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看著他當眾表白校花林雅諾，身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們相擁在人群中。

 

我的夢終於破碎了。

 

從此，我選擇消失在他面前，把那份珍藏的喜歡壓在心底，後來聽說他和女友分手了。

 

那時，他剛和初戀女友分手，在酒吧借酒消愁。

 

而我正好在酒吧勤工儉學，他大概是喝醉了，意識模糊，把我當成了他的前女友。

 

不顧我的反抗，強行在包廂裡要了我。

 

事後，他看到沙發上的血印，給了我一張價值二十萬的卡，當作封口費。

 

甚至警告我：[敢把今晚的事泄露出去，憑我的能力，分分鍾讓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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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畏懼男人的警告，點頭如搗蒜，立刻拿著錢離開。

 

6、

 

可後來因為那一晚，我竟然懷孕了。

 

當時，我還在念大學，得知懷孕後，仿佛天塌了。

 

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我懷孕的事，獨自一人來到醫院打胎。

 

可千鈞一發之際，傅澤宴的父母趕到，阻止我SS他們的孫子。

 

這才得知他們傅家幾代單傳，對於子孫格外看重。

 

就這樣，為了讓我順利生下孩子。

 

他們要求傅澤宴娶我為妻。

 

我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一夜之間嫁入了豪門。

 

為了安心養胎，傅澤宴的父母甚至要求我退學。

 

好不容易才考上京大，我當然不想退學。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傅老爺還說：[我們傅家家大業大，用不著你畢業後掙錢，你的任務就是順利生下孩子。]

 

就這樣，我妥協了，辦了退學手續，在家裡安心養胎。

 

3、

 

可好景不長。

 

某天洗澡，我在浴缸裡滑倒，孩子就這麼流產了。

 

知道孩子沒了，全家人都指責我沒照顧好孩子，將一切責任都怪在了我身上，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那隻是一個意外。

 

自此以後，傅老爺和傅夫人對我的態度急轉直下。

 

而且我的丈夫，傅澤宴也也怪我沒保護好孩子，坐小月子期間每天早出晚歸，不是加班應酬，就是和朋友喝酒玩樂，對連聲關心都沒有。

 

確實，我當初憑借腹裡的孩子嫁進傅家，母憑子貴。

 

現在孩子沒了，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傅澤宴多看我一眼。

 

等身體恢復好之後，公公婆婆就要求我再和傅澤宴生一個。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流產的帶來的後遺症，還是其他原因，這些年我一直沒能懷上下一個。

 

所以，傅家人對我的態度愈發惡劣，小姑子見了我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當成空氣。

 

經常聽到她說：[我哥怎麼會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家世配不上咱們傅家不說，現在連孩子都懷不上，看見她就心煩。]

 

最讓我難堪的是，婆婆當眾問我是不是身體有問題，怎麼老懷不上孩子，還讓我去醫院檢查，要是再懷不上，就讓傅澤宴跟我離婚。

 

甚至連家裡的佣人都能在背後蛐蛐我幾句。

 

可笑的是，傅澤宴並沒有反駁他們的話，和我站在同一陣線，反而默認了他們的觀點。

 

每次跟我同房都是像是例行公事，好像沒有任何歡愉。

 

做完愛，我抱著男人精壯的身軀，想要多溫存一會兒，可傅澤宴卻直接推開我。

 

[李心艾，你要是再懷不上孩子，就收拾東西離開這個家吧。]

 

我看著男人英俊精致的面容，心髒一沉。

 

[澤宴，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嗎？]

 

在他眼裡，我難道隻是生孩子的工具嗎？

 

他冷漠的勾起唇角，[那你想讓我說什麼？]

 

話落，徑直下床離開。

 

我卑微的懇求他留下來。

 

[澤宴，今晚留下來好嗎？]

 

可回應我的隻是房門重重的關合聲。

 

7、

 

我抱著雙膝痛哭，直眼淚都哭幹，疲倦的睡去。

 

這幾年，我一直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因為吃藥打針，我的身材漸漸變形。

 

傅澤宴看我的眼神愈發嫌棄。

 

甚至嘲諷我：[你是豬嗎，把自己吃成這樣？]

 

確實，和以前的我相比，胖了不少，但我沒想到和我朝夕相處的丈夫會用這種詞匯侮辱我。

 

我抓住他的手，努力解釋，[澤宴，我是隻是因為吃了激素藥才變胖的，並不是我故意……]

 

可他卻懶得聽這些廢話，直接將我甩開，眼底的嫌棄清晰可見，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為了討他歡心，我努力減肥，想要恢復原來的身材。

 

每天隻吃水煮菜，跑五公裡。

 

終於恢復了原先的身材。

 

可再多的努力在傅澤宴看來不過是無用功。

 

他從始至終都不愛我。

 

我知道他娶我不是自願的，如果當初我沒有懷孕，我壓根高攀不起傅家，這些年的生活不過是我強求來的，是時候該醒悟了。

 

不愛我的人即便付出再多，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傅澤宴心裡從始至終都隻有他的白月光。

 

那才是他的真愛。

 

半年前，傅澤宴的白月光回國了，在京圈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我二十五歲生日那天，親眼看到傅澤宴丟下我，去機場接他的白月光，我等了一晚上他都沒有回來，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我含著眼淚獨自一人把生日蛋糕吃完。

 

直到吃的胃撐嘔吐才停下，又跑去衛生間把吃下去的奶油全吐了出來。

 

我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如果我沒有嫁給傅澤宴，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8、

 

自從他的白月光回國後，傅澤宴回這個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把這棟墅當成了一間旅館。

 

也正因為丈夫的不待見，公公婆婆和小姑子可以肆無忌憚欺負我，把我當成眼中釘。

 

婆婆時常尖酸刻薄的對我翻白眼。

 

[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真是沒用。]

 

但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把人拴在家裡，隻能默默咽下委屈。

 

小姑子從我嫁進這個家就不喜歡我，現在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裡，經常吐槽：[我哥怎麼會娶這樣一個女人，看著就討厭。]

 

公公更是連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

 

把我當成一縷空氣。

 

在這個家，我好像被所有人排擠了。

 

昨晚，傅澤宴破天荒回了趟家，我欣喜若狂。

 

然而他還帶回來一個女人。

 

我看到那一幕，笑容瞬間僵住了。

 

那是他的白月光。

 

雖然我長的也不醜，念書時還評為班花過，但和她一對比，瞬間黯然失色了。

 

他們走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登對。

 

但我還是不敢相信，指著那女人問道：[宴澤，你怎麼會把她帶回來？]

 

傅澤宴摟著女人的細腰，挑眉冷笑：[明知顧問。]

 

我的心一沉，看到兩人朝我走來，雙腿僵硬到了極點。

 

[阿澤，這就是你的妻子嗎，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啊，當初你怎麼會娶她進門？]

 

林雅諾打量著我，眼底的輕蔑清晰可見。

 

傅澤宴：[早年那不是被我爸媽逼的，心艾懷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放任不管，你也知道我們傅家子嗣單薄。]

 

每每聽到我懷過傅澤宴的孩子，林雅諾就嫉妒仇視。

 

她嘟著嘴，抱怨道：[阿澤，你不是說這輩子就愛我一人，怎麼會讓其他女人懷上孩子？]

 

[當年要不是你拋下我出國，我會借酒消愁，然後意外和別人……]

 

提到這件事，傅澤宴就有些生氣。

 

[抱歉，阿澤，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林雅諾急忙道歉，聲音嬌嗲異常。

 

傅澤宴最吃她這套，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們夠了沒？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溫順的貓咪急了也是會發怒的。

 

嫁進傅家以來，我是第一次衝傅澤宴發火。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傅澤宴，你今天把她帶回來是想幹嘛？]

 

[雅諾剛回國，沒地方住，我就先把她帶回來住。]

 

我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傅澤宴，你說要把她帶回來住？可這是我們的家，你憑什麼擅自決定讓一個外人住進來。]

 

男人一臉不耐煩：[李心艾，我給你臉了，這房子是我傅家的產業，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

 

我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泛紅：[可我是你妻子，我不想讓別的女人住進來。]

 

[澤宴，別為難嫂子了，她不歡迎我的話，我還是出去住酒店吧。]

 

林雅諾挽著男人的胳膊，故作柔弱，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這可把傅澤宴心疼壞了。

 

傅澤宴柔聲安撫道：[沒事，雅諾，你就安心住下，沒人不歡迎你。]

 

隨即冷眼看向我，怒火爬上眉梢，一臉輕蔑：[李心艾，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這些年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如果覺得委屈，你大可以搬出去住。]

 

說完就拉著林雅諾進去看房間，不顧我的意願，堂而皇之讓外面的女人住進來。

 

林雅諾從我面前走過時，得意洋洋的瞥了我一眼，像是在宣告勝利。

 

即便她離開了五年，可隻要一回來，不用做任何努力，傅澤宴依舊不帶猶豫的投入她的懷中。

 

傅澤宴，你就這麼糟踐我嗎？

 

在傅澤宴的圈子裡，我已然成了一個笑話。

 

外面的人都在等著看戲，看我是怎麼被傅家掃地出門的。

 

整個家裡，我孤立無援，公公不管事，對傅澤宴帶外人進來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婆婆因為我一直生不出孩子，總是挑刺，巴不得兒子另娶她人，趕緊把我掃地出門。

 

小姑子本就和林雅諾交好，得知她要住進來，別提多開心了。

 

兩人同進同出，像是一對失散多年的姐妹。

 

還警告我日後識相點，別再惹她哥哥生氣。

 

否則就把我掃地出門。

 

我有口難辯，因為深愛著傅澤宴，隻能默默忍下委屈。

 

8、

 

傅澤宴的白月光在這個家一住就是好幾個月，完全沒有要搬出去的意思，期間，我被她呼來喝去，當成了人善可欺的保姆。

 

清早，我突然惡心幹嘔，去衛生間吐了半天，卻沒吐出任何東西，胃裡翻江倒海。

 

傅澤宴看到我病怏怏的樣子，嫌棄至極。

 

[有病就趕緊去醫院，看著真叫人倒胃口。]

 

我吐完艱難抬頭，沒什麼力氣反駁，隻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阿澤，今天周末，說好了陪我去看電影的。]

 

林雅諾嬌柔做作的聲音傳了過來。

 

傅澤宴收回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轉而看向她，眸光一秒變柔和，摸了摸她的頭，[行，吃完晚飯就帶你去。]

 

看著兩人親密無間從我面前經過，我的胃又開始難受了。

 

我連早飯都沒吃，來到醫院檢查身體。

 

卻意外被告知我懷孕了。

 

第一反應是震驚，詢問醫生是不是搞錯了。

 

自從五年前那次流產後，我就懷不上孩子了，以為醫院弄錯了。

 

但得知報告沒出問題，我突然百感交集。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懷上孩子？

 

在我對傅澤宴失望徹底時有了我們的結晶。

 

他現在那麼討厭我，怎麼可能會愛屋及烏，喜歡我生下的孩子？

 

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來，隻會讓他痛苦。

 

回到家裡，我本來想告知傅澤宴我懷孕的消息，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有權利知道這一切。

 

但他和林雅諾出雙入對，壓根不想聽我說話。

 

我自嘲一聲，現在連跟他說句話都成了奢侈嗎？

 

這段婚姻終究走到了結局。

 

回想五年來的點點滴滴，好像除了痛苦就是痛苦。

 

離婚是最好的選擇，這樣，我就能擺脫痛苦了。

 

而他也可以迎娶自己喜歡的人。

 

9、

 

病房裡，我抬眼對上男人不辨情緒的眸子。

 

[李心艾，你說什麼？]

 

傅澤宴以為自己聽錯了，眸光瞬間暗了下去。

 

[我說離婚吧。]

 

我又重復了一遍，眼神帶著冷意，看見男人的表情冷了下來。

 

[李心艾，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他想當然以為我在開玩笑。

 

我扯了扯幹澀的唇瓣，情緒沒有任何波動，蒼白的臉色帶著病氣，嗤笑一聲，[你覺我的在開玩笑？]

 

[難道不是嗎？]

 

我眼底閃爍著失望的光芒。

 

[我不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話落，空氣安靜了許久。

 

傅澤宴直勾勾盯著我的臉龐，半晌才有反應，他極具壓迫感的人體靠了過來，此刻，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公分，他冷著臉，眉眼擰蹙在一起。

 

[就因為我昨晚讓你在門外跪了一夜，讓你失去了孩子？]

 

我的瞳孔變得晦暗不明，沒想到他能輕飄飄說出這句話。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更多的是我對你徹底失望了。]

 

傅澤宴不敢置信，重復問道：[對我失望？]

 

他看著我冰冷涼薄的臉，忽然癱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半晌才開口：[小艾，我……我知道自己錯了，昨晚不該那樣對你，孩子沒了，你怎麼怪我都行，但唯獨不能離婚，我不同意。]

 

[同不同意不是由你決定的。]

 

我再也不想讓自己置於這段痛苦的婚姻中。

 

[你不愛我，何必綁著我不放，當初我是因為意外懷孕才嫁入傅家的，現在孩子流產了兩次，大概是天意覺得我們不合適做夫妻，這樣的婚姻還有什麼堅持的必要。]

 

傅澤宴情緒變得激動，他一把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