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我不要他陪我共度餘生.
- 4542字
- 2025-06-18 16:32:21
同學聚會,又有人問起我什麼時候結婚。
我笑著拿出請柬分發:
“你倒是問得巧,就在五一假期,到時候大家記得來。”
同學們一面說著恭喜,一面看向我身邊的男人。
“你倆談戀愛都快十年了吧,終於要和廖一恆走入婚姻殿堂了。”
廖一恆卻猛地將酒水潑在我臉上,憤怒道:
“秦悅涵,這麼逼婚有意思嗎?”
全場陷入尷尬的S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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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定擦幹面上的水滴,把婚帖在他面前展開:
“不好意思,上面也沒寫新郎是你吧。”
1
每年同學聚會上,關於我和廖一恆到底什麼時候結婚都是大家雷打不動的話題。
畢竟像我們這樣戀愛近十年還遲遲拖著不結婚的情侶在他們眼裡非常稀奇。
所以當我這次痛快宣布婚期並且開始分發請柬時,在場同學都驚了。
驚詫之餘,大家紛紛應承著向我道喜。
請柬發到廖一恆那裡時,我正猶豫著要不要也給他一份,突然迎面潑來一杯水。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求婚了?秦悅涵,這麼逼婚有意思嗎?”
全場陷入S寂,隻餘廖一恆憤怒的指責。
“秦悅涵我告訴你,說了不結就是不結,你這麼做隻會適得其反!有時間耍這種花招,還不如安安分分再等兩年。”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抹了把臉,平靜地看向廖一恆,索性將請柬在他面前展開:
“看清楚,這上面也沒寫新郎是你吧。”
而此刻已經有不少同學打開了請柬,他們面面相覷,開始低聲交談。
“诶,新郎竟然真的不是廖一恆。”
“寫的是……宋輕舟,好熟悉的名字。”
“這是在開玩笑嗎?他們不是都在一起十年了,怎麼這麼突然就換了人?”
廖一恆一把奪過請柬,在看清內容後憤怒地將其揉成一團,丟在我身上。
“你什麼意思?做戲還做全套是吧?”
看情況不對勁,連忙過來了兩個同學攔在我們倆中間勸架。
“怎麼回事啊,你倆這是又在鬧什麼別扭呢,秦悅涵你多少也讓讓廖一恆,真不怕這麼做傷了他的心啊?”
“廖一恆你也是,這麼多年秦悅涵對你的好大家伙都看在眼裡,你也多少收收自己的脾氣,多少給她點面子。”
廖一恆一把甩開那同學的手,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
“秦悅涵,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鬧到同學聚會上好道德綁架我對不對!”
“廖一恆,”我冷冷地打斷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兩個不是早就分手了?”
他一時愣住,臉色發白,似乎想起了半年前親口說過的話。
分手這件事,早在半年前我就認真和廖一恆提了,甚至在場幾位和廖一恆關系還不錯的男同學也知道點內幕。
半年前,廖一恆帶著小美女和朋友聚會,恰巧和我撞了個正著。
彼時我正在應酬,合作伙伴突然指著我身後問:“涵姐,那不是你男朋友嗎?”
我連忙回頭,就這麼看到了廖一恆攬著一個年輕女人,嬉笑著和朋友往包廂走去的背影。
就在當天早上,廖一恆還在抱怨我晚上出門應酬又要一身酒氣地回家,結果不過半天他也出現在了這裡,還如此明目張膽。
我強忍住憤怒,硬扯著笑回答:“你看錯了,這不是我男朋友,他回老家了,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我多麼希望這個人真的不是廖一恆,可我在他們包廂門口卻能無比真切聽到廖一恆的聲音。
“一恆,你怎麼這麼大膽,不怕秦悅涵知道了和你吵架嗎?”
“嘖,好好的提她幹嘛?”
廖一恆語調譏諷:“再說了,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她敢和我生氣嗎?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這麼S板,我追求自由有什麼錯。”
2
“可是你們都在一起十年了耶,你就真不怕和她走不到最後啊?”
“放心,她離不開我的,這麼無趣的人,除了我誰還願意要她?前段時間還鬧著說要結婚呢,我給回絕了。”
“那你就打算這麼一直吊著她,也不跟她結婚?”
廖一恆緩緩咽下一口酒,嗤笑出聲。
“結婚?別搞笑了,我還這麼年輕呢,就這麼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我多虧啊!”
“我覺得你這樣有點過分了。”
廖一恆不以為然,換了個姿勢把小美女摟進懷裡,跟她咬著耳朵。
“阿媛,你剛剛什麼都沒聽到哦,咱們今晚可要好好玩。”
在門外看著這一幕,我隻感覺大腦嗡嗡作響,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著,苦澀難言。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工作,是我陪著廖一恆一路熬過了最困難的日子。
如今事業穩定了,我總算有錢有時間,可以和廖一恆組建一個家,可他每次都推脫不願結婚。
我隻當他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沒想到,其實是怕我耽誤了他享樂。
我壓抑住心頭不斷翻湧的情緒,猛地推開包廂大門,對上廖一恆驚恐的眼睛。
“廖一恆,你如願以償了,我們分手。”
轉身離開時,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一恆,你完蛋了!還不快去跟秦悅涵解釋一下!”
廖一恆咬牙切齒:“虛張聲勢罷了!我就不信她能離得開我?最後還是得灰溜溜的回來求我原諒!”
回去後,我連夜搬出同居的屋子,再也沒有跟廖一恆發過一條短信。
廖一恆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我,隻是好幾次他喝醉後,總會有他的朋友將電話打到我這裡,我隻當沒聽到。
算起來,這次同學聚會還是我們半年來的第一次見面。
看著同學們不可置信的神色,我再次重申:
“我和廖一恆分手了,而且已經半年了,我不想讓我的未婚夫誤會,從前的舊事希望大家還是不要再提了。”
廖一恆瞪大了眼睛,“秦悅涵,你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我有沒有在開玩笑,你心裡清楚。”
他直直盯著我,胸膛劇烈起伏著,半晌才擠出來幾個字:
“秦悅涵,差不多得了。”
廖一恆總是這樣自以為是,覺得我在開玩笑,是在故意氣他。
我無意跟他扯皮,正想著找個借口離開,這時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人時,我嘴角不自覺漾上笑意。
“喂,輕舟,你下班了?”
“嗯,對,我還在參加同學聚會。”
“不用過來啊,我這邊很快就結束了,好,再見。”
剛掛斷電話,手機就被一股力道猛地奪了過去。
廖一恆憤恨地盯著通話記錄,咬牙切齒地問:
“他是誰?你從哪裡找來的演員?!”
說著,他就要將電話回撥過去。
我一把奪過手機,寒聲道:“我的事,和你無關。”
廖一恆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SS攥緊拳頭,不斷點頭,“好,很好。”
“秦悅涵,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要和你分手!你最好別過兩天哭著求我回頭!”
報復一般,他不顧在場同學,開始大聲打起了電話,聲音溫柔到極致。
“喂,阿媛,你前兩天不是要和我約會嗎?我同意了,咱們什麼時候過去?”
我皺了下眉,低聲和班長告別後就離開了。
班長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秦悅涵,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吵成這樣?”
我頓了下,想了想還是認為有解釋的必要。
“不是吵架,我和他是真的已經分手了,那份請柬也是真的,等婚禮那天歡迎你們來玩。”
“啊?這、真沒開玩笑?”
“嗯。”
走出大廳,一輛汽車朝我鳴了下笛,車窗降下,宋輕舟正衝我溫柔笑著。
3
我快步走了過去,“怎麼還是過來了?”
“我看離得挺近,而且怕你喝了酒沒法開車,就過來了。”
同學們差不多也四散出來了,都驚詫地看著我們,突然有人一拍腦袋,大聲說著:
“我想起來了,宋輕舟!不就是咱們大一時候的校草嗎?可惜沒讀多久就去國外了。”
經他一提醒,不少同學紛紛認出宋輕舟來。
我有些疑惑,這麼說原來我和宋輕舟曾經還是校友嗎,我怎麼沒有什麼印象。
宋輕舟微微垂了下眼睛,隨即大方地下車和他們打招呼。
我順勢給他們介紹了宋輕舟:“這是我未婚夫,宋輕舟,原來……大家都認識?”
“啊,認識認識,沒想到你們居然在一起了。”
“雖然時間久遠,但一看到宋輕舟我就想起來了,過目不忘的帥哥啊。”
我笑了下,“那好,我們就先回去了,等婚禮那天再好好敘舊。”
我們剛坐上車,就看到廖一恆一臉怒氣地朝這邊跑了過來。
宋輕舟問:“你要過去說句話嗎?”
“不用理,咱們走吧。”
廖一恆的身影逐漸縮小成一個點。
宋輕舟沒有將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神色始終平和。
倒是我有些好奇,“宋輕舟,咱們之前原來還是校友嗎?”
“嗯,咱們還說過話呢。”他低笑了下,“不過我太不起眼了,沒能讓你記住。”
“別這麼說,我……”
他們說宋輕舟曾經是校草,又怎麼會不起眼呢。
隻是大學那會,我整天除了陪著廖一恆就是四處兼職,根本沒有什麼屬於自己的時間,也沒能度過一個正常的大學生活,更別提一一記住身邊的朋友了。
可惜做了這麼多,也沒能有一個好結果。
宋輕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輕輕拍了下我的手。
“開玩笑的,至少咱們現在認識也不晚。”
說起來,我和宋輕舟的相識,還要感謝我老板。
剛和廖一恆分手那會,說沒受到打擊是假的。
我雖然盡力沒有讓私生活影響到工作,但每天也是對什麼事都興致缺缺。
老板在得知此事後立馬張羅著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老板平時很器重我,對我像領導又像兄長,對於這份心意,我實在不好推脫。
當時介紹的人就是宋輕舟,他同時也是我們項目合作方的負責人。
見面後我們聊的並不多,但宋輕舟身上沉穩的氣質莫名讓人感覺舒服。
他說對我的印象也不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我們偶爾一起約飯。
後來慢慢的,因為工作和私下接觸多了後,我發現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並不像面上那麼冷。
真正發生轉變的那次是我們一同參加一場應酬,我不小心喝多了酒,胃炎發作。
宋輕舟那麼挺拔的身子,竟然把我背回了家,親自給我煮醒酒湯,喂我吃胃藥。
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我突然一陣鼻酸。
我犯胃病的次數不少,最嚴重的一次直接發了高燒,那時廖一恆正在外面瘋玩,我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他隻接了一通。
在聽我說明情況後,廖一恆對著電話大發了一通脾氣。
“秦悅涵,你就為了這點事電話轟炸我?難道我回去了你病就能好嗎?能不能別老裝可憐賣慘!”
可我那時明明是在為我和他的未來努力,打電話給他也不過是想和他說說話而已。
宋輕舟端著醒酒湯回頭,一眼就看到了我正望著他的視線。
他怔了怔,笑著說:“怎麼,是不是覺得有我在身邊還不錯?”
“嗯,有你在真的很好。”我也笑了,心底湧上一股暖流。
“宋輕舟,你要不要考慮和我在一起?”
宋輕舟臉一下紅了,他連忙偏過頭,慌亂地用勺子攪拌著湯汁,過了好久才輕聲開口:
“哦,好啊。”
我們兩人都希望盡快成家,而且目標一致,不急著要孩子。
一拍即合下,很快就見了父母定好婚期。
備婚的階段很忙,好在我和宋輕舟的工作在一起,有什麼事都好隨時商量。
今天要去看婚房裝修,我提前完成工作,去了宋輕舟辦公室外。
他正低頭翻弄著一大堆資料,窗外夕陽的光輝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顯得美好又溫暖。
宋輕舟看到我後,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還要整合一下資料,你先開車在公司樓下等我,不然一會又要堵車。”
對所有事,他總是想的細心又周到。
開車出來後,我站在車外等著宋輕舟,不料卻看到了直衝衝朝我走來的廖一恆。
他一開口就是質問:“這些天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4
我皺了下眉,“我最近備婚很忙,你別再騷擾我。”
“秦悅涵,你還在賭氣?”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明白嗎?”
廖一恆幽怨地看著我,伸手想拽我的胳膊,被我給躲開了。
他深吸口氣,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口氣:
“我知道你很想和我結婚,情急之下才使這種激將法,這次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你先搬回來住吧,至於結婚的事,我再看你表現。”
看著如今的廖一恆,我已經連氣憤都不想有了,隻是覺得可笑和悲哀。
我和廖一恆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光是相戀就有了十年。
可沒想到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對我尊重,就連他現在說的話,也不過是以一個高位者的姿態釋放的賞賜。
他到底把我當什麼呢,一個沒有底線永遠對他S心塌地的附屬品嗎?
“廖一恆,我不會回去和你結婚,我已經有未婚夫了,你上次見過的。”
“你胡說!那明明是你請的演員!”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會因為賭氣而拿自己婚事開玩笑的人。”
我搖了搖頭,“算了,我和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轉身離開,廖一恆一把拉住我的衣袖,“什麼叫算了?秦悅涵,你別忘了你曾經怎麼答應的我爸!你可是永遠都欠我們的!”
他這句話像一記重錘,一下子將我釘在了原地。
我和廖一恆從小一起長大,後來走到一起,這其中摻雜了太多情感。
可以說不隻是愛情,還有恩情和責任在。
我媽走的早,從我記事起家裡就隻有我和我爸兩個人,而我爸大多時候都是一幅醉燻燻的模樣。
他醉酒後總是會發很大的脾氣,用木棍打我出氣。
有一次我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而我爸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還是路過的廖叔叔發覺不對勁闖進來將我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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