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保護？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尤其是屬於自己的女人，會產生極強的佔有欲。

 

簡單點來說，他不會允許其他男人動他的所有物。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

 

除非，我自己願意跳入這個坑裡。

 

他們似乎談妥生意，正和自己的女伴喝酒。

 

我觀摩著那群人哪一個好騙，能成為最佳受氣包。

 

結果一眼對上鄭維奇，尷尬地想轉過去，這貨挑挑眉，拍拍沙發示意我過去。

 

雖然內心翻了個大白眼，但沒敢違抗這個瘋子，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這麼多人前發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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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的沙發很寬，卻隻有他一個人。

 

我沒想跟他挨太近，盡量坐邊邊減少存在感。

 

沒想到他一把把我撈過去，摟著腰低聲威脅：

 

「你乖一點，做做樣子行不行……」

 

我內心大聲哀嘆，大哥你真是個任務S手。

 

戰戰兢兢地給他喂完酒，終於有人起身去衛生間了。

 

那個小包子還醉醺醺的，激動得想哭。

 

掐好時間，我裝作難受也去了衛生間。

 

差點去了跟小包子不一樣的地方，有錢人家就是大哈。

 

他醉醺醺地跟我走近，還不忘對我打招呼。

 

「Hi，嫂子，你這就走啊？」

 

很好，這孩子醉得不輕。

 

「那個，我有點難受，可不可以扶我一下？」

 

「哦哦行，嫂子，你搭著我……」

 

他的胳膊摟到我腰上的剎那，我立馬扯開領口，大聲呼救：

 

「救命啊！你不要這樣啊啊啊啊！救命啊！來人啊……」

 

人還沒反應過來，房門打開，一個拳頭砸在了小包子臉上。

 

5

 

說時遲那時快，我立馬撲到鄭維奇懷裡，狠狠揉幾下眼睛，硬擠出眼淚。

 

「嗚嗚嗚，他、他抱著我，不放手，嗚嗚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包子被一拳砸蒙了，瞬間清醒過來。

 

「不是，鄭哥，你聽我解釋，是嫂子說她不舒服……」

 

「她一個瘸子你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林家的合作看來太多了，我記著林叔還有個兒子能力也很不錯，下次約過來見見。」

 

鄭維奇一臉冷靜，仿佛剛才打人的不是他。

 

小包子還想掙扎解釋一番，被紅毛攔住使了個眼色，就點頭哈腰給鄭維奇和我道歉。

 

其實我內心很別扭，根本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扯了扯鄭維奇的衣服，冷峻的眉眼低頭望向我。

 

我咽了咽口水，還是硬著頭皮為他開脫。

 

「那個，我也沒出事，就原諒他吧……」

 

鄭維奇不說話，盯得我頭皮發麻，生怕露出什麼破綻。

 

還好他沒犯病，隻是摟著我離開庭院。

 

後面的富家子全跟著，大氣沒敢出，隻有快發車的時候喊了幾句，意思多來玩。

 

系統提示我任務成功，我卻內心難安，如蟻噬心髒，時不時偷看他幾眼。

 

「說吧。」

 

他一句話我差點交了大招，以為他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試探性問了一句：「說什麼？」

 

「為什麼一直看我？是對那種事情很不安很恐懼嗎？以後不會了，需要我抱抱你嗎？」

 

我特喵的以為他轉性了，不敢置信轉頭看他好幾眼。

 

原來鄭維奇這家伙吃軟不吃硬啊，好像還有點傲嬌。

 

趁他黑臉前，我趕緊縮進他懷裡，防止出岔子。

 

雖然我們倆都很僵硬就是了。

 

關系打破了冰點，有點回暖的跡象。

 

起碼可以交流，不完全是個瘋子。

 

在他第二十一次偷偷瞥我時，我終於忍不住。

 

「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他尷尬地象徵性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

 

「那個，我要訂婚了。」

 

「哦。」

 

「跟陳家大小姐，你上次見過……」

 

「哦。」

 

他皺緊眉頭，不滿地看著我。

 

「你這是什麼反應？」

 

把我整蒙了，純正常人反應啊，難不成他意思是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

 

「呃，少爺，祝你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他皺眉追問：「那你呢？」

 

我？我當然是做完任務回去找我的愛人。

 

肯定不可能讓他知道。

 

頂著我愛人的臉做出那麼冷血無情的事，我腦子秀逗了才會跟他在一塊兒。

 

「少爺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會痴心妄想。」

 

堪稱完美級舔狗話術，誰聽了心情不愉悅？

 

他重重踢了一腳沙發走了。

 

哈，給姐整笑了，喊你句少爺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們倆又冷戰了。

 

其實是鄭維奇單方面冷戰，我挺無所謂的。

 

天天腦子有病，看啥都不順眼。

 

前幾天那麼溫柔，這幾天跟瘋狗一樣亂吠。

 

有的時候我真懷疑他有精神病需要治療，結果心理醫生測試卻顯示他是個正常人。

 

這更詭異了好嗎！

 

天天膽戰心驚的我都為陳小姐捏把汗。

 

晚上我正要美美入睡，許願做夢能見到我愛人，或許可以跟他吐槽最近的生活哈哈。

 

我很久沒見過他了。

 

「哐哐哐」門被重重地敲響，鄭維奇推門而入。

 

6

 

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我畏懼地裹著被子向後退。

 

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鼻而來，他醉醺醺地坐在床沿處。

 

「那個，很晚了，有事嗎？」

 

「小福，我明天，就要跟陳小姐訂婚了……」

 

「我知道，我絕對不搞破壞，我發誓。」

 

「我不愛她……」

 

「沒事，為了家族利益嘛，忍忍吧。」

 

「為什麼，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

 

這口黑鍋我不背！

 

「沒有啊，少爺，我可以住地下室，如果陳小姐同意的話。」

 

「小福，我想……」

 

他身體前傾向我靠近，我盡可能遠離他。

 

動作和話同時止住，似乎清醒了一點。

 

「抱歉。」

 

直到門關上好久我都沒反應過來，鄭維奇這個大少爺居然，道歉了！

 

還是跟我一個小嘍啰！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第三個任務：請獲得鄭維奇未婚妻的氣運值。」

 

系統又派活兒了，現在的我鬥志滿滿。

 

可惜明天的陳小姐要倒霉了。

 

為了能早日見到我的愛人，不論吃多少苦我都願意。

 

我被勒令待在二樓佣人房不準出來。

 

跟鄭維奇撒嬌求情也沒能改變這個決定，他怕娶不到他的美嬌妻。

 

這不行，接觸不到陳小姐，我的計劃就要泡湯。

 

好不容易的機會，下次想見陳小姐就難了。

 

還好，就連老天都在幫我。

 

儀式走完，陳小姐拉著幾個富家千金在後花園闲逛。

 

而這個位置，正好正對著我的窗戶。

 

鄭維奇鎖住了門窗防止我逃跑。

 

我隻好搬起旁邊的凳子砸向窗戶玻璃。

 

不幸的是，玻璃質量太好了，根本砸不爛。

 

幸運的是，這個舉動引起了陳小姐的注意。

 

我看著她跟別人指了指我的位置，匆匆忙忙跑向前院。

 

我知道，善良的陳小姐肯定會來。

 

不多時，外面響起陳小姐的聲音：

 

「這裡面是誰？」

 

「诶呀，陳小姐，這是佣人房，裡面是做打掃的佣人。」

 

「佣人房為什麼鎖著，開門我看看。」

 

「陳小姐，這裡面又髒又亂的，實在不是您能來的地方……」

 

「好歹我也算半個女主人了吧，自己家的房子為什麼我不能看？」

 

「陳小姐，您別為難我了，少爺親自交代過，這門真的不能打開。」

 

「我讓你開你就開，鄭維奇那邊我解釋。」

 

隨著鎖芯轉動的聲音響起，我趁機躺在地板上大口喘著氣。

 

陳小姐一進門就趕過來，蹲下身問：

 

「喂喂，你怎麼了？是哮喘嗎？有藥嗎？」

 

而後轉過身吩咐佣人：

 

「你快去找家庭醫生過來啊！」

 

我扯住她的袖口，拼命掙扎著坐起來。

 

「我、我沒事……扶我，去外面，就、就好。」

 

「好好好，我現在扶你去外面。

 

「是不是這個房間太小太悶了？空氣不流通嗎？以後給你們換個大點的……」

 

她絮絮叨叨地攙著我到樓梯口。

 

「你放心，醫生馬上到，你別著急，應該不是什麼……」

 

沒等她啰唆完，我抓住她的雙手，在往後一仰時，松開她的手腕。

 

7

 

她有沒有聽清楚我的「對不起」呢？

 

不重要了。

 

在外人看來，就是她把我推下樓梯的。

 

這招雖然土，但是應付鄭維奇，足夠了。

 

鋪著昂貴地毯的樓梯，是我唯一的戰袍。

 

我帶著必勝的決心，滾落在堅硬的混凝土上。

 

小腹傳來熟悉的陣痛，不該是這樣的疼痛。

 

不該是這樣的疼痛！這像是上次的流產痛！

 

想要停下滾落的速度卻無能為力，我控制不了下降，也掌握不了這種失控的感覺。

 

血色浸染純白的地毯，是一朵盛開的玫瑰。

 

眾人的驚呼，鄭維奇的焦急，在我的耳邊時而嗡嗡似蠅，時而轟轟如雷。

 

我逐漸痛恨這個虛偽的世界。

 

又是熟悉的純白色，熟悉的消毒水味，熟悉的「嘀嗒」聲。

 

拼湊出兩個再也無法修復關系的逐漸陌生的人。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孩子還在？」

 

我嘶啞著嗓子質問鄭維奇。

 

如今的他胡子拉碴，蓬頭垢面，再也沒有運籌帷幄的高不可攀。

 

他沒說話，隻是拿棉籤蘸水湿潤我的嘴巴。

 

「你為什麼……呃！」

 

想要坐起身，卻被疼痛壓住身。

 

「孩子沒了，我和陳小姐結束了，你滿意了嗎？」

 

「我隻在乎我的孩子！你為什麼上次不告訴我？為什麼！」

 

「這個孩子！本就不該降生！上次是我可憐你，這次是你自己犯的錯！

 

「你根本保護不好他！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會當好一位母親！」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惡狠狠地將我壓在病床上。

 

我閉上眼逐漸冷靜下來，隻能安慰自己。

 

隻要完成任務，孩子還會有的。

 

他不是我的愛人，他是鄭維奇，他不是我孩子的爸爸，孩子出生不會幸福……

 

也許隻有這樣想想，才能壓抑住內心的痛苦和絕望。

 

陳小姐來病房探望我，帶著倆保鏢。

 

「如果你想得到的是這種結果，那我表示非常看不起你。

 

「祝你幸福吧，但願你不會後悔。」

 

她戴上墨鏡，氣宇軒昂地走了。

 

跟她相比，我像是陰溝裡渴望幸福的老鼠。

 

我不後悔，絕對不後悔，永遠不後悔。

 

我隻想找回我的愛人，到底有什麼錯？

 

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所有的愛都要靠自己爭取。

 

系統的播報讓我有了一絲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