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麼？”紀森他感受到我的異樣，停了下來，但是他的手又慢慢的摟上我的腰間。

 

我看著那張熟悉的漂亮的皮囊下卻不再是那個人溫暖的靈魂，取而代之的是惡魔的內核，我忍不住躲開了。

 

他似乎愣了一瞬，下一刻他一拳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頭撞到了旁邊的桌子，一陣嗡嗡的疼。

 

我伸手一摸，手上全是我的血跡，黏糊糊的……

 

紀森他一下子壓倒在我的身上，他身上的酒味燻的我不禁幹嘔。

 

他撕開了我的衣服……

 

我有些麻木的看著窗外的月亮，今天的月色好美啊，可惜那溫柔的月光再也落不到我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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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森他睡的很熟，可能是因為酒精的作用，我第一次如此順利的拿到他的手機，並用他的指紋開了鎖。

 

然後我在他的手機裡植入了我精心準備了很久的手機病毒。

 

13

 

我用電腦翻閱著紀森手機裡的文件。

 

不得不說，他處理的很幹淨，我又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將一個文件重新修復了起來。

 

我打開了它。

 

入眼的是一個昏暗又潮湿的房間，鏡頭有些搖晃，畫面我看的有些不清晰。

 

但很快鏡頭一轉，我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因為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紀晏然！

 

他看起來消瘦了很多，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他的身上，肉眼可見的疲憊，但他的眸子確是一如初見般的澄澈。

 

“起來，你小子不是很倔嗎？啊。”是紀森的聲音。

 

屏幕裡他伸出了一隻手，SS的揪住了紀晏然的頭發，使他不得不抬頭看他。

 

我這時候才發現他的身上有好多的傷，新傷舊傷交替，他的臉上有不少的血跡。

 

“呸！”紀晏然向紀森吐了口口水，紀森罵了一聲，紀晏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你TM！”紀森他重重的打了紀晏然一拳，紀晏然他吃痛的嗚咽了一聲，他吐出一口鮮血，在他蒼白的臉上有些觸目驚心。

 

但很快，紀晏然他居然撐著身體爬了起來，他重重的給了紀森一拳，紀森發出一聲S豬般的慘叫。

 

紀森他揪住紀晏然的領子：“你TM找S嗎！”

 

紀晏然向他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滿眼不屑。

 

紀森對他的反應似乎很惱火，但很快他露出一個有些陰森森的笑容，好像想到了什麼。

 

“怎麼，紀晏然，你忘了你那個小女朋友嗎？”

 

“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哦，她叫梁樂安。”

 

“她最近過的還挺舒坦的啊，你說要不要哥幾個……”

 

“你TM別碰她！”紀晏然反過來拉住紀森的衣領，他滿眼猩紅。

 

紀森他踹了紀晏然一腳，紀晏然吃痛的半跪在地上，捂著他的肚子，倒吸著冷氣。

 

紀森他一腳摁在紀晏然的頭上，把紀晏然踹到在地上。

 

“你可別忘了紀晏然，你的小女朋友的裸照還在我們手上，我想對付她，有的是辦法……”

 

“啪！”我猛的合上電腦，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的背後布滿冷汗，後面的內容我不敢看下去了。

 

我捂住臉，抱頭痛哭。

 

不過，我總算找到證據了，紀晏然他不是病S的，他是被那群惡魔活活折磨至S的！

 

我把之前的證據理了理，我要去報警，我要讓這個禽獸得到懲罰。

 

臨走前，我把這個視頻發給了夏晚晴。

 

14

 

天色有些變亮了。

 

我走在去往警察局的路上，內心從未如此輕松。

 

風吹過我的頭發，使我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天。

 

紀晏然載我騎著機車，我靠著他結實的後背，看著風將他耳後的碎發吹起，太陽將他鍍了一層金。

 

“紀晏然，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嗎？”

 

“當然。”

 

“如果有一天我走丟了呢？”

 

“不會有那一天，如果有，那就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我會把你找回來的，哪怕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回來，紀晏然。”我握緊了手中的項鏈，喃喃自語到。

 

突然，我停下了腳步，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我的心頭，有人在跟蹤我。

 

我刻意慢下腳步，他們也緊跟著慢下來。

 

是衝我來的。

 

是誰？是紀森的人嗎？我的腦袋亂糟糟的，我拿出手機，卻發現昨天沒有充電，已經關機了。

 

我隻能刻意繞到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巷子裡，確認他們也跟上來了，然後快步奔跑。

 

跟蹤我的人也跑了起來，窮追不舍。

 

我們之間的距離慢慢變短。

 

突然我看見拐角處有一個垃圾桶，我躲在了裡面，透著縫隙觀察著外面。

 

我看見了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他們手中的尖刀在太陽下反著光。

 

他們慢慢靠近了我，我甚至能聽見心髒跳動的聲音。

 

突然他們停了下來。

 

“不在這，前面追。”

 

外面安靜了下來，我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才敢慢慢的出去。

 

安全了，我連忙向外走。

 

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聲響：

 

“找到你了。”

 

我的頭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我一下子昏倒了過去，失去了意識。

 

15

 

一盆冷水潑向我，我的意識才回來，止不住的咳嗽著。

 

“你幹的不錯啊，梁樂安。”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身體打了個冷顫，是紀森。

 

紀森他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將我從地上拖起來。

 

“收集了不少的證據啊，這幾年沒少處心積慮啊。”他一把把我整理的文件丟在我的頭上，我發出了一聲吃痛。

 

紀森他重重的踢了我，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痛的蜷縮成一團，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就一輩子都呆著這吧。”紀森他向我吐了口口水，然後轉身離開。

 

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我都被關在這個昏暗又潮湿的房間。

 

我每天都遭受著非人的折磨，每天都有人來打我，打的我沒有一塊好皮，哪怕隻是稍稍蜷縮下身體，都會鑽心般的疼。

 

到點會從一個小窗口扔進來一些發霉了的飯菜，我隻嘗了一點，就忍不住幹嘔起來。

 

但是，我要活下去啊，我花了這麼多年才收集到的證據，我還沒有為紀晏然報仇，我不可以止步不前。

 

我拿起那些已經長了霉菌的飯菜，一口一口咬下……

 

我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了，不知道外面的白天還是黑夜。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床板的背面刻著字，我用手指慢慢的劃過來辨認。

 

“好想……安安。”

 

我的手指一下子停在了半空，難道……

 

我猛的把床板翻了過來，後面密密麻麻的刻字露了出來。

 

“好想安安，今天又夢見她了，她在對我笑，真好。”

 

“安安會難過嗎，我那時候是不是說的太絕情了，我看見她在哭，心都跟著疼，可是如果不這麼做……算了，不能把她拉進來，讓她忘了我，這是最好的。”

 

“這裡的牆角居然開了一朵小花，真好看，像安安，她在外面過的好嗎？”

 

“好想安安啊，好想她，好想她……我喜歡安安，我愛她，我愛安安……”

 

“紀晏然和梁樂安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捂著臉，淚水早已覆滿我的臉，泣不成聲。

 

突然，我發現床頭似乎有什麼東西，我把它拿了出來。

 

是一條項鏈，屬於他的那一半。

 

不同於牢房的骯髒，項鏈幹淨的一塵不染，一看就知道就知道被它的主人精心保管愛護著。

 

我閉著眼，似乎想象到了紀晏然他每一個晚上撫摸著這條項鏈，含笑入眠的模樣……

 

16

 

今天我聽見了外面幾個人的竊竊私語，我的身體一下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紀森要把我賣到國外。

 

不一會門被打開，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們一把抓住我。

 

我不停掙扎著，哭喊著，卻隻是徒勞，其中一個人猛的打我一巴掌，我的頭嗡嗡的痛。

 

我被像捆畜生一樣的綁了起來，手腳勒的生疼，磨出了血跡。

 

我被他們拉了出去，丟在車上，這麼多天來我第一次見到太陽，卻是這麼稍縱即逝。

 

車發動了，我的心也慢慢下沉。

 

突然我看見路邊站著幾個警察，我的嘴中塞著布條，咬了咬牙，我猛的向地板撞去。

 

“哐當！”發出了一聲響，我的頭撞破了，血從我的額頭流到我的眼睛裡。

 

警察向我走了過來。

 

但下一刻，一雙大手SS的控制住我，使我無法動彈。

 

一個人從車上下來，不知道和警察說了什麼，我隻能眼睜睜看著警察離開。

 

警察離開後，我立馬被狠狠的踹了一腳，喉嚨裡湧上了血腥味。

 

我又重新被牢牢的控制著，我隻能看著車子開動著，送我去往深淵……

 

突然我的耳邊響起了無數的警笛聲。

 

“警察，下車檢查！”突然無數的警車堵住了前面的路。

 

門被打開了，陽光照了進來，落在我的臉龐上。

 

我看見夏晚晴逆光站在我的面前……

 

17

 

“我就說奇怪，你都找到證據了怎麼遲遲沒有行動，我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夏晚晴她坐在我的病床前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削著蘋果。

 

我看著醫院那白花花的天花板，恍惚如在夢中，下一刻，淚水從我眼裡流出。

 

夏晚晴幫我把紀森的惡行全部都曝光了，網絡上對他罵聲一片，紀森也被逮捕了。

 

紀森父母的公司因為偷稅漏稅被嚴格處罰，近乎倒閉。

 

大家都很同情我的遭遇，鮮花和水果堆滿了我的病房。

 

今天是紀森被法院判決的日子，夏晚晴扶著我來到法院旁聽。

 

我聽見紀森被判決了S刑，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站起了身來，我的眼淚不止的流出。

 

紀森聽到判決的那一刻，他直接跪倒在地上，褲襠上湿了一片。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的身體慢慢養好了，出院了。

 

我來到了紀晏然的墓碑前面，照片上的紀晏然永遠停留在了他的18歲，他笑的青春且燦爛。

 

我拿出了我們的倆條項鏈，把它們拼成一起，放在了紀晏然的墓碑前。

 

慢慢蹲了下來，我靠在墓碑上，微風吹過，好像是紀晏然拂過我的發梢一樣。

 

親愛的紀晏然，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在你不在的日子裡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啊，要從哪一件講起來呢。

 

就從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開始說起吧。

 

18番外

 

“喂，紀晏然，不要再睡了，都放學了。”

 

紀晏然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自己課桌前面的女孩，陽光落在她有些卷卷的頭發上，梁樂安就像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一樣。

 

可愛的很。

 

紀晏然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但梁樂安很快就別頭扭開，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

 

紀晏然低頭笑了一下，順手拿起她的書包。

 

“安安，我送你回家吧。”

 

紀晏然和梁樂安並排走著，一路上梁樂安都在蹦蹦跳跳的和紀晏然吐槽她媽媽做的菜一點也不好吃。

 

紀晏然安靜的聽著，心裡卻不免湧起了一股苦澀。

 

媽媽啊，紀晏然眯著眼想著，一個感覺已經很久遠的詞了呢。

 

他的媽媽走的時候紀晏然還很小很小，現在努力回想也隻能想起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全身枯瘦，一臉蒼白的病態。

 

有一天，她強撐著坐起，依靠在床頭上，她努力的伸出她骨瘦如柴的手臂，摸了摸他的頭。

 

“阿然……是媽媽沒用。”

 

“媽媽走了以後，阿然也要健康……快樂的長大。”

 

媽媽要走了？她要走去哪裡呢？小小的紀晏然半靠在媽媽的身上，怎麼也想不明白，忍不住問出了聲。

 

但媽媽抿著嘴，沒有回答他。

 

慢慢的，紀晏然被媽媽撫摸著，不知不覺中有些困了，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紀晏然好像聽到媽媽對他說：

 

“媽媽走後……會變成一縷風，繼續陪伴在阿然的身邊。”

 

突然媽媽好像發現紀晏然睡著了，她笑了一下，伸出手把被子捻給了紀晏然。

 

之後，那個女人就來了，然後他就有了個弟弟。

 

那個女人嫌他礙眼，把他關到了地下室裡。

 

紀晏然的童年都是在地下室裡度過的，這裡很黑，很潮湿。

 

而且沒有風。

 

他感受不到媽媽。

 

有一天，那個女人打開門，給他丟了一點吃剩的，有些發霉的飯菜。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就像看狗一樣。

 

突然，從門中飄出了一縷縷的微風，拂過他額前的碎發。

 

年幼的紀晏然忍不住伸出了手，“媽媽，媽媽，是你嗎？”

 

那個女人聽到他的話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她摔倒在地上。

 

“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是要故意害你的，姐姐。”

 

她尖叫一聲，奪門而出。

 

“紀晏然，你怎麼了！”

 

紀晏然被女孩的叫聲拉回了現實，她的手覆在他的臉上，紀晏然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紀晏然搖了搖頭，不想讓梁樂安擔心。

 

但梁樂安還是不停的追問，不得已下，紀晏然把事情告訴了梁樂安。

 

梁樂安滿眼心疼的看著紀晏然，突然她伸出手，在紀晏然的面前扇了扇。

 

一陣小小的風拂過紀晏然的臉頰。

 

梁樂安說：

 

“讓我也做你的風吧，紀晏然。”

 

……

 

紀晏然猛的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那個潮湿而陰暗的天花板，他已經不知道被紀森囚禁在這個地獄裡多久了。

 

他揉了揉眼，眼眶已經湿了，他又做關於她的夢了。

 

突然紀晏然感受到臉上有些涼涼的，他愣了一瞬。

 

是風，這裡居然有風！

 

他忍不住坐起身，突然他扯到了之前被紀森打的傷口，忍不住吃痛了一聲。

 

紀晏然憑借著五感，終於在牆角找到了一個小小的裂縫。

 

他還發現那裡長著一朵小小的花。

 

像梁樂安，紀晏然忍不住想到。

 

真不知道梁樂安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紀晏然忍不住伸出手，撫摸過這條細細的裂縫，感受著這縷小小的風。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化為一縷風。

 

撫摸過梁樂安的發梢。

 

……

 

一縷微風吹過，梁樂安忍不住伸出了手，慢慢的感受著這一縷的微風。

 

自她和夏晚晴成功為紀晏然報仇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餘年了。

 

她記得她年少時和紀晏然的承諾，她這幾年都投身於兒童保護的事業，幫助了很多家庭有問題或者是被校園霸凌的孩子。

 

梁樂安想，她也成為了他們的風了吧。

 

夏晚晴前幾年已經結婚了，新郎很愛她，他們的婚姻很幸福。

 

梁樂安和夏晚晴還是朋友，幾天前夏晚晴拉著梁樂安，勸梁樂安去找個合適的人吧，畢竟梁樂安的年紀也大了。

 

“這麼多年，你也該放下他了吧，畢竟人S不可復生。”夏晚晴對梁樂安說道。

 

但梁樂安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突然，風變大了起來，卷起了梁樂安的帽子。

 

梁樂安不得不追著帽子而去。

 

帽子掉落在前面的地上，梁樂安伸出手去撿，卻有另一隻手握在了帽子的另一邊。

 

梁樂安抬起頭，看見了一個漂亮的青年人，他也正抬眼看她。

 

梁樂安認識他，他是個很好的人，經常和梁樂安一起去參與保護兒童的公益活動。

 

而且最重要的是，梁樂安能感受到他對梁樂安有那份不一樣的情愫。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拂起梁樂安的發梢。

 

“起風了啊。”

 

梁樂安抬頭看著那無盡的藍天，忍不住喃喃自語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