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冬的雪夜，我被結婚五年的丈夫趕出家門，在屋外跪了一夜。

 

屋外風雪交加，寒風灌入我的領口，單薄的睡衣抵御不了嚴寒，我的四肢凍的麻木僵硬，沒有知覺。

 

而我的丈夫，正和他的白月光在房間裡翻雲覆雨，那刺耳的曖昧交纏聲讓我心如刀扎。

 

雙膝跪出了血印，最後支撐不住，奄奄一息暈倒在雪地裡。

 

在閉上眼睛前，我看到丈夫挽著白月光的手走了出來，兩人姿態親密，好像他們才是恩愛有加的夫妻，而我隻是被厭棄的下堂婦。

 

我倔強的抬頭，眼眶一片湿潤。

 

[澤宴，在你眼裡，這五年的婚姻到底算什麼？]

 

男人居高臨下，用冷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輕蔑嘲諷道：[你知道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的下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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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牙齒，終於聽到了誠實的答案。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了，隻是沒來得及告訴他。

 

但如今我的心已經涼透了。

 

可當我真正打掉孩子，跟他提了離婚，轉身投入別人的懷裡，他卻毅然決然破防徹底。

 

[小艾，我錯了，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1、

 

夜已深，屋外大雪紛飛，我剛睡下，臥室門突然被人踹開。

 

我嚇得從床上彈坐起來，摸索著開了燈，明亮的燈光打在門口那輪廓分明的俊臉上。

 

心跳不受控制加速，我不知所措的問道：[澤宴，出什麼事了？]

 

就在我一臉懵時，傅澤宴一言不發走到床邊，攥住我的手腕，不顧我的自願，生拖硬拽，強行把我從床上帶下來。

 

‘砰——’

 

我掙扎的力氣在他看來不過是撓痒痒，我狼狽的摔倒在地。

 

因為扭到腳踝，疼痛異常，痛的皺起眉頭。

 

可男人臉上沒有一絲憐憫，繼續把我往外拽。

 

我被傅澤宴帶到樓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緊接著耳畔傳來冰冷的指責聲：

 

[李心艾，雅諾是我讓她住進來的，你有什麼不滿可以來找我，但你私自找她麻煩，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我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林雅諾委屈巴巴鑽入傅澤宴的懷中，嬌嗔告狀：

 

[阿澤，你可要為我做主，下午的時候我不過頂撞了心艾幾聲，她就甩了我一巴掌，現在我的臉還疼呢。]

 

說話間，她捂著紅腫的臉頰，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楚楚可憐的樣子惹人心疼。

 

傅澤宴把人抱在懷裡，柔聲安撫道：[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隨即，他一秒變臉，質問我：[李心艾，你還有什麼好說，以前覺得你不爭不搶，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內心其實如蛇蠍般惡毒，雅諾礙著你什麼了，她一個小姑娘，無父無母，剛從國外回來不久，你卻如此對她？]

 

我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午的時間我明明在書房看書，連林雅諾的影子都沒見到，怎麼可能打她？

 

[澤宴，我沒有打她，你聽我解釋……]

 

沒等我說完，傅澤宴冷聲打斷，一臉不耐煩：[閉嘴，你是說雅諾在汙蔑彌不成。]

 

這時，林雅諾忽然抱緊傅澤宴，委屈撒嬌：[阿澤，我的臉好疼，該不會留疤？]

 

垂落下的發絲遮住了她眼底的狡黠。

 

看著懷裡女孩紅腫的面頰，傅澤宴把所有怒氣都撒在了我身上。

 

[李心艾，瞧你把雅諾打的，如果她的臉留下半點印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可無論我怎麼解釋，傅澤宴就是不相信。

 

還讓我跪在門外反應一夜，當做懲罰。

 

傅澤宴：[等你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進屋。]

 

說完對佣人使了個眼色，佣人們領會意思，立刻連拉硬拽把我往門外拖，我懇求他放過我。

 

可回應我的隻有無情的冷笑。

 

2、

 

外面是零下的天氣，我穿著單薄的睡衣，在風雪交加的夜晚，跪在門口，這麼冷的天跪一夜肯定會凍S。

 

傅澤宴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公公婆婆，還有小姑子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在了解了事情原由後，紛紛嘲笑我活該。

 

傅夫人一臉刻薄：[澤宴，好好治治你媳婦，當了傅少奶奶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一個沒錢沒勢的臭丫頭也敢騎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順便還關心了下林雅諾的強勢。

 

[雅諾，沒事吧，讓你受委屈了，那賤人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林雅諾靠在傅澤宴懷裡，善解人意的搖了搖頭，順帶假意為我求情。

 

[伯母，我沒事的，就是被打了一巴掌，但心艾也是氣急了，外面天這麼冷，跪一夜肯定會凍壞的，還是讓她進來吧。]

 

傅夫人瞪了我一眼，[看看人家心艾多懂事。]

 

傅澤宴的妹妹誇張的說：[雅諾姐，你也太善良了，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為她求情，有些狼心狗肺的人是不會領情的。]

 

我看著這些人一唱一和，覺得諷刺異常。

 

單薄的身軀似乎隨時要倒下來。

 

傅澤宴漆黑的眸光落在我身上。

 

[李心愛，隻要你現在跟雅諾道歉，並且保證以後會好好和她相處，我就饒了你。]

 

好似給了我莫大的殊榮。

 

我咬著唇瓣，幾乎要把嘴唇咬破，[沒做過的事為什麼要道歉，是她誣陷我的，該道歉的人是林雅諾才對。]

 

我倔強萬分，哽咽反駁，寧願跪著也不肯道歉。

 

傅澤宴氣惱不已：[好，那你就給我跪著，你們幾個給我看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她進來。]

 

他看向身旁的幾個佣人，吩咐道。

 

看樣子是的生氣了。

 

[是的，少爺。]

 

佣人應聲。

 

說完，他連多看我一眼都不屑，直接摟著林雅諾進屋了。

 

公公婆婆以及小姑子後腳進了屋。

 

3、

 

他真是狠絕了，不念夫妻之情，把我丟在了門外。

 

我此刻心如刀絞。

 

寒風灌進領口，我凍的瑟瑟發抖。

 

而我的丈夫，傅澤宴正和他的白月光卻在房間裡翻雲覆雨，那刺耳的曖昧交纏聲讓我心如刀扎。

 

雙膝跪的麻木，直到第二天早晨，傅澤宴都沒放我進去。

 

最後支撐不住，奄奄一息暈倒在雪地裡。

 

在閉上眼睛前，我看到丈夫挽著白月光的手走了出來，兩人姿態親密，好像他們才是恩愛有加的夫妻，而我隻是被厭棄的下堂婦。

 

我撐著身體抬頭，眼皮脆弱異常。

 

[澤宴，在你眼裡，這五年的婚姻到底算什麼？]

 

男人居高臨下，用冷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輕蔑嘲諷道：[你知道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的下場是什麼？]

 

我咬著牙齒，終於聽到了誠實的答案。

 

原來這就是因為孩子。

 

真是可笑，在他眼裡，我難道隻是生育的工具嗎？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已經兩個月了，隻是沒來得及告訴他。

 

但如今我的心已經涼透了。

 

我就這樣倒在雪地裡，身體已經凍的僵硬。

 

4、

 

傅澤宴看到我倒下還以為我在裝可憐，走過來踢了我一腳：[別裝了，趕緊起來。]

 

我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皺了皺眉，看到我蒼白的臉色，蹲下身體，忽然有些心慌，手指顫抖著放在我的鼻子邊，發現我的呼吸微弱。

 

[小艾，你醒醒！]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我真的昏迷了。

 

忽然看到雪地裡被什麼液體染的鮮紅。

 

看見我的褲子上一大片血跡。

 

他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全身的血液開始倒流，第一次覺得害怕。

 

[小艾，你怎麼會流血？]

 

他立刻把我打橫抱起，安排司機送到醫院。

 

等我醒來後已經是六個小時後了。

 

睜開眼，看到傅澤宴守在病床邊，我嚇得彈坐起來，用被子抱緊身體，發覺身體虛弱不堪。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

 

我打量著周邊的環境，警戒心十分嚴重。

 

傅澤宴看到我醒來，眉宇間劃過一絲欣喜。

 

[小艾，你醒了，這裡是醫院。]

 

[醫院？我怎麼會在醫院？]

 

我感覺自己大腦有些凌亂。

 

當即想到什麼，我摸向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呢？]

 

我好像感知到，我的孩子已經離我而去了。

 

[心艾，你別激動，孩子……孩子已經沒了。]

 

傅澤宴伸手想要觸碰我的臉頰，我下意識將他的手拍開。

 

[別碰我。]

 

他讓我跪在雪地裡的嘴臉歷歷在目。

 

[李心艾，別給臉不要臉，你當自己是誰？]

 

傅澤宴第一次在女人這裡受氣，臉色變得黑沉。

 

我沉默著沒說話，一雙漆黑如葡萄的眼睛看著他。

 

這五年，我壓抑夠了，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情感。

 

[對，我就是給臉不要臉，傅澤宴，你滿意了。]

 

我幾乎是怒吼著說出這句話的。

 

[傅澤宴，是你SS了我的孩子。]

 

我瞪著他，眼睛一片猩紅，從前的愛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話頃刻間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俊逸的下顎線緊繃著，但顧及著我剛沒了孩子，還是忍下了怒氣。

 

[懶得跟你計較，現在你的身體很虛弱，情緒別太激動。]

 

我有點意外傅澤宴沒發怒，在聽到原因後，這才明白他是因為我流產了，所以才施舍了僅有的憐憫。

 

我唏噓一笑：[傅澤宴，不用裝好人，孩子沒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孩子沒了，為什麼會高興？]

 

[你既然知道自己懷孕了，為什麼不及時告訴我？否則我也不會讓你在雪地裡跪一晚上，你就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嗎？]

 

我看著傅澤宴那張俊逸非凡的臉，此刻隻剩下了失望。

 

[告不告訴有什麼區別，反正你也不在意這個孩子。

 

[說起來，我倒是挺慶幸孩子沒了，否則生下來也是一個錯誤。]

 

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來，也是一種罪孽，

 

[你覺得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是一個錯誤？]

 

傅澤宴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氣息有些不穩。

 

[難道不是嗎？]

 

和傅澤宴結婚五年，我一直沒懷上孩子，我的公公婆婆都罵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從新婚那天的熱鬧幸福到如今的悽慘悲涼。

 

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夢。

 

在那個家裡，我受盡委屈，每個人都能欺負奚落我一句。

 

公公婆婆，以及小姑子還有家裡的佣人。

 

我一個總裁夫人，身份地位在外人看來是如何尊貴，實際上連一個佣人都不如。

 

但因為我太愛傅澤宴了，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都默默忍下來，連聲抱怨都沒有。

 

怕父母擔心，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然而我的堅持卻沒換來丈夫的心疼。

 

他從始至終都不愛我，心裡隻有林雅諾。

 

[傅宴澤，我們離婚吧。]

 

我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句話時，突然如釋重負。

 

傅澤宴突然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5、

 

我知道他心裡一直有一個揮之不去的白月光，他們是彼此的初戀，當初所有人都以為傅澤宴會娶她為妻。

 

可他最後還是娶了我。

 

這半年來，我已經不是一次在他的手機上看到他們親密的聊天記錄了。

 

三個月前，某天清晨，傅澤衍去浴室洗漱時，我拿過他的手機，翻到了他和白月光的聊天記錄，時間是和我昨晚歡愛過後。

 

林雅諾：[阿澤，我馬上要回國了，你來接機好不好？]

 

傅澤衍：[現在想到我了，當初拋下我一走了之，我又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林雅諾：[阿澤，你別胡說，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原諒我好不好？]

 

傅澤宴：[敗給你了，幾點的飛機？]

 

林雅諾：[下個星期一，晚上十點。]

 

傅澤衍：[行吧，我調一下時間。]

 

那些曖昧的話語像是一根根刺扎在我的心口，等傅澤宴發現我看他手機前，把手機放回原位。

 

當年我和傅澤宴結婚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屬於高攀上嫁。

 

傅家是京城的名門望族，而我不過隻是個環衛工人的女兒，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走到一起。

 

想來也是令人唏噓不已。

 

我暗了傅澤宴整整六年，從高中到大學。

 

高一那年，我被人堵在巷子裡勒索錢財。

 

是傅澤宴經過揍跑了那些混混。

 

他就像一束光一樣照亮了我的世界。

 

之後我打聽到他就是高三的學長，家境優渥，成績優異，身後追求者無數。

 

清俊的容顏印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從高中暗戀到大學，為了他，我發奮圖強，考上了京大。

 

我放下矜持，鼓起勇氣向他告白。

 

卻慘遭拒絕。

 

甚至他早就已經忘有我這麼一個人。

 

然而，短暫的失敗並沒有打消我的信念，依舊锲而不舍，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

 

跟他表白了99次。

 

卻無一例外被冷漠拒絕。

 

每一次的拒絕理由我都銘記於心。

 

[喜歡我的人很多，你實在很普通。]

 

[抱歉，別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李心艾，你的人生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

 

……

 

諸如此類。

 

但我是打不S的小強，隻要他一天是單身的，那我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