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這病我不治了
- 4136字
- 2025-06-18 15:15:22
「小的是賤命一條,可二小姐的命還得救,求老爺夫人帶我一起去看病吧。」
噼裡啪啦摔東西的動靜隨之而來。
光是聽聲音就知道我爹已經怒不可遏了。
「你說!你和姚姝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夫支支吾吾了起來。
最後挨了一頓打後,他這才被逼急了說出實情。
「小的本是伺候大小姐的馬夫,二小姐接近小的是為了讓我監視大小姐的一舉一動!」
「老爺明察,真的不是我強迫二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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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人和我同時陷入了沉默。
顧姚姝還真是和她娘一樣無所不用其極。
「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明日去醫館就說是你強迫二小姐發生了關系,聽到了沒?!」
「我記得你是家生的奴才,若是不聽話,你爹娘也別想活了!」
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轉身去了我娘曾經的院子。
自從我娘去世後,這處院子就落了鎖。
我曾經多次想進去看的,但卻都被鄒秦以不想讓我觸景傷情為由拒絕。
如今進來一看,我娘屋子裡的好東西和嫁妝但是都被她們搬空了。
我沉著臉離開了顧家,臨走前回頭深深地看了看顧府的牌匾。
與其想著保全顧姚姝的名聲,還不如想想怎麼保全自己吧。
12
次日一早那二人就帶著顧姚姝和馬夫來了。
他們想趁著人少時解決此事,但發現醫館裡圍滿了人。
我爹環顧四周一圈,咬著牙開口。
「人都帶來了,怎麼治。」
馬夫低頭跟在後面,我卻故意視而不見。
「顧大人,我說了要男女同治,與顧姚姝私通的男人是誰?」
圍觀的人們也紛紛跟著附和。
「就是快讓我們看看啊,是哪家的公子哥!」
他們每說一句,我爹和鄒秦的臉就黑上一分。
最後是馬夫自己頂不住壓力撲通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是我。」
「是我起了歹心強奸了二小姐......」
我爹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鄒秦掩面痛哭。
所有人都被這話驚愕住了。
隻有我挑眉反問:「你是說你一個馬夫,躲過了顧府的層層守衛,強奸了二小姐?」
馬夫愣了愣,下意識地看了我爹一眼。
最後還是紅著眼點點頭:「我該S,我該S!」
「求大小姐救救二小姐......和我吧。」
我掃了顧姚姝一眼,臉上的膿包都已經破了。
光是躺在那都散發著惡臭味。
「我自然可以盡力一試,但姚姝卻不能白白受了這種委屈。」
說完,我直接讓店裡的伙計去報了官。
我爹和鄒秦下意識地阻攔:「不可!」
「光天化日強奸民女,有何不可?」
「殘害的還是官家小姐,就算是誅九族都不為過。」
一道男聲從人群後面傳來,所有人都回頭向後看了過去。
見到太子時,我爹老臉一白。
13
我看著太子笑了笑。
小人畏威而不畏德,那我隻好請太子來坐鎮了。
「太子殿下怎麼也......」
太子反問:「誰不知扶虞姑娘妙手回春的本事,本殿下來找扶虞姑娘調理身子,有何不可的?」
「倒是顧大人,橫行霸道的本事越來越不得了了。」
我爹誠惶誠恐地跪到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太子隨手指了指馬夫。
「此等害人精就算治好了也是白費,幹脆打入大牢誅九族算了。」
「全身的膿瘡丟進鹽水裡泡個三天三夜,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害人!」
馬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不聽我爹的話,最慘不過他們一家三口被處S。
可被太子處罰就沒那麼簡單了。
他跪著爬上前,「太子殿下贖罪,太子殿下贖罪,小的撒謊了!」
「你別給我亂說!!」
我爹怒斥一聲,但卻不敢繼續在太子面前造次。
「都是他們威脅我這麼說的,不是我強奸的顧姚姝,是她主動來勾引我的!」
我假裝生氣地呵斥他。
「真是撒謊也不打草稿,你一個馬夫,顧姚姝為何會勾引你?」
他怯怯地看著我,抬手便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因為......因為我是專門伺候大小姐你出門的奴才。」
「你還沒離府時,顧姚姝多勾引我和我發生了關系,叫我將你拉到荒郊野嶺......」
剩下的話他不敢繼續說,但所有人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14
我爹和鄒秦愣住了,反應過來後直接矢口否認。
「這奴才是怕S才故意這麼說的,殿下不能信啊!」
鄒秦紅著眼磕頭:「是啊殿下,我家姚姝昏迷不醒,是非曲直自然被他一個人說了。」
「顧扶江,你不是答應我們會救人的嗎,你不能言而無信!」
「還號稱自己是神醫的徒弟,今天要是救不活我們姚姝你就是假的,騙人!」
我睨了她一眼,轉身看向了顧姚姝。
「把她的衣服褪下來。」
此話一出,周圍的男子都亮著眼睛往前湊了湊。
鄒秦站起來推開他們,擋在了顧姚姝的面前。
「姚姝是個女子,你讓她日後如何見人?」
不用我說話就有圍觀的人嘲諷著回懟了一句。
「夫人真是多慮了,令千金的髒病現在誰人不知,也不差這點了吧哈哈。」
眾人一陣哄笑,店伙計則直接將鄒秦拉到了旁邊。
顧姚姝全身上下都是膿包,身下還有幾處潰爛。
確實離S不遠了。
我用另一隻手捏著銀針扎在了她的穴位上。
不過幾瞬,顧姚姝就睜開了眼睛。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扶虞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啊,神了!」
大家都在驚嘆,但顧姚姝卻不明所以。
她一醒來看到的就是我勾著唇角站在她面前,脫口是最惡毒的問候。
「顧扶江,你還活著,你怎麼還不去S......」
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我輕聲道:「我沒S,妹妹是不是大失所望?」
「可惜,你得了花柳病時日不多了。」
顧姚姝想要打我,但連手都抬不起來。
她還想說什麼又被鄒秦和我爹攔住了。
「姚姝,姚姝你別說話,扶江能治好你的。」
「你昏迷多日娘要擔心S了,她一針下去你就醒過來了嗚嗚。」
我給馬夫使了個眼神,他見狀立刻爬到了顧姚姝的身邊。
「姚姝,你嚇S我了知不知道。」
「老爺和夫人要處S我,你幫我說說話,你幫我作證啊,咱們倆是情投意合的是不是?」
眾目睽睽之下,顧姚姝虛弱點了點頭。
「娘,女兒不孝......」
「別傷他......」
鄒秦和我爹氣得臉都紅了卻也不好和顧姚姝發作。
隻能哄著她別再繼續說話了。
隨即就又看向我:「你快繼續給姚姝扎針啊!她好多了!」
我冷眼看著這一家人,垂眸將銀針丟到了旁邊。
這可不是好多了,而是回光返照。
「扶江,你這是何意?不是說好了救人的嗎?」
我爹快步過來撿起銀針塞到了我手裡。
「去,快去啊!」
我緩緩舉起了自己用竹板夾著固定的手。
「救不了。」
「我的手被顧大人踩斷了,無法繼續施針。」
15
我爹愣了,接連後退兩步後才被人扶住勉強站穩。
他結巴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話。
「你、你、你剛不是可以嗎。」
我挑眉抬起了左手。
「花柳病有多難治顧大人心中應有數,要先藥浴逼出體內餘毒,再用銀針將膿包一個個挑破清理,最後再加以針灸半個時辰,如此重復三個周期方能見效。」
「左手施針不穩,若是中間出了岔子扶虞可擔待不起。」
「那藥浴的方子本已給了大人,可不是被你親手撕了嗎。」
我爹臉色鐵青。
與此同時,剛剛還能說話的顧姚姝忽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娘......娘救我。」
「我不想S......」
鄒秦抱著顧姚姝哭得淚眼婆娑:「你堅持住啊姚姝!」
「顧扶江,你的手什麼時候才能好?」
我緩緩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少說也要三個月才行。」
「就看令千金能不能等了。」
顧姚姝一口一口地吐著血,鮮血順著臉頰流到了脖頸裡。
隨即又突發驚厥,整個人躺在木床上開始抽搐。
偏偏她全身是血樣子駭人,就連我爹和鄒秦都不敢上前去扶,隻能一邊哭一邊看著顧姚姝從木床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顧姚姝也不動了。
一股鮮血很快就從她的後腦勺處流了出來。
鄒秦哭得驚天動地:「顧扶江,都是你害了我女兒!!」
說著,她忽然抹了一把顧姚姝吐出的血和身上的膿猛地撲向了我。
「我要你陪葬!」
她來勢洶洶,但被太子的隨從一腳踹翻在地。
太子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們。
「你女兒得了髒病,夫人當街行兇。」
「顧大人,孤看你這官也是做到頭了!」
顧家僅剩的兩人被太子帶走了,顧姚姝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馬夫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等人散盡了才敢向我求救。
「大小姐,都是小的一直鬼迷心竅,您救救我行嗎?」
我面無表情地在他身邊走過,吩咐店伙計把他扔了出去。
我不害人, 但他們卻一個個都生了害我的心思。
16
第二日, 皇上便下令撸了我爹的官職, 秋後問斬。
按理說我爹沒犯什麼大錯, 罪不至此的。
但昨日我連夜回去翻了他的書房,從中翻出了不少他做貪官的證據!
小小的芝麻官卻貪了幾十萬兩的真金白銀。
皇上震怒, 當天就將他們夫婦二人關進了大牢裡。
而顧姚姝的屍體無處安放,還擺在大街上。
「這可怎麼處理, 一直擺在咱們醫館門口也太晦氣了。」
顧姚姝的身上蓋著白布, 昨天夜裡還下了場大雨。
若是一直這麼放下去怕是會引出更大的亂子。
於是我做主:「她有花柳病, 還是燒了最穩妥。」
當天下午,百姓們就把她弄到城外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我裝了一把骨灰。
幫太子清理好餘毒後便拜託太子帶我去了大牢裡。
二人昔日的風光不再, 一個比一個還要狼狽。
隻是見了我,二人都打起了精神。
像是恨得牙根痒痒。
「顧扶江,你還敢來, 你信不信我跟你魚S網破拉著你一起去S!」
鄒秦踉跄著撲上來, 我一腳便將她踹得翻了過去。
「你打我, 你忘了我對你的恩情了嗎?」
「白眼狼你不得好S,要不是我,你娘S後你以為你還能過什麼好日子?」
我冷冷地笑了下。
「還在嘴硬,鄒秦, 你真的以為事情過去十餘年就查不到了?」
「你嫉妒我娘是嫡女,未出嫁時便處處爭強好勝,你是庶女, 嫁人也隻能做妾!所以就勾引我娘的夫君, 汙蔑我娘與府中下人有染!還造謠我是下人的種!」
怪不得自打我娘走後, 我爹每每見到我就厭煩至極。
原來在他眼裡, 我就是個活生生的綠帽子!
被我猜中一切, 鄒秦的瞳孔驟縮了下。
「還沒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有身孕了吧。」
「你不甘做小, 於是你們倆就聯手害S了我娘, 對吧?」
「顧姚姝還真是隨了根了。」
提起顧姚姝, 鄒秦的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
她哭著哭著又仰天大笑:「我女兒都S了我有什麼可怕的。」
「是,你娘是我們弄S的,怎麼樣?你娘該S!」
「憑什麼她擁有一切, 憑什麼她嫁得比我好!」
「我搶不走別的就搶走她的夫君!嫡女如何, 庶女又如何!她還不是S得比我早!」
「顧扶江, 等我到了九泉之下也不會放過你娘的!!」
我咬著牙,抬腳便踩在了她的胸膛上。
「欺負我娘?」
「鄒秦, 你下去後還是先問問你女兒被大火焚身時疼不疼吧!」
說完, 我便將罐子裡的骨灰撒在了她的臉上。
鄒秦怔愣了片刻, 反應過來是何意後便瘋了。
她大聲罵我, 卻掙脫不開一點。
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蜷縮在角落默不作聲的男人。
他不在乎我娘的清白,更無所謂我娘是不是枉S。
「你知道皇上為何要下令S你嗎?」
他這才緩緩抬起了頭。
我笑著:「下輩子別把做貪官的證據擺在書房了。」
就算我向師父學到了一套針法,也隻能在前三個月剛剛發病時治愈。
「—還」醫好太子後,我在這停留了三個月, 就是為了親眼看著他們被斬首。
這期間我去把我娘的嫁妝清點一下全部帶了出來。
這些都是我娘留給我的念想。
扶江無用,連娘親的牌位都保不住。
宋府的公子從外歸家,還來醫館求了親。
但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我娘早就撒手人寰, 當初定下娃娃親的人已經不在了,這樁婚事也就算了吧。」
我走運,得了師父的真傳。
還要像他老人家一樣去懸壺濟世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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