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缺愛公主
- 3371字
- 2025-06-18 15:54:32
我自小缺愛。
一朝穿成公主,養了一屋子男寵。
養兵千日,用兵一秒,各個中看不中用。
彼時,書中致力於搞強制愛,能夜夜鏖戰到天明的大反派,已經埋伏在女主的必經之路上,打算生米煮成熟飯。
我直接讓人將反派綁了,送上我的床榻。
這福氣女主不要,我要啊!
1
我有病。
Advertisement
沒愛就會S的病。
上輩子出身底層,爹媽不疼,表白被拒,我的精神和身體雙重空虛。
當然,主要還是後者。
一朝穿成公主,雖有滿屋子男寵,但各個謹小慎微。
眼底隻有恐懼,沒有愛慕。
這本書中的反派陸宴癲得沒邊,對女主的愛意濃烈到讓人發指。
囚禁、下藥、種蠱……最後不惜以皇城全部百姓為餌,逼迫女主獻上自己。
聽說,乾清宮的燭火三天三夜都不帶熄的。
嘖嘖。
瘋批又帶感。
可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啊。
誰說反派不好?這反派可太好了。
這福氣女主不要,我要啊!
2
一柱香後,我的影衛已經將反派打包帶回。
我從湯池裡起身,披上輕紗。
指尖穿過紅色的床幔,瞬間被一隻大手扣住。
「公主想幹什麼?」
少年的臉隱在陰影裡,語調氣得發抖。
「幹什麼?我穿成這樣還不明顯嗎?」
再看看他,被子裡的身子已經被影衛剝得赤條條的。
胸肌腹肌大腿肌,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嚼嚼嚼。
老天有眼啊,這種情節終於輪到我這個大黃丫頭來演了!
陸宴咬緊後槽牙,一字一句:「臣對公主無意。」
「那咋啦?」
「誰在乎啊?」
「本公主開心就行了,誰還管你的體驗感好不好啊?」
我聳聳肩,一臉不贊同。
陸宴捂住胸口,氣得要吐血。
「嗷嗚」一聲,直接厥了過去。
「喲,還想靠裝暈逃過一劫?」
「別說門了,窗都沒有!」
屋內的暖香開始生效,少年的臉上泛起了一層薄紅,抬眸看我時,咬破的嘴唇殷紅滴血,卻仍強撐著不肯靠近我一分。
熬鷹一樣瞪著我:
「臣的清白,隻能留給自己鍾意的女子。」
我倆大眼瞪小眼,看誰熬得過誰。
得,我輸了。
眼睛一閉,一睜,就日上三竿了。
3
我睡過去不久,陸宴也昏迷了。
說好的鏖戰三天三夜呢?
還不如我府上的那些一秒鍾。
沒勁。
我一腳將人踹下了床。
陸宴清冷的臉上,滿是屈辱之色。
即使衣裳狼狽,但依然如青竹翠柏,屹立不彎。
「今日公主所送之恥,我沈懷序不敢相忘。」
瞧瞧人家這小臉蒼白,嘴唇殷紅的,越看越帶勁。
诶?
等等。
他剛剛說自己叫什麼來著?
他不是書中的大反派陸宴嗎?
沈懷序又是什麼鬼啊!
老天鵝,我到底抓了個什麼回來?
婢女阿丹慌慌張張闖進來。
「公主,大事不好了,你搞錯人了!」
我差點嚇撅過去。
深吸一口氣,撐著桌子勉力站起,「到底怎麼個事,你說吧,我挺得住……」
阿丹附耳過來,小聲道:「公主,咱們抓錯人了,這位才不是陸宴,那可是權勢滔天的當朝首輔沈懷序沈大人啊!」
有些人活著,但已經S了。
不到一個時辰,朝野上下都傳開了——
清雋自持的首輔沈大人,衣衫凌亂地從公主府離開,狀若失魂。
4
皇帝震怒。
在朝堂上唾沫橫飛,將我譴責了千千萬萬遍。
一下朝,他就扎進公主府裡,鬼哭狼嚎:「我嘞個親姐啊,你說你泡誰不好,偏偏要去泡才子之首的沈懷序?他們那些讀書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S啊!」
我臉色尷尬,越說越心虛:「如果我說,我什麼都沒幹,他隻是在我床上睡了一覺就走了……你信嗎?」
寧修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白痴。
「皇姐放心,天塌下來還有朕頂著。」
「雖然沈懷序你不能肖想了,但這幾個美人還是可以留下好好受用一番的。」
他拍了拍我的手,擠眉弄眼。
不是,這都什麼時候了,誰還有心情想那擋子事啊?
「你帶回去吧,我一個都不——」
下一秒,一群美男魚貫而入,各個生得肩寬腰窄、面如冠玉,一下就擊在了我的心趴上。
「皇姐,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是說,你放心,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我衝上去握住他的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親弟弟了!」
他不好意思地縮回手,撓撓頭:「嗐,說那話。」
「我和皇姐,可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我猝然抬頭。
寧修正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隻要皇姐要,隻要我有。」
驀地,心髒不受控制地開始狂跳。
他笑了:「明天就是狩獵大典,皇姐記得早些休息。」
他起身離開,忽然駐足。
回頭時,體貼開口:
「對了,記得叫丫鬟把安神香帶上,獵場鬧騰,我怕皇姐夜裡休息不好。」
「……好。」
我起身相送,卻雙腿一軟,幸好寧修手疾眼快將我抱了滿懷。
「阿姐當心啊。」
少年的哼笑從頭頂傳來,帶著一絲隱秘的愉悅。
我從他懷裡抬頭,驚覺自己的身量才剛到他的下颌。
「阿修又長高了啊。」
「阿姐忘了,我已是束發之年,也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紀了呢。」
那個眼神看得我心中一驚。
城府深沉,目光如炬,已然是一副少年帝王的姿態。
5
寧修離開後,我坐在軟塌上揉著腰。
今日我的身子格外奇怪,明明睡足了時辰,卻像操勞了一夜似的,疲乏不堪。
晚上我早早歇下,卻又夢到了寧修。
他喝著我烹的茶水,乖巧地喚我阿姐。突然,張開血盆大口要將我吞吃入腹。
我嚇醒了,冷汗涔涔。
天色已亮,趕緊收拾妥當,趕往狩獵場。
不想沈懷序一個文臣竟然也在。
我有些心虛,躲著他走。
卻在廊下撞見一群貴女。
「這寧安公主可真是不知羞恥,做出了那等醜事竟然還敢出來招搖,也就是首輔心善,換作是我被如此羞辱,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她是威遠將軍的獨女,許如燕。
寧修年幼登基,文靠沈懷序,武靠威遠將軍。
我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她自然是不放在眼裡。
有人小聲提醒我來了,她更加來勁,徑直走到我身前,挑釁一笑。
「公主,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我點點頭,十分認可:「你嗓門大,你當然有理。」
「你!」
她氣極,竟一甩手中的馬鞭,激起的碎石劃花了我的妝容。
第一次直面武力差,我嚇傻了,雙腿像是粘在了地面,動彈不得。
「沈哥哥,你來啦!」
沈懷序一身月白衣袍,由遠及近,「以下犯上,公然挑釁皇室,不知這是許小姐的意思,還是……威遠將軍授意?」
許如燕僵住:「沈哥哥,我是為了替你出氣啊……」
沈懷序勾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許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是以什麼身份替我出氣?」
許如燕臉色煞白,不甘心地跑開了。
沈懷序這才側目,盯著我紅了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
半晌,啞了嗓子道:
「公主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
我連連搖頭。
我雖是公主,但沈懷序的權勢如同文攝政王,絕不是我能抗衡的。
我轉身就逃,雙腿卻提不上力,向前栽倒。
一隻手穩穩託著我的胳膊,沈懷序一觸即放。
「公主當心。」
「還是讓臣護送公主回去吧。」
我嚇得連連擺手:「使不得,我怎麼敢勞煩沈大人!」
「無妨,畢竟……」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從我腿上掃過,「臣,有一定的責任。」
我:?
6
沈懷序將我送到屋前,卻絕口不提離開。
我隻好硬著頭皮道:「沈大人要是不忙的話,要不進屋喝口茶?當然,您日理萬機,要是拒絕的話我也非常理解……」
「好啊,剛好有些渴了。」
我:?
他一進屋,目光便開始逡巡,不知是否是錯覺,落在我床幔上時,頓了一瞬。
隨後一邊用茶蓋輕輕刮開茶沫,一邊若無其事地開口:
「公主的身子還未大好麼?」
我強撐出笑容:「我沒事的,隻是腿腳還有些提不上力而已。」
「哦,這樣啊。」
「臣聽說有一種推拿之術或有奇效,早年間曾和一位遊醫學過幾招,隻是苦於沒有機會試驗。」
我訕笑:「沈大人身份尊貴,自然沒有人能勞駕您。」
「是嗎。」
沈懷序唇角一彎,忽然道:「但現下,機會不是來了麼。」
「啊?」
「沒事。」
他放下茶盞,起身離開。
而後駐足,回頭看了我一眼,莞爾一笑:
「公主,好夢。」
我一怔,還未回神,人已經離開了。
沈懷序真是個烏鴉嘴。
夜裡,我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阿丹給我點上安神香,燃了一會兒後我嫌味道太重,便用茶水澆滅了。
我沒有睡著,卻……好像做夢了。
門外傳來一陣響動,不多時房門被推開,一道細微的腳步聲輕叩在地面,最後停在我床前。
一隻手,掀開帷幕,身側的被子微微下陷。
錦被摩擦著,一絲涼意湧入,我SS咬緊後槽牙,屏住呼吸,卻還是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哆嗦。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甚至能感覺到絲絲熱氣落至耳畔,引人戰慄:
「怎麼,公主還沒睡麼?」
7
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我努力張開嘴,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等恢復意識時,已是第二天晌午。
我驚醒,光著腳就從床上跑了下來,焦急地喊:
「阿丹,阿丹昨晚誰進我房間了?」
阿丹搖頭:「公主您做噩夢了吧,房門落的鎖還好好的,奴婢也在隔壁守了整夜,怎麼會有人膽大包天敢闖進來呢?」
我抬頭,木質的門栓還好好地掛在門上。
低頭,衣衫整齊,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
阿丹驚喜道:「公主,你的腿不酸啦?」
我這才反應過來,活動了幾下,發現腿竟真的好了。
隻是昨晚那個夢,每一寸的觸感未免也太真實了……
---
狩獵活動開始。
許如燕一身戎裝,牽著匹棗馬,對我的不屑明晃晃的,半點都不掩飾。
-
字號
-
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