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多時，門被打開了，秦時越靠在門邊。他說，“怎麼這麼好欺負？你叫我聲哥，以後我給你兜底，沒人再敢動你。”

秦時越說話算話，後來在學校，再也沒人欺負過我。

我被繼妹捉弄關在家裡地下室快窒息而亡的時候，是他像天神般降臨救了我。

我被洪水困住差點沒命的時候，是他裹著滿身風雨逆行而來，背起我一步一步逃出困境。

我被同學造謠的時候，是他堅定站在我身邊證明我的清白。

可後來，天之驕子秦時越家庭卻突遭變故，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留下巨額債務，他從雲端跌落泥地。

我踮起腳吻掉他的淚，“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後來，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和他同一所大學，飛去了有他的城市。

大學一畢業就領了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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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秦時越很愛我，對我特別好。

那時候，我們很窮，但卻很快樂。

住的是狹小的連窗戶都沒有的隔斷群租房，每天精打細算想辦法開源節流，早日還清債務。

那時候，我們唯一放松的方式就是做愛，做愛的時候床板伴著老舊風扇的嗡嗡聲，吱呀作響。

秦時越緊緊地抱住我，像是要把我融進他的骨血。

有一次他醉酒，扣住我的手，眼底笑盈盈的。從兜裡摸出一枚戒指，小心翼翼套在我手上，“這個先戴著，等以後有錢了，我給你換更好的。”

後來，我們真的有錢了，我也有了更好的戒指。可我最愛的還是當初那枚小小的戒指。

大家都說秦時越對我好極了，多少人功成名就後會拋棄糟糠之妻。

可我跟秦時越這麼多年了，感情卻依舊很好。

如果沒有沈婉的話，我大概也會這麼認為。

我讓秦時越開除沈婉，可是他卻不同意。

“她在工作上並沒有犯錯，我不能無緣無故開除她，沈婉已經跟我解釋過了，說她不是故意的。”

秦時越疲憊地捏了捏額頭，“清歌，你別鬧了。”

我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秦時越，你是不是愛上沈婉了？”

5

他的身體一瞬間僵住。

皺著眉頭，“許清歌，你能不能別胡思亂想？我隻是把她當妹妹。”

我緊緊地盯著他，試圖從他的眼中分辨出這句話的真假。

我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是那種會陪著她看演唱會，辦公室時刻為她準備著痛經寶，送她和老婆一模一樣的項鏈，還會上床的妹妹嗎？那我也去找個弟弟好不好？”

他的眸中閃過復雜的情緒，連連搖頭，“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你以為這麼說隻是在侮辱我和沈婉嗎？不，你侮辱的還有你自己，還有我和你之間十多年的感情。”

他真的很會演，我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突然覺得好陌生，陌生得我好像從來沒了解過他一樣。

我的聲音淡的一陣風能隨時吹散，“秦時越，敢做就要敢當，你這樣……真的很沒品。”

瞬間被我激怒，他神色一變，褪去表面溫和沉穩的表皮。

露出裡面深藏的戾氣，不耐，“我做什麼了？許清歌，你要實在闲得慌，去找那些太太們喝喝茶打打牌逛逛街，少給我找點事好嗎？我已經夠累了。”

他累？我也累啊。

我閉了閉眼，輕聲道，“我們離婚吧。”

他的神情一瞬間閃過錯愕，不解，震驚，甚至憤怒……

“許清歌，你瘋了嗎？”

“我很清醒。”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在問了我好幾遍，都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後，秦時越最終丟下一句，“我不同意離婚。”推門而去。

從這以後，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偶爾回來，也是被我追著離婚。每次，不等我說完，他就奪門而出。

後來，漸漸地就不再回來了。

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了一個新家。

大數據讓我刷到了沈婉某書的社交賬號，她的粉絲還不少，簡介是：記錄我和哥哥的戀愛小日常。

她更新得挺頻繁，最新一條是剛發沒多久。

【哥哥跟人吵架了，他看起來很累，抱著我說我是他的小太陽，隻要跟我在一起陰霾就會一掃而光。】

哦，兩個小時前，他剛跟我吵完。

下一條，配圖是一個累癱了的表情包。

【哥哥今天好兇猛，腰酸，合不攏腿……】

評論區一堆老sp，【你倒是展開說說呢？】

【斯哈~多說點，愛看愛聽~】

痛到極致大概就是麻木吧。我繼續往下翻。

【我說從來沒去過遊樂園玩，哥哥心疼壞了，直接偷偷為我包場了，整個遊樂場的燈齊刷刷亮起那刻，哥哥笑著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簡直比童話故事還夢幻！我激動得大叫一聲直接跳進了他的懷裡，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配圖是沈婉背對著鏡頭胳膊向後拉著另一個人向掛滿燈球的旋轉木馬奔去。雖然隻是一個背影，男主人公也並沒有出現，但卻氛圍感拉滿。

評論區依舊精彩。

【嗚嗚嗚今天又是為別人的愛情流淚的一天。】

【這樣好的哥哥哪裡找的，我也要一個。】

6

我越看越麻木，原來他們在一起做了這麼多事情。

他們會一起買菜做飯，他們還養了一隻小狗，叫點點，他們會在飯後帶著小狗去散步。

我記得秦時越是喜歡狗的，但是因為我對狗毛過敏，所以我們從沒養過。

他們會像普通情侶一樣，看電影的時候買好奶茶和爆米花，互相喂著吃爆米花，用同一根吸管喝奶茶。

看到感動的地方，她會流下眼淚，他會拿出紙巾溫柔地為她擦去眼淚，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傻瓜，怎麼那麼容易被感動。”

他會在她鞋帶開了的時候，蹲下身自然地幫她系好。

他會記住她的生理期，提醒她生理期前幾天不能吃冰，會在她生理期的時候煮紅糖水給她，會隨身帶著她的痛經藥。

他會陪她一切想做的事情，即便有些他不喜歡，也願意遷就她。

比如此刻，我們在街上迎面撞上。

他和她戴著一樣的狐狸耳朵發箍，手上還拿著小蛋糕，他們笑得那麼開心。

卻都在看到我的時候，笑容瞬間凝固。

我面無表地走過去，一把拽下秦時越的發箍，扔進了垃圾桶裡，“這個不適合你。”

秦時越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隻是不悅地皺起眉心，“你怎麼在這裡？”

我笑了，“覺得我在跟蹤你？”

他沒說話，但是面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秦時越，你以為現在的你在我眼裡是個什麼東西？別太普信了。”

“許清歌！”他氣得咬牙切齒。

我轉頭看向沈婉，下巴微抬，像隻高傲的天鵝，“有這時間偷摸，你不如好好勸勸秦時越快點跟我離婚，這樣你們也好光明正大的。”

“我不會離婚的。”秦時越依舊堅持。

我一臉同情地看著沈婉，“真是遺憾，看來你的好哥哥也不過如此嘛，都不願意給你一個名分。”

沈婉臉色煞白，眸中溢滿了怨憤和不甘。

很好，既然不甘，那就快點想辦法讓秦時越和我離婚吧。

7

每一個當三的嘴上說著不在乎名分，隻要男人愛的是自己就行。

但是不要是不想嗎？但凡有機會，偷摸的人，還是會想轉正。

沈婉自然也不例外，她也跟秦時越鬧了。

我以為她會成功，卻沒想到秦時越會直接把她調走。

沈婉哭著來找我，問，“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你表面鬧著離婚背後卻讓時越哥把我調走。許清歌，你真虛偽！”

我盯著她，不屑開口，“你真廢物。”

秦時越以為把沈婉調走就能解決一切。

他難得久違地又踏進了家裡，甚至還帶了一束花，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他給我買了很多禮物，限量版稀有皮的包包，還有某香最新款的套裝，各種珠寶首飾……

像獻寶一樣，讓人一件件搬進家裡，堆滿了整個沙發。

他朝我點點頭，“看看喜歡嗎？如果這些都不喜歡的話，我讓人再送其他的。”

我坐著沒動，甚至沒看他一眼。

秦時越坐過來，想攬住我的肩膀，被我直接躲開。

他的手尷尬地從半空中收回，“清歌，別生氣了，我知道是我沒處理好沈婉，讓你誤會了我和她的關系，我已經把她調走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秦時越，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沈婉才要跟你離婚吧？”

他一副不然了的樣子。

我笑了，“我隻是不愛你了，秦時越你聽清楚了。”

我一字一頓說得堅定又清晰，“我，許清歌不愛秦時越了！我要跟你離婚。”

他的表情一點一點皲裂，“不可能！”

大步走過來，抓住我的肩膀，緊緊盯著我的眼睛，試圖分辨我話語裡的真假。

“你一定是在跟我賭氣！你怎麼會不愛我呢？你明明愛慘了我！”

看吧，這個男人就算到了此刻，還覺得即便他出軌了，我還會無條件愛他。

我許清歌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我沒有賭氣，我說的是真的，秦時越，離婚吧，我們放過彼此。”

可他卻像是發了瘋一般湊上來吻我，“不！我不允許，許清歌你隻能愛我，我不允許你不愛我！”

他的每一分觸碰都讓我覺得惡心！我拼命地推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他才像如夢初醒般放開了我。

我的眼眶模糊不堪，懷疑曾經用盡全力愛過的男人是真的存在過嗎？

曾經那麼美好的，救我於水火的人，他絕對不是像面前這個惡魔一樣的人。

時間偷偷地SS了我的少年。

“滾。別再讓我說第二遍。”我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也隻吐出這幾個字。

離開之前，秦時越眼中噙著滿滿的冷霜，如鬼魅般開口，“許清歌，你忘記了嗎？我們曾經發過誓的，這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以後S了也是要埋在一塊的。”

8

我和秦時越這幢別墅產權在我名下。

當初買的時候，他執意要寫我一個人的名字，還說這樣可以保障我的權益，還說萬一以後他對不起我，就讓我把他趕出去。

我當時想，他那麼愛我，又怎麼會對不起我呢。

卻道等闲心易變。現實，終究狠狠打臉。

我搬出了別墅，離開前，讓人把別墅從大門到臥室的鎖全部換了，然後聯系了房產中介讓他盡快幫我把這棟房子出售掉。

其實，我並沒有什麼可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