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知知
- 3461字
- 2025-06-18 15:55:11
緊接著是阿兄冰冷決絕的聲音。
「採靈!你給我滾!我是夫人的人,你休得對我無禮!」
採靈是阿蓮的心腹。
阿蓮的很多計劃都是由採靈提出並執行。
阿蓮臉色鐵青地打開門。
眼神掠過正大發雷霆的阿兄,直勾勾地盯著採靈。
「採靈,你在這裡幹什麼?」
採靈嚇得「砰嗵」一聲跪在地上。
Advertisement
「夫人!李侍衛同我說楊大人受了傷,需要金瘡藥,奴婢特地給他送藥來了。」
阿兄冷笑一聲,「我何曾讓你送過藥!
「是你大半夜跑到我房間裡,說什麼夫人年紀大了,而你風華正茂,說我與你乃是絕配……」
「夠了!」
阿蓮一聲怒吼,打斷了阿兄,眼中的兇狠驚得採靈一哆嗦。
採靈匍匐到阿蓮身邊。
「夫人,奴婢對你忠心耿耿,斷不會騙你啊!夫人若是不信,可傳喚李侍衛,我們當場對峙!」
阿蓮一腳踢開了她,聲音冷冽如冰。
「你以為我不會嗎?」
她派人將李侍衛喊了過來。
李侍衛一進房門,採靈就撲了上去。
「李侍衛,今夜是不是你喊我過來送藥的,你要救我啊!」
李侍衛冷漠地看著她。
「採靈姑娘,你在說什麼?
「我今晚酉時便入睡,何時喊過你送藥啊?」
採靈一聽,瞳孔驟縮,愣在原地,仿佛被雷擊中一般。
突然,她仿佛明白了什麼,手指顫抖地指向阿兄和李侍衛。
「我懂了,你們,你們聯合起來害我!」
阿兄冷哼一聲,未發一言。
而是扭過頭,直直地看著阿蓮。
阿蓮也看著阿兄,思考片刻後,她大喝:
「來人啊,將這婢子亂棍打S,皮扒下來制成燈籠!」
採靈還想求救,卻被李侍衛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到了院外,李侍衛松開了採靈。
採靈仍在大喊冤枉。
李侍衛突然開口了。
「採靈,你還記得顰兒嗎?」
採靈聞言,呼吸瞬間停滯,她顫抖著問:
「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我和顰兒的事,是你向夫人告密的,若不是你,我和顰兒早已逃出員外府,顰兒又怎麼會……」
他不忍再說下去,而是SS地盯著採靈。
眼神裡射出的火仿佛要將採靈燃盡。
「如今,你也落得和顰兒一樣的下場,這算不算報應?」
李侍衛咬牙切齒道:「可惜啊!你S一千次,一萬次,也換不回我的顰兒!」
16
阿兄在下人中越來越有威嚴。
那些不聽話的,或者忠於盧員外的,都被李侍衛不動聲色地逐出了府邸。
阿兄開始對阿蓮愛搭不理,經常成宿成宿的不回府。
府中有人傳,阿兄是被花街柳巷的狐媚子給迷了心竅。
阿蓮剛開始是不信的,後來這謠言愈演愈烈。
直至那一日,阿兄醉了酒。
一個面容姣好的妙齡女子將阿兄扶回府中。
阿兄當著阿蓮的面,一把將那女子抱在腿上。
用手指勾著那女子的下巴,笑得邪魅張狂。
阿兄這般輕浮,那張臉也是好看的。
阿蓮目睹這一幕後,怒火中燒。
「來人啊,將這對奸夫淫婦給我拖出府去!女的亂棍打S,男的關押起來!」
然而,盡管她怒聲命令,四周的侍衛和丫鬟卻紋絲不動。
阿兄逗弄著懷中的女子,連頭也不抬,隻是冷冷地吩咐:
「來人啊,夫人精神失常,將她帶下去好好休息,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出來!」
「是!」幾個侍衛立馬行動。
阿蓮瞪大的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她哪裡知道,這府裡的人,早就被阿兄清肅幹淨。
剩下的,全是忠於阿兄的。
她大罵阿兄沒良心,又哭又鬧。
可阿兄根本不理她,隻是擺了擺手,侍衛就將她架出門外。
等我再見她的時候,她已經被阿兄關押了半個月了。
「知知,過來。」阿蓮被關在房間裡出不來,隻能透過窗戶向我招手。
她頭發蓬亂,眼眶烏青,眼神裡仍有幾分囂張跋扈的樣子。
我乖巧地跑了過去。
阿蓮輕聲哄道:「好知知,你幫幫忙,把我放出來吧。」
我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好,你出來隻會欺負阿兄。」
阿蓮連忙道:「我怎麼會欺負你阿兄呢?」
我自然知道扎在她哪裡會更痛。
「夫人,你大我阿兄十幾歲,已經年老珠黃了。阿兄說,他看到你就惡心,每與你接觸一次,他就惡心一次。」
我仰起頭,衝她莞爾一笑:
「其實夫人,知知也覺得你很惡心。」
阿蓮惱怒地伸出手,想要給我一巴掌。
我向後退了一步,她夠不著,隻能滿眼惡毒地看著我。
而我心情很是愉悅,邁著歡快的小步跑開了。
17
阿兄在盧府設了一個祠堂。
為阿爹和阿娘立了兩塊碑。
阿蓮被關了三個月後,李侍衛就將她帶進了這個祠堂。
我和阿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她。
隻一個月而已,阿蓮便瘦得不成人形。
頭發也凌亂不堪,像一堆雜草。
祠堂裡很昏暗,唯幾盞燭火隨風搖曳著。
李侍衛用力一踢,逼她下跪。
她不明所以地大喊大叫:
「這是什麼地方?」
阿兄輕笑一聲,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看著她。
隨後,用力捏住她的臉,將她硬拖到阿爹的牌位前。
牌位前的燭火照應出大大的「楊」字。
阿蓮還是迷茫,她對著阿兄又錘又打:
「你好沒良心!我用心對你,竟落得如此下場!」
阿兄大怒,用力將她丟在一邊:
「你當真不記得了嗎?你曾將一個姓楊的侍衛活活打S!」
阿蓮應該是真的不記了。
她愣了許久,才從記憶裡找出微弱的線索。
「你是……」
我坐在一旁,欣賞著她這副絕望掙扎的樣子。
「他是楊安成,我是楊知知,我們……都姓楊!」
阿蓮一下全明白了。
「你們阿爹不識好歹,我對他那麼好,他還不肯屈服於我,他該S!」
她話音剛落,我走上前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
我和阿兄對視一眼。
對於阿蓮,我們早就玩夠了。
在她被關著的這幾個月間,阿兄找了一些極醜的流氓乞丐。
夜夜送進她的房內。
我和阿兄便坐在房門口,聽她掙扎,聽她哭泣,聽她絕望。
樂此不疲。
阿兄拿著刀,刀刃越過阿蓮的臉。
我認得這把刀,刀柄上的麒麟圖案,是阿爹雕刻的。
阿兄不想再和她折騰,抬手就準備刺下。
突然,什麼人從黑暗中衝了出來。
推了阿蓮一把,阿兄的刀落了空。
借助昏暗的燭火,我們看清了來人的相貌。
正是盧員外。
他衣衫褴褸,蓬頭垢面。
看上去比阿蓮還要憔悴。
18
阿兄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他怒吼著:
「盧員外?你還活著?簡直是太好了!我一直惋惜,一刀斃命太便宜了你,我要在你身上多刺幾刀,才對得起阿爹身上的累累傷痕!!」
我猛地點頭,笑得陰沉:「阿兄,知知也想刺上一刀。」
阿蓮卻雙手抓著頭發,仿佛看見鬼一般,她歇斯底裡地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那夜,我明明已經將你……」
盧員外聲音沙啞而低沉,他看向阿蓮,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要S我。你以為,我真的看不見你藏在枕頭下面的那把刀嗎?」
盧員外話音剛落,阿蓮就停止了害怕。
她瞪大眼睛,茫然地看著盧員外。
「你想我S,我就裝S;你要我活,我就好好地活著;你要員外府,我亦可心甘情願雙手奉上。
「蓮兒,我的姨太太們全都S了,陪我十餘年的原配也命喪你手。現在,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員外府,也給了你。
「我知道你的房間裡夜夜都有年輕貌美的侍衛, 我總是走不進你的心。」
盧員外溫柔地看著阿蓮,半是哀怨半是期盼:
「但我還是在想啊,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 你總該回頭看我一眼, 哪怕一眼……」
阿蓮眼眶泛紅, 一滴淚從眼角落下。
她怔在原地,一言不發。
盧員外無奈地笑了笑,笑容充滿了苦澀:
「你的把戲我又何嘗不知?可我不願離開啊!我不敢去過沒有你的日子啊!
「蓮兒,所有你想要的、我能給的, 我都給你了,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事到如今,我隻想問一句。」
他輕輕地替阿蓮拭去眼淚,期待般看向她:
「你喜歡我嗎?哪怕隻是一刻?」
阿蓮沉默了。
從小到大, 她都是想要的必須得到, 得不到的寧可毀掉。
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哥哥也不例外。
自從八歲那年,義父醉酒推開了她的房門。
從此,人倫道義, 在她面前不值分毫。
她那日流浪街頭, 也隻是覺得跟著眼前的男人有飯吃。
盧員外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如此。」
他轉過身來,一把奪過阿兄手中的刀。
他拿著刀抵在脖頸間。
「我知道, 我罪大惡極, 今日我S不足惜, 求二位寬宏,放了阿蓮吧!」
說罷,他手一用力, 將刀狠狠扎進了脖子。
「不!!!!」
阿蓮撕心裂肺地吼叫著, 猛撲過來。
19
我和阿兄最後誰也沒動阿蓮。
她是自S的。
她拿起盧員外手中的刀, 同樣也刺進了脖頸。
倒在了盧員外的懷中。
她的嘴角帶著一抹微笑。
她那麼迷戀阿兄,臨S前竟沒再看阿兄一眼。
誰也不知道她S前在想什麼。
或許是在想八歲前那個簡單純樸的女孩。
又或許是對她一往情深的盧員外。
說實話, 大仇得報, 我和阿兄更不在乎她想什麼。
我們將盧員外府的萬貫家財盡數散去。
救助了很多吃不上飯的流浪兒。
」隨後, 我和阿兄脫下了華麗的綾羅綢緞, 回到了村子裡。
在父母的墳前, 我們虔誠地上了香。
我們在員外府當差時,因為路途遙遠,很少祭拜父母的墳茔。
上次來到這裡,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
但父母的墳前沒有一片落葉和枯草。
還擺放著新鮮的貢品。
我望向阿兄, 他凝視著這些貢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提醒道:「阿兄, 這應該是巧兒姐的心意。」
「知知。」阿兄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如今的我已如此不堪,還如何配得上巧兒的一片真心?」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我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風輕輕吹過, 帶起一陣陣紙灰。
風過緣盡, 世事本就無常。
我和阿兄準備起身回家。
身後一陣熟悉的女聲響起,清脆而又響亮。
「安成哥,我帶著所有的家當, 來找你私奔了。」
阿兄的身軀猛地一震,他緩緩轉身。
隻見巧兒姐正站在陽光下,笑得明媚悠揚。
-
字號
-
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