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又是怎麼發家的？不是很窮嗎？又是哪來的契機開公司呢？」

我媽臉色一變，隻是反復哀嘆同一句話，

 

「是我對不住他，是我對不住他……」

 

我心底隱隱感到一絲疑惑。但也沒說什麼，隻是讓她照顧好自己。

 

07

 

第二天剛出門，我就被一幫小流氓盯上了。

 

不分青紅皂白，抄起家伙就往我身上扣。

 

然後，拖著軟綿綿的我上了車。

 

這一回，我被帶到了山中別墅，眼前就是小林副總和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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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她。」

 

林坤捂著臉，上來就是對我一頓拳打腳踢，他姐也不管，隻是抱著雙臂打量著我。

 

打完了，我才晃悠悠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

 

「原來你是他姐。我就說呢。」

 

下一秒，不等姐弟倆反應過來，二哥突然帶著一堆人衝進來，對著屋裡的一幫人又是一頓腥風血雨。

 

小林副總被打得鬼喊鬼叫，一切都清靜後，我才輕輕地走上前，扯開林坤的扣子，在他胸口用刀劃了一道。

 

「這，是你剛才打我的。」

 

再劃一刀。

 

「這，是你姐剛才打我的ṭŭ̀₌。」

 

最後一刀，小林總已經渾身抽搐。

 

「這，是你一開始那幫小弟打我的。」

 

不顧他的鬼哭狼嚎，我將他身子一轉，推到他姐姐面前。

 

他姐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在林坤胸前刻的字，是「三」。

 

她的慌張隻是幾秒鍾，隨後立即警覺地看著我，我依然平靜地笑著。

 

「受你邀請，我來這裡，也想和阿姨算算賬。

 

「你和姜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沒猜錯的話，這整個別墅，都是他給你的吧？」

 

女人臉色一變，嘴上卻還硬著。

 

「我這個人，做事從來講究冤有頭債有主，不會找錯人的。

 

「你和姜铧好了多久了？十年有了吧？

 

「是這樣的，這十年呢，我和我媽過得可沒你這麼瀟灑。每天被他冷熱暴力不說，還拿不到一點零花錢。

 

「我尋思你也沒有工作，那姜铧這些年賺的錢，是不是都用來養你了呢？

 

「姜铧生前沒給我們一點好處，S後要我們替他還錢，這，沒有道理吧？

 

「他現在S了，他欠下的一百萬呢，昨天我讓你弟弟還了二十五萬。剩下的七十五萬，我認為，應該由你們來還。」

 

我的最後一句說完，林姐姐就像應激了一樣暴跳如雷，

 

「憑什麼？法律有讓我還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和姜铧認識嗎？

 

「法律都沒有讓我還，你在這裡信口雌黃，是不是覺得我太好騙了？」

 

她這副嘴臉我早已料到，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林小姐，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多了去了，法律有管你們通奸嗎？

 

「咱們都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這個時候談法律，你的確是天真。」

 

說完，我猛地走到林坤面前，抓住了他的手，SS握住其中一根手指。

 

「七十五萬，分三期，接下來三周，每周二十五萬。還不還？」

 

「不還。」

 

話音剛落，林坤就被掰斷了一根手指。

 

「還不還？」

 

林姐姐還嘴硬，林坤又被掰斷了一根手指。

 

「我……」這一回，他們真的慌了，林坤已經痛到哀求姐姐松口。

 

林姐姐沉默許久，才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算你識相。」我微微一笑，「再不同意，我掰斷的就不是手指頭了。

 

「既然同意了，拿點誠意來。這周的二十五萬，現在就出。」

 

這天，二哥看著銀行卡的收款提示，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走，上車，我送你。」

 

「這不是回家的路，去哪兒？」

 

「去我家。你被打成這樣，不覺得痛ṭúⁿ嗎？虎了吧唧的。」

 

08

 

二哥的家裡比我想象得要簡陋不少，看著我左顧右盼的樣子，他的聲音逐漸消失在房間裡，

 

「看什麼看？咋了，嫌窮？」

 

「嫌倒是沒有。」我又低頭看了看有些裂開的地板，「就是比我想象的，小一點。」

 

「你以為二哥都是很有錢的哦？那是電視劇。一個打手，想圖什麼富貴。」

 

他帶著一些藥酒走來，給我包扎之後，我又指了指他的傷口，

 

「你怎麼也沒感覺？之前都是你自己處理的？」

 

「是啊，習慣了，自個兒弄的。」

 

「你家裡人嘞？」

 

「自S了嘛。就在這臥室，要不見見？」

 

「不用了……」我趕緊搖搖頭。

 

他輕輕一笑，

 

「怕個啥。我爹媽走了好多年了，要有啥事兒早有了。」

 

不知不覺一周過去。

 

到了第二周還款日，錢沒來。

 

我整理了郵件發給林嫣，上面是她第一段插足風流史。

 

二十多年前，她插足富商劉橋和女企業家周晶的婚姻，兩人離婚。

 

甚至後來，她沒法和姜铧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她還是劉橋的女人。

 

郵件裡，我又放了個附件，是張截圖。

 

截圖中，林嫣社交圈的各色人物的郵箱紛紛列在上面，主題都是【林嫣插足史】。

 

三小時後，錢到了。

 

「按照這個效率，最後二十五萬下周就能給了。」二哥收錢時，眯了眯眼。

 

按照意外定律，最後二十五萬，準保還得出點岔子。

 

果然，第三周，錢又沒到。

 

這一回，我決定親自上門討債。

 

09

 

出門前，我媽突然拉住我，問我去哪兒，被我掩飾過去。

 

「侃侃，你可千萬不能幹壞事啊。像媽一樣，一步一個腳印，好好走。」

 

我左耳進右耳出。

 

她現在每天都在跑外賣，按照這個速度，這個月能還 2% 都是奇跡。

 

老大才不會憐憫任何人。但我不想被她打亂計劃，便也沒有阻止。

 

路上，我又一次習慣性打開播客，周晶的聲音又一次娓娓道來，講述各種成功人士的見解。

 

「你很喜歡她？」二哥冷不丁問我。

 

我搖搖頭，我隻是覺得這個人莫名地有魅力。

 

這時，一個消息提示音打斷了播客的進程。看到消息後，我的手停住了。

 

「怎麼了？」二哥回過頭。

 

我深吸一口氣，將警察的信息遞到他眼前。

 

【S者 DNA 已確認，是你的親生父親。】

 

這條信息給我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一直以為，姜铧找了個替S鬼，可現在警方的 DNA 報告放在眼前，我無法不動搖。

 

而且，這半個月來，我的確沒有看到姜铧一次。

 

難道？這一世，姜铧真的S在了車裡？

 

要說讓他S，我可是在夢裡想了無數回，沒想到這麼潦草。

 

上輩子，臨S前，我意識清醒了，聽見他在我耳邊嘀嘀咕咕。

 

我頓時回憶起高考那天，我準考證不見了，硬生生復讀了一年。

 

我以為是我粗心大意丟了，結果臨S時，他把那張泛黃的準考證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當著我的面扔進了大海裡。

 

如果說之前我們隻是互相憎恨，那麼準考證出現的那一刻，我的S心就狠狠起來了。

 

他可不能就這樣S，他也不可能就這樣S。

 

頓時，車禍那天，媽媽帶著愁容的話在我耳邊回旋：

 

「是我對不住他，是我對不住他……」

 

直到這時，我心裡的種種疑惑才串起來。

 

我不是姜铧的女兒，姜铧害S了我親爹，然後借此金蟬脫殼。

 

就因為我不是姜铧的女兒，他才對我們母女倆如此粗暴，甚至以折磨我為樂。

 

但我很快又冷靜下來。

 

不管如何，上輩子SS我的是他，留下一攤債務折磨我的還是他，背叛家庭的還是他。

 

我和他是不是父女，都不影響我找他和他的情婦索債。

 

隻是這一次，我們的討債之路難了。

 

短短一周，整個山中別墅便人去樓空。

 

我們找遍全家也沒有看見一個人的蹤影，唯有廚房裡淡淡的焖豬腳的餘香。

 

是姜铧，他還活著。

 

這股焖豬腳的味道，我很熟悉，他最拿手的就是這道菜，但從來隻做給自己吃。

 

此時此刻，我的頭腦裡隻有一個念頭：

 

找到姜铧，逼他還錢。

 

10

 

一整個白天，我們都沒有找到姜铧和林嫣。

 

於是，太陽剛一落山，我的家就被三哥的人包圍了。

 

這一次，三哥又一次惡狠狠地拿刀按在我媽的手上，臉上盡是忍不住的狂妄。

 

「老三，你幹什麼？！把刀放下！」二哥衝上去，卻被三哥嬉皮笑臉地喊開。

 

「二哥，今天可是還款日。你沒有做好，我替你做，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眼裡滿是灼灼的野心。

 

二哥叉著腰，低頭沉思一會兒，又抬起頭。

 

「還款日是 12 點，現在才 6 點，你急什麼？」

 

「急什麼？那個姓林的婊子跑了吧？你怎麼看人的？白天都找不到晚上能找到？」

 

「能找到。」我突然發聲，「現在立刻，放開我媽，今晚，我就把錢送到。」

 

三哥有些嘲弄地看著，手裡的刀一點點移開我媽的手。

 

「好，我等著，12 點不到，二哥，就別怪三弟了。我知道你不忍心，我來。」

 

我拉著二哥下樓鑽入車裡。

 

「侃侃，這樣，我跟老大申請一下寬限幾天，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他的眼裡盡是焦慮，人好像急得要把我壓倒。

 

「二哥。」我伸手按住了他的肩，

 

「咱們合作這麼久，你還不了解我的能力嗎？」

 

車按照我的指令開到了一處湖灣。倉庫打開，一個國字臉的小男孩映入眼簾。

 

「這？」他有些驚愕，我隻是輕輕一笑，

 

「這孩子，還是像他媽一點。」

 

我早已料到，林嫣和姜铧會逃跑。

 

我也早已料到，隻要我們一出錯，那個老三就會原形畢露，匆忙想取代二哥。

 

於是，我提前和大佬取得了聯系，請他幫忙把林嫣的兒子在逃跑路上劫走。

 

這一來，林嫣和姜铧必然會為了兒子還錢。

 

而老三這個眼中釘，也會因為操之過急，在大佬眼裡自露軟肋。

 

聽著我的敘述，二哥先是震驚，之後變成了憤怒，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跟我商量？為什麼瞞著我？」

 

「這不，想給你一個生日驚喜嘛。」

 

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邊送上一句：

 

「生日快樂。之後，你的位置，可以更安穩了。」

 

11

 

幾乎同一時間，我的電話響起，是林嫣打來的。

 

她語無倫次，號啕大哭，隻求我不要動孩子，錢一定會到。

 

斷斷續續的哭聲之後，還夾雜著姜铧的痛罵。

 

「跟她那個S爹一個樣。」他說。

 

「這些有錢人，做起事情來心狠手辣，他媽的。」

 

我聽到這裡，默默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就在出門前，我還和我媽吵了一架。

 

她大哭著質問我，為什麼不肯踏踏實實賺錢。

 

我說，應該由姜铧和小三自己承擔時，我媽哭了，哭得賊大聲。

 

「那和你有什麼關系？你爸爸在外面找誰是他的自由，現在應該還錢的就是我們。」

 

「我們？」我啞然失笑。

 

「對不起，你願意替他擦屁股是你的事，我可不奉陪。」

 

「這是我們欠你爸爸的！你為什麼就那麼自私？」

 

「夠了！」

 

聽到這裡，ŧü₎我終於忍不住了。

 

從頭到尾，我做了什麼？是我逼她出軌的嗎？是我逼他出軌的嗎？

 

我生下來就被父親討厭，被他打罵，沒有嘗到一點甜頭，隻因為我是私生女。

 

我的親爹也不認我，隻因覺得我媽配不上他。

 

我媽對我雖然好，可是終究還是她老公最好。她覺得我也有罪，我對不起姜铧。

 

從始至終，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就承受了這麼多大人的孽債。

 

「我不是你彌補愧疚的工具。你自己做保姆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你還不如當時就流了我。」

 

終於，怒吼出這一句後，我摔門而出。

 

12

 

正回憶著，手機鈴又一次響起，還是林嫣打來的，開口的卻是姜铧。

 

「告訴我，哪裡給錢？」

 

我告訴了他地址，他又要求聽聽孩子的聲音。

 

聽完，他才長籲一口氣，隨後對我又狠戾起來，

 

「你要是敢動我兒子一下，你看你媽會怎麼S。」

 

「你好像還沒有資格威脅我。」我低頭，用鞋尖在地上畫了個圈。

 

「惹我了，我這就報警，到時候看看，是我的罪過大，還是你……」

 

姜铧愣住了。我又微微一笑：

 

「不報警也行。我也可以告訴告訴我親爸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親爸做的事情。

 

「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我親爸S在車禍裡吧？如果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