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他用冷戰逼我變乖,沒想到卻等來一紙離婚書
- 3917字
- 2025-06-18 15:49:22
他輕輕地吻了我一下,起身下床。
撿起地上的浴巾,從容不迫地圍在了腰間。
躬身又撿起了我的裙子。
抖了抖,撫了撫,轉身掛在衣架上。
「別管了。」
我隨意地瞥了眼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腹。
「你等下要穿呀。」
他低垂著眉眼,安靜地撿起苦茶子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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稜角分明的臉龐,凌厲的氣質。
可是現在卻放下身段做著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你會洗嗎?」
我好奇地下床,也湊到他跟前去看。
他笑著回望了我一眼,「多洗洗就熟練了。」
我倚在門上,看他安靜地搓洗。
微躬的身子,勻稱好看得不成樣子。
而他胸前掛著的那枚翡翠吊墜來回輕輕晃蕩。
更是撩人心弦。
我握住晃動的吊墜,由衷地說:「還挺好看。」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眉眼溫柔地問我,「姐姐,你想要嗎?」
「看你天天戴著,肯定很珍貴吧。」
「就是家裡人給的。」他伸手去解,「給你戴著玩一下。」
「我不要。」
「不值幾個錢的。」
他迅速地套在了我脖子上。
輕柔又溫熱的觸感,帶著他的體溫。
「就你一個人有嗎?」我下意識地問。
說完才覺得不合適。
有些無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他雖年紀小,但他才是真正的陸家繼承人。
而陸凜的媽媽隻是陸淵婚前的露水情人。
待陸砚出生後,陸凜的媽媽突然找上門,說自己要去嫁人了。
帶著陸凜不合適。
那個時候陸凜六歲,彷徨不安地成了陸家人。
所以很多時候,陸砚輕而易舉就有的東西。
陸凜是沒機會有的。
「應該是。」
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
「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別往心裡去。」
我沉默地走向窗邊。
悵然的盯著露出魚肚白的天空。
陸砚洗好東西後,走過來從背後圈住了我。
安靜地將下巴擱在我肩上。
這時,陸凜的信息突兀地插了進來。
「在哪?」
我面不改色地回他,「去晨跑了。」
「發個定位,我來找你。」
「不用。」
“對方正在輸入……”
我沉默地盯著,猜測他下一句要說什麼。
可是手機沒有任何動靜。
倒是身後的男人突然問我,「姐姐,你會和他離婚嗎?」
「嗯?」
我愣了一下,不懂他為何這樣問。
畢竟上一次他才說過可以和我保持這種關系。
「就是我回家的時候我媽問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
「所以呢?」
「我和她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落地窗上,他俊美疏離,帶著天生的貴氣。
「那很好啊。」我言不由衷地說。
「我沒說你的名字。」他有些哀傷地蹭了蹭我脖頸,「但是我猜她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你。」
12
和陸凜結婚之前。
陸砚曾追過我一段時間。
那時候我也搞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對我痴迷了。
明明我們隻是見過幾次面而已。
快畢業時,他媽媽來找我。
當然,沒有發生什麼他媽媽怒甩我幾千萬讓我立馬再不見他兒子的橋段。
而是她作為一個慈愛的母親,很真心地問我是否真的愛陸砚,是否真的能給予他幸福。
如果真的為他好,就和他一塊兒出國,我的奶奶由她出資送進養老院。
我仍記得當時就像是被釘在了恥辱架上一樣。
其實我根本就不愛陸砚。
我愛的人隻有陸凜。
即使他隻是單純的把我當朋友,善意的帶我做課題。
所以畢業後,陸凜向我表白時。
我腦子真的完全是蒙蒙的,完全不相信他竟然也喜歡我。
想要和我共度一生。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是單薄的,我對他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但是我也是自私的。
我不想去搞清楚他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我隻想佔有當下的幸福。
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強迫自己不斷付出,強迫自己去做他喜歡的事。
強迫自己無條件的喜歡陸凜。
一開始他是受用的。
後來他慢慢厭倦,慢慢嫌棄我沒有獨立的人格。
沒關系。
我告訴自己,我可以改。
可以變成有獨立人格的人。
我開始強迫自己不要圍著他轉。
開始在事業上奮發圖強,開始拓展自己的興趣愛好。
沒想到機緣巧合下竟然碰到了陸砚。
時隔六年,
我們再次相見,很多事情已物是人非。
可他卻鮮活年輕。
一次聚會上,有人問他為何他不找女朋友呢?
他隻是淡淡地說:「沒有再碰到喜歡的。」
當晚,客人散盡。
他走到我身邊問我過得好不好?
我笑著告訴他,我過得很好。
作為成年人,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後來,我在各種場合避開他。
誰想到有一次他喝醉了,哭著給我打電話,又問我過得好不好?
我仍舊笑著說挺好的,我很幸福。
可是他卻說,為什麼你說幸福,我卻那麼想哭呢,明明我才是這個世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啊。
那時候的我根本沒有多想,他會在我以後的人生中產生影響。
畢竟我生活的中心都是圍著陸凜轉。
直到一次意外,我聽到陸凜對朋友們說:
「我就是要將她捧上神壇,然後再摔到谷底。」
「待她稀碎時,我倒要看看他是何神情。」
那個瞬間。
我突然明白。
其實陸砚像是一個棍子,攪得一灘水已經起了漩渦。
而我不明白的是,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可是陸凜卻狹隘的將滿腔怒意潑在了我身上。
11
早上八點。
我和陸砚一同下樓。
在電梯口,他貼心地幫我整理了一下衣角,囑咐我記得吃掉手裡的早餐。
我笑著想轉頭回應他。
誰知卻和坐在大廳正中央的陸凜目光相撞。
他雙腿交疊坐著,玉骨似的手指放在膝蓋,眼神冷冽,全身透著一股肅S之氣。
「你所謂的跑步,就是和自己的小叔子上床?」
他聲音不大,可眸中透出的鋒利卻像一把刀直直插入我心髒。
幾乎是下意識的,陸砚攬了一下我肩膀,將我護在了他身後。
颀長的身形堵住了我的視線,但若是細看,就會發現他肩膀肌肉緊繃。
「哥,談一談。」
「你也配?」
陸凜譏诮一笑。
「走到這一步,問題總得解決不是嗎?」
「滾!」
陸砚嘆了口氣,「哥,你先情緒穩定點行不?」
半小時後。
陸砚神色如常地從貴賓室走了出來。
囑咐我,「他說什麼就聽著,別和他硬著來。」
「為什麼?」
他撫了撫我額頭的碎發,「你聽我的就好。」
窗明幾淨的貴賓室。
陸凜捏著眉心,仰頭坐著。
就連我坐在他對面,他也無動於衷。
詭異的氣氛在我們之間彌漫開來。
我以為我們會吵不得不可開交,甚至大打出手。
沒想到竟是相對無言。
半晌,他悲愴地問我:
「你說我們到底是怎樣走到這一步的?」
「明明我是愛你的!」
我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愛這個字怎麼可能從他口中說出來呢。
所以我疑惑地問他,「你說什麼?你愛誰?」
他目光直白而又夾雜著些痛苦。
「我從未愛過任何人,除了你。」
所以他真的是在說愛我嗎?
為了報復陸砚的厚重嗓音至今還在我耳邊縈繞。
昨夜和周薇一夜荒唐的照片還躺在包裡。
所以他到底是在說什麼愛我之謬言!
「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不由自主地扯起嘴角嗤笑,「難道不是報復?不是橫刀奪愛?」
他神色一僵,眸子露出頹敗之色,但依舊鎮定地說:
「那是我說的氣話,我是太慌張了。」
我渾身冰涼的看著他,「你慌什麼?」
「你的愛沉重豐滿又無所求,可是我無法回饋你同樣的愛意,我一方面享受,一方面害怕,害怕你像是投資方一樣突然撤股,我該怎麼辦。」
「所以我故意刁難你,打擊你沒有獨立的人格,我想著這下你至少會稍稍埋怨我,會抽回一些付出,可是你沒有,你開始像個躊躇滿志的英雄一樣,在各個領域開疆拓土,變得閃閃發亮。你那麼耀眼,作為丈夫的我應該祝賀你,可是我又更害怕了,害怕你突然離我而去。」
「說到底是我太卑劣了,是我神經有問題.......」
說著他開始不斷抽泣。
我冷眼旁觀的看著他,「所以你找上了周薇?」
他臉色蒼白,頹敗不堪的點頭,「即使我不愛她,但我會貪戀她的弱小和無知,我把從你這受到的挫敗,在她那得到了補償。」
「即使是昨晚看到你身上那些紅痕,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但是我騙你說我不信。」
「所以我不想碰你,不敢碰你,我去找了周薇,我找她宣泄情緒,從她那獲得滿足。」
說到後面他竟失聲哭了起來。
但是我們給彼此的傷痕卻永痕的存在。
12
元旦那天。
我和陸砚回了陸家老宅。
他的媽媽穿著典雅的旗袍,仍舊優雅漂亮。
歲月從不敗美人,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見到我,她並沒有覺得詫異,隻是盯著我脖子上的吊墜愣了一下。
然後笑著和我說了謝家長裡短。
後來我才知道,那枚吊墜是給陸家準媳婦的。
但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隻是誇我是個好孩子。
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先行離場。
她一走。
陸凜就出現了,身後還跟著周薇。
不知是因為懷孕了還是睡眠不足,反正氣色很難看。
看到我坐在陸砚旁邊。
陸凜臉色立馬陰沉起來,席間還不顧陸家食不言的家規。
非要和我說:「我堅決不同意離婚。」
「那她呢?」我笑著問他。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會讓她打掉孩子。」
“砰”的一聲,周薇將茶杯摔到了牆上。
她聲淚俱下地大聲吼,「你他麼不帶套上我的時候可沒這麼說,現在倒讓我打掉!我告訴你,這也是你的孩子,你說這話,不怕他聽到傷心?你也不怕遭天譴!」
她滔滔不絕地罵個不停。
我覺得煩躁,起身想走,但是又被陸凜拽住了手腕。
他滿眼血絲,神情疲憊地求我,
「別走念念,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也不該……」
「不重要了。」
我牽起陸砚的手往出走,「反正我現在不喜歡你了。」
「可是一開始我就喜歡你。」
他盯著我的背影,喃喃自語。
但是那些話被我拋在了腦後。
13
生日這天。
我們用陸砚媽媽買的機票去了國外。
而這天陸凜也正好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他之所以答應。
是因為陸砚以陸家準繼承人的身份向他威脅。
若是他不同意,那他就堅決地奪權。
在這期間,陸凜來找過我,說我若是跟他,他就會放棄爭奪。
但是被我一口拒絕了。
當然,他也無力和我爭辯。
因為周薇正在直播鬧自S,隨著網絡擴散力越來越大,消防和警察聯系了他。
希望他能盡快趕回去。
再加上輿論再發酵下去,對他事業發展也不好。
無奈之下,他隻能回去。
不管怎樣,成年人都是清醒的。
他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隻是自此之後他過得快樂與否都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不會大度的去原諒。
也不會給費勁心力的詛咒。
他們隻是作為我生命中的印記,被我完完全全的留在了過去。
飛機上。
陸砚將頭塞在我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是舍不得離開。
結果他卻哽咽著說:「上一次出國,我也是這樣大哭的。」
我問他,「你為什麼哭?」
「因為你。」
「那這次呢?」
「還是因為你。」
過去之事已成追憶。
但好在未來之事還可期待。
我拍了拍他的背,柔聲哄他,「現在結果不是很好麼。」
「你再哭,我都要跟著流淚啦。」
他紅著眼圈抬頭看我,「那我不哭了。」
我不禁問出聲,「這麼好哄。」
他抽了抽鼻子,「是姐姐太難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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