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兵部尚書氣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朝我瞪眼恐嚇嚷嚷著：「我去見陛下。」

 

我瞬間樂了，趕緊招手：「來人，親自送尚書去。

「老胳膊老腿走路太慢，架出去！」

 

老尚書被架了出去，一時間噤若寒蟬，我抬眼打量著諸位臣子：「諸位還有不服？」

 

「不敢不敢，皇後娘娘盡管差遣。」

 

無人再敢無視我。

 

34

 

我中午忙得來不及用飯，林妃等人提著食盒來給我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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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美人一邊給我捶背一邊恭維我：「皇後娘娘真是威武霸氣，連老尚書都敢給架出去。

 

「我們在後宮都給你豎起大拇指呢。」

 

林妃給我夾了一筷子燒鵝，不鹹不淡地說道：「有些人就是得治。」

 

我沒忍住撲哧一笑，驚得人嚇掉了書冊。

 

林妃不忘打趣：「看來咱們皇後娘娘算是惡名在外了。」

 

我擺擺手毫不謙虛地應承著：「哪裡哪裡。」

 

我按照軍中行糧方式，迅速統籌好糧草，命人押送邊關。

 

冬日忽然而至。

 

邊關的戰報一日日傳來，案牍堆積如山，李攜整日埋頭苦幹，無暇顧及我。

 

我找出許久不用的長槍擦拭，都快落灰了。

 

時機差不多了。

 

35

 

冬日的第一場雪就這樣毫無徵兆地下了下來。

 

兵部被我安排妥當，按照我的方式重新運作起來。

 

我打著體諒李攜的借口回了鳳藻宮準備給他做份紅燒肉。

 

林妃卻避開旁人獨自來了。

 

彼時我正將從太醫院偷來的迷藥使勁往紅燒肉裡放，林妃就這樣淡定倚靠在門口，看我下藥。

 

我手裡舉著藥愣住。

 

「這就被發現了。」

 

林妃卻一副意料之中，我早就猜到你要搞事情的模樣。

 

美目潋滟朝我問道：「何時動身？」

 

我心虛地撓頭，卻也沒遮攔：「今夜。」

 

「大雪，好走。」

 

林妃點點頭。

 

走上前來將我手中的藥接了過去，毫不留情地全部倒進鍋裡，我吞了吞口水，頓時對她肅然起敬。

 

「也是個狠人。

 

「李攜都找的什麼人進宮啊，專坑他。」

 

還在發愣時，兩套護膝甩進了我的懷中，林妃淡淡留下兩句話：「軍中有個叫賀樓的小將，要是還活著，你能見到他，就把這個交給他。

 

「告訴他，我還等著他呢，別S了。」

 

說完話，林妃朝我鄭重點頭：「注意安全，早日回來。」

 

我收下護膝朝她應道：「放心。」

 

現下才了然，怪不得剛開始林妃在我面前總是那般傲嬌別扭，或許是透過我在看那個遠在塞北的人。

 

36

 

新月已經收拾好東西，全部打點妥當。

 

我胸有成竹地帶著紅燒肉回了宣室殿。

 

「快嘗嘗，我專門給你做的。」

 

我笑盈盈地看著一臉疲憊李攜，話中還帶著關切。

 

李攜不甚理解地看了我一眼，盯著紅燒肉看了半天，面色越發冷凝下來。

 

「不會是被發覺了吧？」

 

我盡量表現得自然些，半晌後李攜淺淺一笑拿起筷子夾了起來。

 

一盤紅燒肉李攜全吃了進去。

 

最後放下筷子誇獎道：「阿瑩做的就是好吃，下次別費心了讓底下人去做。

 

「我舍不得你勞累。」

 

說完，李攜便一腦袋戳到桌子上昏睡不醒。

 

我心裡暖融融的，可也不敢耽誤事。

 

我趕緊上前搖了搖他：「李攜，李攜。」

 

我心中大喜：「成功！」

 

我將李攜搬到床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即使是睡著了眉頭依舊緊皺著，這麼多事讓他累極了。

 

我在李攜額上印下一吻。

 

匆匆寫下一封書信放在他的身邊，便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離開了宣室殿。

 

37

 

這次的離開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加容易。

 

深夜，漫天大雪，我和新月駕馬離開皇城，往塞北疾馳而去。

 

一路風餐露宿，毫不停歇，任由暴雪寒風打在身上，半月後我和新月終於抵達塞北。

 

爹爹見我來，又氣又驚：「你怎麼來了？」

 

我抓起桌上的肉幹和餅子扔給新月，自己不停地往嘴裡塞，含糊著說：「我用麻藥放倒了李攜跑出來了。」

 

爹爹猛拍大腿：「你竟然敢……」

 

我猛灌一口水瞪眼質問道：「還不是你和李攜自以為是將我騙回京去。」

 

我爹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此次打仗不同以往，我就你這麼一個閨女，要是有個萬一我怎麼和你娘交代。」

 

我爹一貫喜歡拿我娘壓我，可我這次卻不容置疑地回答道：「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我便不怕，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擔著。」

 

我和我爹一人一邊賭氣坐在軍帳中，半晌後我爹哀嘆一聲：「罷了，誰讓你是我的女兒呢。

 

「我的女兒，像我。」

 

38

 

三日後，大軍整裝待發，繞過貪狼山，偷襲塞北王庭。

 

多日的大雪山路很不好走，行軍速度很慢，牽著馬的士兵緊貼山巒顫顫巍巍，生怕下一秒連人帶馬滑了下去。

 

我背著長槍牽著馬，跟在爹爹後面，走了三日才繞過貪狼山。

 

眾人終於松懈下來，爹爹命令大軍安營扎寨休整一番，爹爹坐在馬鞍上將我頭上結的冰碴打掉：「可還行？」

 

我喘口氣朝爹爹露出個笑臉，早就凍皲裂的臉一笑扯得有些疼：「嘶。」

 

「放心吧，還成呢。」

 

爹爹將手中的肉幹和幹糧遞給我，隨即自顧自地吃起來，眼睛朝塞北王庭的方向看去。

 

我順著爹爹的視線跟去，白雪茫茫看不到什麼。

 

「賀樓這裡。」

 

熟悉的名字鑽進耳朵，我一個激靈：「這不是林妃讓我找的人嘛。」

 

我趕緊回頭看去，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正往人群中走。

 

我趕緊吞下口中的幹糧站起身來大喊：「賀樓。」

 

那人怔愣地回頭看我。

 

我快步走上前去詢問：「你是賀樓？」

 

少年點頭，慌忙朝我行禮：「少將軍。」

 

我無所謂地擺擺手朝他確認：「你可認識林央央？」

 

少年聽到名字，原本清澈的眼神瞬間沉靜下來沉默點頭：「她怎麼樣？」

 

我笑著說：「她很好，她託我給你帶了東西，在營帳裡，等打完仗回去給你。」

 

原本低沉下去的少年瞬間燃起精神來激動地問我：「帶了什麼東西？」

 

「一對護膝。」

 

少年從震驚到驚喜，一雙眼睛在雪地裡亮得驚人，高興地喃喃：「她還想著我。」

 

「她還讓我給你帶話，讓你別S了，她還等著你回去呢。」

 

賀樓震驚地抬眼看我難以置信地問：「她真這麼說？」

 

我確信地點點頭：「嗯。」

 

「可她不是……」

 

我拍拍他肩膀，囂張說道：「本宮不允許皇帝三妻四妾。」

 

賀樓崇拜地看著我，我心虛地摸摸鼻尖：「這牛吹得，我還管上皇帝了。

 

「不過真得想個辦法讓林妃出來，怎麼說也是有情人啊。」

 

我一邊盤算著一邊走開了，隻留下賀樓還站在那裡傻笑，半晌後他站在雪地裡朝著京城的方向大喊：「林央央有你等，我一定回來。」

 

我爹氣得摔了餅子朝他罵道：「臭小子，這麼大聲音想讓敵軍發現？」

 

賀樓趕緊捂上嘴，可臉上的笑意蕩漾開，遮都遮不住。

 

李攜那張清雋的臉忽然閃現，我低頭輕笑：「他醒來得被我氣S吧。」

 

39

 

大軍休整完畢，直搗塞北王庭。

 

我們S進塞北王庭時，塞北人正載歌載舞S牛喝酒作樂，全然沒有戰爭的緊張，他們一定沒想到我們會S到這裡來。

 

一時間守軍慌亂應敵，我衝S在前，絲毫不懼，塞北蠻子見我一個女子都提槍上陣，竟也嘲諷起來：「大周是沒人了嗎？

 

「竟然派一個女人上戰場。」

 

我目光凜冽哼笑一聲：「就算是女人，我也照樣S你。」

 

塞北蠻子的人頭被我利落地斬下。

 

我正S得起勁，下一秒我爹卻驚慌朝我跑來大喊道：「躲開。」

 

我被爹爹甩開，「撲哧」一聲，弓弩沒進皮肉的聲音傳來，爹爹和李攜一樣為我擋了箭。

 

我奮力砍下面前朝我襲來的塞北蠻子, 衝過去接住就要倒下的爹爹：「爹爹。」

 

弓弩射穿了爹爹的肩胛骨，爹爹卻也隻皺了皺眉頭嘴角絲絲滲著血：「沒事。」

 

我扶他站起來, 迅速將他轉移到安全位置。

 

不過半日我們便攻下塞北王庭。

 

塞北王帶著親眷倉皇往草原深處逃竄, 被爹爹早就安排好的人馬阻擊, 被斬下了頭顱。

 

我們徹底切斷了王庭和前線塞北軍的聯系。

 

爹爹受了傷, 可前線戰機稍縱即逝。

 

爹爹扶著傷痛的肩膀衝我說：「阿瑩，不能因為我耽誤，你去。

 

「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眼眶發紅，心中愧疚難當, 爹爹是為了救我, 我攥著爹爹的手鄭重點頭應下：「爹爹放心，我若耽誤了戰機提頭來見。」

 

我帶著隊伍回軍包圍塞北軍。

 

兩日後，我率軍和趙燁將軍對塞北軍形成最後的包圍之勢。

 

S聲整天, 鮮血浸在長槍上滑不可握, 我隻一味地拼S，仿佛失了痛覺。

 

這場大戰持續了兩日，最終以大周傷亡四萬將士, 斬S塞北蠻子八萬告捷。

 

此戰結束, 塞北蠻子被趕出塞北天塹外, 再無力侵襲大周，分裂成兩支, 一支遠走西北, 一支進入大漠更深處。

 

自此對大周再構不成威脅。

 

而我失血過多, 昏S過去。

 

40

 

「你怎麼在這？」

 

我睜開眼睛，李攜擔憂的臉擺在我眼前。

 

我驚訝地想支撐起身子：「嘶，疼。」

 

李攜既心疼又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趕緊扶著我讓我躺好。

 

「軍報說你跟著大將軍去了塞北王庭, 我擔心你就趕過來了。」

 

我這才想起來, 猛拍腦袋問：「爹爹呢？」

 

李攜趕緊說：「大將軍沒事，正在軍帳中安排戰後事宜。」

 

聞此, 我才安心點頭。

 

「終於醒了, 我很擔心你。」

 

李攜有些害羞地說著話, 眼裡滿是對我的擔憂和思念。

 

林妃笑得肆意, 掀開帷幕走了進來。

 

我驚訝地指著她：「你怎麼也來了。」

 

林妃依舊是那副傲嬌模樣：「我怎麼不能來。」

 

李攜這才和我解釋道：「我來時將她們都遣散出宮了, 她自然是來尋人的。」

 

我這才想起來賀樓, 這次他可是立大功了，就是他將塞北王的頭顱斬下。

 

我說與林妃聽時，隻見罕見露出小女兒的嬌羞得意，她說：「我看上的人, 自然不差。」

 

該S的便宜爹，說是帶我回京籌備糧草，竟然一棒子把我打暈送進宮裡來，真是氣S我了！

 

「我李」我吃下他喂來的米粥挑眉問道：「難道不是你有意放我離開？」

 

李攜笑笑將米粥吹涼：「阿瑩太聰明。」

 

我得意地回道：「那是。」

 

李攜忽然開口問道：「阿瑩臨走前留下的書信，上面的話可還算數。」

 

我癟嘴懊悔：「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隨我回去吧，隻有你我, 我若負你, 阿瑩提劍來砍便是。」

 

李攜無比真摯地向我保證，眼神裡滿是渴求。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支支吾吾小聲說道：「以後應該也沒仗打了，大勝塞北我也算了卻心願, 我隨你去皇宮住住也行。」

 

李攜激動得眼眶發紅，趕緊問道：「阿瑩說話可算數？」

 

我點點頭：「皇後之言，一言九鼎！」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