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賀心梅聲音中充滿刻骨的恨意，“我就算S，也要S了這個賤人，為我的女兒報仇！”

葉深祁趁亂拎著凳子狠狠砸在沈綺夢身上，當場將她砸得昏S過去。

最後還是調來武警，才將失控發瘋的三人控制住。

沈綺夢胸骨骨折，牙齒被打掉了兩顆，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被送去了醫院搶救。

葉深祁從警局帶回了沈雨晴的屍體，他親自給沈雨晴擦洗全身，臉上的血跡被擦掉。

一道道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的傷口猙獰地趴在沈雨晴原本美麗的容顏上，淚水從葉深祁的眼眶中一顆顆掉落。

他低頭吻在那些傷痕上。

“小晴，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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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害了你，是我聽信了沈綺夢的謊言，是我不信任，是我親手把你交給了她……”

“小晴，你回來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親口聽我說愛你嗎？”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和沈雨晴結婚七年，葉深祁從未對沈雨晴說過我愛你。

當初葉家破產，沈綺夢逃婚，葉深祁一度淪為圈子裡的笑話。

葉深祁恨屋及烏，對沈家深惡痛絕，偏偏沈雨晴還要上趕著嫁給他，剛結婚的第一年，他對沈雨晴幾乎沒有好臉。

可沈雨晴無論經過他多少的冷遇，對他總是笑臉相迎。

她就像一顆充滿生命力的向日葵，溫暖他鼓勵他，無論他多晚回去，餐桌上總會擺好可口的飯菜。

慢慢的，他對沈雨晴開始改觀，兩人像朋友一般開始相處，再漸漸的，他心中有了沈雨晴的位置，他也能感受到沈雨晴對他的愛意。

在他們結婚五周年的時候，沈雨晴借著酒意跟他表白。

葉深祁到現在還能記得她當初的神情，她的臉像上了胭脂一樣，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葉深祁，我愛你，你愛我嗎？”

葉深祁喉結微動，話語已經到了嘴邊，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經過上一次感情的背叛，他不敢再輕易把“愛”說出口，更害怕一旦真心交付，卻被無情拋棄。

他要再考驗沈雨晴一段時間。

就在他覺得自己可以和沈雨晴共度一生的時候，沈綺夢回來了。

她抱著葉深祁痛哭，說自己當初並不是逃婚，是因為沈雨晴喜歡他，為了嫁給他，把她騙到國外賣了。

她在國外受盡折磨，費盡千辛萬苦才逃回來。

葉深祁聽信了她的謊言，心裡恨沈雨晴的惡毒，卻又控制不住的愛她。

在兩種感情拉扯之下，愛還未說出口，傷害已經先造成。

葉深祁抱著沈雨晴的屍身說了無數遍的“我愛你”。

可躺在那裡的人卻再也不會回應他。

他想為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彌補，才發現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為了沈雨晴的屍體，賀心梅、沈國強和葉深祁徹底鬧翻了。

他們認為人S後，應當入土為安，葉深祁的這種做法會擾了沈雨晴S後的安寧。

可葉深祁卻固執的不願意讓沈雨晴下葬。

他在屋子裡打造了一間冰屋，存放沈雨晴的屍體，每天都躺在冰屋內，和她的屍體一起入睡。

為此賀心梅和沈國強想盡了各種辦法，卻依然沒能拿回沈雨晴的屍身。

可冰凍依舊不是長久之計，加上葉深祁的體溫烘烤。

三個月過後，沈雨晴的屍身有了腐爛的現象。

發現這個情況以後，葉深祁做在冰床上發了好一會呆，才下定決心一般說道：

“小晴，女孩子都是最愛美的，我想你肯定也不會願意看到自己身體腐爛的樣子。”

“既然注定留不住你，那我就和你一起走。”

“你等我。”

葉深祁自顧自的說完話，就起身走了出去。

他直接開車來到監獄外。

沈綺夢因為過失S人被判了無期徒刑，從她入獄後，葉深祁每隔半個月都會來探一次監。

隔著透明玻璃，沈綺夢雙手銬著手銬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見到葉深祁，沈綺夢立即拿起電話，懇求道：“阿深，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S了我吧……”

鹹澀的淚水從她眼睛裡流出，劃過她布滿傷痕的醜陋臉龐。

看到她的臉上又添了幾道猙獰的傷口，手指也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扭曲著。

葉深祁的心裡才暢快幾分。

當初沈綺夢被判無期苟活了下來，葉深祁本想找人要了她的性命，讓她給小晴償命。

可後來轉念一想，S亡才是最容易的解脫方式，他要讓沈綺夢永遠痛苦地活著，讓她求生不得，求S不能。

葉深祁薄唇微啟，說出令沈綺夢絕望的話，“S了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沈綺夢痛苦地搖頭，“阿深，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情分上，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因為葉深祁的特殊關照，在監獄的每一天，她都要遭受其他獄友的毆打N待。

然後她奄奄一息之際，獄警又會再將她送去治療，確保她不會S。

沈綺夢現在每一天的日子都過得生不如S，以前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S對她來說會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葉深祁的眼神冷漠，聲音中流露出徹骨的恨意。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放過小晴呢？每次看到小晴臉上的傷口，我都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沈綺夢聲音嘶啞的為自己辯解，“我沒想S她的，我隻是想把她毀容，讓你不再喜歡她。”

“法醫不是也說了嗎？真正導致她S亡的原因是她身體器官衰竭。”

這也是葉深祁不能原諒自己的原因，沈雨晴臉上的傷失血隻是誘因。

真正導致她S亡的原因，是她的重度貧血，嚴重的胃病引起的營養不良，從而器官衰竭而S。

他從來不知道，沈雨晴的身體竟然已經差到這個地步。

從前那個像向日葵一般生命力旺盛的女孩，在他的身邊逐漸凋零S去。

他恨不得回去S了從前的自己。

“我會為我曾經做過的事贖罪，而你也會永遠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這裡活著。”

“不，阿深，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隻是太愛你了，才會一時鬼迷心竅犯了錯，求你給我一個痛苦吧……”

葉深祁掛上電話，隔絕了沈綺夢的哭喊聲。

獄警立刻上前拿著電棍將痛苦絕望的沈綺夢一瘸一拐地趕回牢房。

出了監獄，葉深祁開車來到香山上的靈佑寺。

靈佑寺的後院有棵千年古樹，也是姻緣樹。

傳言隻要將兩人的名字，寫在姻緣符上，掛在姻緣樹上，兩人便是恩愛一生。

當初沈雨晴曾經以爬山的名義，拉著他來過香山。

之後假裝無意的告訴他，關於姻緣樹的事。

“葉深祁，反正我們來都來了，也去姻緣樹那裡掛上我們的名字，好不好？”

“聽人說很靈驗哎！”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她的。

“區區一棵樹，不過是寺廟用來招攬遊客的噱頭而已。”

“這種行為簡直是在拉低我的智商。”

沈雨晴看向他的眼中滿是懇求，彷佛在說，就當是陪陪我也不行嗎？

他當時分明已經心軟，可到底還是沒有陪她一起去拜姻緣樹。

下山的時候，他看出沈雨晴心情的失落，隨手從路邊買了一個兔子掛件送給她，她立即視若珍寶的帶在身邊。

沈雨晴對他從來沒有敷衍，她的愛意都是直白且熱烈。

葉深祁痛恨曾經的自己，為什麼總是吝嗇對她多表達一些愛意，為什麼不能給她多一點關心和愛。

導致他們之間錯過這麼多遺憾。

他進入寺廟來到姻緣樹前，大手一揮向售賣的小沙彌購買了999張姻緣符。

葉深祁親手在紅色的姻緣符上面寫上了兩人的名字，從白天寫到黑夜，寫完之後再掛到姻緣樹上。

從前不畏天地，不敬神明，隻相信人定勝天的他，虔誠跪在地上向姻緣樹磕了999個響頭，直到頭破血流。

今生已經注定成遺憾，他也決定隨沈雨晴而去。

隻求下輩子，下下輩子，能與沈雨晴再相遇，共攜白頭。

做完這一切，葉深祁才踉跄起身，準備離開。

“阿彌陀佛，施主剛剛求得來世之緣恐怕無法成真。”

一位穿著袈裟的老和尚，雙手合十，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葉深祁面色不善地看向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老和尚不緊不慢地說道：“施主所求乃是來世之緣，可若是人尚在人世，又何來來世之緣？”

葉深祁輕嗤一聲，“招搖撞騙的老和尚，滿口胡言。”

雖然他也萬般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沈雨晴S了，現在屍體還在他打造的冰屋裡。

又怎麼會還尚在人世？

若是以前他定要好好修理這招搖撞騙的老和尚，可現在他趕著回去見小晴。

他不能讓她等他太久。

葉深祁轉身就要離去。

老和尚道：“施主可曾聽過借屍還魂？”

隻這一句話，葉深祁的腳步停住。

轉頭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希望，“小晴真的沒S？”

老和尚繼續說道：“沈施主於世間塵緣未了，當然活著。”

葉深祁態度虔誠很多，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想放棄。

“求聖僧指點，我該怎麼樣，才能見到她？”

已經從老和尚變成聖僧的系統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故作神秘地說道：“三天後，施主再登靈佑寺，定會看到想見的人。”

“好，就三天，若真如聖僧所言，以後葉氏集團每年都會為靈佑寺捐贈八千萬的香油錢，但若是你诓騙於我……”

那這個靈佑寺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葉深祁走後，系統卸下身上的偽裝，癱坐在椅子上。

“真是個難伺候的主。”

當初葉綺夢逃婚，葉深祁深受情傷，一蹶不振，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如果他就此消沉下去，那這個世界也會逐漸崩塌。

沒辦法系統隻好從別的世界找來剛剛喪姐的姜知雨，讓她以沈雨晴的身份陪伴他、鼓勵他，讓他振作起來。

好不容易他振作起來，還重振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