早上出門是沒刷牙嗎，我幫你洗洗嘴，不用謝。」
我直接把手裡的水潑在他的臉上。
「算計不了我就想給我造謠，你真當我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捏呢。」
我捏緊手裡的杯子，認真地望著趙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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