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硬著頭皮道:“還有之前,先生你被困火場那件事,也不是意外。”


 


“是……是慕晚晚自導自演的,她可能想借此機會得到先生的青睞,然後……”


 


“啪”的一聲,顧澤川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他似笑非笑的開口,語氣說不上來的危險。


 


“真是……好手段。”


 


另一邊,慕晚晚的眼皮越跳越快,就在她就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幾個人推門而入,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慕晚晚壓根沒有說不的機會,半個小時後,她被人帶到了海邊。


 


海邊寂靜又空曠,冷冷的海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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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川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神色平靜,嘴角甚至帶著笑。


 


可慕晚晚忽然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阿川,你讓人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顧澤川緩緩走進,蹲在她面前,右手撫上了她的臉。


 


“當然是,算賬。”


 


慕晚晚聞言,直接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看顧澤川此時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知道了所有事,她掙扎著想跟她解釋,可顧澤川這一次卻沒再給她機會。


 


她被人摁著腦袋,按進了海水中。


 


周而復始。


 


每當她覺得自己要窒息而S的時候,那些人偏偏就要給她一次喘息的機會。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慕晚晚已經從痛苦求饒轉變成了一心求S。


 


可顧澤川卻隻是悠闲地欣賞著她欲S不S的慘狀,語氣平靜:“不要停,繼續。”


 


看著慕晚晚痛哭流涕的模樣,顧澤川心裡想的卻是桑研寧。


 


她不會遊泳,當初她跳海之後,應該也是這麼難受吧。


 


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裡的。


 


而那一切,都是他帶給她的。


 


想到這裡,顧澤川愧疚的恨不得去S。


 


一夜的酷刑結束,慕晚晚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澤川抬起她的臉,微笑道:“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你既然敢愚弄我,那就得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別急,這才哪到哪兒啊?你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慕晚晚驚恐的看著他,終於絕望。


 


一切被清算。


 


顧澤川缺並不覺得痛快。


 


他看著眼前這一片汪洋大海,眼神堅定又惆悵。


 


桑研寧。


 


她休想從他身邊逃開。


 


無論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這一次,他要奉上他全部的真心。


 


幾天下來,桑研寧已經逐漸適應了國內的生活。


 


早上,謝淮舟打來了電話,說墓地選好了。


 


桑研寧很滿意謝淮舟選的地方,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母親應該會喜歡。


 


八年前,她毅然決然選擇出國追隨顧澤川,母親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支持著她所有的決定。


 


她父親去世的早,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擔,以至於她的大半生都處於風雨飄零中。


 


本以為等自己有了能力之後就能讓母親的生活好起來,卻沒想到出國後的八年,她竟讓她步入了另外一個深淵。


 


顧澤川的父親不待見她,連帶著也不待見她的母親,就連顧衡梟的那些下屬,也從沒給過她絲毫好臉色。


 


可她的母親卻卻依舊選擇默默忍耐,為了自己,她選擇一個人獨自吞下所有的痛苦。


 


直到最後,連命也丟了。


 


可盡管這樣,她去世之前唯一放不下的人還是她。


 


桑研寧心痛難捱,前所未有的悔恨幾乎吞噬了她。


 


就在這時,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肩膀,把她從自責中拉了出來。


 


“別難過。”


 


那人輕聲說,“桑桑,伯母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你平安喜樂,你這個樣子,她在天上看到了會擔心的。”


 


桑研寧抬眼,撞進了一雙滿含心疼的眼眸。


 


謝淮舟毫不掩飾眼中的情緒,又說了一句。


 


“我也會擔心的。”


 


良久之後,桑研寧終於點了點頭。


 


“嗯。”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個月。


 


桑研寧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她重操舊業,逐漸找了她人生的價值。


 


在這期間,謝淮舟隻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


 


他從不掩飾眼中的深情,卻也沒有打破這來之不易的平靜。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周六的時候,桑研寧去機場接人。


 


徐沁帶著幾個人處理好了境外事宜,終於來找她會合了。


 


“寧姐,顧澤川要跟人訂婚了!”


 


她見到桑研寧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桑研寧怔了一下,隨即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那顧澤川的的事就再跟她沒關系了。


 


他和誰訂婚也好,結婚也罷,她不都在乎。


 


從回國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決定把他徹底從心裡剔除。


 


連帶著八年的感情,全部摒棄。


 


可老天有時間就是偏愛捉弄人。


 


徐沁回國的第三天,桑研寧晚上下班時在公司樓下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個月不見的顧澤川。


 


他一身黑衣,倚靠在一輛邁巴赫上車身上,身體與黑色的車上幾乎融為一體,左手燃起一根香煙,星星點點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給他原本冷漠眉目徒增了一絲柔和,萬分俊美。


 


但是細細看來,他卻微微低著頭,眼神掙扎,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解的謎題,整個人身上都透著若有若無的焦躁。


 


抬眸的一瞬間,兩人視線相撞。


 


狂喜,錯愕,震驚,愧疚,悔恨……


 


所有的情緒一同湧了上來,顧澤川被刺激的雙眼發紅,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衝了過去。


 


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連日來的思念然讓他忍不住哽咽,想說的話又有千千萬萬句,卻隻剩下了一句。


 


“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了,居然掉下了眼淚。


 


“阿寧,我終於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


 


這些日子以來,他四處打探桑研寧的消息,可卻始終沒有關於她的任何下落。


 


他覺得他快瘋了。


 


思念和愧疚險些要把他折磨瘋了。


 


他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桑研寧離開時最後望向她他的那一眼。


 


絕望又空洞,似乎還透著釋然。


 


他忽然感到害怕,這麼多年來,他很少有這種類似於害怕的情緒,他怕他再也找不到桑研寧了,他怕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跟她說一句“對不起”。


 


事情的轉機是徐沁。


 


他得知了徐沁要回國的消息,之後就留了個心眼,她曾經是桑研寧的心腹,說不定可以通過她打探到對方的消息。


 


果不其然,真被他猜中了。


 


他終於通過徐沁找打了他心中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可是他卻產生了退卻,他不敢去見她,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他在她公司樓下從天亮站到天黑,可始終沒有勇氣上去找她。


 


“找到了,所以呢?要給你的心上人報仇嗎?”


 


顧澤川愣了三秒才發應過來她再說什麼。


 


“不、不是的,我沒想……”


 


他話還沒說話,就見一個男人走過來自然而然的牽住了桑研寧的手,然後當著他的面,吻上了桑研寧的唇。


 


“親愛的,不是讓你去開車嗎?怎麼站在這裡?”


 


謝淮舟說完,像是終於注意到了現場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他略顯驚訝的看了顧澤川一眼,疑惑道:“怎麼還有外人在?”


 


顧澤川此時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的呆在了原地,他感覺像是被人當場扇了一個耳光。


 


他看到了什麼?


 


這個男人親了桑研寧。


 


當著他的面,明目張膽的親了她。


 


顧澤川脾氣向來不好,滔天的怒火瞬間湧了上來,他面色陰沉,語氣冰冷,山雨欲來。


 


“當著我的面親我的女人,這位先生,你是活膩了嗎?”


 


他當慣了上位者,眼下被人挑釁,自然不甘示弱。


 


可謝淮舟卻沒有被他嚇到,他聞言居然輕笑了一聲。


 


“怎麼?我親我女朋友也犯法了?顧先生,你管的可真寬。”


 


“女朋友”這三個字又一次刺激到了顧澤川,以至於他都沒意識到謝淮舟居然認識他。


 


顧澤川面色鐵青,將視線轉向了一直沉默的桑研寧,冷哼道:“阿寧,你不想對我解釋些什麼嗎?”


 


桑研寧倒像是被他這一句話逗笑了,她看著顧澤川,眼神嘲諷。


 


“解釋什麼?顧先生,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自從跟桑研寧認識以來,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顧澤川心裡一痛,啞聲道:“我沒同意離婚。”


 


“你同意不同意又有什麼關系呢?別忘了,在法律層面,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顧澤川眼神偏執,他看了看桑研寧,再看了看謝淮舟,忽然笑了。


 


“阿寧,別鬧脾氣,你以為你隨便找一個人過來裝成你的男朋友我就會相信嗎?我知道我以前做的那些事讓你傷心了,但是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不會再向以前那樣對你了。”


 


“寶貝,這些日子以來我每天都在找你,甚至連一個好覺都沒睡過,我可以不計較你收拾了慕晚晚,也不計較你跟我爸一起做局假S騙我,聽話,別跟賭氣了,好嗎?”


 


事到如今,他居然以為自己在跟他賭氣,桑研寧不知道是該說對方過於自信,還是該笑自己以前沒出息,以至於讓他有了這份自信。


 


她懶得跟他糾纏,正想說話時,謝淮舟卻嗤笑著開了口。


 


“顧澤川,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你的臉皮還是這麼厚,你難道聽不懂桑桑的話嗎?她說她不想再看到你。”


 


到了這個時候,顧澤川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面前這個是誰。


 


顧澤川愣住了。


 


是謝淮舟!


 


他跟桑研寧之間最大的阻礙。


 


怎麼會是他呢?


 


為什麼偏偏是他?


 


當年他第一次見到桑研寧的時候,就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可剛準備出手的時候,就聽說她有一個一起長大的竹馬。


 


兩人極其親密,加上各方面都很都很登對,周圍的人都是他們是一對兒。


 


顧澤川不信邪,他偏要靠近桑研寧。


 


他跟桑研寧告白,可對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明裡暗裡示意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顧澤川沒氣餒,前前後後表白了八次,可她始終不肯接受自己。


 


最後更是明著跟他說,喜歡謝淮舟。


 


顧澤川又是挫敗又是不甘,後來就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雖然如願得到了桑研寧,但是每每想到謝淮舟,他都如鲠在喉。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居然還會在想見到謝淮舟。


 


如果說當年的他尚且各方面都能壓對方一頭,那現在他卻連這個優勢都沒有了。


 


過去的挫敗感再次在心裡浮現,顧澤川煩躁的皺著眉頭,語氣稱得上是咬牙切齒。


 


“桑研寧,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果然還是放不下他。”


 


桑研寧這次直接懶得搭理他了,她理所當然的拉起謝淮舟的手,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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