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消息: S對頭不行。


 


壞消息: 成我老公了。


 


步雲戟討厭向導,更討厭女向導。


 


離開之際,哨兵紅著眼抱住我的腿:


 


「可是,我們都有寶寶了。」


 


「?我們一清二白,哪裡來的寶寶!」


 


1


 


衛兵向我敬禮:「夫人,請。上將已經在裡面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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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瞬間,我的精神力感知到哨兵失控。


 


臥房裡的步雲戟躺在地上,汗水浸湿了衣服。


 


到處掉落著空管的抑制劑。


 


明顯是過量服用,瘋子。


 


嘴裡叼著止咬器,手腳也箍著合金鋼帶。


 


輪廓鮮明,英眉鳳目,隱忍脆弱的表象下,透出哨兵渴望S戮的天性。 


 


SS 級哨兵的精神暴動不是小事,一人足以造成幾百人傷亡。


 


95% 的致命吸引讓哨兵喪失理智,掙扎下四肢立刻見血。


 


精神力覆蓋住哨兵的手腕。


 


步雲戟臉色慘白,過度興奮導致頸部血脈鼓張,體表發燙。 


 


按理說聯盟高級將領都配有專屬安撫向導,不該是這個境況。


 


我盡可能地貼近,增加接觸疏導的面積。


 


「步雲戟,冷靜下來。」


 


精神觸手在哨兵的屏障前徘徊,可他怎麼都不肯放松。


 


硬闖隻會讓精神海負荷得更重。


 


他拼命想再靠近,胡亂動作,淺棕色的眼睛痴痴望著我,滿溢痛楚。


 


隻要我想,沒有哨兵的壁壘能攔住我。


 


所以我從不需要靠近狂化下的哨兵,更不可能為他們解開束縛。


 


他痛得臉色發白四肢僵硬,精神壁壘依舊沒有半分松動。


 


再這樣下去,兩人都會有危險,我會被撕成碎塊。


 


高匹配度爆發結合熱再正常不過,我的身體也已經熱到脫力。


 


就當是被狗咬了,救人而已。


 


解開束縛的步雲戟猛地把我撲在地面。


 


哨兵傳出無意識的低泣,手上的力度卻幾乎將我碾碎。


 


「過來,別走。」


 


高挺的鼻梁擦過眼睫,半天卻隻是將頭埋在我頸窩處蹭。


 


後背讓他抓得生疼,這人怎麼辦事磨磨嘰嘰。


 


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隻能咬牙主動先上手。


 


這、可這手感怎麼不大對。


 


難道手沒放對位置?


 


我越按越亂,越亂越按。


 


完了,他好像是真的不行。


 


跟步雲戟結婚源於白天發生的一場意外。


 


2


 


中央議事庭已經坐滿軍政兩界的各級要員。


 


選定「哨兵依賴性戒斷研發」還是「升級向導資源培育」,今天就會得出最終結論。


 


南北兩股勢力對峙數年,氣氛如拉滿的弓,等待一瞬爆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這場決鬥之上。


 


步雲戟戴上折疊板正的白手套,細致按壓手腕處翹起的邊緣。


 


話筒被突然拉高,發出刺耳的嘶鳴。


 


「我的副官已經解釋得很清楚。無用損耗必須削減,我們不需要廢物。」


 


「步雲戟!給我放尊重些!這些年如果不是南塔向導支援,你們的精神海早就崩潰了。」


 


步雲戟繞過議臺站到我面前,語氣倨傲:


 


「惱羞成怒?什麼時候連這樣收不住情緒的向導,都能坐上南塔首席的位置?」


 


向導多溫馴謙良,是天生的治愈者、守衛者。


 


但我是個例外。


 


「難道和你們送來的南塔向導一樣——」


 


他眼神下滑。


 


「靠這裡?」


 


我抡拳砸向他的那一秒,警報響起。


 


【匹配度 95%,已建立婚姻關系。】


 


「嘀」,手腕上同時響起端腦提示聲,代表籤署生效。


 


變故發生得太快,兩人都沒來得及動作,我的拳還被包在步雲戟掌中。


 


聯盟律例有一條被世人遺忘的法案: 


 


凡監測到匹配率高達 95% 的向導哨兵,即刻綁定婚姻關系,終生不得解除,直至戰爭結束。人類利益高於一切,本案由 3078 年議事庭全體議員全票通過,特許施行。


 


三百年,這條法案程序頭一次被啟動成功。


 


向導和哨兵為戰場而生,為人類存亡而戰。


 


低效結合是對資源的浪費,多數人都能穩定在 40%-70% 區間,80% 已是鳳毛麟角,90% 更是聞所未聞。


 


細小的電流感順著手心往上一節節炸開,全身血液流動增快,大腦也異常興奮。


 


可惡,兩隻手像磁鐵一樣,卡S了。


 


步雲戟的反應似乎更大,甚至溢出細弱的悶哼聲。


 


相觸不過才兩秒鍾,不要臉。


 


我正要發作,轉瞬他已如閃電般後移到五米開外的地方。


 


青筋畢現,哨兵撐在地上的手生生撕裂了大廳的合金夾層。


 


力量恐怖如斯,他想捏碎的恐怕不止地磚,還有我。


 


緊張的氛圍消散,隻剩下人群的歡呼。


 


大家抱作一團喜極而泣。


 


「有救了!人類終於要站起來了!」


 


「天佑聯盟!」


 


3


 


此時此刻,看著哼哼唧唧滿頭大汗我見猶憐但是絲毫沒有反應的步雲戟。


 


我沉默了,拉開衣領看看自己。


 


我居然為了這個蠢貨懷疑自己。


 


步雲戟,給你機會你不中用,那就隻能來硬的。


 


醒了可別怨我,怪你不爭氣。


 


精神觸手凝成利箭蓄勢待發。


 


對於不配合治療的哨兵,我有的是辦法。


 


刺入一寸,淚水已經從步雲戟眼角滑落,濃眉扭擰,指尖也在發顫。


 


盡管如此,他還是下意識想向我靠近。


 


睡著了倒是怪會勾人,絲毫不見白天的肅S狠戾。


 


他委屈落淚的眉眼不斷刺激著我的感官,下不了手。


 


盡管我的治療方式惡名在外。


 


但折磨哨兵從來就不是我的本意,更何況他應激也有我一份責任。


 


現在綁定了無法解除的婚配關系,我注定擺脫不了眼前這個人。


 


心一橫,我低頭與步雲戟額頭相觸,釋放出本源精神力覆蓋他的精神壁壘,慢慢溫暖融化。


 


隻有極為親密相互信任的愛侶,才會以本源進入對方的精神圖景。哨兵失控下易怒好S,一旦意外發生,低階向導來不及撤回,輕則腦部神經受損,重則S亡。


 


我一面提防哨兵發瘋,一面專心治療,攔不住他又親又抱。


 


4


 


早上醒來是在柔軟的床褥裡,鏡子前的人正在整理著裝。


 


對上眼後,步雲戟飛速移開視線,耳尖泛起可疑的紅。


 


「我開會,你自便。」


 


說完頭也不回,踩著軍靴風一樣走了。


 


身上的衣服被換過,後背的傷也塗了藥。


 


他竟敢擅自……不知廉恥。


 


剛下樓就聽見門外兩個碎嘴子在嚼舌根。


 


「裡邊兒那個,南塔基地來的悍婦。可兇了。」


 


「難怪上將剛才臉這麼臭。」


 


「最晚肯定很兇殘。」


 


我一把推開門:「嚷什麼,我的事輪得到你們議論?」


 


話畢,精神觸手將兩人抽飛幾米開外。


 


整裝後,我來到北塔的通訊處。


 


裡面似乎正在商量我和步雲戟誰調任的問題。


 


剛摸到門把,牆角就蹿出一個高大人影。


 


「嗨!美人兒,你就是屠黎吧。久聞大名,你的臉和履歷一樣動人。


 


「你嫁給步雲戟那個呆子簡直暴殄天物,不如我們……」


 


精神力凝結的匕首橫已經在他脖頸處。


 


「想好再開口。」


 


金發綠眸,行為輕佻,想必他就是北塔基地的另一位上將,肖宇。


 


憑借皇室血脈和詭譎的戰場指揮爬到高位,和步雲戟平起平坐。


 


是北塔出了名的向導獵手,大部分向導都遭過他的荼毒。


 


肖宇兩指輕捏匕首鋒刃:


 


「好強的精神力,名不虛傳。


 


「欸!別衝動。你是來商量調任的事吧,現在他們應該已經談完了。請。」


 


原來是故意拖延時間,狐狸。


 


通訊處說南塔已經同意將我調任北塔,條件是每月加派 S 級和 A 級哨兵前往南塔駐守。


 


「我不同意,論戰場功績我不少他步雲戟,沒有理由要我犧牲。」


 


任我怎麼連接,南塔的通信都沒有再次接通。


 


就像是我從未屬於那裡。


 


南塔是我的家,無數次戰場上的廝S才換來他們對向導培育的重視。


 


現在因為步雲戟幾句話,就把我困在這裡,我怎麼能甘心。


 


我走了,南塔的向導怎麼辦,誰來指導她們。


 


我不能接受基地把向導當作工具,一次又一次送上哨兵的臥榻。


 


明明有更好的疏導方式,為什麼不能廣泛採用。


 


步雲戟拉住我:


 


「好了,每天的通信能量是有限的。


 


「前線告急,檢測到半月後有大批蟲族來襲,你跟我一起。」


 


我別開他的手,毫不掩飾眼裡的怨懟:


 


「不是看不起向導嗎,你的仗,自己去打。」


 


門外的偷聽者讓我推門離開時撞了個正著。


 


肖宇捂著鼻子:


 


「啊……美人兒你手勁真大。欸,腳也生風,走這麼快。」


 


步雲戟斜他一眼:「別亂叫。」


 


「步雲戟!誰準你推搡我!


 


「要不是我給你攔著,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肖宇正色道:


 


「這麼強的向導,你不插手我也會想辦法留下。


 


「往我身邊過那精神力跟核爆能源似的,海底兩萬裡的溝壑都能給她照透了。


 


「你說你運氣怎麼……欸別走啊。」


 


5


 


北塔基地的訓練室僅有哨向通用的模擬戰鬥場。


 


沒有向導專用的精神力練習倉。


 


這也就意味,北塔向導不能熟練地運用精神觸手安撫哨兵,隻能依靠傳統的肉體。


 


打完三場時間已近中午,隔壁倉跳出一個小姑娘,原來訓練室裡還有別人。


 


她笑著跑過來,眉眼彎彎,連帶風裡都沁了蜜。


 


「屠黎姐姐,我是剛畢業的新向導,謝安然。」


 


白嫩的小手伸到我面前:


 


「請多指教呀。


 


「中午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食堂邊賣的兔兔蛋糕特別好吃。」


 


聊天得知她也是三天後的隨軍向導,一路上話匣子不停,嘰嘰喳喳的小黃鸝。


 


吃飯時旁敲側擊向我問起步雲戟的情況。


 


說起步雲戟參加的每一場戰役,如數家珍。


 


偶像,仰慕,諸如此類。


 


腮幫子鼓得滿滿還在不停誇贊。


 


「步上將和他身邊的親信都很厲害的。我還聽說那次圍剿S了好多人呢,隻剩他們兩個回來了,姐姐你知道那個副官……」


 


我放下筷子:「我吃好了,還有事先走一步。」


 


她才反應過來似的,紅著臉「嗯嗯」點頭。


 


肖宇的部隊每次出徵都會帶至少 50 個向導,步雲戟則最多 10 個,甚至其中 5 個是備用。


 


步雲戟不允許自己手下的哨兵依賴向導的安撫。


 


他素來不信任向導,這次卻招了剛畢業的學生隨軍。


 


我在南塔時一個人能負責整支軍隊的疏導,以此才緩解了向導資源的稀缺,讓人員統調更加合理。


 


步雲戟不僅懷疑我的能力,還派個新人來侮辱我。


 


張口閉口換著花兒地誇他,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6


 


向導中心,按地圖上畫的,應該是在這附近才對。


 


我在北塔的工作和從前在南塔時大差不差,指導低階向導,隨軍作戰。


 


不知道這裡的向導願不願意花時間學習,以控制精神觸手的方式來進行疏導。


 


前方的室外場地正好有幾名哨兵在做力量訓練。


 


「請問,向導中心往哪兒走?」


 


為首的胖子眼睛一亮,眯眯眼上下打量。


 


「喲,沒見過。難道你就是那個嫁過來的向導?


 


「長得真不賴啊。我就喜歡你們南部地區的向導,水靈。」


 


旁邊的哨兵給了他一拐子:


 


「注意點,這是步隊的老婆。」


 


「步隊?靠匹配度上位,步隊最不待見這種向導了。」


 


我轉身離開,不想跟他們廢話。


 


「別走啊,聽說你隻做無接觸疏導,新鮮。先來來給哥幾個試試。」


 


眨眼幾個哨兵就攔在我面前。


 


隻不過下一秒就被山洪逆灌般的威壓扣到了地上。


 


步雲戟踩上哨兵的肩背:


 


「別在她眼前放肆,再有下次,我會把你們碾成肉泥。」


 


幾人被壓得抬不起腰,佝偻著身軀跑遠了。


 


冬夜寒雪似的眸子看向我,染上初春的暖意。


 


步雲戟遞過來一個小兔子蛋糕。


 


「別人送的,我不吃甜食。」


 


旁邊的哨兵似乎想說什麼,被步雲戟一記眼刀憋了回去。


 


他抓抓後腦勺尷尬地笑笑:「嫂子好!趙城,步隊的副官。」


 


兩人應該是剛訓練結束,身上還穿著模擬作戰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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