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人威脅的感覺很不爽。」

 

趙越柔撇了撇嘴，不耐煩道：

 

「少廢話，你以為自己還是十年前的劍道天才嗎？你一個廢物，能發揮點作用就不錯了，況且以你現在的修為，就算知道寶貝在哪兒，有能力去拿嗎？」

 

周遭看戲的弟子不少。

 

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我解圍。

 

甚至還起哄道：

 

「是啊，葉黎，做人不要太自私。」

 

「你不是喜歡衛玄嗎？為他做這麼點兒事，算不得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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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他們。

 

而是定定地看著衛玄，道：

 

「那處寶物雖多，但兇險萬分，你確定？」

 

衛玄的劍險些劃破我的脖頸，催促道：

 

「你十年前能帶著天階鈴鐺全身而退，難道我還比不過你？」

 

我點點頭，示意他收起劍。

 

「好，我帶你們去。」

 

7

 

我帶著兩人往前走。

 

他們跟在我的身後，全程膩膩歪歪，小聲蛐蛐：

 

「衛玄哥哥，萬一待會兒葉黎這個小賤人，比咱們先尋到寶物怎麼辦？」

 

衛玄柔聲哄著她：「那咱們就搶過來。」

 

趙越柔佯裝驚訝：「啊？這樣行嗎？她要是回宗門告狀怎麼辦？」

 

衛玄：「我如今天賦絕佳，是宗門重點培養的天才，她隻是個廢物，況且……你覺得我會讓她活著離開這個秘境嗎？」

 

兩人使用了識海秘密傳音。

 

我的修為沒有他們高，本不應該聽見。

 

但我昔日也是大乘境界，雖然如今墮落了，但身體素質練上去過，耳力自然不是旁的金丹修為能比的。

 

我面無表情地瞥了他們一眼。

 

下一秒，趙越柔的鞭子，便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身上：

 

「看什麼看，小賤人，你不會是還在覬覦衛玄吧？就你這廢物也配？趕緊帶路！」

 

我掃了眼手臂，皮開肉綻，鮮血順著胳膊，滴滴答答地落下。

 

「來了。」

 

我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什麼來了？」

 

衛玄這話剛問出口。

 

下一刻，突然地動山搖！

 

靈氣突然瘋狂地朝著我們三人所在之處，湧動了過來！

 

衛玄抱著趙越柔，三兩步越到樹尖，抬頭眺望，臉色緩緩地變得有些難看。

 

趙越柔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一群，難以置信地驚呼：「那是什麼？好強的靈力波動！」

 

我嘴角勾起，神色平靜。

 

不等我說話，衛玄便冷漠道：

 

「是妖獸群，目測全部在金丹以上。」

 

8

 

衛玄跳下樹，又把劍尖懟到了我的面前。

 

「葉黎，你故意的。」

 

我偏了偏頭：「你不是要寶物嗎？這麼多妖獸，若是全獵S了，得有多少金丹啊。」

 

趙越柔氣急敗壞，一腳踹在了我的身上：

 

「你瘋了嗎？這麼多妖獸，就算是十年前的你，都未必能S得完吧，你就是成心報復我們的！」

 

我笑出了聲來：「那倒未必，若是十年前的我，還真有可能S得完。」

 

「你！」衛玄臉色難看，罵道，「你真以為自己多厲害？如今還不是個破金丹！」

 

我冷聲道：「我為何淪落至此，你難道沒點數嗎？」

 

衛玄挑眉嗤笑：「那是你自己蠢！怪得了誰？我原本對你還有一絲憐惜之情，可誰曾想，你做慣了倒貼下賤之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哦了聲，反復確定：「所以，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你從不後悔？」

 

衛玄怒道：「後悔？我隻恨自己沒有早點S了你，如今才給你暗害我的機會！誰知道你這女人這般歹毒！」

 

他話音剛落。

 

我腰間揣著的小木劍，突然閃過一絲隱晦的紅光。

 

眼見著獸群離我們越來越近。

 

趙越柔著急道：「衛玄哥哥，咱們別跟她廢話了，趕緊把她S了，我們還來得及離開。」

 

然而，衛玄的目光卻越過我，落在了不遠處：

 

「雖然危險，但也不失為一個機會，咱們先試試能不能S完，若是不行，就把她留在這裡喂妖獸，給我們爭取逃跑時間。」

 

他說著，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光：「我不信，葉黎能做到的事，我衛玄做不到。」

 

他說完，將我捆住，一腳踹到了樹上。

 

接著拿起了本命劍。

 

我坐在樹上，無比安全，再看看底下進入備戰狀態的兩人。

 

還有這好事？

 

9

 

妖獸狂潮不過片刻便近至眼前。

 

我淡定地掃了眼，約莫有六百多頭，且都在金丹修為之上。

 

若是我記得不錯，衛玄也不過是個元嬰後期，對付十幾隻妖獸還好，可這麼多……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他便吃不消。原本畫好的陣法靈力消減，趙越柔更是精疲力竭，已經躲到了他的身後。

 

「衛玄哥哥，我們快離開吧，有二十多顆金丹，已經夠了。」

 

衛玄不甘地看了一眼剩下的妖獸，那可都是活生生的金丹啊！

 

但現在也沒辦法了。

 

他咬咬牙，給他倆貼了張神行符，接著閃現到了我的面前。

 

衛玄居高臨下地睨著我，道：

 

「葉黎，你也別怪我，弱肉強食本就是生存之道，你S前能拖住妖獸片刻，為我們爭取逃跑時間，也算是你能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你不是愛我嗎？那就心甘情願為我去S吧。」

 

言畢，他高高舉起劍。

 

下一刻，鮮血噴湧而出！

 

我面無表情地抹了把臉上的血。

 

緩緩站起身，順手捏了個法訣，將身上的繩索解開。

 

接著，才抬起頭，冷冷地看向衛玄。

 

「同樣的話，我也送你。昔日在凡界，你曾許諾我可為我而S，我兌現承諾，不算過分吧？」

 

我說完，微微抬手，小木劍應聲而動，散發出幽幽的紅光。

 

這束光順著我的手，一直延展到衛玄的胸口。

 

他愣愣地盯著我的手，接著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裡已經豁了好大一個洞，正在涔涔地流著鮮血。

 

看樣子，是沒救了。

 

「你竟敢，你竟敢……我可是靈劍宗天才……」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

 

我突然催動小木劍。

 

又補了一刀。

 

「聒噪。」

 

衛玄白眼一翻，徹底斷了氣。

 

「啊——」

 

趙越柔難以置信，撲到衛玄的懷裡。

 

一邊為他輸送靈力，一邊眼眶通紅，惡狠狠地看著我。

 

「葉黎，你瘋了嗎！衛玄可是我的未婚夫，是靈劍宗未來的首席大弟子，真正的天才，你S了他，你知道自己要面臨多大的麻煩嗎！我一定會回去告訴父親，將你碎屍萬段！千刀萬剐！」

 

「哦。」

 

我點點頭，抬手，在趙越柔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幹脆利落地抹了她的脖子。

 

「……」

 

她倒下前，眼睛都不曾閉上。

 

像是不敢相信，我就這樣，要了她的命。

 

10

 

我將兩人的儲物袋搜羅完後，把他們踢下樹喂妖獸。

 

剛準備躍下去，突然感覺一陣頭暈。

 

接著，周邊的靈力瘋狂朝我湧動而來，我的身體像是海綿般，吸收著這些靈力。

 

我欣喜若狂。

 

回來了，全回來了。

 

被容晝掏內丹前，我是大乘境界，原本還差臨門一腳，就要跨入飛升。

 

但就是這一腳，怎麼都跨不過去。

 

後來我鑽研了這五百年來，唯一一個飛升的祖師奶華升上仙的古籍，從中找到了方法：

 

S夫證道。

 

這個「夫」還不能普通的夫，必須是修為高且辜負過自己的人。

 

傷得越深，天道給的垂愛就越多。

 

周遭的靈獸見此情形，紛紛四散奔逃。

 

我掏出小木劍，原地畫了個陣法，將它們禁錮住。

 

小樣，送上門來的妖丹，怎麼可能就讓你們這麼跑了？

 

妖獸們發出痛苦的哀號。

 

半晌過後，周遭歸為寧靜。

 

我躍下樹，掏出乾坤袋，打算將滿地的妖丹全部撿進去。

 

路遇兩具屍骨，新鮮的，還散發著熱氣，我面無表情地踢開，繼續撿妖丹。

 

就在這時，我的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臥槽，這裡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多妖丹？」

 

「想來是哪位高人在此作法了吧，就是不知道高人去哪了，不過這些妖丹真是白送的啊！」

 

「小師妹，咱們這次發達了。」

 

「哎，那不是葉黎嗎？她怎麼在撿妖丹？這舔狗的命可真好，這麼好的事兒都被她遇上了。」

 

我轉過身去，便對上一雙雙熟悉的眼眸。

 

正是和我同門的，這次進入秘境試煉的弟子們。

 

陸翹翹負責帶隊，自然也在其間，她高高在上地睨著我，冷笑道：

 

「葉黎，就你這廢物，也配撿這麼好的妖丹？這裡的妖丹既然被我看見了，那便都是我的了。趕緊把你手裡的全部交出來，然後滾出去。」

 

我緊了緊手裡的儲物袋，冷聲反問：「憑什麼？」

 

陸翹翹搖晃著手裡的鈴鐺，接著又掏出法器。

 

我的眼神微暗。

 

鈴鐺和法器，都是我的。

 

陸翹翹對上我的目光，得意地一笑：

 

「就憑我是這裡修為最高的人，不管是師尊，還是這些妖丹，你都沒有資格跟我爭。」

 

11

 

「好了，葉黎，你趕緊滾吧。」

 

「就是，這麼多妖丹，就算你這個廢物拿了也沒用啊！」

 

「以你的金丹修為，若是強行吸收這些妖丹，隻怕會爆體而亡。」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了！」

 

師門弟子見陸翹翹都這麼說了，立馬上前來趕我。

 

然而我隻是嗤笑了聲。

 

接著往儲物袋裡扒拉妖丹。

 

陸翹翹見狀，覺得被我落了面子，惱怒道：

 

「葉黎，你別給臉不要臉，非要讓我動手，將你打得落花流水，灰溜溜地滾是不是？

 

「本是同門，我不想這麼對你，可你自己非要犯賤！

 

「那便怪不得我了！」

 

她說完，搖晃著手中的鈴鐺。

 

我微微抬眼。

 

下一秒，鈴鐺突然像是失去了靈力般，自空中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