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惡，成功威脅到我了。

 

我立馬一拍大腿，「換換換！三張都換！」

於是乎，雲寧樓花魁成了任應秋的囊中之物。

 

而她奪得花魁那日，賞了她最多金銀珠寶的榜一大哥是程禮，榜二護法是宋書磊。

 

也便是我那尚散落人間的兩個男主。

 

太好了！

 

鬥地主玩膩了，終於可以換狼人S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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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就S。

 

是夜，我們歡聚在九昌閣。

 

一行人圍成圈而坐，我則主動請纓當了法官。

 

當我念到「天黑請閉眼」時，一陣陰風穿堂而過，一個蒙著面紗的紅衣女子飄然而至。

 

面紗下，隱約可見被火灼燒過的斑駁痕跡。

 

莫非……這便是鬼王？！

 

我待要驚呼，卻發現已發不出任何聲音，身子也漸如雕塑般僵硬。

 

時下我唯一能動的隻有眼珠子，我著急著左右掃視伙伴們，卻發現他們和我一樣，也漸僵直了身子。

 

紅燭淚殘，我也終於發現了不對之所在。

 

是蠟燭有問題！

 

可我身子已動彈不得。

 

隨著紅衣女子的一個響指，我們一行人的身子都緩緩倒了下。

 

糟糕，團滅。

 

等等——

 

我於腦海中緊急呼叫系統：「統子統子！我要兌換反派話多券！越多越好！」

 

給我統統貼她面門上！

 

往S裡貼！

 

【啊哦，俗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宿主欠債不還的行為已經被列入徵信黑名單了啦，小統愛莫能助呦。】

 

啊哈？

 

完蛋嘍。

 

23

 

系統強制關機，我腦子也逐漸混沌。

 

昏迷前，我好似感覺到，那紅衣女子趴在我身上，向我吐著紅杏子，黏膩膩的腥臭折磨著我的每一寸神經。

 

可我還是昏迷了。

 

我以為我該上了天庭，亦或是去往另一個世界接著遊行。

 

可醒來後，燕黎卻守在我榻前。

 

充斥著我鼻腔的不再是黏膩的腥臭味，而是一室的藥石香。

 

「黎叔？我這是在哪呀？」

 

我清了清嗓子，還有些啞。

 

「這是在稚月城外的石室，是我的一處練功之所。」

 

「黎叔，是你救了我？」

 

「嗯。」

 

我艱難坐起身，環顧四周，徒有四壁，卻不見我的朋友。

 

我急急再問：「那我的朋友們呢？」

 

「鬼王手裡。」

 

燕黎應得不鹹不淡，全隻當自己是個抽身事外的局外人。

 

我不顧燕黎那淡漠的神情，隻一味拉著燕黎的衣袖，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央求道：「黎叔，你可以幫我救出我的朋友們嗎？」

 

系統罷工，而今我隻能靠他了。

 

燕黎劍眉微蹙，似陷入了沉思。

 

可最終，他回絕了我：「抱歉，我對救人沒興趣。」

 

不是沒能耐，而是沒興趣。

 

我接著求他：「黎叔，那裡面還有盧凌風！你的徒弟啊！」

 

燕黎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他沒本事護好你，還指望我去救？說是我徒弟都辱沒了我的名聲。」

 

忽的，我想起任應秋，那可是他本想強娶過門的妻子啊！

 

雖然他要娶任應秋的行徑也不怎麼光彩，但兩害相較取其輕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可燕黎仍不鹹不淡告訴我：「她自要逃的婚，我救她做什麼。」

 

啊不是，說好的大明湖畔的白月光的女兒呢？

 

這便不救了？？

 

「可是黎叔，那些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好吧，我最終又將哀求點落在了我身上，試圖打感情牌。

 

終於，燕黎斂了笑，難得正色同我道：「小菁顏，你隻是承了你爹的庇佑，不該過多要求我。」

 

話已至此，我還能再說什麼？

 

說什麼都是強人所難。

 

我吸了吸鼻子，「抱歉。黎叔，還是很謝謝你救了我。」

 

說著，我掀被下床，抓起立在一旁的短劍就往外走。

 

哪怕隻有我一人，哪怕拼得遍體鱗傷，我也不會放任我的伙伴們不管。

 

可在我抬腳之際，燕黎卻扣住了我另一隻手。

 

「一個，隻救一個，你選誰。」

 

他怎麼也和系統一樣，非讓我給他們幾個排出優先級來。

 

可我也知道，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不該得寸進尺。

 

而這次，幾是他話音剛落，我腦海中便已浮現出了莊言彬的臉。

 

我最想救的人是他。

 

第一次系統讓我做選擇時，我是經過理性思考的。

 

與我合作過的這五個男主裡，莊言彬是最年長，也是最穩重的那個。

 

初到新世界，他最能給我安全感。

 

隻是我不曾想，他竟然是開局最差的那個。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將我照顧得很好。

 

是以這一次的想救他，是全隻關乎我自己的心。

 

直至此刻，我方驚覺，半年多的朝夕相伴，我心上早已一點點擠進了莊言彬。

 

可理智回籠，我回答燕黎的卻是：「那便請黎叔幫我救出盧凌風吧。」

 

當下我該選的，是最能助我救出剩下伙伴的人。

 

而依莊言彬如今的武力配置，難。

 

「好，你在此處等我消息。」

 

燕黎應聲便往外頭走去，我則在他即將離開我視線時，又將他喚了住。

 

我問他：「黎叔，你自認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他停下腳步，轉身反問我：「好人與壞人的標準又是誰劃分的？所謂的武林正道？」

 

話到後半程，他已轉為了輕嗤，眼底盡是不屑。

 

「在我的標準裡，你不是個壞人。」

 

燕黎聞言卻笑了，「別給我戴高帽，說好隻救一個的。」

 

24

 

燕黎確是有本事的，離開不過半天功夫，便將張仕盛救了回來。

 

我拉著張仕盛的手，左三圈右三圈地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他打量了一遍，然後才微微放下心道：「你沒事便好。」

 

由此可見，莊言彬他們即便身陷囹圄，應該還沒有受到非人折磨。

 

「師父說，是你求他救的我。」

 

我剛想放開張仕盛的手，他卻反將我的手握了住，滿眼感動看著我。

 

與張仕盛合作以來，我們都是合拍的合作伙伴，並未擦出過一點火花。

 

他啊，比我還事業至上。

 

可我明顯感覺到，這次張仕盛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

 

感動、深情、繾綣，那是他在戲中最愛我時才會有的眼神。

 

可現下，我並沒有在和他對戲。

 

我不想讓友誼變味，先於他再說出什麼我不想聽的話前急急道：「一行人裡，就數你武功最高，我先救了你才好救他們嘛。」

 

雖然陸河也差不多吧，但我不想給他哪怕一點的錯誤訊息。

 

可顯然，張仕盛也會錯了意。

 

他並不打算就此作罷，仍舊滿眼繾綣看著我，溫柔道：「是啊，為什麼我武功最高，身份最顯？子染，謝謝你。」

 

又是謝謝我。

 

但好在，他沒有說出「喜歡」二字，我尚可裝一裝糊塗。

 

我笑嘻嘻狀若無事擺擺手，「和我沒關系啦。我也不知道系統怎麼排的，應該是出 bug 了。不然……莊老師應該是最高的那個才對。」

 

張仕盛面色微凝，眸中的繾綣之色也在瞬間散去。

 

「你對莊言彬……」

 

我仍舊笑著衝張仕盛眨眨眼：「是呀，我是喜歡他的。仕盛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拿感情的事情開玩笑，更何況還是拿的莊老師。所以系統那個真的隻是個 bug。當然了，我是很為你有好的開局高興的，這樣你才能幫我救出莊老師他們嘛。」

 

「……好，我知道了。」

 

張仕盛是個聰明人，也學不會陸河的沒臉沒皮，到底沒有將我不想聽的話說下去。

 

就此打住，我們依舊可以是相處愉快的伙伴。

 

25

 

既是伙伴，便該並肩。

 

這一次，我再沒有乖乖呆在石室裡等張仕盛單槍匹馬去救人。

 

而是和他一起回了淮川派，再合我上陽派之力，一同攻上雲寧樓。

 

雲寧樓是有幾個武功極高的姑娘，但更多的是被鬼王用毒藥挾制住的可憐女子。

 

除了花魁，沒人可與鬼王直接接觸。

 

而新得了花魁的任應秋，也在我們玩狼人S的一行人之列，早已被鬼王擄了去。

 

是以我們此行，隻是搗毀了鬼王的一個窩點，並動搖不了她的根本。

 

我很急很急，早已罷工了的系統卻在此時又跳了出來，【主人主人，小統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我心下重新又燃起希望，「你能幫我？！」

 

【不能哦，但小統能陪你聊聊天，緩解緩解你的焦慮。】

 

「……」

 

【主人主人，你別不說話呀！】

 

「……」

 

【隨便說什麼都好，譬如，你可以問問小統，誰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女人。】

 

「神如經。」

 

【Bingo！就是沈如旌，也就是任應秋的母親哦——】

 

我這才終於正了色，「沈如旌，不是已殒命於六年前了嗎？你系統都不帶更新的？」

 

【不是哦，是實時排名。主人目前排名第三十二名，還須繼續努力呦。】

 

得，後半句大可不必告訴我。

 

我本隻當系統又在搗亂，然等它又宕機後，我才開始仔細琢磨起它的話來。

 

實時排名，怎會有已故之人記錄在冊呢？

 

還是說，沈如旌沒S，任應秋在騙我？

 

亦或是，沈如旌連任應秋也騙了？

 

且一連幾個系統任務皆和任應秋有關，此番要救出莊言彬等人，或許任應秋亦是那破陣的陣眼。

 

如今我雖尋不見任應秋，她自小長大的鹿邑山莊卻還是在的。

 

或許，我該親到鹿邑山莊看看了。

 

26

 

我和張仕盛披星戴月趕往鹿邑山莊已是三日之後。

 

鹿邑山莊莊主任力行，和任應秋一樣熱情好客。

 

「聽秋兒說，她與祝姑娘一見如故。一路上祝姑娘對秋兒頗多照拂，老夫在此謝過了。」

 

任力行以此為由，勸我多飲他府上的參茶。

 

然經九昌閣一事後，我已不敢放松警惕。

 

且此行，我本就為懷疑鹿邑山莊而來。

 

是以，我事先找舅舅要來了一瓶「百毒不侵丸」。

 

當張仕盛的兩個手下緩緩癱軟下身子後，我和張仕盛一對眼神，也佯裝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