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索性砸落給他下藥的那個玻璃杯，從碎片裡撈出塊大的。

現世我在意方任時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

 

不敢做的太瘋。

 

但在這裡，我忍不了了。

 

拿紙巾包住鋒利的邊角，我主動把玻璃遞到任時手裡。

 

「哥哥不是想S了我嗎？」

 

「動手吧。」

 

第2章 菩提願度我一人

 

「隻要你今晚沒把我弄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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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後就會一直肖想你……」

 

我不斷刺激著任時，他黑沉的眸子瑟縮了下。

 

慌不擇路的跳下床，丟了玻璃片。

 

「你特麼就是個……」

 

任時欲言又止，沒有再說出更難聽的話。

 

苦追方任時十年。

 

我早就瘋了。

 

淚珠懸在眼角，我扯開個委屈的笑。

 

撿起任時剛丟掉的碎片，往自己手上劃。

 

「哥哥不想動手也沒關系。」

 

「我來。」

 

「如果這能讓哥哥開心點的話，我做什麼都……」

 

話音未落，任時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玻璃，丟入垃圾桶。

 

「S你也不急這一會兒。」

 

我彎唇，眼神亮晶晶的盯著任時。

 

「謝謝哥哥。」

 

彎身拉過被子，我安分的躺好。

 

【宿主，看不出來。】

 

【你還挺有當病嬌妹妹的潛質的。】

 

我抖了抖，沒去理系統。

 

剛剛對任時說的那些，不是裝的。

 

如果是我哥，就算他想要了我的命，有什麼關系呢？

 

那樣也不用看著他為我去S。

 

淚水滟在淺灰色枕套上，很明顯。

 

靠在床頭的任時身體一僵。

 

他頓了頓才說。

 

「都說了不S你了。」

 

「哭什麼？」

 

好像更委屈了。

 

方任時去世之後的這些天，我每天夢裡都是他。

 

我好害怕眼前的任時就是一場夢，會蘇醒在方任時早已離開的世界裡。

 

我掀開被子，抱住任時的腰。

 

「哥哥，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系統提示：攻略進度，0%】

 

但這次，任時沒推開我。

 

10

 

隔天，我是被任時叫醒的。

 

窗簾拉開，晨光傾瀉在他側臉，撲面而來的少年氣。

 

「想想看怎麼跟你媽解釋，床塌了。」

 

我頓時有些失落。

 

「哥哥，一直和你睡一塊不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方沐，要點臉。」

 

我有些不滿的下床，說著要回房間又S了個回馬槍。

 

從後側抱住他腰，撒嬌。

 

「哥哥，我可以答應你要點臉。」

 

「那你以後能天天載我上學嗎？」

 

任時聞言冷笑。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那自行車是小破爛嗎？」

 

「怎麼，你這麼矜貴的人，現在也要坐自行車上學了。」

 

任時那輛車，是他媽還在世的時候送給他的。

 

他一直很珍惜，就算他爸提了無數次也沒換。

 

「以前是我比較裝，那不是為了博得你的關注？」

 

我說瞎話不打草稿。

 

「現在我都跟你坦白了我喜歡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想得美。」

 

在0%的攻略值下，任時更想把我當成陌生人。

 

……

 

在停車場看見我。

 

任時有些不可置信。

 

我靠在他自行車座上，抱著書包。

 

「哥哥，等你好久了。」

 

「我媽車爆胎了。」

 

我指了指剛漏壓的輪胎，一臉的無辜。

 

任時盯著輪胎看了半晌，嘖了聲。

 

「方沐，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扎輪胎的玻璃片，是從哪個垃圾桶撿來的。」

 

我後知後覺才意識到。

 

自己隨手拿的，好像就是任時昨晚丟掉的，被我砸碎的杯子。

 

但沒關系，我能裝。

 

「哥哥，我沒聽懂诶。」

 

「我媽的車好像已經壞了很久了。」

 

「^v^」

 

11

 

如願以償坐上任時的車上學。

 

我小心翼翼的拽著他衣擺。

 

「哥哥，你以後能一直送我上學嗎？」

 

以前方任時就是這樣的。

 

就算不同校，也風雨無阻。

 

常年送我上下學。

 

他總擔心我出事，其實我不犯著別人就不錯了。

 

自行車駛過減速帶。

 

顛簸中，我抱緊任時的腰。

 

「話再多把你丟下去。」

 

我驀的抬頭，心情的很好靠在他後背。

 

這……算是同意了吧。

 

快到校門口。

 

卻有輛車橫在我們面前。

 

背著單肩包的男人走下車，睨著坐在任時車後的我。

 

「方沐，我昨天等了你一整天。」

 

「才答應你表白，就膩了？」

 

我有點懵。

 

花了點時間才把這張奶狗臉和原主記憶裡的校霸蔣修對應在一起。

 

原主在學校裡玩挺花的，早戀。

 

跟父母提出要去海邊，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和蔣修在海邊私會。

 

他掃了眼任時，又道：

 

「方沐，你原先不是最討厭和你這便宜哥哥牽扯不清嗎？」

 

「他強迫你？」

 

我皺著眉還在回憶。

 

任時就沉著臉把我環在他腰上的手弄開。

 

毫不留情的拽過我衣領，把我推下車。

 

他人高，腿又長。

 

垂眼眼皮，神色不善的看我。

 

「原來你就是這麼喜歡……」

 

「呵，算了，我就不該信。」

 

他冷笑了下，驀的加速從蔣修身側衝過去。

 

一騎絕塵。

 

任時擰著眉頭的神情，印刻在我腦海裡。

 

像是更得到什麼又失去了，又像是從未覺得自己會得到。

 

我後知後覺的回神要追。

 

眼前出現一串符號。

 

【系統提示：攻略值 —70%】

 

【繼續接觸蔣修，將觸發劇情：被任時砍S。】

 

不是，怎麼一個男人出現。

 

就讓我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12

 

「喂，方沐。」

 

「老子跟你說話你當沒聽見是嗎？」

 

蔣修拽著我手腕，逼我回頭。

 

我甩開，看都不看他一眼。

 

「是，不想聽。」

 

「我們分手了。」

 

不想跟阻礙我跟我哥關系的人，多說一句。

 

……

 

任時的教室在我隔壁棟樓。

 

我想去找他解釋，卻沒在教室裡看見他人。

 

一問才知道，今天他們班有籃球賽，任時去訓練了。

 

我轉身要離開，卻有個不是很眼熟的女孩叫住我。

 

「方沐，你是任時的妹妹是嗎？」

 

學校裡知道我和任時關系的人挺多的。

 

但普遍都覺得我倆關系很差。

 

這女孩或許是剛轉來的，居然把一封情書遞給我。

 

「能把我把這個交給他嗎？」

 

「他平時太高冷了，我自己不敢。」

 

按照原主的個性，這封情書應該當場就被讀出來了。

 

她最喜歡看任時笑話。

 

但放在我這……這封信根本沒可能到任時手裡。

 

女孩看我沒說話。

 

以為我答應了，一溜煙跑的老遠。

 

我捏著那封信，剛準備藏起來。

 

就瞥見走廊剛換好訓練服的任時。

 

「哥，你……」

 

我想讓任時等等我，聽我解釋。

 

但他眼神掠過我，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是真的又生氣了。

 

13

 

高三的籃球賽在周一下午。

 

我認認真真寫了封道歉信，塞口袋裡。

 

我要去給任時送水，再趁著籃球賽結束把信送出去。

 

任時在年級裡也算是半個風雲人物。

 

我花了好長時間，才在人堆裡找到一個位置。

 

剛坐下，就有個高三的學姐不懷好意道。

 

「同學，那位置是我的。」

 

她指了指座位旁放著的水。

 

我是來找任時道歉的，不想惹什麼意外。

 

也就起身，在角落的位置站著。

 

太陽很大，快把人曬壞的溫度。

 

手裡的冰水逐漸變溫，才終於叫了第一次中場休息。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朝我哥招手。

 

「哥，這裡！」

 

我確信任時看到我了。

 

他甚至走到了我這邊過來。

 

但偏偏伸手，拿我讓我站起來的那個女孩的水。

 

幾個女生尖叫出聲。

 

「任時接你的水啦！」

 

「他以前不是從來不喝場外遞過來的水的嗎？」

 

「溫溫，他一定就是對你有意思！」

 

被起哄的女孩，朝我這投來個示威的笑。

 

原主以前做的事太過火，幾乎是追求任時的女生的公敵。

 

我幹笑兩下，扭開被曬溫了的水。

 

抿了口進去。

 

沒關系的，我以前也經常被方任時晾著。

 

看他念佛經，看別的女人找他答疑解惑。

 

看他做完很多很多佛子該做的事，才回頭看我。

 

也興許不會看。

 

幹澀的嗓子被潤的稍稍緩和些，我垂了眸。

 

果然，不管是在哪裡。

 

我哥都容易讓我感到絕望。

 

14

 

從現世穿到這，遲來的疲憊感將我席卷。

 

我嘆了口氣，決定不這麼著急跟任時道歉了。

 

把瓶蓋擰上，轉身要從體育場側門離去。

 

手腕被扯住。

 

「不是來給我送水的，水呢？」

 

回頭，是任時。

 

他擰著眉，說話時帶著質問意味。

 

我晃了晃剛開封的水，「我喝了。」

 

目光盯緊他手上攥的那瓶。

 

有點委屈。

 

「你不是拿了別人的嗎？」

 

任時把手松開了。

 

我要走，就看見他把那瓶水還給那女孩，冷冷道。

 

「這個位置最開始沒人。」

 

「你故意逼她走的。」

 

叫溫溫的女孩青著臉解釋。

 

「任時，我隻是看不慣，她一直欺負你。」

 

任時瞥了她一眼，「那也不關你的事。」

 

其實任時這話說的挺不在理的。

 

但我心裡就是覺得有些安慰。

 

我哥站我，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方任時還活著的時候，也沒讓我在別的女孩那受過氣。

 

站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切，鼻尖就有些酸酸的。

 

任時邁著長腿走回來，朝我攤手。

 

「現在能給我了吧？」

 

指骨青白幹淨，很好牽的樣子。

 

心裡枝枝蔓蔓的又開出花來。

 

「哥，你讓我牽一下，我就給你。」

 

我哥隻要對我好一點，我就能得寸進尺。

 

我笑盈盈的，但始終沒等到撐開的手。

 

任時紅著耳尖把我懷裡的水瓶搶過去。

 

校服外套被他丟回我手裡，言簡意赅。

 

「拿著遮陽。」

 

他還是很害羞。

 

卻沒說不同意。

 

15

 

那群女孩因為害臊走了。

 

我極坦然的坐在最佳觀賞區。

 

看著任時打完一整場球賽。

 

曾看過無數次，敲木魚念經的颀長身形。

 

在體育場上揮灑汗水，也說不出的惑人。

 

我盯得快入神，最後還是任時下場，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腕。

 

我立刻捉住，手掌不留一絲縫隙的貼合。

 

那一瞬，我好像看見任時嘴角上翹了一下。

 

回教室路上，我跟他解釋。

 

「哥，我和蔣修沒關系了。」

 

「昨晚說的也都是真的，我發誓。」

 

我逆著走，一邊舉著手指，一邊把信封從口袋裡掏出來。

 

展的平平的，我遞過去。

 

任時原本柔和的眼神，卻在那一瞬陡然變冷。

 

「方沐，你說喜歡我。」

 

「就是把我往別的女人懷裡推啊。」

 

他看到那女生讓我幫忙遞情書了。

 

硬把信封從我手上扯過去。

 

不留情的撕開，丟進垃圾桶裡。

 

我神色微動，卻仍站在原地。

 

靜靜的看他做完這些。

 

然後，露出個滿意的微笑。

 

從口袋裡掏出另一封。

 

「哥哥，剛剛那封信。」

 

「就是用來給你撕的。」

 

「現在這封，才是我給你的道歉信。」

 

我對我哥的佔有欲。

 

一向如此。

 

別的女人遞過來的東西。

 

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視野裡。

 

微風吹開我哥黑亮的額發，他眼底的情緒很復雜。

 

震驚，不解，期待。

 

最後長指抽過信，明明都掀開了一角，卻不敢打開。

 

反而張開手掌，拉住我的。

 

「走啊，回家。」

 

開心快藏不住。

 

那一瞬，我開始懷疑系統最開始說的。

 

任時是因為我跟他搶爸媽才恨我入骨的了。

 

照他現在的表現，那分明是因為覺得我要和蔣修跑……想要打斷我腿吧。

 

「哥哥，你今天一整天都是在」，我試探著問他，「吃醋嗎？」

 

任時沒回答。

 

我歪頭看過去。

 

眼底就浮現出幾段字符。

 

【系統提示：當前攻略值 ？】

 

【=b&7@Z$H1,+0$UJU;BZ@PG[X!@K[I>】

 

16

 

任時不知道從哪摸的保健室鑰匙。

 

推門進去，把我壓住。

 

我有些驚訝，卻也很快就抱住他脖頸。

 

他皺著眉，別扭的跟我攤牌：

 

「方沐，如果讓我知道你一直在騙我。」

 

「我真的會拿刀把你和別的男人都砍S。」

 

作為未來的反派大佬。

 

任時就是因為覺得我會和別的男人跑。

 

才想動刀把我砍S。

 

任時可能覺得說出來了我會害怕。

 

但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會選擇離開他。

 

「哥哥，就這麼離不開我啊？」

 

我彎唇一笑，踮腳，迅速堵住他的唇。

 

這個世界的任時，情緒都擺在臉上，很好猜。

 

卻唯獨有一點，嘴太毒了。

 

要是我穿過來那晚，就能好好跟我說句喜歡。

 

也不至於有後來這些事。

 

我睜著眼，看任時因為動情變得有些微紅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