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在男頻文裏當女帝
- 4087字
- 2025-06-18 15:28:58
成婚五年,驸馬班宇寰肆無忌憚地養外室,連孩子都有了。
外室上門挑釁,我不哭也不鬧,果斷離開皇城。
班宇寰冷笑:「不出三個月,她就會回來求我。誰讓她賤呢?」
三個月後,我的確回來了。
但我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我的身邊,站著天下第一美男。
而我的身後,十萬大軍呼嘯而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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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自下廚,給驸馬班宇寰煲湯。
明目湯和養顏湯。
班宇寰是皇城第一美男,但他畢竟二十三歲了,眼神已經不再像十八歲時那般靈動,容顏也不再是最鼎盛時期的風華絕代。
得給他補一補,好好保養,不然可惜了這張臉。
我端著湯去找班宇寰,卻看見他懷裡抱著一個兩三歲模樣的稚童,眼神甚是寵溺。
「驸馬,這是誰家的孩子?」
班宇寰看我的眼神有些不耐煩,冷淡地解釋道:「這是我老家親戚的孩子。」
可下一個瞬間,那稚童就緊緊摟住班宇寰的脖頸,嫩生生地喊他:「爹爹,我明明是你的孩子呀。」
班宇寰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平靜,絲毫沒有要向我再解釋一番的意思。
我一轉身,和一個豐腴婀娜的女子迎面相撞。
手中的託盤落地,湯灑了一地,湯盅也被摔得粉碎。
我本想伸手扶她一把,她卻故意避開我,順勢跌坐在地上。
我被她這麼一閃躲,猝不及防,向前一倒,小腿被破裂的瓷片劃破。
見我受傷,她反應極快,迅速將自己的手掌按在碎瓷片上,故意讓鮮血汩汩湧出,傷口比我還誇張。
她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向我道歉:「公主殿下息怒,民女不是故意衝撞,實在是這孩子太想念他的父親,我這才……」
哦。
原來是這樣一出戲碼。
班宇寰放下哇哇大哭的孩子,衝過來,一臉心疼地將女子扶起來。
他皺起眉,怒目看向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害她流了這麼多血?」
我平靜地看著這一幕,明知故問:「她是誰?」
班宇寰無視了我小腿上的傷,隻顧著小心翼翼地幫她包扎好傷口,這才回過頭來看向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索性連裝都不裝一下了:「婉君是我的外室,凱兒是我和婉君的兒子。」
鄭婉君縮在班宇寰的懷中瑟瑟發抖,像是怕極了我,眼底的挑釁卻是一覽無遺。
我看著班宇寰那張俊美至極的臉,嘆息著搖了搖頭:「到底,還是膩了。」
班宇寰錯會了我的意思,道:「沒錯,公主,我的確是對你感到膩味了。但你放心,我既然當了驸馬,就會跟你做一輩子的夫妻。婉君,她隻會是一個外室,但是凱兒是我的親生兒子,他可以養在公主的膝下,未來在仕途上也順利一些。」
原來,班宇寰連私生子的未來都打算好了。
可他不知道,不僅是他對我膩了,我也對他膩了。
畢竟,我喜歡的,從來都隻是他的美色。
而他這般又蠢又壞的男子,在我的眼中,年雖未老,卻已色衰,越看越無趣。
我沒有接他的話,默默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班宇寰冷漠地看著我,沒有一絲一毫阻攔的意思。
倒是鄭婉君,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
她倉皇跪在我的面前:「公主,求你別走,都是婉君的錯,要走也是婉君走,你千萬別跟宇寰賭氣。現在時局動蕩,造反的叛軍已經快打到繁城了,你要是貿然離開皇城,會很危險的,萬一出點什麼事……」
班宇寰一把將她拉到一邊:「別管她,這個女人每次都是這一套。」
他冷笑一聲,又道:「長孫歌闌,你真不愧是公主,天生就有公主病,慣會無理取鬧,等著別人來哄你。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吧?告訴你,我絕不會如你所願。凱兒這個孩子,你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我一言不發,抬腳就往外走。
鄭婉君拽住班宇寰的胳膊,作勢讓他攔我,手卻緊緊抓著他不放:「宇寰,你快去追她!」
班宇寰冰冷自負的聲音,被我徹底拋在身後:
「不必,不出三個月,她就會回來求我,誰讓她賤呢?」
2.
我穿進了一本男頻文。
班宇寰是這本書的男主。
既然是男主,那便有主角光環籠罩。
因此,就算他以驸馬的身份背叛我這個尊貴的公主,父皇也會莫名其妙地包容他,甚至對他欣賞有加。
班宇寰仿佛知道自己有男主光環,行事從來都是肆無忌憚。
但他並不知道自己是某個作者筆下的虛擬人物,也不知道我是個穿書者。
我不會像原主那樣,心甘情願地和別的女人們一起成為他的後宮,為他奉獻自己的一切。
我好色,隻圖他的色。
現在我玩夠了,也是時候丟掉他了。
畢竟,按照原書的設定,他隻是皇城第一美男,卻不是天下第一美男。
比他更俊美的男子,多的是。
3.
我騎馬奔出皇城,和我的下屬辛笑柳會合。
按照原劇情的發展,辛笑柳會在陰差陽錯之下,成為班宇寰的女護衛,最後也會成為班宇寰眾多後宮中的一員。
不過,她在書中的作用,並不隻是當一個襯託男主的花瓶。
相反,她有極強的能力,能文能武,堪比全能秘書,從出場到結局,一直都在默默地幫班宇寰處理各種大小事務。
沒有看似存在感極低的她,班宇寰不可能一次次化險為夷,不可能走向人生巔峰。
可她付出這麼多,所得到的回報,也僅僅是一個妾室的名分。
可笑的是,書中竟然有 NPC 羨慕她,擁有了能為班宇寰生孩子的機會。
讀者看到她終於被男主注意到,收入後宮,也是大為感動,說她的一片深情終於修成正果了。
我穿書之後,因為蝴蝶效應,這本男頻文的劇情產生了各種偏移,即便是看過這本書的我,也完全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這很好。
未知代表著希望。
而本該早早和班宇寰相遇的辛笑柳,也遲遲沒有和他邂逅。
最先遇到她的人,是我。
那日,她在街頭賣身葬父。
我買好棺椁,置辦好一切喪葬事宜,然後遞給她一把利劍:「擺在你面前的選擇有很多,無論是嫁人生子、抑或是闖蕩江湖,都是你的自由。但這些,隻是你的下限。」
她好奇地看著我:「那我的上限是什麼?」
我篤定道:「輔佐一個真正的帝王,一個不會把寶劍納進後宮落灰的女帝。」
沒錯,我決心在一本男頻文中,成就霸業。
4.
在很多人的眼中,我這個公主,隻是一個空有美貌的戀愛腦。
這麼多年,我一次又一次地因為班宇寰的爛桃花爭風吃醋,鬧離家出走的戲碼,不顧禁令奔出皇城,最後又一次次地回到皇城,向驸馬服軟,顏面掃地。
但所謂的戀愛腦,不過是我用來掩蓋野心的假象。
否則,我如何能在沒有主角光環的情況下,不引起父皇懷疑地離開皇城,收服人心,招兵買馬。
5.
辛笑柳遞給我一個面具:「殿下,我們的起義軍馬上就要打進繁城,你要親自帶兵嗎?」
盡管將領們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我並沒有以當朝公主的名義起事,而是套了一個馬甲,自稱天命之女。
所以,每當我以起義軍首領的身份出現在人前,必然會戴上面具。
如果太早暴露真實身份,我就沒有辦法在皇城內外來去自如,也沒有辦法隨時見到我那胳膊肘往外拐的父皇,探聽機密。
我興味盎然地戴上面具:「當然,天下第一美男冀令秋就在繁城,我不能錯過。」
畢竟,我的戀愛腦是假的,但好色卻是真的。
6.
我騎馬踏入繁城的城門。
一個身材修長的白衣男子擋住了我的去路。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確認了,他一定就是冀令秋。
眉若遠山,眸似秋水。
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幅充滿韻味的古畫。
隻不過,他比我想象中的美男形象,要羸弱瘦削一些。
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
冀令秋的眼中,有對我的恐懼,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反賊,我知道你貪圖美色。隻要你不傷害城內的百姓,我便乖乖地跟你走,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瞧他這話說的,差點沒把我笑得直不起腰來。
以他的美貌,確實有說這種話的資本。
但是,我都有大軍了,我憑什麼跟他做交易?
我直接強取豪奪不就完事了?
我一個手勢,後面的將士們便心領神會,迅速把冀令秋綁起來,堵好嘴巴,沒給他一點反抗或是自盡的機會。
我很快攻下繁城,但我並沒有為難守城的將士和城內的百姓。
對此,辛笑柳有些疑惑:「既然你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傷害百姓,那為何不告訴冀令秋這一點?」
我笑道:「我要是一開始就這樣說,那百姓們就會對冀令秋感恩戴德,認為是他主動獻身,才保全了他們。可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隻要犧牲一點美色就能換來如此巨大的利益?我強勢進攻後,再行安撫,就是要他們知道,他們真正要感謝的人,是我。更何況,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冀令秋口中的反賊。」
父皇是個廢物,他就沒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他不過就是組成班宇寰男主光環中的一點微光而已。
若不是在小說裡,天下哪個皇帝,會不幫自己的親生女兒,反而卻站在招蜂引蝶的驸馬那邊?
造他的反,可不算是賊。
7.
冀令秋被洗得幹幹淨淨,綁在我的軍帳之內。
我進去的時候,他那雙無辜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泛著晶瑩的淚光,我見猶憐。
我當著他的面,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他的眼睛頓時亮了,面頰泛起紅暈,有些無措地低下了頭。
在原本的劇情中,冀令秋就是喜歡公主的,而且還是一見鍾情。
但他是單相思。
之所以劇情會被設置成這樣,隻是為了證明公主對班宇寰不是見色起意,就算天下第一美男追求她,也不能動搖她對班宇寰的真愛。
真是可笑,既要讓班宇寰這個男主擁有美貌,又非要證明他不是靠美貌徵服女人,而是他有獨一無二的魅力,是其他任何男人都比不過的。
尤其是,要故意把冀令秋寫得病弱且怯懦,好襯託出班宇寰的男子氣概。
可冀令秋雖然天真,但他有滿腔赤誠,至少他願意犧牲自己去保護繁城的百姓。
光憑這一點,就勝過班宇寰太多。
我幫冀令秋松了綁:「繁城已經穩定,不會有人無辜受到傷害,你不必再擔憂,以後隻管安心伺候我。」
冀令秋羞澀地攏了攏衣衫,一副十分順從的模樣:「嗯。」
我拍了拍肩膀,他便立刻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然後用生澀的手法幫我揉按雙肩,手掌止不住地顫抖、發燙。
這一刻我突然開始理解班宇寰。
這就是爽文主角的快樂嗎?
8.
三個月後,我回到皇城。
我的人設是戀愛腦,但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致回公主府。
於是,我徑直入宮,去看看我那皇帝老爹。
我去請安的時候,他正在御書房裡來回踱步,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
牆上掛著地圖,上面畫了幾十道紅色的圈。
那些都是被起義軍佔領的城池。
我做出恭敬模樣,伏在地上請安。
父皇收起焦灼的表情,淡淡瞥我一眼:「起來吧。」
我方坐下,他就冷冷地道:「你和驸馬的事情,朕已經聽說了。你要是鬧夠了,就大度點,讓鄭婉君進門吧。堂堂的一個公主,肚量小到連個妾室都容不下,像什麼話。」
他這般態度,我早已經習慣了。
但我還是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父皇,正因為兒臣是公主,代表的是父皇的臉面,班宇寰欺負兒臣,就是欺負父皇,您怎麼能輕易就放過他?」
父皇冷哼一聲:「你一個小女兒家家,你懂什麼?驸馬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是國之棟梁,朕需要他獻計獻策,收復失地。你是公主,金尊玉貴,享天下之養,就應該為國家利益著想,隻是讓你包容一些,不要動不動就給驸馬臉色看,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嗎?」
獻計獻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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