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陸翹翹一怔：「怎麼回事……」

 

她心中的疑惑，還未來得及問出口。

 

隻不過眨眼間，我便閃身，來到了她的眼前。

 

陸翹翹本就比我矮半個頭。

 

我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到空中時，她的目光恰好能與我齊平。

 

我笑眯眯地與她對視：「同門？陸翹翹，你用著我的靈器，吃著我的丹藥，教唆容晝挖我金丹的時候，怎麼未曾念過同門之情？如何，我的金丹，在你的體內，還安好嗎？」

 

陸翹翹驚駭地看著我：「葉黎，你什麼時候有這般身手了，你不是金丹修為嗎？不對，你的靈力波動怎麼這麼強？」

 

我似笑非笑：「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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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翹翹自然不會猜。

 

或者說，她懶得猜，因為她自信我不敢對她怎麼樣。

 

「就算你恢復了修為又如何，你敢動我一下嗎？我可是師尊放在手心寵愛的人，我若出事，他定然不會放過你，你敢和整個宗門為敵嗎？」

 

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接著轉頭，對其他面面相覷，正在發愣的同門弟子道：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葉黎拿下啊！你們怕什麼，她不過是虛張聲勢，絕對不敢對我做……」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

 

我嗤笑了一聲。

 

手腕用力。

 

隻聽「咔嚓」一聲響。

 

我抬手，幹脆利落地捏碎了她隨身攜帶的兩枚保命符，接著輕松地掐斷了她的脖子。

 

快到她甚至來不及呼喊，就沒了氣息。

 

12

 

陸翹翹S了，保命符也隨之化為碎片。

 

親眼所見這一幕的同門眾弟子，傻眼了。

 

他們愣愣地看著陸翹翹的屍體，又抬眼看看我，大聲道：

 

「葉黎瘋了，她居然S了小師妹！」

 

「我的天啊，師尊若是知道，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快回去稟報師尊，給小師妹報仇！」

 

他們說著，妖丹也不敢撿了，紛紛御劍飛行，打算逃離案發現場，像是生怕自己跑得慢了，就被我捉住S了似的。

 

看著他們倉皇逃竄的背影，我嗤笑了一聲。

 

懶得追。

 

S這些人又沒好處，他們頂多是嚼些舌根子，還沒到取他們性命的地步。

 

我轉頭踢開了陸翹翹的屍體，加快速度將妖丹往儲物袋裡扒拉。

 

裝完妖丹，我便掐訣，準備離開秘境。

 

這個秘境我來了三次，裡面的東西已經拿得差不多。

 

若說寶貝，甚至還沒有昔日被江浔搶走得多。

 

是以，我離開秘境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回到了聽劍閣。

 

「你還敢來？」

 

還未進門，我便聽見江浔不耐煩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見他坐在房梁之上，垂著頭，面色冷冷地盯著我。

 

對上我的目光，江浔嘲弄地扯了扯嘴角，道：

 

「這麼快便從秘境裡出來了？怎麼，是被欺負得待不下去了嗎？」

 

我搖搖頭，道：「我是來找你要一樣東西。」

 

江浔冷漠道：「儲物袋？還是你那些法器？抑或這座聽劍閣？葉黎，你別天真了，昔日你欺我瞞我耍我，我隻要你這麼點兒東西，已然是仁至義盡。」

 

我又搖了搖頭：「不是，我想要的——」

 

然而我這話還未說完。

 

江浔周遭突然靈器湧動。

 

「你不會是想說，你對我念念不忘，想繼續跟我在一起吧？葉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惡心你？我說過的吧，你若再來打擾我，我必定會取你性命，所以——」

 

他說著，身側的劍立起，直直地朝我逼了過來。

 

13

 

「所以，這才是我真正要的。」

 

月光下，我面色比劍尖更冷，垂下頭，冷冷地看著江浔。

 

他跪坐在地上，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以及我貫穿了他整個胸口的長劍。

 

「怎、怎麼可能？以你的能力，憑什麼能傷到我……」

 

江浔每說一個字，口中就湧出鮮血，他深深地喘息著，周身的靈力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與此同時，我的劍，卻散發出越來越豔麗的紅光。

 

且我能隱隱感覺到，我的修為似乎有所松動，甚至比容晝此前剖我金丹時，有所見長，隻差一點兒就能突破修為，跨越到飛升境界。

 

我慢條斯理地抽出劍，打算再補一刀。

 

江浔似是真正意識到，我是想要他的性命的，他突然抬手，緊緊地攥住了我的裙角。

 

「阿黎。」

 

他這般喚我，就像是他昔日還跟我談戀愛的時候，那樣親切溫柔地叫我的小名。

 

他艱難道：「阿黎，我知道錯了，我們曾經那麼好的感情，你那樣愛我，舍得S我嗎？你救救我，隻要我活著，以後我定然會好好愛你，好嗎？」

 

我低下頭看他：「你不是修無情道嗎？」

 

他立馬道：「大道可改，為了你，我願意自廢所有修為，以後隻和你在這聽劍閣，做一對普通的夫妻……」

 

他這話還沒說完，我連忙又補了兩刀。

 

「別說了，太惡心了。」

 

江浔修為比衛玄高，哪怕是被我捅了三刀，仍還有說話的力氣。

 

「惡心？阿黎，難道你從未愛過我嗎？你愛我，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就知道，你拿我當替身！既然這樣，你有什麼資格怨恨我？！阿黎，我就算被你這麼玩弄，也從沒想過S你！」

 

「是嗎？到底是沒想S我，還是想留著我繼續吸我的血，指望我能多給你點寶貝，你自己心裡清楚。江浔，或許從前我的確對你動過一絲念頭，但比起大道而言，這般感情，太不值一提了，這個道理，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我嘆了一口氣，於心不忍，閉上了雙眼。

 

然後，又補了一刀。

 

江浔終於不甘地咽了氣。

 

14

 

從聽劍閣出來，我發現外面熙熙攘攘地圍了好大一圈人。

 

看穿著服飾，皆為我師門的人。

 

「妖女，你殘害同門，罪不容誅！」

 

「居然還有臉回師門，趕快束手就擒吧！」

 

「師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你今天跑不掉的！」

 

他們的話音剛落，自遠處天邊迅速飛來一道白色的身影，容晝從天而降。那雙素來清冷的眸子，此刻充滿了S意。

 

我提劍看他，面上笑意吟吟：「來得正好。」

 

容晝身為我的前任師尊，修為自然在我之上。

 

別說靈劍宗，就算是整個修仙界，能S得了他的，應該也沒有幾人。

 

況且他還有保命的法器。

 

是以，他十分自信篤定，目光帶著濃濃的審視意味，道：

 

「葉黎，你就這麼容不下陸翹翹。」

 

我笑道：「S便S了，能如何？」

 

容晝陡然沉下來，他幾百年未曾使用過的本命劍，就這樣大剌剌地在他的身後飛起。

 

容晝冷聲道：

 

「我原想著，剖取你的金丹，是我不對，哪怕你其心不軌，也留你一條賤命，但你竟然修行邪術，殘害翹翹。待我S了你，取你的修為和內丹，再去救活翹翹，也算是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償命。」

 

「我其心不軌？容晝，你敢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坦白，當年究竟是誰先接近誰？不是你貪圖我的修為，想與我雙修，又趁我不備，剖取了我的內丹，我會淪落至此嗎？」

 

這話一出，周遭的修士，都神色復雜地看向容晝。

 

他面色微僵，卻還能維持住淡定，厭惡道：

 

「分明就是你對我動了妄念，我不過是小懲大誡，才剖取了你的內丹！況且我的修為在你之上，普天之下，無任何人能超越我，我貪圖你的修為？簡直是彌天笑話！」

 

15

 

容晝這話說完，其他弟子紛紛贊同地點頭：

 

「葉黎昔日的修為的確高，就是可惜是個戀愛腦，自己生生地將這麼好的天賦給作踐了。」

 

「修為再高，那也沒有師尊強啊，要知道師尊可是臨門一腳，險些飛升的人。論起來，也隻有五百年前飛升的祖師奶奶華升，比師尊厲害些吧。」

 

「可葉黎若是不當舔狗，不被騙的話，應該也可以飛升吧？」

 

「好笑，飛升哪有那麼容易？就連華升奶奶，也是靠著S夫證道……」

 

「等等，S夫證道？！」

 

眾人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與此同時，我手中的小木劍，不知何時，已經散發出幽幽的紅光。

 

容晝的本命劍，朝著我飛了過來。

 

我揚起小木劍, 欺身而上, 不過三兩下, 便抵擋住了他的攻擊。

 

容晝：「……」

 

他看著自己手中，已經有寸寸裂痕的本命劍。

 

再看著我越發靈力充沛的木劍, 徹底慌了神。

 

「葉黎，你手裡的那是什麼邪物？！」

 

「邪物？」

 

我嗤笑了聲：「華升祖師奶奶留下來的斬男劍啊, 專斬負心漢，S夫證道的利器，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容晝：「……」

 

我倆這一戰，打了近兩日。

 

結束戰鬥的，是從天邊遠遠地劈下來的一道幾乎有幾人環抱的腰身那麼粗的雷。

 

與此同時, 容晝「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他不甘地看了一眼, 正在度雷劫的我。

 

最終，怨恨地閉上了雙眼。

 

容晝一S，周遭金光大閃。

 

我於刺眼的光芒中，不得不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隻覺得周身一陣舒服的，輕飄飄的觸感，仿若置身雲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耳邊一陣悅耳的絲竹聲響起。

 

「華升, 你又回來了。

 

「如何，這次下界，還算順利嗎？

 

「又S了幾個渣男？」

 

我抽了抽嘴角，面無表情地睜開眼。

 

想起來了。

 

我全想起來了。

 

16

 

我叫華升, 本命武器是把名為斬男劍的小木劍。

 

我飛升已經五百多年了。

 

五百年前, 我S了背叛自己的丈夫後, 成功證道飛升。

 

在仙界的這五百年，我與月老的關系最好, 我看著他給天底下的男男女女牽線, 又看著那些恩恩愛愛的夫妻, 最終變得陌生甚至互相怨恨。

 

這些經歷，讓我想到了自己。

 

於是我撰寫了所謂的「S夫證道」書籍。

 

為了下凡，隻能摒棄修為, 失去記憶，安排自己，一次次地S盡那些負心漢, 然後又一次次地飛升。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笑S，你們猜她這次進小秘境，是會將寶物都送給衛玄，還是自剖金丹，助他提升修為呢？」

 

「【還」「如何，你這次回來, 打算休息多久？要不然別折騰了, 怪累的。」

 

我喝了口茶，整理完自己的記憶，抄起身側的小木劍, 起身道：

 

「還有事, 先走了。」

 

「哦。」

 

我照著前幾次，將自己的書扔下凡。

 

我倒不怕被別人撿到。

 

畢竟我的鬼畫符字，也隻有我自己認識。

 

然後又將本命劍綁在了腰間。

 

接著, 毫不猶豫地跳入了凡界。

 

在下凡的過程中，我滿心期待：

 

這次又會投身到哪家，S幾個負心漢呢？

 

還有點兒小期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