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靳沉！停下。」

他突然喘息了一聲，才繼續道：

 

「還不停？你確定、現在、要跟我共享這個……」

 

靳沉眸子裡墨色在翻湧。

 

最終，他在理智淪陷前的最後一秒，止住了動作。

 

我抬起頭，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他。

 

不解他為什麼停下了。

 

山不來，我來就山，我攀著他的肩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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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他輕輕按了按脖頸後。

 

即將失去意識前，我腦子莫名飄過去一句。

 

靳沉這麼猛嘛，都把我親暈了？

 

16

 

醒來看到床邊的傅景時。

 

原本迷迷瞪瞪的我一下清醒了。

 

「別看了念念。這裡隻有我和你，靳沉暫時回不來了。」

 

我咬了咬唇，不想理他，翻身下床。

 

卻被傅景牢牢控制在床上。

 

憤怒和委屈齊齊湧上心頭，鼻尖聚起酸澀。

 

低聲罵他：「S渣男！狗男獸！」

 

渣了我就算了。

 

還一次又一次阻止我吃靳沉！

 

不可饒恕！

 

我手指化爪惡狠狠地向他撓去。

 

傅景眼眸閃過一絲受傷，攥住我揮過去的手。

 

滿腔的醋意化作漸深的暗潮，他俯身按住我強吻了上來。

 

我瞪他一眼，猛地側過頭躲過，他的吻落在我耳尖。

 

「放開我！」

 

「念念，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傅景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低聲道：

 

「我知道現在你不相信我，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但……我無法和你在一起。」

 

我忽地生出幾分怒氣。

 

他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備胎？

 

我是自由的貓貓！

 

「我和靳沉是……」

 

我不想再聽下去，感受到傅景壓著我的力道也變小了。

 

我趁此機會變回了貓貓原型，唰地一下從他腋下穿過，從窗口跳出去了。

 

剛回到自己房間，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我就火急火燎地拉著秦冷冷回了她家。

 

秦冷冷一路上欲言又止地，憋了一路，到了家她才終於問出口：「咋啦？沒睡成？還是……他不行？」

 

我腦子亂糟糟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給靳沉發的消息也石沉大海，聯系不上。

 

有點莫名想哭。

 

湿漉漉的眼眸望向秦冷冷，哽咽道。

 

「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17

 

半月後，我還在睡夢中。

 

秦冷冷「砰」地一下推開我的房門，將我搖了醒來。

 

語氣極為震驚地對我說：

 

「我去，傅景竟然是前戰場指揮官！」

 

看著我還是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她又大力晃了晃我。

 

聲音更加激動。

 

「重點是！傅景和靳沉在國家實驗室大打出手，還毀了一棟樓！現在兩人雙雙負傷住進軍區醫院了。我的個老天爺，靳沉不是純人類嗎？還有這戰鬥力？……不過武力勝於常人的話，所以導致他不行？」

 

來不及和冷冷解釋，我心急如焚地打斷她的追問，急切地問：「醫院？哪個醫院，傷得重嗎？」

 

問完地址，我借了秦冷冷家的快速飛行器馬不停蹄地飛了過去。

 

抵達主星軍區醫院，看到重重關卡和重重防護時。

 

我才反應過來。

 

我好像沒有特別的身份和立場進去。

 

失落地轉身重新回到飛行器，背後巡邏的獸人士兵突然叫住我。

 

「喵念念小姐，我帶你進去。」

 

我疑惑地回頭看他。

 

「你認識我？」

 

但士Ťųₜ兵不再回復，隻是默默為我引路。

 

做了幾次登記，穿過好幾道防護後。

 

我才終於到達病房門外，就被告知目前不在探視期，隻能在門口等候。

 

我站在玻璃窗外，焦急地踮起腳尖，試圖透過窗戶看清裡面的情況。

 

傅景和靳沉兩人都躺在治療艙裡。

 

仔細一看，兩人身上受的傷竟然每一個都在同一個位置。

 

「奇怪……他們倆怎麼打成這樣的？」

 

我口中喃喃自語著。

 

肩膀突然被拍了拍，我身體一抖，回身看去。

 

是她……

 

冷冷之前給我拍的傅景渣男視頻裡的，女主角。

 

18

 

她約我去了樓下休息室。

 

「喝牛奶可以嗎？喵小姐。」

 

我飛快看她一眼，回道：「啊，可以的。」

 

腦子裡不停在猜想，她到底想做什麼呢？

 

是為了傅景來跟我聊聊嗎？

 

她端起熱好的牛奶，微笑著朝我款步走來。

 

儀態極好，優雅又從容。

 

「別緊張，我喊你念念可以嗎？你可以稱呼我喬阿姨。」

 

「可以的……喬、喬阿姨。」

 

我又飛快看她一眼。

 

原來傅景喜歡年齡大的嗎？

 

難怪……

 

正說著，喬阿姨向我遞過來一張空白支票。

 

我微張著嘴，愣在原地許久。

 

這是……花錢請我離開傅景嗎？

 

那天他還說是誤會，這都要砸錢要我麻溜地滾了。

 

又騙貓！

 

我深吸一口氣，將支票推了回去，然後擺了擺手，試圖劃清我和傅景的界限。

 

「喬阿姨，我和傅景……沒有任何關系的，這個錢，不需要的。」

 

喬阿姨驚訝了一瞬，才開口道：

 

「不管你收或不收，念念，我還是替傅景和靳沉跟你說一聲抱歉。

 

「家裡兩個小崽子打成這樣以後，我才知道他們什麼都沒告訴你，讓你蒙在鼓裡。」

 

「……啊？」

 

我滿臉疑惑地看向她，每個字都聽懂了，組合起來，實在費解。

 

喬阿姨頓了頓。

 

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想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片刻後，她才緩緩開口解釋。

 

「接下來這段話，還希望念念能替他們保守這個秘密。

 

「傅景去年帶隊去了未探索的星球，回來後，精神力超出了阈值，處於狂暴的邊緣。生S之際，我和他爸爸接受了技術還未成型，試驗階段的精神力分離實驗。」

 

「靳沉就是傅景分離出來的精神體，而且分離下來就是純人類……這一點，實驗室的老師們一直在分析觀察。

 

「兩人看似是獨立的個體，但共享感覺和記憶。」

 

我瞳孔驟縮，腦子裡閃回好多關於傅景和靳沉的畫面。

 

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腦子一片空白。

 

喬阿姨看了我一眼，輕拍了拍我的手安撫著繼續說道：

 

「他們……一直不能接受這個狀況，甚至搬離了主星，才正好去了你家隔壁。」

 

我喃喃自語著：「原來傅景說不能喜歡我是這個原因……」

 

「是不能，但不是不喜歡。念念，他們如果不喜歡你，不會讓你靠近他們。隻要他拒絕，暗中保護他的警衛就會將你清離。

 

「傅景怕他們倆這個狀況對你來說不公平，也怕你不能接受……而靳沉想讓傅景永遠離開你的世界……」

 

19

 

混亂的情緒如同亂麻般纏繞在心頭。

 

回到快速飛行器上後。

 

我緩了許久，才接起響了許久的媽媽打過來的語音通話。

 

「乖寶，今晚要回老宅聚餐哦，你外婆想你啦，說你好久沒回來了。

 

「還有一件事……嗯，算了，等你來了和你說吧。」

 

「嗯……好的媽媽。」

 

掛斷電話後，設置了老宅地址後，我縮在飛行器的沙發裡睡著了。

 

夢裡。

 

傅景和靳沉不斷拉扯著我，問：「念念，你選我們誰？」

 

「念念，你喜歡的是誰？」

 

「不要離開我。」

 

「你會為了他不要我嗎？」

 

「或者，兩個你都收下好不好？」

 

問著問著，兩人一前一後將我夾在中間。

 

我身體漸漸發軟。

 

……

 

最後，我被嚇醒了。

 

我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傅景和靳沉了。

 

這事關重大機密，我也沒辦法詢問冷冷。

 

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在家宴上。

 

我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低頭發起了呆。

 

外婆卻突然將話題扯到了我身上。

 

「念念，你的發熱期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沒有。」

 

外婆突然嚴肅起來：「我一直不是很想向你催婚，家裡也一直給了你極度的自由。但是你發熱期馬上就要到了，難道要等到了以後等獸人婦聯幫你在系統隨機匹配嗎？

 

「正好，我認識的好友介紹了一個靠譜的獸人，小星球拆遷戶，唯一的缺點是身高一米六。你們可以提前處處……」

 

獸人兩米的平均身高，他卻隻有一米六……

 

看我沉默，她又緩和了語氣，勸導著：「你就聽外婆這一次，去看看介紹的這個人，萬一就看對眼了呢？也沒強制你一定和對方處是不是？」

 

見氣氛一度僵硬，媽媽趕緊出來打著圓場。

 

「念念，你就去瞧瞧，要是沒看上這事就揭過去，以後還是隨你自己，可以嗎？」

 

20

 

這兩天變故太多，我原就容量不多的腦子已經超負荷。

 

腦瓜子嗡嗡的。

 

不願再和家裡人爭執，我隻好點頭答應了相親這件事。

 

和那人時間約在下周周末晚上。

 

我幹脆留在家裡陪了爸媽和外婆幾天。

 

周末來得很快。

 

下午午睡了會兒，我才收拾好自己磨磨蹭蹭地下樓。

 

媽媽正在花園插花，見我下來，上前拿了張星際通用黑卡給我。

 

她摸了摸我的頭：「寶貝最近不開心嗎？眼下都烏黑烏黑的了，這個人不喜歡直接拒了就好, 一切都以自己開心為主哦。」

 

我心虛地移開視線，黑眼圈這個事……

 

最近兩人給我發了無數消息，我都沒回。

 

後面兩人又暗戳戳, 像是競賽般給我發了好多限制級照片。

 

我才不想說, 我老是忍不住拿出來欣賞呢。

 

就是有點導致我老是夢到當夾心餅幹。

 

也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

 

我親了親媽媽臉頰，及時止住話題：「沒事媽媽，我趕時間, 先走啦。」

 

和相親男這頓飯結束得很快。

 

菜還沒上齊, 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就像個沒有關緊的水龍頭, 不停往外噴水。

 

「結婚後，你就得專心在家帶孩子。咱們這傳統家庭, 就得男主外女主內。還有啊, 崽子得生得多點，十個以上, 才夠熱鬧！」

 

他眉飛色舞地「暢想未來」。

 

我盡量保持微笑，但心裡早已翻江倒海。

 

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睛, 就像兩條蛇，在我身上遊走，讓我渾身不自在。

 

還沒十分鍾，我就如坐針毡。

 

「不好意思啊，我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

 

我打斷了他的話, 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委婉。

 

他愣了一下，然後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條件哪裡不好了？你家教就是這樣，吃一半就走？」

 

不想和他爭吵, 我低聲跟他道歉後去前臺結完賬頭也不回地走了。

 

剛上飛行器設定完回我家的路線。

 

身體莫名一軟, 面色潮紅起來。

 

我視線也漸漸模糊, 提不起力氣。

 

這是……

 

發熱期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激素影響，發消息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同時給傅景和靳沉都發送了。

 

既然不知道如何選擇, 成年人那就選擇都要吧。

 

後面的記憶, 我就一片混亂了。

 

隻記得兩人一前一後, 真的如同夢境一般把我當做夾心餅幹。

 

男人肆意把玩著貓尾, 嗓音微啞：

 

「念念，我給過你機會了。」

 

「寶貝怎麼在發抖？區區兩根……都給你好不好。」

 

21

 

再醒來時。

 

我剛退了一波熱。

 

具體過程完全沒了印象，我撐著床坐了起來。

 

我想要喝水解渴。

 

身後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輕柔地將準備好的水杯遞到我嘴邊。

 

「寶貝，我剛表現得如何？」

 

我被嗆了下, 靳沉卻還是不依不饒地道：「是不是我更舒服？」

 

傅景隻是輕笑著捧著我的臉啄吻。

 

「隻要念念舒服，願意我在你身邊就好, 我不爭這個。

 

「何況, 某人隻是我的精神體而已。」

 

靳沉不服輸地埋下頭，聲音有些沉悶：「這樣呢？」

 

我呼吸驟然一亂。

 

緊緊攥住了傅景的手臂。

 

他卻趁機跟我十指相扣……

 

……

 

完全清醒的時候,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了。

 

面紅耳赤的畫面回閃在我腦中。

 

我有些生氣地將人踹了下去。

 

「你們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們。」

 

低沉磁性的嗓音，小心翼翼地問我：「那, 以後能見嗎？」

 

我勾唇笑了笑，沒有出聲回復。

 

以後？

 

貓貓一直珍惜當下。

 

愛貓貓的人，貓貓當然也一直會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