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陪葬攻勢下,周意他媽被周媛和律師一塊拖走了,我還準備追到門口讓他們陪葬,就被姜耐一把拉住。
他柔弱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因為他很高,因此整個姿態有些滑稽。
「頭暈。」
我關切地問:「銀行卡密碼多少???」
「……」
他呼吸的熱氣噴在我的頸窩,我忍不住心神蕩漾:「ƭų₄要不我給張律師打個電話,送你去醫院吧。」
他沒回答,就是捏住了我的手機。
「那坐會兒吧。」
我扶著他坐在了沙發上,哪怕是一種松弛的狀態坐著,他也沒有小肚子,反而緊俏的腰身被他特意穿著的腰帶束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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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忍不住心動。
我坐在他的面前,看他的胳膊不自覺地微抖,也沒心思開玩笑了,小心地解開胳膊的袖扣,把白色的襯衣挽了上去。
小臂漲青了一片,隱隱像要泌出血珠。
看著很疼。
「腫了,」我皺著眉,「還是上醫院處理下吧。」
「不用。」他想S扛著。
「放心吧,我不叫張律師。」我給他打了鎮定劑:「拼個車吧,能便宜好多。」
「……」
「那冰敷一下可不可以?」
他終於點點頭。
我就去外面的廚房冰箱裡拿了點冰塊,用毛巾裹著,回來的ƭũ̂₄時候,他正扭頭到處看。
直到我坐下,才安靜下來。
我拉住他的手,手指是纖長的,血管清晰可見,整個胳膊都熱血翻湧地紅。
一邊給他冰敷,一邊問:「老板,你怎麼會到這來的?」
「下班了,我想接你去吃飯,在樓下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在車裡看見那三個人到這裡來了,拎著很多禮品,猜到跟你有關,就跟著上來了,在外面站了一會兒。」
「哦。」
原來聽著呢,難怪來得這麼巧。
「你住在這太危險了。」
「你沒來危險的是他們了。」
我剛準備拖把沾屎了。
「沒有門衛。」
「我住著挺好的,環境好也便宜,獨立衛生間一房一廳,還可以借用廚房,隻要八百還包水電。」
姜耐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一臉肯定:「因為房東想泡我。」
「……」
他沉默一會兒:「我在公司附近有一套房子,可以租給你,隻要五百。」
「你也想泡我?」
他靜靜地看著我,否認了:「我沒這麼說。」
「哦哦,我還以為你想泡我呢。哈哈……」
我笑了:「不過算了吧,我不習慣佔人家便宜。」
「四百?」
「這不是兩百塊錢的問題。」
「包接送。」
「沒空接我的時候能報銷車費嗎?」
「……」
19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說:「哦,張律師打電話來了。」
他沒反應。
我接通了電話:「喂,寶寶。」
姜耐坐直了起來。
「寶什麼寶,我是你爹!」
「哦,爹啊……哈哈,有事嗎?」
我故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肩膀塌了下來,整個人放松了一些,臉色變得柔和。
「今天早些時候,有人給我們打了電話,求我們勸你跟他們和解,你媽讓我打電話叮囑你別同意,布拉布拉布拉布拉布拉……」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又白又帥,套在白襯衣外的腰帶像一道禁錮純淨靈魂的枷鎖一般,讓人不自覺想探索。
到後面我沒聽清我爸說了什麼,心不在焉地聊半分鍾就掛了電話。
「你爸爸?」
「哦不是。」我放下手機,「賣B險的。」
「那你叫他爹?」
「知道我叫他爹還問!」
「……」
看姜耐無言以對的樣子,我想偷笑,這是什麼笨蛋美人啊,封妃吧!封妃!
我重新給他冰敷他的胳膊,他默默無話,我問道:「現在疼不疼?」
「不疼。」
嘴挺硬。
「那你開車回家吧!」
「???」
「要不晚了你家裡人該著急……」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又響了,我道:「我男朋友來電話了。」
姜耐看了我一眼,把胳膊抽回去了,默默卷下袖管。
我接通了電話:「張律師,我正好有點情況要跟你說一下。」
我把剛才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姜總胳膊受傷了,現在頭很暈。」
「……」
張律師官方地說了一通,又問:「姜總的意思呢?」
我看向姜耐:「姜總說,天涼了,要讓周家破產。」
姜耐也看向了我。
張律師知道我在開玩笑:「姜總怎麼樣?拍照取證了嗎?」
「我現在給你拍了發過去。」
我撸起他的袖子拍了一張,姜耐有點抗拒。
我趁機拍了好幾張腰帶套白襯衣的圖片。
燒S我算了,我要掛起來仔細看,白皙的胳膊上青筋可見,手臂上一片鮮紅,看起來頗有幾分戰損美人的味道。
暫時放下手機,直到冰塊開始融化了,手臂仍是紅成一片,看起來沒緩解多少。
我把他的袖口仔細卷上。
他也靜靜坐在那。
大家互相沉默了幾秒。
我打破了沉靜的氛圍:「也沒什麼事好幹,要不、給你演示下我上周做的 PPT 吧!」
「……」他接茬,「上周就否過了。」
「……那交上去的提案呢?」
「也否了。」
我嘟囔著:「有他媽什麼東西你不否的?」
「車裡那個提案我就沒否。」
「哦。」我看著他老臉一紅。
姜耐也看著我,也老臉一紅,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吞了吞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那我不客氣了。
先嘗為敬。
「那我來了?」
他沒回答,就看著我。
我坐到了他的邊上,他將受傷的胳膊撐在身側,身體微微轉向我,並不太主動靠近。
但能看出他很期待。
我向他輕輕地靠近,準備今晚好好放縱一場,馬上就到嘴的時候。
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擾了我:「整什麼呢你們?」
「我親!嘴!呢!」
討厭。
老太太耳朵背,不知道什麼親嘴不親嘴的,半個身子探到門內:「怎麼還打碎酒瓶子了?」
「跟男朋友打架啊?」
「沒有啊,阿姨,不小心碰了,我這就收拾。」
我隻好起來,然而並沒去打掃,隻是把門關上了。
姜耐看向我。
我隻好主動解答:「她是我房東。」
「就是她想……追求你?」
「是啊,可惜她年紀太大了,又是一個人住,我越來越伺候不動。」
姜耐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的胡說八道,低頭習慣性地捋著他的袖口。
「五百,租我的。」
「行,那個……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
「真的,」我脫口而出,「你再這麼待下去,咱倆非親嘴不可了。」
姜耐松松領帶,一邊散發魅力,一邊平靜地回復:「我相信我的為人。」
「但是我不相信我的為人啊!」
「……」
20
房間裡突然安安靜靜,他的胳膊放在膝蓋上,不自覺地發抖。
一定是很疼的,哪怕是敷了冰塊也沒能緩解。
「對不起啊,老板,莫名其妙,就把你給卷了進來,真是……很丟人。」
姜耐抬頭看著我,似乎有點不習慣我這種正常的樣子。
「沒事。」他一隻手拿著冰袋,邊敷著,邊心不在焉地問:「你最開始的那些話,是要發給我的嗎?」
「不是。」
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將那半袋冰塊半袋水給放在了茶幾上:「我先回去了。」
然後他就起身走了出去,把門拉得「啪嗒」一聲,關上了。
好像他從來沒來過。
……
……
我把地上的玻璃渣給打掃了一遍,收拾幹淨,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
我猶豫著,給姜耐打去了電話。
「喂?」
他接了電話,聲音挺平靜的。
「老板,你的手處理了沒有?」
「沒。」
「你沒去醫院嗎?」
「不用了,沒事。」
「萬一有玻璃碎片怎麼辦?」
「不會。」
「怎麼那麼犟呢?」我看了看時間,「你在家嗎?我陪你去醫院看下行不行?」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回:「嗯我在家。」
「我馬上過來,你把定位發我。」
「好。」
我掛了電話,匆匆忙忙地換了鞋子,給張律師打去了電話:「不好意思張律師,打擾你,姜總他那個胳膊受傷了,不肯去醫院,我不會開車,能麻煩你跟我一起過去嗎?」
「什麼?」張律師道,「姜總的手處理好了啊。」
「啊?」
「剛才我就已經陪著姜總去醫院看過了。」
「但是姜總說……」
诶?
合著這小子是在騙我?
「好,沒事,看過了就行,打擾你了。」
可惡,差點就上當了,打車費很昂貴的啊喂!
我幹脆不管了,坐下來開始吃今天已經冷掉的晚飯,吃了一半,姜耐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你快到了沒?」
「哦我那個臨時有事,去不了了,你自己喝點中藥調理一下。」
「……你不是在家嗎?還有什麼事?」
「你隻是我的老板,你這問題越界了。」
我邊扯著,聽見外面的房間門被敲響了,就舉著手機去開門。
兩個去而復返的人。
周媛跟周意的律師。
但是周意他媽不在了。
我立刻想關門,但是被律師眼疾手快地擋住了。
周媛一臉誠懇地說:「蕭迎姐,剛剛真的對不起,我二伯母她的精神有問題,我們還是想專門過來給您道個歉。」
我幾下想用力關掉門,但都行不通。
姜耐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我沒聽清他說什麼,幹脆穿了鞋。
隻回了句:「我給你買點中藥過去。」
然後我直接出去把門帶上了,一邊無視他們,直到那個律師又叫了一聲。
我回頭朝他倆指了指頭頂的監控。
就不理他說什麼就走了。
半個小時後,我還是出現在了姜耐的面前,其間,周意的律師一直通過周媛的微信來試圖跟我溝通。
我拒絕溝通。
眼前有更緊要的事。
一個棘手的男人。
姜耐給我開了門,還是穿著今天的西裝,不過外套脫了,領帶也解了下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是開的。
有股懶洋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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