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絕不相信，認為這不過是沈家的詆毀。

不然，還有誰會愛他呢？

 

不過現在，就讓我來滿足他的所有幻想吧。

 

14

 

沈暮雨果然動搖了，他清明的眼神逐漸迷離，輕輕地應聲：

 

「嗯……」

 

他環住了我的腰，將腦袋埋入了我的腹部，悶聲說：

 

「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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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摸著他的腦袋、脖頸、臉頰，輕聲哄他：

 

「我們小雨受苦了，不疼了、不疼了，以後再也不受傷了，好不好？」

 

沈暮雨輕輕「嗯」了一聲。

 

隨後，他又掀起衣擺，露出結實的腹肌，指著上面幾乎快消退的紅痕，竟真像個孩子一樣地撒嬌：

 

「這裡也受傷了，疼。」

 

是上次我掀翻的粥燙到的。

 

我邊哄著他，邊伸手撫摸。

 

他就像一隻徹底卸下了尖刺的刺蝟，變成了一隻柔軟的貓，翻著肚皮窩進了我懷裡。

 

他委屈地說：

 

「那天的飯菜，不是狗都不吃的東西，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希望你的身體裡隻有我的東西。可你不喜歡，還罵我……」

 

我已經習慣了他日常的病嬌發言。

 

隨意應對道：

 

「對不起，寶貝，是媽媽錯怪你了。但是媽媽餓了，也不能隻吃那些啊。」

 

「媽媽當然想吃寶貝做的飯，寶貝以後能不能學著做更多好吃的，讓媽媽滿意呢？」

 

他想了想，應了聲。

 

我又說：

 

「小雨受傷了，媽媽很心疼。媽媽也不想這樣對小雨的，但是這都是為什麼呢？」

 

沈暮雨沉默了。

 

我替他回答：

 

「因為小雨要做媽媽不喜歡的事，甚至想要傷害媽媽，對嗎？」

 

他摟緊了我的腰，愧疚得不敢抬頭。

 

我循循善誘：

 

「媽媽也不希望小雨再受傷了，小雨最聽話了，以後不會再做那些壞事傷害媽媽了，對不對？」

 

「嗯……」

 

「那媽媽已經給小雨道歉了，小雨要對媽媽說什麼呢？」

 

沈暮雨沉默了良久，我極有耐心地撫摸著他的腦袋。

 

許久後，他低不可聞地說：

 

「……對不起，媽咪。」

 

我修長的手指插入了他柔順的黑發，興奮得幾乎要笑出聲了。

 

顧聞天那條養不熟的S狗背叛我，已經髒了。

 

可沈暮雨隻有我。

 

我秦妙妙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成為誰的夫人、誰的囚寵、最終會苦盡甘來的虐文女主。

 

我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既然沈暮雨送上門來，那我就接管他，讓他徹底變成我的東西。

 

隻要將他完美馴服，那再也沒有哪條狗，會比他對我更忠心。

 

15

 

這一夜，我大發慈悲，允許沈暮雨和我一起睡。

 

當然是純睡覺。

 

但僅是如此，沈暮雨也已經受寵若驚，欣喜若狂。

 

他緊繃著身子，規規矩矩地躺在我身邊。

 

閉著眼睛，我都能感受到他落在我臉上炙熱的目光。

 

我翻了個身，伸手抱住了他：

 

「睜著眼睛怎麼睡覺？」

 

觸碰到我的溫度，沈暮雨渾身都在輕輕發顫。

 

我輕笑著說：

 

「這麼害羞？是誰之前將我按在這張床上，說要讓我徹底變成他的，嗯？」

 

沈暮雨沒吭聲，我的手卻愈發不安分，順著他睡衣扣子的縫隙鑽了進去。

 

「唔！」

 

沈暮雨驚慌失措地要掙扎，我噓聲道：

 

「寶貝乖，你力氣這麼大，又想弄傷媽媽嗎？」

 

沈暮雨立刻僵住了動作，心髒都快從胸膛裡跳出來。

 

他的身材很不錯，胸肌又軟又彈，我忍不住捏了一把。

 

他悶哼了一聲：「嗯……」

 

聽得我熱血沸騰，隻覺得無比撩人。

 

外面的男模既要錢，質量又差。

 

沈暮雨既免費，又是頂級極品。

 

現在還乖巧又聽話。

 

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真是撿到寶了。

 

我翻身而起，一把撕開沈暮雨的睡衣，衣扣都被我崩斷得亂飛。

 

沈暮雨驚慌失措地喊我：

 

「秦妙妙！」

 

我欣賞著眼前完美流暢的肌肉弧度，上下其手地感受著彈軟的手感和誘人的溫度。

 

沈暮雨的肌膚很白，被我捏出了一道道紅痕和指印，更顯欲色。

 

他的臉頰到耳朵都紅透了，想要推開我的手，卻又不敢太用力。

 

我哄他：

 

「噓，寶貝，你不是愛我嗎？愛我，就要包容我的一切啊。」

 

「我也正是因為喜歡你，才想觸碰你，與你親近啊。」

 

他的容顏豔色誘人，眼神羞澀懵懂，卻強忍住羞恥，接受了。

 

隻因為我告訴他，這就是愛。

 

對於感情，刨除本能的病態佔有欲，他完全就是一張白紙。

 

任由我隨心所欲地塗抹上我喜歡的顏色。

 

我用力按住他，慢慢玩。

 

最後，我湊到他腹部被燙出的紅痕那兒，吹了吹：

 

「寶貝很疼吧？媽媽給你吹吹。」

 

沈暮雨終於忍無可忍，推開我，彎腰衝進了衛生間。

 

我笑得樂不可支。

 

16

 

我是被熱醒的。

 

昨夜我先睡著了，也不知道沈暮雨在衛生間裡待了多久。

 

早上他緊緊地抱著我，睡得很沉。

 

自那之後，我的關心、溫柔、擁抱，就都成了令他求之若渴的獎勵。

 

而我的冷淡、怒火、訓斥，則是令他惶恐煎熬的懲罰。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我晃著手腕上的毒蛇，給他也挑了個同款的蛇形項圈。

 

當然是刷他的卡。

 

當我親手將這條項圈戴上他的脖子時，他甚至興奮得微微顫抖。

 

高興壞了。

 

就像一條流浪已久的瘋狗，終於也能被人撿回家。

 

有了主人。

 

我也很滿意地摸了摸他。

 

閃耀的毒蛇蜿蜒遊走在他瘀痕未褪的白皙脖頸上。

 

充滿了脆弱的破碎感，與禁忌的束縛感。

 

讓人騰升起心痒難耐的施虐欲。

 

他本就盤靚條順的，即使是條瘋狗，那也是我最最漂亮的小瘋狗。

 

17

 

我沒有主動提出要離開。

 

可我的課業也不能落下。

 

我對沈暮雨說：

 

「寶貝，就算我在這裡陪你，也不能耽誤學業，對嗎？」

 

「愛一個人，不是要阻礙他的才華和未來的發展，我們必須要一起變得更好，才能一直齊頭並進，你明白嗎？」

 

沈暮雨看著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些天來，在我的溫水煮青蛙下，除了放我走之外，生活上，他已經對我言聽計從。

 

或者應該說，除了我的陪伴，他本來就別無所求。

 

我毫無心理負擔地使喚起他：

 

「你不是不想讓我和別人聯系太多嗎？」

 

「我的結課作業快到截止日期了，去替我做了吧。」

 

沈暮雨不愧是我們校的博士，名副其實的高材生。

 

跨專業的課程，他自學了一周左右，就給我寫了個 A。

 

但我不會放棄 PUA 他。

 

我將手上的遊戲把柄狠狠往地上一摔：

 

「哐當！」

 

好大一聲，把他 187.8 釐米的身板都嚇得狠狠一抖。

 

我沉著臉訓斥他：

 

「怎麼回事？我一直都是 A+，你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沈暮雨本想向我邀功的喜色，頓時僵在了臉上。

 

他臉色慘白，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完全沒有意識到，我的指責毫無道理，我也根本就沒拿過什麼 A+。

 

他隻知道，我生氣了，不會再對他溫柔，不再「愛」他了。

 

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做得不夠好，沒有滿足我的「喜歡」。

 

他驚慌失措地拼命向我道歉，跪坐在我的腳邊乞求我的原諒。

 

在我對他視而不見的冰冷沉默中，他的眼眶都紅了。

 

都快要哭了。

 

他已經感受過了來自於我的春風細雨，又怎能忍受這般風刀霜劍？

 

他崩潰地哭出了聲，迫切地乞求著我：

 

「妙妙、妙妙，你別不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給你丟臉了！我下次再也不會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拼盡了全力，才忍住了恣意大笑的衝動。

 

這一刻，我知道，我成功了。

 

他已經再也不可能忤逆我了。

 

等到他哭紅了雙眼，我才狀似勉強消氣的模樣。

 

我抬足挑起他梨花帶雨的俊美容顏，語重心長：

 

「寶貝，既然愛我，就要把最好的一切都給我，不是嗎？」

 

我的腳趾擦過他脖子上的項圈，溫柔地數落道：

 

「小雨不是最聽話的小狗嗎？說愛我，卻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嗎？」

 

他見我和他說話，耳根都紅透了。

 

立刻驚喜地將臉倚在了我的腳背上，露出一臉病態痴迷的情態。

 

乖巧愧疚地認錯：

 

「對不起，媽咪。」

 

18

 

結課後就是漫長的假期。

 

我並不著急離開，畢竟一個能將我伺候得面面俱到的免費保姆，還可擦可揩油的極品三陪，可把我爽壞了。

 

我拉著沈暮雨陪我打攢了許久的遊戲。

 

他上手很快，卻總是「很菜」地輸給我。

 

拖著他一起看沒空看的影視劇。

 

他果真很愛看愛情片、偶像劇，眼神裡流露出赤裸裸的向往。

 

於是我又開始獎勵他親吻，從臉頰到嘴唇。

 

他的嘴唇很軟，臉頰很燙。

 

青澀得差點嚇壞了，倒顯得我格外如狼似虎。

 

我翻出米其林餐廳的菜譜，指使他做給我吃。

 

他學得很認真，做得也一次比一次好。

 

他對我的照顧細致入微。

 

我來例假難受時，他會幫我揉肚子，學著煮驅寒茶。

 

洗頭吹發，甚至做美甲，他也都願意完全包辦，甚至樂此不疲。

 

這對於正常人來說，或許是陰湿到黏膩惡心的照顧欲。

 

不過我享受得心安理得。

 

但我不可能一直被他囚禁在這裡。

 

即將開學前的某天，趁著沈暮雨外出去研究室，顧聞天闖進了這裡。

 

他要從病嬌男配的手裡拯救我，就像我所悉知的劇情裡那樣。

 

明明已經解除了婚約，顧聞天卻還是牽住了我的手，痛心疾首地說：

 

「妙妙，我已經都知道了！沈暮雨那個畜生囚禁了你！」

 

「整整三個月，你失聯了整整三個月啊！」

 

「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會救你出來，帶你走的，絕對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傷害你了！」

 

我跟著顧聞天離開了。

 

因為我實在太想知道了。

 

我的小狗，失去了主人，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嘻嘻。

 

19

 

我手腕上毒蛇裡的定位器沒摘除，所以沈暮雨很快就在校園後的僻靜樹蔭下堵住了我們。

 

顧聞天很難理解，為什麼我出來第一件事壓根不是和他遠走高飛，而是要去學校後面的奶茶店喝一杯。

 

畢竟，沈暮雨總是說外面的奶茶不健康，寧可在家親手給我做。

 

可家裡做的，哪有外面科技與狠活的味道地道啊？

 

我吸著奶茶，看著沈暮雨臉色慘白，對著手機上的定位，橫衝直撞地跑來。

 

一路上失魂落魄地撞到了好幾個人。

 

他那張精致漂亮的臉都被冷汗浸湿了，脖子上還戴著我給的項圈。

 

完全就是一條被主人拋棄的，驚慌失措的小狗。

 

整個人都魂不守舍，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他先是看到了我，失神的湛藍雙眸驟然被點亮了。

 

而後，他才看見了我身邊的顧聞天，神情迅速地陰翳兇狠了起來。

 

好像恨不得咬S他。

 

看向我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了被背叛的濃烈怨恨。

 

小瘋狗，真可憐，也真可愛。

 

顧聞天也如臨大敵地擋在我身前，他以為沈暮雨要訴諸於暴力。

 

可沈暮雨卻隻是看著我，紅了眼眶，悽慘地冷笑出聲：

 

「呵，所以你最終還是要他不要我？！」

 

他狠戾瘋狂地咆哮道：

 

「我那麼愛你，為你做了那麼多，絕對比他好千萬倍！你為什麼還是不要我？！」

 

「秦妙妙，你這個騙子！」

 

我笑著歪頭反問：

 

「你愛我，為我做了這麼多，都是你自願的，我就一定都要回報你嗎？」

 

沈暮雨愣住了。

 

顧聞天冷笑道：

 

「做了這麼多？是指將我的未婚妻整整囚禁了三個月嗎？！」

 

「沈暮雨，這根本就不是愛，隻是你瘋子一樣的妄想和控制欲！」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人會愛你這樣的怪物！」

 

顧聞天站在正常人的道德高地，毫不留情地嗤笑沈暮雨的扭曲病態：

 

「沈家都說你有病，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難怪他們不願認你這個野種！你從一出生，就被親媽拋棄，她是早就知道你是這麼個怪物了嗎？」

 

這顯然觸到了沈暮雨的逆鱗，他怒吼道：

 

「你胡說！」

 

顧聞天早有準備，將調查得一清二楚的照片灑在了沈暮雨面前。

 

雪花般紛紛揚揚的畫面，擊潰了他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這些照片裡，是一個蒼老豔俗的女人，依稀可辨曾經與沈暮雨相似的姣好輪廓。

 

這是沈暮雨的母親。

 

她當年將沈暮雨賣了之後，很快就將錢財揮霍殆盡，現在又幹起了老本行，沉淪掙扎在泥濘的最底層。

 

照片裡，她逢迎著各種男人，姿態不堪入目。

 

徹底粉碎了沈暮雨對「母親」的所有美好幻想。

 

沈暮雨臉上血色褪盡，自欺欺人的搖頭：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都是你們在騙我！你們全都是騙子！」

 

他湛藍的瞳孔緊縮，猛然就對顧聞天揮拳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