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巧的是，這次出警的竟然還是上次帶走我媽的警察。

 

他滿臉無語：「上次造自己女兒黃謠，現在又來女兒學校打她老師，你是真一點兒都不希望女兒好啊。」

 

老師一聽還有這事，登時就為我叫屈：「我真沒想到周琳這麼懂事的孩子，竟然有這麼一位是非不分的母親！」

 

我媽急得想要反駁。

 

可警察根本不想聽她多說，把我們一行人全部送上警車。

 

一開始我媽還強詞奪理，拒絕賠錢。

 

老師也隻說要求我媽道歉，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用她來賠償。

 

我當場嚴詞拒絕：「不行！現在是法治社會，打人就必須賠錢，老師隨便開價，就當給我媽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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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媽為了不被拘留，不得已同意賠償五萬塊錢。

 

還因此牽出我哥嫖娼的事，讓他被拘留半個月，罰款幾千塊。

 

出了警局，我主動給老師鞠躬道歉，周末還特意買了禮物去家裡看她。

 

老師很心疼我，寬慰我要好好讀書，千萬不能被家裡人影響。

 

我重重點頭，重活這一世我除了讓他們得到報應，更重要的就是過好我自己的人生。

 

大學四年我都勤奮努力，畢業後我憑借前世的經驗和新的機遇，找到一份十分稱心的工作。

 

夜晚我坐在陽臺，喝著冰涼的啤酒消暑，莫名想到上一世我居住的出租屋。

 

為了給我哥賺錢買房，我隻能住得起悶熱潮湿的房間，床板四周到處都是蟑螂。

 

而我現在一回頭就能看到整潔的客廳。

 

這是獨屬於我自己的一居室。

 

是我對抗家裡，走向未來的底氣。

 

可算計著時間，我哥也快到時間和嫂子結婚了。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急忙換陌生號碼打來電話：「妹妹，咱爸剛才突然暈倒，你快回來看看，不然恐怕要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

 

我心想你可真孝順，為了錢連這種謊都能撒。

 

我當然不會回去，就在電話裡告訴我哥：「暈倒就送醫院，我回去看他，他的病就能好嗎？」

 

我哥一口答應：「你不回來也行，但身為女兒，給爸轉點醫藥費也是應該的，你先轉十萬，要是不夠，我再管你要。」

 

6

 

「十萬都能給你們三個火化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果斷掛斷電話。

 

這輩子沒有我出錢出力，我看你這婚要怎麼結！

 

他們現在沒有我的工作地址，更沒有我的家庭地址，唯一能騷擾我的途徑就是通過電話。

 

隻要我不接陌生號碼，他們就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哥的婚禮竟然辦得熱熱鬧鬧。

 

聽一個遠親姐姐說，我哥給嫂子家彩禮十萬，新房又買了位置最好的學區房。

 

我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得合乎情理。

 

畢竟他們隻在我面前永遠窮，對我哥，他們什麼時候都格外大方。

 

姐姐還截圖給我看他們的朋友圈。

 

我媽發了她和嫂子的合照，配文：「從此我就擁有新女兒，讓白眼狼無家可歸。」

 

可別太好笑。

 

那個恨不得吃我肉的地方，能被稱之為家嗎？

 

我哥也不忘懟臉秀恩愛，用嫂子號碼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沒有你，我們照樣能過得更好！」

 

我沒有當場回復，而是在新婚之夜才給嫂子發送我哥當年嫖娼的記錄。

 

然後關機睡覺。

 

閨蜜問我為什麼不提前告知嫂子，我哥的為人。

 

我笑著告訴她：「記住，一個被窩裡很難睡出兩種人。」

 

前世嫂子不止一次找我要錢。

 

她所有的日常用品，金銀首飾都是讓我代付。

 

我要是稍微表現出不想付款，她就威脅我不和我哥離婚。

 

那時爸媽就會不停罵我：「你哥辛辛苦苦掙錢供你，現在讓你幫他哄哄媳婦都不願意，我們老周家生你到底有什麼用？還不如再生個男娃。」

 

婚後嫂子也學他們這樣說我：「你除了給家裡掙錢就一無是處，這都是你欠你哥的，快點把這月工資都打過來！」

 

而我也是S後才知道，我哥因為可以一直啃我，從來就沒出去工作過。

 

他根本就沒有出錢供我，而是花爸媽的錢，卻讓我對他感恩戴德。

 

不管家裡怎麼鬧翻天，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我哥和前世一樣忽然病危。

 

嫂子在電話裡一直哭：「妹妹，快回來見你哥最後一面吧，他一直念叨你，見不到你，他連S都不會安心。」

 

我看是一天得不到我的腎，他才一天不安心吧。

 

我哥還適時咳嗽幾聲：「妹妹，從前都是我不對，我沒當好一個哥哥，我向你道歉，但我現在有話要和你當面說，你能回來看看我嗎？」

 

我當然滿口答應，「行，這個周末我就回家。」

 

我哥連連保證，一定會讓家裡多準備我喜歡吃的飯菜。

 

可他們還不知道，我就是為了躲開我哥做手術的時間，才提前半個月就向公司申請外派，現在我已經身在國外，根本不可能回去。

 

周末一大早，我哥還給我打電話，問我幾點到家。

 

我說了一句馬上，就把手機卡拆掉衝進馬桶。

 

以後他們誰都休想再騷擾我了。

 

7

 

聽遠親姐姐說，我哥恨不得滿世界找我。

 

我爸還揚言隻要見到我就會一刀捅S我。

 

姐姐讓我躲好，我說放心，我還沒那麼快回國。

 

偶然一天下班，接到她給我彈來的視頻。

 

我猶豫一下還是接了。

 

視頻那邊很快傳來一陣吵嚷聲。

 

我哥的聲音最為洪亮：「媽，你要是不給我捐腎，我就一把火把房子燒了，大家誰都別活！」

 

我媽嚇了一跳，支支吾吾擺手拒絕。

 

可一屋子親戚都在勸她：「周楠可是我們老周家的繼承人啊，你一個當母親的，難道要對自己親兒子見S不救嗎？」

 

我媽直接嚇哭：「我，我不捐，讓周楠他爸捐，他也配型成功了！」

 

「你放屁！」我爸一腳揣在我媽後背上，「男人少一顆腎，那還能叫男人嗎？你想把老子害S？你自己生出來的種，你不救等著誰救？誰讓你沒看住周琳？」

 

我哥也陰沉著臉勸：「媽，我爸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不能捐腎，倒是你一個女人，少一顆腎也不算什麼。」

 

我媽臉色徹底慘白，「兒子，媽求求你，讓你爸捐吧，實在不行我們再想辦法聯系周琳。」

 

「聯系不到的，她早就躲起來了。」

 

我哥捧住我媽的臉，語氣溫和，卻莫名讓人不寒而慄，「媽，要是你想讓我S，那我也絕不會讓你繼續活著。」

 

這可就是實打實的威脅了。

 

我媽立刻向周圍親戚們求助。

 

可那幫人通通姓周，沒一人肯幫她說話，反倒都在勸她，「女人少個腎算什麼，救自己兒子一條命不比什麼都強？難道你還想找野男人生野種嗎？」

 

「當初我看周琳就覺得她不正經，保不準就是和大嫂學的。」

 

有人甚至開始造黃謠，把矛頭徹底對準我媽。

 

我媽連忙搖頭，「我沒有啊！而且孩子不僅是我一個人的，也是老周的，你們為什麼都要逼S我呢？」

 

「老周是你們家的男子漢，他沒有腎怎麼行，以後誰養你？」

 

我媽氣得直接摔盆砸碗，「他養我什麼了？每天就是躺在家裡等吃等喝，我又要工作賺錢，又要操持家務。」

 

「行了行了。」親戚們都不愛聽，「哪個女人結婚後不是這樣？你到底救不救你兒子？」

 

眾人面面相覷，就等著我媽點頭。

 

其中我哥的面色最差，透過鏡頭我都能看出他面上的陰狠。

 

我敢保證，要是我媽拒絕，他一定會做出過激的事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媽剛說了個不字，我哥就衝上去SS掐住我媽的脖子，「賤貨，你連親兒子都不救，你有什麼資格當我媽！你不是我媽，我讓你S！你S了，你的腎就歸我了，我就不用S了！」

 

我媽被他掐得臉色迅速漲紅，眼看就要背過氣去。

 

可周圍人非但不勸，反倒都在拍手叫好，「活該！誰讓她對親兒子都見S不救，她活這麼大歲數也不虧，能換周楠一條命都算是她的造化！」

 

8

 

姐姐握著手機不停發抖，連帶著我的視野也晃晃悠悠，讓人覺得頭暈。

 

可我的目光卻始終黏在周楠身上，舍不得移開片刻。

 

毫無疑問，我此時正在錄視頻。

 

要是周楠真掐S我媽，或者逼著我媽捐腎，那我完全可以報警抓他。

 

可我媽不爭氣。

 

在她昏S過去的前一刻，她猛烈拍打周楠的手求饒。

 

周楠這才松開手，讓她在手術通知書上籤字。

 

我媽跪在地上，紅著眼眶看向四周。

 

那些曾經親熱叫她大嫂的親戚，現在都冷眼旁觀她的S亡。

 

她再扭身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隻從他們二人眼中看到劫後餘生的興奮激動。

 

我想她在這一刻，心底應該是無限悲涼的。

 

「還看什麼？你要是猶豫，我就再掐你一次！」

 

我哥徹底不裝孝子了，捏著我媽的手，硬是逼著她把名字籤完。

 

隨後他才長舒口氣，「太好了，我不用S了！」

 

滿屋子的人都在歡呼，隻有我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一直回不過神來。

 

我估摸著按照前世的進程，我媽是必定會S在手術臺上的。

 

那接下來就由我來送周楠去陪葬。

 

手術就安排在第二天中午。

 

我立刻聯系國內警方，將視頻完整發送過去。

 

有了這條證據，周楠必S無疑。

 

很快姐姐就告訴我，當我媽被宣布S亡的剎那，警方正好趕到醫院，將剛下手術臺的周楠控制起來。

 

我爸還企圖和警方狡辯，可有視頻為證，連他都要被帶回警局接受調查。

 

原本還幫我爸說話的親戚，現在全都老實下來，一窩蜂指控我爸和我哥那天的所作所為，爭取寬大處理。

 

我回國後也去見了我爸。

 

他在看守所裡蒼老得兩鬢斑白。

 

一見到來探視的人是我，差點把看守所的桌子都掀了。

 

「你還敢回來？」

 

「我可是親自來給你們送行的。」

 

我爸看著我直吞口水，最後還是軟下態度，拼命求我：「閨女，現在隻有你能救我出去，你幫我跟警察說，都是你哥逼S你媽的，跟我可沒有任何關系啊，我可沒有動手！全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這時候你不護著你的好兒子了？」

 

我譏諷地看他。

 

我爸想也沒想直接搖頭，「那個畜生現在絞盡腦汁也想往我身上甩鍋呢，我絕對不能給他陪葬，沒有兒子了，我可以再找女人生一個，你幫幫我，我肯定給你好處！」

 

看來男人們看似穩固的聯盟，其實也不堪一擊。

 

從前他們一家人聯手害我，可從來沒人替我求情，讓他們給我留一條命。

 

今時今日，我也隻想看他們S。

 

我冷漠地站起身，任由我爸哈巴狗一樣跪在地上拼命哭求：「閨女，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不能不管我，你得救我！現在隻有你能救我！」

 

「我保證出去以後分你一點家產還不行嗎？要不然我把你哥那套婚房給你？不過你得自己還貸啊，我以後還得養新兒子，沒那麼多錢倒貼一個丫頭。」

 

「你還是計算一下，等你S了以後讓我給你燒多少紙錢吧。」

 

我直接走人，懶得再去聽他那些到S都在偏心的話。

 

一年之後我順利在公司晉升，有了之前出國外派的經驗，現在我已經能獨立領導一家公司，成為分公司的一把手。

 

姐姐就給我做秘書。

 

一日開會結束，她拿來平板給我，讓我看最新的新聞報道。

 

原來是我爸和我哥通通都被以故意S人罪，宣判S刑。

 

其他親戚也都根據情節是否嚴重而獲得相應懲罰。

 

鏡頭前，我爸還在不停哭求：「放過我吧，我兒子S了不要緊，我要是S了，我們老周家可就絕後了！」

 

我哥更是一腳踹在我爸腿上，「老東西，早知道當初我就該把你綁到手術臺上，至少我媽不會害我！」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上一世在我S後，全家人都喝酒慶祝。

 

這輩子他倆必S無疑，我也順勢看向姐姐：「要去喝一杯嗎？點幾個你最喜歡的男模。」

 

姐姐抿嘴一笑，「好好好，都聽你的。」

 

我叫上閨蜜，和姐姐一起去繼續享受人生。

 

上洗手間的空檔，有人通知我去處理我爸和我哥的屍體。

 

我哈哈大笑：「火化以後就直接揚了吧，這種垃圾誰願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