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啊？婚禮還沒舉行，直接跳到洞房環節？」

 

「你不想要？」我作掙脫狀。

他SS鉗住我，「到了本王懷裡，還有讓你跑掉的機會？呃……你的癸水……」

 

「誰告訴你我來癸水了？」

 

我話音剛落，便被男人撲入被褥之中。燭火搖曳了兩下，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帷幔之間。

 

我和陳旭，算是同時背叛了彼此。

 

這樣也好，徹底斷絕了我們的情分。

 

他也不會再有負罪感，我也不會再憤憤不平。

 

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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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璐王周承胤跪在傾國宮外，請求皇帝賜婚——把宮女花建國賜給他。

 

皇帝不置一詞。

 

我跪下他身邊，喊道：「皇上，請成全我們吧，建國給您磕頭了。」

 

我剛彎下腰準備磕，陳旭出來了。

 

不，以後應該叫他周承旭了。

 

他說：「花建國，朕想讓你做朕的貴妃，僅次於皇後的貴妃，朕會好好待你，像以前一樣，你願意嗎？」

 

我突然莫名地失望。

 

他應該明白的，既然娶了別的女子，和我的緣分就盡了。可他做皇帝做得太適應，竟想搞個後宮，來個多女侍一男。

 

以前的陳旭，女人緣很好，但他眼裡心裡隻有我，對別的女人敬而遠之。

 

現在的周承旭……我隻能一聲嘆息。

 

「花建國，你嘆什麼氣？」

 

周承旭問我。

 

我向他磕了個頭，「回皇上，花建國S罪。」

 

「怎麼S罪了？」

 

「我昨夜已與璐王殿下有了夫妻之實。」

 

「你！」周承旭錯愕，「你竟然出軌？」

 

聽到「出軌」這個詞，倒讓我覺得熟悉，仿佛回到了遙遠的現代。

 

「是啊，我出軌了，背叛你了，不配做你的貴妃，就請皇上，成全我和璐王吧。」

 

「不，你是我的。」

 

「陳旭。」我淚眼盈盈地望著他，「我們在去領證的路上出了車禍，沒來得及成為夫妻。到了這裡，你成了皇帝，我成了宮女。你娶了她人做皇後，我把自己託付給了璐王。這輩子，我們大概再也做不成夫妻了。」

 

「花花，我做了皇帝，有三宮六院，外人看著很美，可是，他們都是古人，我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隻有和你，我才覺得生命有意趣。」

 

「陳旭，你已經享受到了帝王的快樂，還要把我禁錮在你身邊，你不能既要又要。」

 

「如果，朕偏要呢？」

 

周承旭說出這句話，我愣了一下，重新審視他。

 

他面容俊朗，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權威。嘴角一抹譏诮的笑，神色愈發涼薄起來。

 

他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陳旭了，他是天子周承旭。

 

「來呀，帶花建國下去，好好看關起來。」周承旭道。

 

幾個太監就要來拿我。

 

我袖口中藏著簪子，誰碰我我就跟誰同歸於盡！

 

突然，周承胤喊道：「皇上，臣私下裡跟您說句話，可否？」

 

周承旭點點頭。

 

周成胤站起身，走上臺階。

 

展開手，讓侍衛仔細檢查了他身上是否有兇器。

 

沒發現兇器後，他走到皇帝面前，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周承旭的雙眸驀然瞪大，嘴唇微張，臉色發白。

 

許久，他才恢復平靜，看了我半晌，緩緩道：

 

「朕，把宮女花建國賜給璐王為妻，願你們，白頭偕老。」

 

說完，拂袖離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周承旭怎麼轉變得這麼快？前一刻還勢在必得的樣子，下一刻就軟了？

 

我問周承胤：「你給皇上說了什麼？效果這麼好？」

 

「沒說啥，大概就是說，我手裡也有兵權，您要是不想大鬧一通，就答應了弟弟這樁親事。他一權衡，覺得我說得沒錯，就讓步了」

 

「是嗎？你真是這麼說的？」我還是不相信，「你不怕他記仇，過幾天找個機會做掉你啊？皇帝最忌憚自己的兄弟有兵權，還拿來威脅他！」

 

「若他還是我原來那個皇兄，我可能嚇不到他。可他畢竟是個沒見過打打SS、普普通通的『現代人』，在我們『古代人』的地盤，我幾句話就把他唬住了。」他把我攬在懷裡，「花建國，如今，你全須全尾都是我的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能嫌我煩，不能趕我走。」

 

14

 

周承胤請欽天監一算，本月月末是黃道吉日，宜嫁娶。

 

我掐指一算，「不妥，下個月再說。」

 

周承胤叉著腰氣呼呼地：「你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想玩什麼花招不要我了？」

 

我說：「你這個人安全感太差了，一天三百遍說我不要你了。我有我的規劃，女人做事男人不要插手。」

 

他嘆了口氣，「我為了你，這輩子隻能娶一個女人，我當然沒有安全感了。」

 

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唇。

 

「因為你隻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會全心全意地為你好，想你所想，願你所願。她不會因為嫉妒而面目全非，也不會在和別的女人爭鬥的過程中變得心狠手辣。你覺得這樣好嗎？」

 

「嗯，我覺得很好。」周承胤捏著我的下巴，吻了一下我的唇，「我很好奇，你這些一套一套的理論從哪學來的。」

 

「九年義務教育，以及晉江紅袖知乎上的小說。」

 

「啥玩意兒。」

 

我又進了趟宮，找欽天監了解點兒事。

 

路上遇到了皇後蘇旎。

 

她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花姑娘，多謝你那日的救命之恩。」

 

花姑娘，聽上去怪怪的。

 

「娘娘就叫我花花，或者是建國吧。」

 

「好的，花花，你來找欽天監什麼事啊？」

 

「算算大婚的時辰。」

 

「啊？這些事不都該是男方處理嗎，那璐王爺怎麼回事，讓你在外面拋頭露面。」

 

「這都是小事啦。」我笑了笑，「這事兒是我要求由我來辦。」

 

蘇旎有點吃驚：「他那麼聽你話？」

 

「那當然了，不然我就不要他了。」

 

蘇旎片刻沒說話，她的三觀可能被小小地震到了，

 

「花花，其實……皇上挺喜歡你的，你怎麼就……」

 

「娘娘哪裡看出皇上喜歡我？」

 

「嗯……有好幾次夢裡叫你的名字，還找人畫你的畫像，掛在傾城宮裡。」

 

「就這啊？」我笑著搖搖頭，「皇後娘娘，你錯了，皇上喜歡的不是我，是你。」

 

「哦？」

 

「看女人在男人心裡的分量，就看他肯給她什麼。皇上給了你最尊崇的皇後之位，給了我什麼？毛線也沒有。不過是在夢裡叫了幾聲我的名字，搞了一張我的畫像，還不是他自己畫的，我一點也沒覺得他那裡喜歡我啊。所以，在皇上心裡，娘娘你的分量是最重的。」

 

蘇旎聽了，握緊了我的手，「謝謝你，花花。」

 

「幹啥呢？」我從宮中回來，周承胤正在書案上畫畫，見我進來了，連忙把畫紙往背後一藏。

 

「藏什麼？給我看看啊，畫的啥。」

 

拉鋸了一會兒，他很無奈地把畫給我看。

 

我皺緊眉頭，「你怎麼也開始玩畫像了？這畫的是咱倆嗎？咱倆在幹啥？」

 

周承胤想了想，又從抽屜裡拿出一沓一樣的畫紙。

 

他抽出第一張，上面畫的是一個小宮女坐在亭子裡哭，一個男子站在不遠處觀察她。

 

周成胤解釋這幅畫：「王爺遇到了一個名叫花建國的穿越女。」

 

又拿出一幅畫，看上去是女子在天花亂墜地吹牛逼，而王爺溫柔地看著她。周承胤解釋說：「她的鬼點子很多，王爺喜歡她。」

 

第三幅畫：「花建國說王爺眼睛小，王爺就讓她給他割雙眼皮，疼得他哇哇大叫。」

 

第四幅畫：「花建國嫌王爺數學差，王爺就請來票號的老掌櫃教他珠心算。」

 

第五幅畫：「花建國平時都挺好，隻有在聽到『皇上』這兩個字時會有片刻失神。」

 

第六幅畫：「王爺知道，皇上是和花建國一起穿越來的，他曾是她的未婚夫。」

 

第七幅畫：「起初，皇上非花建國不娶，鬧得滿朝風雨。」

 

第八幅畫：「後來，皇上終是娶了大將軍家的千金。」

 

第九幅畫：「那一夜，花建國伏在王爺的懷裡哭：『他終於成為了古人，而我還是個現代人……』」

 

第十幅畫：「打這一刻起，王爺決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努力做個現代人，能夠與這個女子並肩而立。」

 

十幅畫看完，我已經哭得稀裡哗啦了。

 

我摟住他的脖子說：「周承胤，你咋這麼會撩！我是徹底被你徵服了，你以後不許拋棄我啊！」

 

「我搶了皇帝的女人，也沒別人敢嫁我了。」

 

「這就對了！」

 

15

 

最後我做主，把婚禮定在了四月二十九。

 

大婚這一天很快到來。

 

我沒有娘家，周承胤就把我安排在他母妃的娘家, 從這裡接嫁。

 

一路上, 鋪天蓋地的紅綢, 熱鬧的音樂, 擁擠看熱鬧的老百姓……到了王府，他牽我下轎, 過火盆，行三拜之禮。

 

紅燭搖曳、香煙嫋嫋的洞房內, 新郎手持玉如意, 挑掉了我的蓋頭。隻見他身著緋色吉服, 頭戴烏紗帽，帽子上鑲嵌著紅寶石, 璀璨奪目。

 

我聽著銅漏，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我和他悄悄從後門離開, 避開了前門的賓客。

 

出了王府, 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疾馳出城，最後來到一片曠野上。

 

我看著天上的星星，寂靜中湧動著暗流。

 

「愛妃，能確定嗎？時光之門就在今天打開？」周承胤問我。

 

怎麼，我已經出名了？

 

「（我」而我前幾天又找欽天監詢問，確定在今日有一場星宿的異動。

 

我說：「應該沒問題，再等等, 時光之門很快就要出現了。」

 

周承胤說：「如果……最後時光之門沒有出現呢？」

 

我望向他, 微微一笑, 「隻要我倆在一起, 怎麼樣都好。」

 

他攬著我的肩, 我倆靜靜地等待。

 

就在月亮即將西沉之際, 忽然一陣風氣。

 

「你看那是什麼？」周承胤眼尖, 指著正前方。

 

那是一道發著藍綠色光芒的門, 卻不像真實的門，更像是全息影像，是某種物質投射在這裡的影像。

 

在我出車禍的瞬間, 我也看到了一模一樣的一道門。我們的車鑽進那個門之後, 我就穿越了。

 

「就是它了！趕緊走！」

 

周承胤摘了帽子拉起我就跑, 我說：「哎哎哎，把帽子戴上, 上頭那個紅寶石值錢, 到那邊換一輛大奔馳。」

 

來到那扇門的近前, 我們感受到了一陣吸力。

 

這一刻, 我忽然心念一動，問周承胤：「那天，你到底跟皇帝說了什麼，他就放過我了？」

 

周承胤看了我一眼, 淡淡地說：「我對他說：『知道周承胤的真身去哪了嗎？被我S了，屍體還在我手裡。他剛S，你就從天而降了。不過沒關系，我可以隨時讓一個人消失, 更何況你隻是個冒牌貨。』」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用力拽住我，帶著我一起跌進時空隧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