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笑了笑，說出了真心話。

 

「嗯，恭喜你們，很般配。」

 

她一下子就炸了，氣衝衝地過來恨不得掐S我。

 

隻可惜，沒夠到，直直從我身體裡穿了過去。

 

她眼眶通紅，狠狠地瞪著我。

 

「你就不打算問我點什麼嗎？」

 

「林慕白，我是你女朋友，我們差一點就結婚了。」

 

「你能不能別對我表現的這麼不在乎。」

Advertisement

 

她眼神發狠瞪著我，暴怒到了極點 。

 

「你不也說了嗎？差一點啊。」

 

「何況我現在S了，你自由了。」

 

「你們可以正大光明的官宣，在一起了。」

 

不用像我S那天一樣，偷偷摸摸的。

 

我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好好好，竟然你這麼不在乎戴綠帽子，那我就給你戴實了。」

 

她氣呼呼的跑開。

 

後面幾天都不讓人消停。

 

動不動用我們曾經美好的回憶來狠狠地刺穿我。

 

她故意調大手機聲音，開始打遊戲。

 

用甜到發膩的聲音呼叫隊友。

 

「哥哥，帶我上王者好嗎？」

 

「哥哥好厲害。」

 

我耷拉著腦袋，不願意去理她。

 

可腦海裡卻該S的一遍遍浮現，以前我們在一起的畫面。

 

我帶她打遊戲，甜蜜雙排，上王者。

 

我隻覺她非常幼稚。

 

每次就算變現的再怎麼樣雲淡風輕，心底都總是有多種情緒交加。

 

7

 

她開始整蠱飯菜了，我不喜歡很重的油煙味。

 

但她廚藝不是很好，又總是咋咋呼呼的。

 

不放心，我隻能飄在遠處看著。

 

看著看著眼眶就不自覺紅了。

 

以往我們也是這樣兩個人擠在廚房裡，她洗菜，我做飯。

 

今天她買的全是我愛吃的菜。

 

「林慕白，算你沒福氣。」

 

「我已經學會了豬蹄湯，也喜歡了辣椒炒肉。」

 

「我闲的時候都在學你愛吃的菜。」

 

「隻可惜，以後你吃不到了。」

 

「哼，叫你不在乎我，我偏要做了，給別的男生吃。」

 

「氣S你。」

 

我確實氣到了。

 

扯動嘴角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隻能很滿意的點點頭，看著她做的有模有樣。

 

「嗯，還不錯。」

 

「以後一定會是個賢惠的妻子。」

 

娶到她的男人，一定很幸福，很幸福。

 

她猛的發飆了。

 

將手裡的鏟子向在砸過來。

 

這一次我能預感到，她好像真的生氣了。

 

她目眦欲裂，眼淚像豆子一樣滾出來。

 

「你什麼意思？」

 

「林慕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認真的？」

 

「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愛我的？」

 

她眼底盛滿了悲痛，就好像我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我沒有說話，飄著身體想去別的空間，她撲過來，從我身上穿過。

 

猩紅的眸子很堅定的瞪著我。

 

「告訴我，到底從什麼時候？」

 

我笑了。

 

「許清歡，你不知道嗎？」

 

「從我為了救你，變成殘廢後，我隻能蜷縮在輪椅上。」

 

「我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而你呢，忙著上班，忙這忙那，我嫉妒你。」

 

「我因為殘廢，心理扭曲，從愛生恨，再到嫉妒。」

 

「我S的那天，你還跟著別的男人在一起。」

 

我一字一句說完時 她身子搖搖欲墜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滿臉的痛苦和不可置信。

 

一直都在喃喃自語。

 

「不可能的，不是這樣的……」

 

「我上班是因為我得賺錢，我可以解釋的。」

 

「林慕白，你聽我解釋成嗎？」

 

「我沒有跟沈少在一起，那天是有原因的。」

 

「好了，夠了，我不想聽。」

 

我聲音平淡中夾雜著冷漠 ，疏離的飄遠，打斷她的話。

 

「許清歡，你還不明白嗎？我早就不愛你了。」

 

「所以你怎麼樣，跟誰在一起，我壓根不在乎。」

 

說完這些話時，空氣都開始安靜了。

 

我沒有回頭，卻能感受到她在身後無聲哭泣。

 

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她一次次試探，一次次氣我。

 

我受夠了。

 

魂魄好像愈發虛弱了。

 

我想我應當沒多少時間陪她鬧了。

 

8

 

晚上九點多，有人敲響了門。

 

我飄在陽臺上，看著許清歡擦幹眼淚去看門。

 

這個時候還有誰來呢？

 

我跟許清歡這裡一般不會有人來做客的。

 

我靜靜地盯著門外，直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球。

 

是沈宴齊。

 

他還真是不S心，從高中到現在。

 

「清歡，你怎麼了眼睛紅紅的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的聲音該S的溫柔。

 

聽的我很想上去揍他一拳。

 

他英俊瀟灑，還是沈家少爺，家財萬貫。

 

現在正好，我S了，也算給他們騰位置了。

 

他手裡還提著一些吃食，我瞧了一眼，飄的更遠了。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拿的吃食全是許清歡愛吃的。

 

「清歡，半個月了都不見你去上班，我有些擔心，就冒昧找過來了。」

 

「手下的人說你辭職了，怎麼了？說工作不順利嗎？還是薪資不滿意？」

 

「有什麼你就跟我說，我讓人去改。」

 

沈宴齊細心的替她夾掉香菜，看的我眼眶泛酸。

 

他們才像是情侶！

 

我就是個S人！

 

許清歡狀態有些不好，有可能是我在她比較含蓄。

 

我飄到了我臥室裡，不想去理會。

 

然後背著門縫，我竟然看見兩個人越靠越近。

 

眼看著就要湊在一起。

 

我破防了。

 

他媽的！

 

忍不了一點！

 

我以最快的速度飄了出去，飄在沈宴齊身後，對著他龇牙咧嘴。

 

我其實很醜的，我自己照過鏡子 自己都嚇了一跳。

 

慘白的臉，臉上的皮膚泡的有了褶皺，手腕處更是血淋淋的疤。

 

身上的白襯衫也全是血啊。

 

她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許清歡那麼膽小一個人。

 

可她好像，就是不害怕啊。

 

但是除了她，沒人能看見我。

 

我醜得人神共憤，如果這英俊的沈少爺能看見我，肯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但是他看不見。

 

那闲豬爪還馬上就要湊到許清歡臉上去了。

 

這一刻，我的肺都快氣炸了。

 

好想弄S他！

 

還好，在關鍵時刻，許清歡疏離的退開了，還坐到了凳子上。

 

嘴角的笑容比 AK 都難壓 。

 

她笑起來很好看，某個醜逼男人又看呆了。

 

「清歡，你笑起來很好看，應該多笑笑。」

 

我真恨不得把他拽進墓地。

 

陰魂不散！

 

許清歡一直看著我的方向，她笑的很甜，眼底從疑惑到欣喜，就好像發現了什麼很快開心的事情一樣。

 

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妙。

 

急忙開口解釋 。

 

「我隻是不想看見這個混蛋。」

 

「還有不想看見你們在我家親密！」

 

我使勁想用手掐沈宴齊脖子，自己都絲毫沒發現，我有多幼稚。

 

許清歡噗嗤一笑。

 

「嗯，我知道。」

 

明明是回答我的，某個狗東西更高興了。

 

他看見許清歡一直看著他身後，終於反應過來扭頭。

 

「咦，這邊怎麼有點冷，」

 

我來勁了，使勁對著這個王八蛋吹氣，吹的他愈發冷的瑟瑟發抖。

 

他縮了縮脖子，靠近了許清歡。

 

「清歡，我給你換個地方住吧，你這裡陰森森的，不好。」

 

許清歡得意的看著我。

 

那個囂張的小眼神好像是在警告我，如果我再不表態，她就要答應別人住到外面去了。

 

我氣得七竅生煙。

 

「告訴他，我就是S在這間屋子裡面的。」

 

9

 

這個女人噗嗤一笑，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了。

 

她倒是聽話，添油加醋的開口。

 

「陰森森的是嗎？可能是林慕白回來了吧。」

 

「他之前S在了這間屋子裡。」

 

「你也知道的，他那個人孤兒一個就算S了也沒有地方去。隻有我一個親人了，他最愛粘著我，依賴我，回來也說不一定。」

 

這下子輪到噗嗤大笑的人成了我。

 

原本還道貌岸然的沈宴齊聽見這句話，嚇得臉色蒼白。

 

我又惡趣味地朝著他吹了好幾口氣。

 

他渾身一個哆嗦，立馬竄了起來。

 

「那，那個清歡，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跑地很快，小腿好像都在發抖，大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怎麼樣，現在滿意了吧？」

 

她揚起笑容問我。

 

我沒有搭理她，扭過頭。

 

她開始自言自語。

 

「林慕白，你說你不愛我了，我不信。」

 

「你明明就是在意我的，所以你才會吃醋。」

 

她一副篤定的語氣。

 

我心底嘆了一口氣。

 

「你想多了，這是我的家，憑什麼讓你們眉來眼去。」

 

「從今往後你愛去哪去哪，跟我沒關系。」

 

雖然我變成了鬼以後變臉很快。

 

但是這個傲嬌的女人跟我比起來也差不到哪去。

 

她一下子就生氣了。

 

「好好好，你清高，你不在乎算了，我走，我走行了吧。」

 

她再次紅著眼眶，狠狠地瞪著我。

 

「林慕白，你這個S鬼，S了以後脾氣都還這麼臭，你一個人過去吧。」

 

「像你這樣說話不算話的臭男人，我才不愛你了呢。」

 

她眼淚說掉就掉。

 

看的我心口疼的厲害。

 

那麼一刻我很想把她抱在懷裡哄。

 

差一點點我就破防露餡了，還好她摔門離去。

 

她說的沒錯，我就是說話不算話。

 

我曾經承諾過要用一輩子去對她好的。

 

可惜了，沒做到。

 

包括那天我那天跟她吵架是故意的。

 

食言的人，確實是我。

 

我做不到承諾中的樣子了。

 

沒辦法給她最好的一切，鮮花，鑽戒，婚禮，她都該擁有更好的。

 

可跟著我，她隻能被我拖累。

 

她是這個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她瞞著我說，我的腿很快就能站起來的。

 

可是沒有人比我清楚，沒有知覺了，還能站起來嗎？

 

醫生都說希望渺茫了，也就她這個大笨蛋，怎麼樣都不肯放棄。

 

她喜歡儀式感，喜歡出去看山川，看海 ，喜歡人潮擁擠處的煙花，喜歡人聲鼎沸處的喝彩。

 

可我都給不起她。

 

慕白的一生，折斷了翅膀，可許清歡不是啊。

 

她的未來，還可以閃閃發光。

 

可前提是，沒有我。

 

10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我的面前突然出現了我曾經最愛吃的糕點。

 

還有鮮花，好多好多紙錢。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那個大笨蛋沒有去找別的男人，而是跑到我墓碑那邊去看我了。

 

我又哭又笑，一個大老爺們，矯情的像個女人一樣。

 

哪怕在家裡我閉著眼睛還能看見她穿著一身黑衣，拿著小菊花站在我墓碑前抹眼淚。

 

「笨蛋，你真是個傻子，你是因為看見那些照片和視頻才那樣的對嗎？」

 

「林慕白，能不能信任我一下啊，」

 

「我隻是想要更多的錢，所以當沈宴齊提出幫他應付一下沈家人，就給我一百萬的時候，

 

我才答應的他啊。」

 

「我心動的永遠是你。」

 

「可我們需要錢，有錢了我們就可以出國治療了，我隻是想讓你活著。」

 

「我錯了，林慕白，可不可以等等我。」

 

……

 

這回她還算有一點相戀七年女友該有的樣子了，可是她真的好笨。

 

沒有我以後，這個小傻瓜該怎麼樣照顧自己呢。

 

我話說完她表現的反應更加激動了。

 

她直接抱著我的墓碑痛哭流涕，將我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無非就是說我這個大笨蛋為什麼不跟她問清楚？就要選擇這樣決絕的方式。

 

不過答案我是不會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