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歸有期
- 4261字
- 2025-06-18 16:33:57
最純恨那年。
我把未來攝政王勾引到手,又一腳將他踹下懸崖。
而我,卻高高興興,急著另嫁。
為了報復,他強娶我為妾。
甚至,縱容白月光,害S與我相依為命的丫鬟。
在我發瘋捅向他時。
他掐著我的脖子,恨聲質問我。
「在你心裡,我連一個丫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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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痴痴笑著。
因為上一世,他為了白月光。
害得我們的孩子葬身火海。
1
我曾是當朝攝政王最心愛的姑娘。
他為奴時,就愛我如命。
可惜,我卻玩弄他的感情,將他一腳踹下懸崖,要他去S。
在我出嫁當天,他為了報復。
率兵搶親,將我擄走做妾,嬌養府中。
水榭華庭,翠圍珠繞。
所有人都說,像我這種壞女人,連做攝政王的妾室都不配。
也有人唏噓,若是我當年沒有害他性命,說不定就當上王妃了。
對此,我無動於衷。
三年裡,不斷給趙恣找漂亮姑娘。
可惜,他一個都不喜歡。
最生氣的時候。
將我堵在榻上,掐著我的脖子,兇暴地吻我。
他質問我,到底有沒有心。
那以後,沒有姑娘敢往趙恣身邊湊,也沒有人敢給他送漂亮姑娘。
因為他放話,我是個心思歹毒又善妒的女子,要是哪位姑娘被我毒害了,他可不管。
於是,我找來的姑娘們,全都被嚇跑了。
趙恣摟過我,一口咬在我肩頭。
他冷冷地笑。
「沈南汐,這輩子,我們都要互相折磨,至S方休。」
直到今日,他從姑蘇接回了一位漂亮姑娘。
聽說,在我將趙恣踹下懸崖那日,就是她救了他。
我最厭憎的庶妹。
趙恣新納的芸夫人。
2
沈芸入府的第一天,就犯病暈倒了。
她的貼身丫鬟說。
沈芸身子柔弱,需要風水好的院子調養身體。
攝政王府裡,我的錦瑟軒是最好的。
羊脂玉鋪地,鮫珠照明,珠寶玉石更是擺了滿屋。
趙恣二話不說,要我把錦瑟軒讓給沈芸。
抱著狸奴離開時。
我與鳴玉在湖邊遇到了沈芸。
她捏著帕子,小聲咳嗽。
「姐姐,都怪我身子不好,阿恣太心疼我,才急著要你搬走。
「我勸過他了,要多給你一些時間。可他不聽,非說怕耽擱我的病情。
「阿恣總是這樣,隻要看見我,就完全忘了別人。」
她抓住我的手,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
我的庶妹,最喜歡和我搶東西。
當年,我娘低嫁父親。
她以為自己嫁的是如意郎君。
沒想到,卻是個負心薄幸郎。
不過兩年,父親便和一青樓女子生下沈芸。
他害怕事情敗露,用錢匆匆打發母女兩人。
直到我娘去世,他才敢把人接入府中。
沈芸恨我。
她覺得,是我害得她在外流落,失去錦衣玉食的生活。
但凡我有的,她都要搶過來。
上一世,她搶了我的未婚夫。
這一世,竟又看上了趙恣。
我拍了拍她的手,微笑說。
「你從小流落在外,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喜歡和人搶東西,也是正常的。
「你有沒有告訴趙恣,你曾為了一支金釵,誣陷我害你撞傷腦袋?又為了一串玉珠,哭著告訴父親,我用針扎你的手,讓他可憐可憐你?」
她的臉色瞬間扭曲,含恨罵道:
「那又如何?你自小高高在上,我卻落魄如狗。
「如今,我們同為妾室,你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她似乎想起什麼,臉上嘲弄之意更甚。
「最起碼,我不如你蛇蠍心腸,能夠騙得一個人愛你,扭頭卻要了人家的命。」
她笑得開懷。
「可是姐姐,如今阿恣不愛你了,這可怎麼辦呀?」
我平靜地看向沈芸,目光憐憫。
「不怎麼辦。
「我不是你,需要向他搖尾乞憐。」
3
沈芸盯著我。
臉上綻開甜甜的笑容。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
隨即,往身後的湖裡倒去。
大喝一聲。
「姐姐,我錯了!」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從不膩味。
一道漆黑的身影撲向湖中,救起沈芸。
沈芸窩在趙恣的懷中,烏發凌亂,臉色蒼白。
他捧著沈芸的臉,大罵:
「府醫呢?府醫都S哪裡去了?」
府醫提著醫箱,一步一趔趄趕來。
一番手忙腳亂後,畢恭畢敬道:
「王爺,芸夫人這是嗆了水,受了驚,並無大礙。」
沈芸緊緊抓住趙恣衣裳,抖著身子,無助而柔弱。
我帶著鳴玉,話也不說,轉身離開。
趙恣冷聲問:「讓你走了嗎?」
兩名侍衛出刀,攔住我的去路。
我籠了籠袖子,緩緩轉身。
「王爺,有事?」
趙恣反問:「芸夫人落水,你不想說些什麼嗎?」
此時,沈芸悠悠轉醒,帶著哭腔說。
「阿恣,不是姐姐推我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都怪我身體不好,什麼也做不好,惹得姐姐不高興,我不要錦瑟軒了!」
我淡聲問。
「聽到沒?她自己掉下去的。」
趙恣咬牙,輕笑出聲。
「沈南汐,我是不是太縱著你了?
「給她道歉,不然今日你休想離開。」
他還是愛上了沈芸,如上一世。
鳴玉慌慌張張攔在我跟前,解釋。
「王爺,真的不是夫人推她的,是芸夫人自己掉下去的。」
兩側的侍衛粗暴地將她扯開,要將她按倒在地。
我怒聲喝止。
「放開她。」
趙恣仔細地看著我臉上的慍怒,淺淺地笑了。
「好啊,那你道歉吧。」
和我作對,他總是高興的。
他從來說到做到,說要和我互相折磨,就必定至S方休。
我走到沈芸跟前,溫柔地說。
「抱歉啊,妹妹。」
她愣了愣,滿眼不可置信,連裝哭都忘記了。
沈家嫡女,從不低頭,更不道歉。
下一秒。
我徑直將她揪起。
她大聲尖叫,神色驚恐。
「姐姐,你做什麼?」
她拼命掙扎,又是哭,又是喊,無助地看向趙恣。
我拽著她的衣領,幹脆利落,一腳將她踹入湖中。
湖面濺起一朵碩大的水花。
她不斷撲通著,聲嘶力竭地喚著救命。
「阿恣,救我!」
趙恣隻是揮手,派了兩名侍衛去救人。
沈芸被救起時,跪坐在地。
她拉住趙恣的衣擺,抽抽噎噎地哭著。
可趙恣隻是安撫地拍拍她的腦袋,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問。
「滿意沒?
「若是王爺滿意了,我就不奉陪了。」
他咬牙冷笑。
「沈南汐,你就仗著我寵你。」
抱著被侍衛救起的沈芸。
丟下我,轉身離開。
沈芸依偎在趙恣肩上,她忽然抬頭。
看向我的目光,異常憎恨。
我微微一笑。
父親養出來的好女兒,依舊愚蠢至極。
4
沈芸兩度落水,染了風寒,臥床不起。
纏綿病榻半個月,也未曾好轉。
鳴玉說,沈芸日日用冰水泡澡,能好轉才是奇跡。
一日,沈芸強撐著身體給趙恣送湯,卻臉色發白地暈倒在他跟前。
趙恣不悅,要我給沈芸道歉。
我斷然拒絕。
他大怒,罰我禁閉。
沈芸得意至極,不再日日泡冰水。
可診脈的府醫卻說,她傷了身子,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當晚,沈芸砸了屋內所有瓷器,氣得發狂。
搬出錦瑟軒那日,我在裡面留下一味特調的香料,可以叫她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
誰知,她屢屢作踐身體,反倒叫藥效提前發作。
真是叫我稱心如意。
趙恣心中有愧,將沈芸視若掌中之寶。
因著失寵,府中下人見風使舵。
春寒料峭,新的院子一片荒蕪。
沒有炭火,院子裡冷得像冰窖。
送來的被褥無比單薄。
每晚入睡,我隻能和鳴玉相擁而眠,互相取暖。
至於飯菜,不是冷的,就是餿的。
更令我意外的是,我懷孕了。
我摸著小腹,滿心苦澀,又滿心歡喜。
我可憐的,在上一世慘S的孩子。
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隻是,我又要讓他受苦了。
鳴玉擔心我的身體,總是偷偷溜出府去,為我買安胎藥。
我繡著香囊,等鳴玉回來。
可推門而入的,卻是沈芸。
她臉色紅潤,頭戴金釵,著一身紅衣,在我跟前輕輕轉了一圈。
嬌笑道:「姐姐的院子,果真是風水寶地,極其養人。
「王爺日日留宿院中,也誇我氣色好,說他總算是放心了。」
我低頭繡著香囊,隨口道。
「那院子確實不錯。先前有不長眼的賤人要害我性命,結果都被我埋在土裡做花肥。」
我盯著她的眼睛,慢條斯理道:
「奇怪的是,她們連做了鬼,都不敢與我鬧。」
沈芸臉色煞白,僵硬地笑。
「我聽說,姐姐近來身子不好,便悉心熬了一碗藥,給姐姐送來。」
她拍拍手,讓侍女端上一碗濃黑的藥汁。
我一頓。
隨後,若無其事地繡著香囊。
「你的東西,我嫌髒。」
她巧笑嫣然,在一側落座,把藥碗往我跟前推了推。
支著腦袋,像個小孩一樣撒嬌。
「說出來,倒也怕姐姐笑話。
「我為姐姐的病情,終日牽腸掛肚,夜不能寐,好不容易親手為姐姐熬了一碗藥。」
她話音一轉,陡然陰狠。
「你不喝,也得喝。」
5
隨行的兩名侍女齊齊按住我肩膀,將我壓倒在地。
膝蓋一陣劇痛,我面色因疼痛而扭曲。
她捏起我下颌,就要往我嘴裡灌藥。
我渾身疲軟,掙扎無能。
好在,鳴玉適時趕回,一腳踹開沈芸,扒開兩名侍女,將我護在身後。
「你們這是做什麼?小心我告訴王爺!」
兩名侍女面面相覷。
沈芸咬牙,嗤笑出聲,抬手砸爛那個藥碗。
抓著陶瓷碎片,往細白的小臂上一劃。
鮮血迅速湧出,尤為慘烈。
她眼中帶淚,嘴角帶笑,諷刺問。
「告訴王爺什麼?你家主子想要S我嗎?」
鳴玉目瞪口呆。
一道極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這是在鬧什麼?」
趙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此刻,我發絲凌亂,衣衫蹭上濃黑的藥汁,狼狽不堪。
他下意識問:「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
話音剛落,沈芸就哭著撲到他的懷裡。
「阿恣,我好疼啊。」
她將流血的手,遞到趙恣跟前,哭得可憐。
趙恣沉聲問我:「你弄的?」
「沒錯!」
我抓起案幾上的青花瓷,狠狠往沈芸身上一扔。
趙恣揮袖擋下。
我惡狠狠道:
「告訴她,再敢來煩我,我就割了她喉嚨,讓她做花肥。」
沈芸一個哆嗦,哭聲都弱了。
趙恣摸著沈芸的烏發,眼裡盛滿柔情。
開口,卻是溫柔哄道:
「你姐姐就是個臭脾氣,我也招架不住,何況是你?」
沈芸呆住了。
她看著趙恣,小聲喚了一句「阿恣」。
趙恣這才挽起她的袖子。
「疼嗎?」
他滿臉心疼地拿著藥瓶,給沈芸上藥。
期間,他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斑駁的傷痕。
沈芸既震驚又心疼地撫上那些傷疤。
「阿恣,這些是誰弄的?」
趙恣抬眼,朝我望來。
似笑非笑道。
「被一個白眼狼咬的,可疼了。」
我又抓起一隻茶杯,砸向趙恣。
「你也滾!」
6
趙恣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抱著沈芸離去。
鳴玉問我,何苦總是與他作對?
她說:「小姐,他從前,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
我沉默以對。
七歲那年,趙恣初入沈家為奴。
七歲那年,我帶著上一世的恨意,重生回來。
上一世,他為了默默守護沈芸。
不愛我卻強娶我,把我活活逼瘋。
甚至,害得我的孩子慘S。
風雪狂舞中,我披著狐裘,望著跪在階下,清瘦狼狽的趙恣。
帶著滿心惡意,盈盈一笑,朝他招手。
我把他,從沈芸手上搶了過來。
自此,趙恣成了我身邊的奴隸。
我要府中僕人欺辱他,打罵他。
看他傷痕累累,渾身青紫。
卻又在他高燒不退,奄奄一息時。
拿起一方帕子,溫柔地為他擦臉,給他喂藥,說著憐惜的話語。
趙恣睜眼,神情冷漠,目光狠厲。
他抓住我的手,問我:「小姐,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神色不改,笑容愈深。
「我要你,愛上我。」
上一世,他能愛上沈芸。
這一世,我就要他愛上我。
可趙恣,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愛上我的,我不知道。
十五歲那年初雪,我染上疫病。
我想,這是重生的報應。
父親嫌我晦氣,將我丟到一處偏遠莊子上,要我自生自滅。
我不願帶走鳴玉,因為不想她S。
隨行的僕從,隻有趙恣一人。
我病得昏昏沉沉,窩在趙恣懷裡時,緊緊揪著他的衣裳,惡狠狠咬住他的肩頭。
聽到他吃痛的悶哼聲,我得意地笑著。
「趙恣,我若S了,你也別想活著。」
漫漫長夜中,他沒說話。
隻是有一晚,我燒糊塗了。
窩在他懷裡時,做了一個噩夢。
我拼命地說怕,說不想S,說不想孤零零一個人。
那時,趙恣拍著我的背。
像是哄孩子一樣,寵溺地應和我。
他說:「不怕。
「你不會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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