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陸凜前腳和秘書搞曖昧。

 

我後腳就婚內出軌。

 

直到發現我胸前的紅痕，他徹底崩潰，「告訴我，這是什麼？」

 

「看不出來？是你弟留下的！」

 

後來，我和他弟成雙入對，想迅速結束這段感情。

 

他卻紅著眼圈求我不要那麼絕情。

 

1

 

冷戰第十天，我夢到陸凜來找我和好。

 

Advertisement

他興奮地光著腳跑向我。

 

可是直到腳出血，他也沒追到我。

 

我笑著睜開眼，卻隻看到了身側的空無一人。

 

窗外，黑夜燦爛得如白晝。

 

寂靜裡，我的每一次心跳都在想念。

 

時鍾敲到八點鍾，我也下了決心。

 

我要去找陸凜。

 

我向他服軟，要和他重歸於好。

 

迫切的心情甚至讓我有絲顫抖，以至於清冷的嗓音出現在耳際時，我竟覺得恍惚。

 

「打電話幹嘛？」

 

他一貫的冷靜平淡，甚至有些不耐煩，

 

「有事快說，我很忙。」

 

我壓抑著自己莫名的委屈和哽咽，溫柔問他，「你在公司嗎？我想來找你。」

 

那邊靜了一瞬。

 

笑著緩緩開口，「怎麼？想清楚自己的問題在哪了。」

 

「嗯是我錯了，不該懷疑你。」我真誠道歉，「我認真想了想確實是我小肚雞腸了。」

 

他鼻子輕哼一聲，「你早點服軟不就不會發生這後面這一檔子事了？」

 

「行了，你不用來找我了，我忙完手頭的就回家。」

 

「好的，那我等你回來。」

 

我不敢耽誤他太久，讓他掛了電話。

 

2

 

我換了新的蕾絲睡衣，坐在客廳等了他很久。

 

從熱情噴薄到悵然若失，他都沒出現。

 

我實在等不下去出了門。

 

一路上，我一直盯著對面來車，就怕與他擦肩而過。

 

慶幸的是路上沒有見著他的車。

 

慶幸的是他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可當我站在他辦公室門口。

 

滿腔的歡喜卻變成了冰涼入骨的怒意。

 

是的，他和那個女人在接吻。

 

悶哼的笑聲從那個女人的喉嚨裡散出來，為本就旖旎的氛圍增添了滿滿的情欲。

 

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推開門大吼，

 

「你們還要不要臉？」

 

尖銳的驚呼將他們嚇了一跳。

 

倆人彈開一段距離，驚惶失措地看向我。

 

陸凜在看到是我時，眸子突然冷了下來。

 

沉聲開口，「沈念清，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我發瘋？」

 

我覺得不可思議，冷笑著將目光筆直地落到他身上，「你們在幹齷齪事.......」

 

「不是的，念念姐。」

 

一旁的女人笑容和煦地打斷我的話，「是我眼睛裡進了東西，陸總幫我吹了吹。」

 

說著她揉了揉眼睛。

 

左邊眼睛確實很紅，還不斷泛著淚花。

 

視線往下，厚重的口紅也完整無缺。

 

一時間，我有些發愣。

 

腦子裡不斷回放著她仰著頭，而他側著臉的畫面。

 

思索是不是確實是我應激了。

 

「我沒有騙你，念念姐。」

 

她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單純溫柔地笑了笑，「陸總很愛你的，這一點你要自信，而且你也要相信他的人品，他的人格裡沒有出軌二字。」

 

她聰明地將他置於事外。

 

我盯著她嗤笑，「我也相信他。」

 

「但我不相信你人品啊，畢竟……」

 

「夠了。」

 

陸凜厲聲制止我，「她又沒做錯，你衝她陰陽怪氣什麼！」

 

3

 

我不斷說服自己。

 

不要再跌入猜忌的陷阱。

 

懷疑一旦開始，吵鬧也就不斷。

 

我是來主動求和好的。

 

就算自己被腦子裡先入為主的畫面所蠱惑。

 

但好在陸凜沒有追究，我得一改從前，見好就收。

 

汽車駛入主路。

 

窗外行人裹得嚴嚴實實，小心翼翼趕路。

 

這幾天大降溫，天氣陰冷路面結了冰，而黑夜也更加寒冷漫長。

 

路過一個花店，坐在後排的周薇忽然雀躍地開口：

 

「陸總，我下車去買束花好不好？今天是我生日。」

 

餘光裡，陸凜輕輕點了點頭。

 

將車停在了路邊。

 

車門一開，冷空氣猛地襲來，使我打了個寒戰。

 

周薇卻沒有急著下車，而是看向陸凜。

 

語氣嬌嫩：「陸總，我現在能向你討要你欠我很久的獎勵嗎？」

 

陸凜側過身子，神情無瀾的問她：「想要什麼？」

 

周薇開心地揚了揚下巴，「我知道您經常給念念姐買花，那麼肯定知道這個季節的花有哪些？而且您的品位那麼高，若是能幫我挑到漂亮的花，那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啦。」

 

我怔怔看著陸凜。

 

他其實很少親自給我送花，大部分都是由之前的秘書挑選。

 

而且他很怕麻煩，尤其是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花時間。

 

沒想到這次他卻笑著說：「可以，我買單，就當送你生日禮物了。」

 

「你先等會兒，我們很快就回。」

 

看向我時，他的視線變得很淡、很輕。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說：「我也要去。」

 

他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眉，勸阻我，

 

「路上有冰。」

 

我著急忙慌地打開了車門，「沒事，我穿的平底鞋。」

 

花店在路對面。

 

我們要先穿過馬路，再往回走一段。

 

三個人步履匆忙。

 

隻有周薇的高跟鞋在深夜的馬路上清脆歡唱。

 

有一段路，商家在門口灑了水，路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陸凜走在中間，拉住了我的手。

 

而周薇穿著高跟鞋，走得小心而緩慢。

 

陸凜無意瞥了我一眼，終究沒說別的。

 

隻是溫聲叮囑一定要慢慢走。

 

話音剛落，我失重感猛地襲來。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本能的，我想緊緊抓住身邊人，可是卻撲了個空。

 

刺骨感從尾椎骨不斷蔓延，直到掌心。

 

疼得龇牙咧嘴時，我下意識地看向陸凜。

 

可是卻看到了兩雙腿。

 

抬頭，

 

周薇被他緊緊的攬入懷裡，而他茫然無措地俯視著我。

 

視線相撞，

 

他慌張地松開周薇，蹲下攙扶我。

 

「對不起。」

 

他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想將我託起來，「我沒想著你會摔。」

 

是沒想到我會摔，還是說雖然牽著我的手，但注意力全在周薇身上。

 

我冷笑地看著他，「所以你本能的認為周薇會摔，是吧！」

 

一旁的周薇愣愣地看著陸凜，眸中是滿滿當當的感動。

 

陸凜臉色很不好看，眸子深沉，「別胡攪蠻纏行不行？」

 

「我腦子也不知怎麼想的，或許是下意識的避讓呢。」

 

說完他自己也覺得不對，煩躁地看向別處。

 

4

 

我們去了醫院。

 

因為我的手掌戳進去了稀碎的沙子和玻璃碎片。

 

處理完傷口，醫生建議再掛個點滴，因為我發燒了。

 

他問陸凜，「你太太燒得臉頰都紅了，你沒發現？」

 

陸凜瞥了我一眼，口氣遲疑，「我以為是天氣太冷了，凍的。」

 

醫生笑著調侃，「那你這個丈夫做得很不合格啊。」

 

他尷尬地點了點頭，「是我疏忽了。」

 

醫生出去後。

 

陸凜和周薇慢慢地也出去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輸液瓶裡的液體慢慢地滴著。

 

有種被時間處了S刑的錯覺。

 

醫生剛幫我處理時，陸凜滿是愧疚，甚至紅了眼眶。

 

他辭不達意的解釋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而且還保證他和周薇真的沒什麼。

 

希望我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舊事重提，胡亂翻舊賬。

 

猶記得上次吵架。

 

是我和他在慶祝周年紀念日。

 

周薇給他打電話，問她家的鑰匙是不是在他那。

 

我問他為什麼她家的鑰匙會在你口袋？

 

他的解釋是他們一起談業務，她穿的裙子沒帶包，鑰匙沒處放。

 

我覺得荒唐和他大吵一架，這才有了這冷戰的十天。

 

本以為今晚見一面，所有的矛盾都會解決。

 

可沒想到卻讓我們的感情雪上加霜。

 

時間過得很慢。

 

但是想上廁所的欲望卻越難以忍受。

 

我試探著叫了兩聲陸凜，沒有任何回應，隻好自己挪動著輸液吊杆去廁所。

 

出來洗手間，我本想著再躺回去。

 

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跨向了門外。

 

寂靜的走廊空無一人。

 

隻有病房裡斷斷續續地傳來病人的疼痛悶哼聲。

 

我沒看到陸凜，準備返回病房時，聽到了旁邊樓梯間傳來周薇的聲音。

 

不知為何，我下意識變得小心謹慎。

 

周薇好似笑著問他，「我可記得您當初費了老大的勁才將她拿下！」

 

「怎麼舍得冷戰啊？」

 

「就是單純的晾一晾，」陸凜嗓音清冷得不像話，「免得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

 

「這次晾了快十天了吧，比上次可多了七天哦。」

 

「你這麼清楚？」

 

陸凜的嗓音裡升起一股連他可能都沒感覺到的笑意。

 

周薇聲音甜得發膩，「那當然了，我可是您的助理，可不得時刻關注您的煩憂。」

 

陸凜沉默了幾秒，溫聲回答，「瞧你那股勁兒的模樣。」

 

「可您不就喜歡我這樣嗎？」

 

周薇笑著反問，我卻覺得惡心透了。

 

轉身扯掉吊瓶。

 

拿出手機給他發信息，「你能來接我嗎？」

 

消息很快回了過來，「地址發我。」

 

5

 

陸凜打來電話時，我們正在翻雲覆雨。

 

電話裡他嗓音微啞，問我人在哪？

 

我忍著身下的酥麻，坦然回他，「我沒找到你人，以為你先送周薇回家了，所以我就自己打車回家了。」

 

「那行！」

 

他沒有進一步的追問，而是滿不在乎地說：「你既然不舒服就先睡，不用等我了。」

 

我溫柔回應，「好的，你記得早點回來。」

 

其實我人在這兒，他提早回來反而會發生意外。

 

可是他很討厭我給他說“早點回來”這個詞。

 

不知是出於逆反心理還是什麼，但凡我說了“早點回來”他就回來得更晚。

 

甚至睡在公司，讓我空等一夜。

 

而我為什麼能這麼確信，大概這是我一夜一夜熬出來的經驗。

 

我盯著天花板愣神，身下的男人突然抬起了頭。

 

啞著嗓子說：「姐姐，我快忍不住了！」

 

他滾燙的肌膚緊緊貼著我，語氣可憐，「姐姐，求求你，讓我試一下好不好？」

 

「不好。」

 

我有些煩躁地將電話扔一旁，「我都不爽，怎麼讓你試。」

 

他睜大湿漉漉的眼睛，面露欣喜，「那我先幫你。」

 

「你完事兒了再……」

 

「陸砚！」

 

我冷靜地收起腿，吐著煙圈審視他，「你說我會聽我話的。」

 

他有些無奈地癟了癟嘴。

 

莊嚴神聖地半跪在我面前，義正辭嚴道：「對不起。」

 

「是我太急了。」

 

結實緊致的胸膛，線條流暢的肌理。

 

挺拔的脊背，標準的跪姿。

 

性張力直接拉滿。

 

可是他本人卻渾然不知，竟還委屈巴巴地仰著頭問我。

 

「姐姐，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抽了抽鼻子，滿臉小心翼翼，「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沒說話，扔掉了手裡的煙蒂，躺了回去。

 

他喉結滾了滾，小心翼翼的覆了上來。

 

6

 

第二天是周末。

 

我回到家時，家裡沒有任何陸凜回來過的痕跡。

 

吃完午飯，我刷微博。

 

刷到了同城的一個姑娘曬男朋友給她送的高跟鞋。

 

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我點了進去。

 

配文是：昨天走路刮花了，男朋友賠了我一雙，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呀！

 

往下翻，

 

仍舊沒有任何她自己的照片。

 

我翻開評論，找到經常給她評論的人，點開她頭像，看到了她和她的合照。

 

其中一個人是周薇。

 

不用想，那雙高跟鞋就是她男朋友陸凜送的。

 

我氣火攻心地打電話給陸凜。

 

還是周薇接的。

 

她夾著嗓子頗無奈，「陸總現在非常忙，真沒辦法接電話。」

 

「請你把電話給他。」

 

「念念姐，你可以先告訴我……」

 

「你什麼身份！」我嗤笑著打斷她，「穿他一雙鞋，就以為能替他做主？」

 

她愣了一下，旋即哽咽道：「我沒有……」

 

一陣摩擦聲後，磁性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什麼事？」

 

「去年周年紀念日你還記得送了我什麼嗎？」

 

他頓了一下，嘆氣，「沈念清。」

 

「你真是無聊！」

 

「是嘛。」我壓著苦楚嘖了一聲，「今天你送了她一雙鞋耶。」

 

他送給了她一雙紅色高跟鞋，和去年周年紀念日送我的是一個牌子。

 

那邊沉默了片刻。

 

輕輕嘆了口氣，冷聲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給周薇買了雙高跟鞋這件事的，總之就是從醫院出來時，她鞋跟卡在了下水道的水槽裡，斷了，沒辦法隻能買一雙。」

 

「反正我解釋過一萬次了，我們真的沒什麼，信不信由你！」

 

「那我也送你一份大禮吧。」

 

他冷嗤一聲，「你覺得我需要？」

 

我沒來得及說禮物是一頂綠帽子。

 

他就掛了電話。

 

我盯著手機愣了片刻。

 

發信息給陸砚。

 

那個和他有相似眉眼的男人，那個和他有著血緣關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