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然我S給你看吧。”

呼呼風聲傳來，葉秋黎站在屋頂陽臺絕望地看著鏡頭。

 

陸景言眼裡閃過驚恐，他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招呼都不打一聲奪門而出。

 

我躺在床上流著淚，四年前葉秋黎的折磨讓我丟掉半條命。

 

可這遠不及陸景言今夜對我的羞辱。

 

我被活生生剝開在葉秋黎面前，讓她看我一下下被陸景言凌遲。

 

此刻，我顧不得父親說的養育之恩，也不懼陸景言居高臨下的威脅。

 

沒有一個人問過我願不願意，我不是一件商品，我也有尊嚴，我也想活命。

 

新婚夜陸家保鏢們放松了守衛，今夜就是我逃出去的最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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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換上便裝，悄悄來到別墅後院，從院牆翻了出去。

 

剛落地時我一個腳步不穩以為自己要摔倒，卻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5

 

我抬頭看，對方竟是我的竹馬顧長安。

 

顧長安十分激動地抱住我，哽咽道：“對不起沁雪，我來晚了讓你遭罪了。”

 

在我家還未破產時，顧長安曾向我父親提親。

 

他說他自小便喜歡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娶我為妻。

 

父親想也沒想就點頭同意，可我對顧長安的感情僅限友誼。

 

父親對我說：“你要記住自己是個啞巴，和我們門當戶對的家庭不會看上你。”

 

“也就顧長安這個傻小子願意娶你，你該慶幸不要再挑三揀四。”

 

我曾深愛過陸景言卻險些丟掉性命，對於愛情已不報任何希望，既然如此嫁給誰都一樣。

 

可不久我家就破產了，顧家為撇清關系取消了顧長安與我的婚約。

 

顧長安拗不過父母拿出自己全部的積蓄幫我父親還債，又想盡各種方法嘗試幫我家東山再起。

 

他不知道我父親計劃帶著全家潛逃，父親也不讓我們向外人透露半個字。

 

顧家父母參加了今天的婚禮，回家便告訴顧長安我已經嫁給陸景言了，讓他趕緊S心不要再折騰。

 

顧長安知道後不顧父母阻攔來到陸家別墅想將我帶離，他知道陸景言養了很多保鏢不能輕舉妄動。

 

他圍著別墅轉了一圈想先偷偷潛入再說，沒想到竟碰到逃出來的我。

 

“沁雪，你和陸景言領證了嗎。”顧長安聲音哝哝道。

 

我搖搖頭，這場婚禮僅為氣葉秋黎，陸景言怎麼會和我領證呢？！

 

“那就好，我們私奔吧。”

 

“我外婆在南城給我留了套小房子，我們去避一避。”

 

“到了南城我們就領證，屆時我們就是合法夫妻誰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我現在身無分文，即使逃脫也隻能在外流浪，很有可能被陸景言發現追回。

 

現在看來跟著顧長安連夜離開京北去南城是最好的辦法了。

 

見我點頭答應，顧長安興奮地牽著我的手來到大馬路上。

 

他攔下的士，告訴司機趕緊去高鐵站。

 

高鐵漸漸駛離京北，我稍稍松了口氣。

 

希望這次我能永遠逃離，再不要跟陸景言扯上關系。

 

6

 

我與顧長安來到南城，一路上我的精神高度緊張沒怎麼睡也沒有吃東西。

 

下了高鐵後被南城內溫暖的春風一吹，整個人卸下防備頓時感到疲憊又飢腸轆轆。

 

春風帶了勾人食欲的餛飩味，高鐵站旁的小巷裡有一個佝偻著背的老奶奶在買餛飩。

 

“餓了吧，我們去買碗餛飩吃。”顧長安看穿我的心思，拉我來到餛飩攤前。

 

望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餛飩，我剛想舀起一勺來吃，卻見一雙手伸了過來，陸景言拎起另一碗餛飩朝顧長安兜頭澆下。

 

陸景言的嘴角有一處深紅色的傷疤該是葉秋黎用力咬下的，這道紅色刺得我眼裡發酸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顧長安陡然站起拽緊陸景言衣領：“你找S。”

 

“把我老婆拐到南城來，我看是你找S！”陸景言惡狠狠道。

 

“你們沒有領證就不是事實上婚姻，不要一口一個老婆的叫。”顧長安反駁。

 

“難道顏沁雪沒有告訴你，她是我用十億換來的嗎？”

 

“既然你這麼愛她，現在拿出十億來替顏家還債呀！”陸景言揶揄。

 

我與顧長安的家族都能隻算京北中產，一下拿出十億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顧長安氣勢漸弱，“慢慢的我會還清的。”

 

陸景言大笑著拍了拍顧長安的臉：“你沒時間了。”

 

顧長安這才留意到陸景言身邊站著警察，而警察身後還跟著自己的父母。

 

陸景言對警察說：“警官，這就是把我老婆拐到南城的人。”

 

警察立刻將顧長安按倒在地，我上前用手語替顧長安辯駁可警察卻根本看不懂。

 

陸景言冷眼看著我慌張的模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想看顧家的文娛公司明天就倒閉嗎？”

 

我動作僵住了，作為京北首富陸景言他確實有本事讓顧家在京圈混不下去。

 

再看戰戰兢兢的顧家父母，我確定他們已經被陸景言威脅過了。

 

“陸先生實在對不起，我兒子喜歡顏小姐到難以自拔，一時間聽說她嫁人把持不住自己犯了錯。”

 

顧父搓著手道歉，顧母更是哭起來，“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管教好兒子。”說完徑直跪倒在警察和陸景言面前。

 

陸景言不為所動，“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不把顧長安關個十天半月，我看他是不會知錯。”

 

顧長安憤恨地看著陸景言，似乎沒有警察的鉗制他能撲上來將陸景言撕個粉碎。

 

我緊緊拉著陸景言的衣袖，在他手心寫下幾個字。

 

“求求你饒了顧長安，我以後再也不敢逃了。”

 

這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渺小，不光逃不出陸景言的手心還害慘了顧長安。

 

如果結局注定是毀滅，那我希望不再牽連無辜的人。

 

陸景言滿意一笑，“記住你今天的承諾，否則我會追究這件事將顧長安送進監獄。

 

7

 

我跟著陸景言回到了陸家別墅，他終於發現衣櫃裡那些精美的女裝與我的尺碼不符。

 

他讓形象管理師根據我的身材買回了適合的衣服，經過形象管理師的精心打扮我看起來就像一個精巧小手辦。

 

陸景言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好好打扮一下還挺可愛的。”

 

至此我成為了陸景言手中的提線木偶，和他一起出席京北名流圈的各種活動，席間大肆秀恩愛讓葉秋黎嫉妒到發狂。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我隻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不久後，京北四大家族的陳家老爺子慶祝八十大壽邀請了整個京北名流圈的人參加。

 

陳家是做遊輪生意的，很浪漫地把壽宴搬到了清凌河中。

 

夜幕降臨遊輪緩緩行駛在河中央，河岸邊燈火璀璨倒映在河面上如夢似幻，景色美不勝收。

 

陳家老爺子向大家舉杯，大家紛紛回敬說著恭維的話，場面一片祥和。

 

陸景言輕咳一聲，我立刻朝他身邊靠了靠，他攬住我的肩拉我起身一起向陳老爺子敬酒。

 

我餘光看到葉秋黎仇視的眼神，她似乎很是傷心轉身黯然離席。

 

這時，遊輪突然劇烈震動然後整艘船開始傾斜，尖叫聲腳步聲周遭都是亂糟糟的一片。

 

陸景言瞳仁驟縮，暗叫一聲：“秋黎不會水！”

 

他拋下我去尋葉秋黎，好不容易在輪船的角落裡找到了瑟瑟發抖的葉秋黎。

 

陸景言二話不說抱起葉秋黎在整艘船沉沒前跳入了救生小伐中。

 

陳家遊輪撞到不知名的另一艘船，這件事在漆黑的夜幕中炸開，引來官方和民間自治搜救隊迅速出動。

 

最後收尾的工作人員向上級報告：“在河面上呼救的受傷人員我們已經全部救起。”

 

陸景言一直忙著安撫受驚的葉秋黎聽到這句話才忽然想起我來，他在人群中四處張望想要搜尋我的蹤跡可徒勞無功。

 

他徹底慌了神推開纏在自己身上像八爪魚一樣的葉秋黎來到搜救隊員面前，聲音發顫道。

 

“你們看到我的妻子顏沁雪了嗎？”

 

“她是個啞女不會呼救呀！”

 

搜救人員面面相覷，隊長用喇叭向人群詢問，“有沒有人看到顏沁雪女士？”

 

一陣難熬的沉默，陸景言咆哮一聲朝清凌河奔去。

 

“河中危險你不要去，我們再搜救看看。”隊長急忙抱住陸景言。

 

“還有一批傷員送往了中心醫院，要不你再問問！”有人提議道。

 

陸景言掙脫開隊長的桎梏，他掏出手機顫巍巍剝下中心醫院的電話。

 

如果我沒被送往醫院，那他寧願S在河裡也要把我找回。

 

電話接後，陸景言帶著哭腔問：“請問這次送來醫院的落河人員有叫顏沁雪的嗎？”

 

接線員查了一下，肯定道：“有的先生。”

 

聽到這句話陸景言淚水止不住落下來，整個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軟到在地。

 

8

 

陸景言緩過來後迅速趕往中心醫院，一路上他後悔的要S。

 

生S一刻，他光記得葉秋黎不會遊泳，卻從沒了解過我會不會水。

 

我墜入冰冷的河水中發不出一絲聲音，原以為自己會就此S掉卻被顧長安一把撈入懷中，他託著我遊上了岸。

 

陸景言趕到醫院搶救室門口四處張望，顧長安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便狠狠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重重打在陸景言腹部，他吃痛蹲下卻沒有生氣。

 

“顧長安是你救了沁雪吧，真是感激不盡，謝謝你啊！”

 

顧長安狠狠踹了陸景言一腳，“你不要裝作一副很關心沁雪的模樣，在生S攸關的時刻拋下她的是你。”

 

“她甚至還懷著你的孩子，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陸景言愣住，我懷孕了他卻未察覺，就像他不知道我不會水，也看不懂我的手語。

 

這時他才意識到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他身邊隨意擺弄的小手辦。

 

陸景言立刻扇了自己兩巴掌，跪著問顧長安：“孩子和沁雪沒事吧。”

 

顧長安咬牙道：“孩子沒了，沁雪發起了高燒。”

 

陸景言不顧形象抽抽噎噎哭起來，像個孩子一般傷心無助。

 

搶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皺著眉對顧長安和陸景言說：“患者曾得過爆發性心肌炎本來應當盡量避免受涼和感冒，這次落水和滑胎導致心肌炎再次爆發目前隻能先抗炎處理。”

 

我被推回病房，陸景言一邊痛哭一邊抱住我不肯撒手。

 

顧長安不斷辱罵他並用腳踹他的後背，陸景言隻是默默承受不肯離開。

 

我虛弱地用手語向顧長安表示：“長安，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剩下的事就交給我的丈夫陸景言吧，他會好好照顧我的。”

 

顧長安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知道我曾經深愛過陸景言，卻不理解在遭受如此待遇後陸景言隻需流下幾滴鱷魚的眼淚我就會輕而易舉地原諒。

 

顧長安從小就喜歡我，也知道我隻把他當朋友看待。

 

他相信通過自己不斷地努力我能被感動而愛上他。

 

此時此刻顧長安才意識到自己單純的可怕，愛這個東西是不講道理的。

 

“明白了，我祝福你們...”剩下的話他哽咽在喉嚨說不出口，顧長安轉身離開留給我一個寂寞的背影。

 

我長長籲了一口氣，我曾因無知害過顧長安一次，這次不能再拖累他了。

 

陸景言便是地獄，要走要闖也得我一個人來。

 

聽了我的話，陸景言喜出望外。

 

他抹幹淚水，溫柔地對我說：“老婆對不起，今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我們將來還會生很多孩子，等到我們老後子孫們在膝下承歡絕對很熱鬧。”

 

陸景言將手裡生意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他日日守在病房悉心照料我。

 

他端來溫熱的水幫我擦拭全身，親自請教家中廚師為我煲營養粥。

 

他還請了兩名手語老師教他，目前已經能看懂我要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