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致命妻子
- 3991字
- 2025-06-18 15:57:17
“你神經病吧?發什麼瘋?我什麼時候出軌了?”
“你這樣的男人,大把大把的,我願意跟你結婚你就該感恩戴德,竟然還敢跟我談忠誠,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配嗎?就算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也管不著。”
“你少裝偉大,也少拿當年的事威脅我,動手S人的是你,不是我,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你特麼會真的S人,我能跟你在一起已經是給你臉了,少特麼管我!”
“廢物、油膩、無能、傻叉……”
一個個惡毒的詞語如連珠炮般從我最愛的女人口中吐出,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髒上,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胸腔裡翻騰而起的怒火。
我看到視頻裡的自己面紅耳赤,雙眼腥紅一片,在妻子一巴掌打到我臉上時,用手SS地掐住了她的喉嚨,直到她放棄掙扎。
滂沱大雨中,理智漸漸回籠,卻在探過妻子的鼻息後陷入了慌亂,下一秒撞上了護欄,整輛車都翻了下去……
冷汗沁湿了後背,黑下去的手機屏幕中映出了我的臉,猙獰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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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那天晚上我想S了自己的妻子,因為她出軌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目睹她跟野男人私會。
我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了維系我們的婚姻,我都可以忍,但她卻得寸進尺。
在我親眼看到她跟那個野男人相擁進入酒店,又帶著一身男士香水味回家時,終於忍不住質問她時,她不僅沒有半點愧疚,反倒倒打一耙,指責我疑神疑鬼。
一而再再而三,我終於忍不下去了,我決不允許她離開我,我要將她永遠留在我身邊。
於是我上網搜了一個問題,“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消失?”
我根據那些五花八門的回答在網上買了一堆東西,為了營造是妻子想要自S的假象,我還特意登了她的購物賬號。
我本想讓她沒有痛苦的,美麗的S去。
但那天晚上,我在深夜結束應酬,過量的酒精讓我的胃抽痛不已,我多想回到家時能有個人給我留盞燈,能噓寒問暖,哪怕隻是給我倒一杯溫水。
隻是這些都是奢望,我筋疲力盡的回到家,迎接我的隻有空無一人的房間和無盡的黑暗。
我枯坐在沙發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妻子和那個男人交纏的畫面,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如果不是在跟人偷情,她又怎麼會這麼晚還不回家呢?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給我打了電話,理直氣壯說下大雨打不到車,讓我去酒吧接她。
我被氣笑了,但身體卻仿佛不受自己控制,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我在酒吧門口接到了衣著性感,醉醺醺的妻子,也看到那些男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她坐進車裡時,我還聞到了那股令人犯嘔的,熟悉的香水味。
之後的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我們吵得不可開交,我掐S了她。
掐S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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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那個女人慵懶地倚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磨著指甲。
我僵硬地扭動著脖子,雙眼空洞地轉向她的方向,啞聲問道:“你想要什麼?”
女人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冰冷,“我剛剛已經說了,我隻想奪回屬於我的人生。”
我看著那張長得幾乎與妻子一模一樣的臉,吐出了心底的疑惑,“你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燦似乎一直在等我問這個問題,沒有半點停頓地回答道:“這說起來還得感謝你,當初沒有確認我是否還有心跳,探了探我的鼻息就以為我S了。”
“你是裝S?”
“當然,你挑了那麼偏僻的一個地方,我就算掙扎呼救恐怕也沒人能聽到,隻能賭一把。”女人眼露寒光,嫻熟地轉動著水果刀。
“後來你將我扔進河裡,在岸上等了很久才離開,但你不知道我打小在農村長大,沒少在野河玩,水性很好,偷偷潛到了你的視覺S角。”
聽著她的敘述,我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才逐漸忘卻的,噩夢般的場景又一次清晰的浮現在了我的腦海。
上高中時,看到妻子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為了著迷,為了追求她,我像條狗似的圍著她轉了三年,卻從沒得到過她一個好臉色。
直到高三下學期,班裡轉來一個特優生,據說是班主任遠房親戚家的孩子,長得不算好看,皮膚也黑,但是細看五官跟妻子很相似,不過與妻子不同的是,她學習非常好。
對了,我們的班主任就是妻子的爸爸,也就是我後來的嶽父。
當時妻子與她關系非常好,我也因此跟她熟絡了起來,想通過她曲線救國,但顯然沒什麼成效。
轉機出現在高考結束那天,一廂情願的追求讓我有些疲憊,所以我下定決心給這段感情畫上個句號,於是我在那晚破罐子破摔,跟妻子表白了,也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但是妻子沉默許久,在我徹底放棄前,她終於開了口,“你說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滿懷希冀地看向她。
她勾起唇角,低聲道:“那就幫我S個人吧,隻要你能讓林燦徹底消失,我就跟你在一起。”
我難以形容當時的感受,震驚、恐懼、疑惑似乎都有,但終究是驚喜佔據了上風,我想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瘋了,我竟然答應了她那個荒謬的條件。
於是我在深夜,以遇到了麻煩需要幫忙這樣一個拙劣的借口,將林燦約了出來,為了壯膽,我還喝了大半瓶白酒。
為了得到心愛之人,我在那夜S了林燦,在之後漫長的歲月裡,我始終難以忘記她當時震驚又絕望的眼神。
但罪惡感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化,尤其是跟妻子在一起後,我想起那件事的次數越來越少。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被我親手SS的人,時隔多年,會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震驚之餘,我陷入了更深的疑惑,看著眼前的女人,不解道:“既然你那時候沒S,為什麼當時沒有來找我們,反而等到了現在?”
“我也想當時就跟你們好好算筆賬,但命運似乎對我格外殘酷。”
女人自嘲道:“我逃脫了你的魔爪,卻在爬上岸時腳下打滑,腦袋磕在了湖邊的巖石上,幸運的是我被一個遊野泳的男生救下,保住了小命,不幸的是因為高燒,我失去了記憶。”
“等我終於想起自己是誰,找回自己的老家時,與我相依為命的爺爺已經去世,而我的身份被你那位好妻子篡取,她搖身一變成了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而我不僅毀了容,還成了黑戶。”
女人笑容明媚,眼睛卻像淬了毒,幽深冰冷,“你說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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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嘆一口氣,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氣般倚在了沙發背上,被捆住的雙手不著痕跡地探向了坐墊縫隙。
佯裝放棄掙扎,無力地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哈哈哈哈……我沒找啊。”女人諷笑道:“是你那位好妻子自己找上門來的,沒想到吧?”
“我恢復記憶後本想直接報警,但時隔多年,就像你說的,很多證據都已經沒有了,就算找回了自己身份又能怎樣呢?逝去的青春不會回來,我的現狀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女人撫摸著自己的臉龐,聲音嘶啞,“我還毀了容,即使站在舊識面前,也沒人能認出我,得到的也不過是別人的白眼。”
“那時候我也想S了算了,反正我的人生已經被徹底毀了,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但S前我就想去看一眼自己曾經心心念念,拼盡全力想要考取的大學看看。”
她話說到這裡,我瞬間就明白了,她在大學裡看到了妻子。
“你那位好妻子向來喜歡出風頭,我去學校那天,正好趕上她開新書籤售會。”林燦突然站起來打開了展示櫃,拿出了妻子的獎杯,“你說老天爺都這麼安排了,我又怎麼能辜負它呢?”
我倒抽一口涼氣,要是我沒記錯,那場籤售會至今已經快四年了,她竟然在我們身邊窺伺了這麼久,而我們幾個竟完全沒有察覺到。
“你跟蹤了我們四年?怎麼做到的?”我震驚不已。
她掂著手中的獎杯,緩緩向我靠近,“我可沒那個闲工夫跟蹤你們,隻是花了點時間成了你妻子的知心網友罷了。”
我大腦已經轉不動了,看著步步逼近的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啞聲問道:“什麼意思?”
女人在我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嗤笑道:“你們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蠢得要S。”
“你妻子的腦子有幾斤幾兩你不清楚嗎?就憑她自己能寫出暢銷書來?
不過竊取他人勞動成果,嘗到甜頭後就開始找槍手來替自己寫東西,既然知道了這事,那我肯定好好利用啊,我花了幾年時間,成了她最信任的槍手和朋友。”
“我們從沒正式見過面,所有的交流都是通過網絡,我說我不方便出現在人前,她竟然沒有半點懷疑,反而高興得不行。”
“我們的合作很順利,我不求出名,隻要錢到位總能寫出讓她滿意的東西,一來二去我就成了她唯一的槍手和知道她最多秘密的朋友。”
我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這個女人太聰明了,也太有耐心了。
她不僅掌握了妻子的一舉一動,還早早為替換妻子做好了準備,整容恐怕也是那段時間完成的吧?
之後她隻要除掉妻子,除掉妻子身邊最親近的人,就可以完美地代替妻子了。
嶽父已經S了,接下來就該是我了,但我能S她一次,就能S她第二次。
我心髒砰砰直跳,指尖終於碰到了先前藏在沙發縫隙中的裁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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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用刀尖割著捆住我雙手的尼龍繩,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又問了她一個問題,也是我始終沒想明白的事。
她是怎麼在偵探的監控下,神不知鬼不覺地S了嶽父,還將現場偽造成自S的。
林燦聽到問題,明顯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滿了鄙視,仿佛我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她施舍般的答道:“他就是自S,我根本就沒離開過酒店。”
“怎麼可能?”我難以置信地吼了出來。
“他不配讓我髒了自己的手。”女人冷冷道:“我隻是讓了他做了個選擇,女兒和他自己,選一個人活著。”
“那個時候妻子不是已經……”我手上動作一頓,恍然大悟,那個時候隻有我察覺到妻子可能出了事,嶽父是不知道的。
怕我還想不明白,林燦接著說道:“我給他設計了一場戲,曾經被他們父子坑害過的人上門復仇,綁架了他的寶貝女兒,我隻需要演好他被綁架的女兒就行。”
我感到不寒而慄,她將人心拿捏得太準了,以嶽父對妻子的溺愛程度,如果有人以妻子的性命要挾他,那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不足為怪。
繩子終於斷了,我活動著手指,緊緊攥住了裁紙刀,在她靠近的剎那,揮向了她的喉嚨。
隻是,倒下的人卻是我。
她早有防備,在我動手的同時,用獎杯砸向了我的腦袋。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看到她蹲在我身前,拍著我的臉獰笑道:“說你蠢你還不服,我既然能在你車裡裝監控,拍下你S妻的全過程,又怎麼會忘了在你家裡裝監控呢?”
“你要是S了,有那份監控在,我有的是辦法坐實自己是正當防衛;你要是沒S,這輩子也隻能乖乖做隻聽話的狗,這都是你應得的。”
意識逐漸模糊,她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哭,我不知怎麼的竟又想起了那個噩夢般的晚上,那時的她單純善良,別人說什麼都信,怎麼現在變成了魔鬼呢?
我渾身的力氣被抽幹,放棄了最後的掙扎。
但她還不想放過我,突然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的妻子雖然愛泡吧,但並沒有出軌哦。”
“當年她照著我整,這些年我照著她整,連她親爸都分辨不出我們呢。”
我心如刀絞,苦澀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卻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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