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我被誣陷浸豬籠等死,沒人知道我會縮骨功
- 3592字
- 2025-06-18 14:51:23
“他聽到我會縮骨功,便拿出酒壇,讓我一遍一遍地表演給他看。我累得實在鑽不動,他就一桶又一桶的涼水給我從頭澆到尾,折磨了我整整一夜!”
“第二日,他說要賞給我幾箱謝禮,哪成想我打開一看,裡面全是酒壇啊!!”
“他還說什麼‘這就是模仿她的下場’,眼神可怕的要吃人!我要找爹爹,我想回滄州!”
我想安慰她,卻力不從心。
因為我來侯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12
所以我強行讓莫彩衣情緒穩定下來,問她:
“世子整日抱著的那個烏金酒壇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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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管我們的婆子說過,世子每日下朝,便抱著一個烏金酒壇發呆,裡面定是有什麼稀世珍寶!
“就在書房的案桌上,我曾遠遠瞧過一眼,就是個不起眼的酒壇,珍寶之事許是謠傳的。”
“你若是想偷,未免太過冒險?”
我沒有回答莫彩衣,隻是默默換上她的丫鬟衣服,悄悄出門。
若我猜得沒錯,那東西就在烏金酒壇中。
好在我對侯府輕車熟路,順利到達許庭軒的書房。
一進屋,我就看到桌上醒目的烏金酒壇。
無他,隻因這是我還叫小毛的時候,躲在其中嚇跑許庭軒堂兄弟的那個酒壇。
我打開封布,裡面有一件我為大毛做的小衣服。
還有,大毛的骨灰。
淚水滑到鼻尖,我連忙封上壇口,從原路回到莫彩衣的住處。
莫彩衣的壇子有很多,烏金酒壇混在其中,也不甚顯眼。
就在長公主的轎撵浩浩蕩蕩出侯府時,許庭軒突然從外面回來。
在他快看見我的下一瞬,莫彩衣側身擋在我面前。
看到許庭軒不解的神情,長公主開口:
“若是世子不舍得這位妙人,本宮就不奪人所愛了。”
“殿下輕便!”許庭軒拱手行禮。
冷漠的眼神顯得他更加疏離。
回到公主府,莫班主看著胳膊腿都不缺的莫彩衣,父女二人抱著又是一頓痛哭。
我將小毛埋在老毛旁邊,也算是讓他們這老伙伴相聚。
長公主在得知莫彩衣的縮骨功是我教的後,又驚又喜,直說不能埋沒了我。
幾日後,莫彩衣從廚娘那裡聽到忠勇侯世子與世子妃和離的消息。
經此一事,她已經改變了從前目中無人的性格,又因我救她出那虎狼之地,由此對我愈發恭敬。
我擦著手中的醒木,沒有說話。
13
太後壽辰宴上,長公主特獻一出“百鳥祝壽。”
我坐在八尺高的圍幕中,拿著一把折扇,輕拍一下醒木。
“百鳥之王鳳凰出場了!”
話音剛落,我用折扇半遮住口型,惟妙惟肖地模仿鳳凰啄食、迎風展翅等動作,隨之清脆的鳳鳴聲響徹宴席中的各個角落。
我繼續道:“來祝壽的百鳥接連到場了。”
於是,黃鸝、百靈、翠鳥、鸚鵡、布谷、麻雀、斑鳩、八哥、畫眉、雲雀、杜鵑、啄木鳥等等,你喚我叫,此起彼伏,整個宴廳仿佛成了鳥的世界。
忽然醒木輕輕一拍,聲音戛然而止,鳥聲又從廳外傳來。
冬日裡,罕見的雲雀飛進來,在頭頂上圍成一個“壽”字。
席上傳來綿延不絕的掌聲。
我從圍幕中走出,向太後行禮。
“民女毛蟬衣攜百鳥恭祝太後華辰吉慶,喜滿乾坤。”
“好!”太後笑起來很是和藹,“此賀禮乃哀家最喜,皇兒有心了!”
“如此能人,母後難道不賞她些什麼嗎?”長公主狡黠一笑。
“你啊!”太後寵溺地指著長公主。
“便讓皇帝傳旨,封她為女官,掌管民間雜技。”
我順勢謝恩,這是私下長公主和我商議過的。
民間不乏有同我一般之人,然而他們並沒有我這樣的好運氣,能進宮為太後演藝。
饔飧不繼之輩數不勝數,且孤童居多。
若管制起來,加以訓練,不僅給了他們給一處容身之所,還能將老毛教我的這身技藝傳承下去。
14
我乘坐馬車剛駛出宮門,就被人攔下。
“毛姑娘請留步。”
是許庭軒聲音。
烏金酒壇失蹤那日,想是他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我掀開簾子下車,對上一雙微紅眼眸,他似乎清減了不少。
“三年未見,不知世子可還好?”
他快步走上前,又在相距寸尺時停下。
“不好!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恨自己當時的懦弱,恨自己沒有能力護住你,恨自己脫口而出的惡語。”
他的情緒克制又隱忍,眼眶通紅,仿佛要把我吸進去。
“世子當年羽翼未豐,難言之隱頗多,我不怪你。”
七歲那年的冬日,我和大毛在巷口救下他時,就知曉他處境的艱難。
世子之位是老侯爺臨終前親自去聖上面前求的,就連中舉後侯爺和夫人的一絲關心,也是即將聯姻的算計。
他的身不由己,我是親歷者,所以我不怪他。
許庭軒似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一瞬的不知所措後又扯起嘴角。
“快了,還差一步,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我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可遠處而來的聲音給出了答案。
“你是雲兒?原來你真的沒S!”
繞是距離遠,我也看出蘇如萱臉色慘白,似是有病態。
“她怎麼了?”
“前幾日小產了。”
許庭軒的語氣涼薄到讓仿佛失去的不是他的孩子。
見我臉色不對,他又道:
“我從未碰過他,孩子是許庭峰的。”
許庭軒的堂哥?
我對這個人印象很是深刻,隻因許庭軒從前被欺負時,唯有他打得最狠!
許庭峰整日無所事事,乃是地痞流氓之徒。
我眉頭皺了又皺,也想不出為何蘇如萱會選擇他給許庭軒戴綠帽子。
蘇如萱上前打斷了我的思考,即便拖著疲憊的身軀,可她看向我的眼神依舊狠厲。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沒有斷袖之癖,你是喜歡女子的對不對?”
她撲向許庭軒,卻被他躲過。
“你拿著那個被仗S的小廝的衣服,說他才是你心愛之人,以此拒絕我的親近。於是我為你尋來一個又一個男子,可你連看都不看。我不是沒有過懷疑,可我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承認你喜歡雲兒那個卑賤的丫鬟!”
“我是丞相千金,身份尊貴,就算當王妃也使得,你許庭軒憑什麼看不上我?”
許庭軒眼神中滿是厭惡:“你婚前便和許庭峰私相授受,費盡心機嫁給我不過是方便你們私會,我又憑什麼要看上你?”
蘇如萱不S心,繼續追問:
“可我如今已經愛上你了,許庭峰於我不過是消遣的工具。肚裡孩子我也已經打掉了,從此你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說著,蘇如萱拉著許庭軒的手想去摸她扁平的肚子。
“你真是瘋了!”許庭軒將她甩倒在地。
我被他們之間的言論震驚到。
看著她瘋瘋癲癲的模樣,我回想起三年前她SS大毛,將我關進豬籠投進河中的那個狠毒模樣。
這樣的人,沒什麼好可憐的。
15
我剛要走,蘇如萱猛得爬起來要撕扯我,卻又被許庭軒推倒在地。
許是許庭軒護著我的態度,再度刺激到蘇如萱,她的臉部更加猙獰。
“你到底是誰?是小廝小毛?還是丫鬟雲兒?”
我上前,一字一句:
“都是。”
聞言,蘇如萱像是聽到什麼可怕的消息一樣,後爬幾下又開始哈哈大笑。
“騙我!全都在騙我!哈哈哈!那我這三年來每每帶人回來討好你,你看著這樣被蒙在鼓裡的我,也覺得很可笑吧?”
許庭軒沒有回她,眼神仍舊冷漠。
“既已和離,便別再糾纏了。”我說。
“你懂什麼?我和世子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評判?”
“哦?那若是本宮來說呢?”
長公主被方玉扶著從馬車中下來。
“你與世子和離是丞相親自去宮中求的旨,怎的蘇千金不去埋怨丞相,反而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對前夫糾纏不休,莫不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已被停職查辦,所以才上趕著求和,好讓忠勇侯府保你一命。”
“可你的相好不是許庭峰嗎?為何來找被戴了綠帽子的許庭軒呢?”
蘇如萱臉色變得鐵青,又懼怕長公主的威勢,所以再次將炮火對著我。
“你個小小賤民,又用了什麼巫蠱之術蠱惑長公主為你說話?”
“大膽!蘇如萱以下犯上,冒犯毛女官,給本宮拖下去。”長公主發怒。
蘇如萱驚恐地叫:“女官?你不過是賤民出身,怎麼會成為女官?”
“所謂英雄不問出處,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方玉替我出口。
蘇如萱不斷破口大罵,又被人堵住嘴巴,直到看不見人影。
我這才發現許庭軒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似是要說些什麼。
我果斷轉身上車,隔著一層車簾開口。
“世子的恩情我已還完了,況你我之間不過是微末之情,還望日後不再相見。”
片刻後,前方之人終於側身讓路。
馬車緩緩向前駛,誰也沒有看見我流下的眼淚。
侯府的八年,已經讓我嘗盡高門大院的苦楚,那樣的生活,我不喜歡。
何況我受長公主器重,應不拘泥於兒女情長,志在天下。
16
半月後,言官彈劾丞相貪汙受賄,販賣私鹽,草菅人命等罪行,皇帝大怒,判丞相滿門下獄,擇日問斬。
忠勇侯府也因與丞相私交甚重被牽扯其中。
除了在江南處理水患的許庭軒,餘下眾人皆被下獄查辦。
消息傳來時,我正帶著人解救那些曾被蘇如萱囚禁在小院中的男女藝人。
又過三月,雜技司已經初具規模。
禮儀和技藝過關者可入內廷進宮表演。
那些在街頭,吃不飽飯的孩童和藝人則是入外廷,雖仍在城中各處表演,卻也有了安身之處。
不過如今城中人人熱議的還是忠勇侯世子與父母斷親,自立門戶之事。
忠勇侯夫婦雖未和二房三房一樣參與丞相府一事,可到底被牽連。
看在世子救治水患的功勞上,也隻保住這最後一代爵位。
多半人認為許庭軒此舉有違禮法,可皇帝都沒說什麼,百姓們也隻當作飯後闲談。
就在這時,小廝說有故人到訪。
我帶著疑慮親自去門外,卻被門框絆住,倒在一個有著清冷香氣的懷中。
“毛大人當心!”
我站直身子,對上許庭軒關切的目光。
他嘴角微微漾著一抹淺淺的笑。
我愣住原處,一動不動,仿佛他是一個攝人心魄的妖怪,隻笑了笑,便能將我輕易蠱惑。
許庭軒沒再動,靜靜等著我平復。
“你怎麼來了?”我強裝鎮定。
“無家可去,來求毛大人收留。”
許庭軒似是找到拿捏我的辦法,笑容更深。
我鬼使神差開口:
“我窮,養不起。”
“沒關系,你夫君有錢。”
“你哪來的錢?”
“哦!你這是我入贅了?”
“什麼啊!?”許庭軒的話徹底把我搞糊塗了。
“嫁妝我都帶來了,娘子可不準反悔了!”
許庭軒側過身,露出後面的幾十個箱子。
我臉頰發燙,轉過身子不去看他。
許庭軒突然從後背抱住我,將頭埋進我的發間。
“我好想你。”
我也是,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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