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雲裳
  • 4746字
  • 2025-06-10 15:36:10

我花了一千兩在花滿樓贖了個男妓。


 


後來家道中落,舉家流放。


 


他站在碼頭上,冷冷地看著我:“你這性子最是嬌慣,正好吃吃苦頭。”


 


我沉默著,撿下他丟過來的一貫錢。


 


後來我東山再起。


 


他被拋棄,於市井裸身求我收留。


 


我把那一貫錢還給他。


 


“你啊,這苦頭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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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此刻我站在天下第一船商、我們雲家制造的大船船頭上。


 


身後烏泱泱垂頭喪氣的都是即將踏上流放之路的雲家人。


 


旁邊的酷吏朝我背上狠狠地扔了一鞭子。


 


我低下頭險些咳出一口血來,


 


這時我瞥見了岸上站著的穿著一身飄逸白衣的公子永。


 


一如我在花滿樓初見他時般清風俊秀,如謫仙。


 


而我肩上掛著囚犯的枷鎖,頭上還掛著遊街時被潑灑的臭蛋泔水。


 


“公主說了,你們雲家不過是被人蒙蔽,當了四皇子的錢袋子,罪不至S。”


 


“區區流放而已,你這性子最是嬌慣,正好吃吃苦頭。”


 


呵。


 


我執掌雲家以來,做過最嬌慣的事,便是豪擲了一千兩,在花滿樓贖回了你的賣身契。


 


我還沒有回答。


 


身後的幼弟看見他,激動地趴在船弦大喊:“永大哥,救救我們!”


 


公子永嫌惡地皺了皺眉:“莫再叫我大哥,我如今已是國子監監丞。”


 


雲子敬被他陌生的樣子震懾住,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大人。”


 


我壓下翻湧的情緒,不顧後背血淋淋的傷口,艱難地挺直脊梁問:


 


“你可知家母如何了?”


 


父親去世後,母親便鬱鬱寡歡早早去了寺廟禮佛,不問世事。


 


此番變革,希望沒有波及到她。


 


公子永被我那聲疏遠的大人怔愣住,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才吶吶開口:


 


“她聽聞雲家的變故,氣急攻心,半月前便在廟裡沒了。”


 


沒了。


 


這兩個字好輕,飄過我了的耳朵。


 


大風突起,雲雨即來。


 


押送我們的吏使在船上跑來跑去,手忙腳亂地驅使船隻。


 


不知道是江水還是雨水,把我臉上、身上徹底打湿。


 


此刻我的心裡也下著瓢潑大雨。


 


半月前,那時四皇子貪墨案開始審理,我還在獄中艱難受刑。


 


而母親,卻撒手人寰。


 


我心痛如絞,又感到異常的孤獨。


 


突然想起我送公子永鄉試那天,也是這樣的雨。


 


我給他支著傘,他拿著我給他的良藉。


 


男子的眼睛溫柔如水:“相信我,你和雲家老小,我定是要護到底的。”


 


而彼時,我們之間隔著江河。


 


我懷著最後的希冀,再次朝著他的方向跪拜行禮。


 


“大人,可否看在那一千兩的份上,救救雲家人。”


 


2


 


這句話不知道是怎麼觸碰到了他的逆鱗,公子永輕嗤一聲,橫眉冷眼道:


 


“那一千兩不過是你們商賈人家的一場豪賭。”


 


“我既然中了進士,也算成全了你們的期待。”


 


“而雲家如今這般,也是你雲裳咎由自取罷了。”


 


咎由自取。


 


我咽下喉間血腥般苦澀。


 


朝他行禮隻會讓我更加惡心。


 


正準備起身,卻又被巡視的人踢倒:


 


“你這個賤蹄子,怎麼還沒去船艙呆著?”


 


我的臉撞上了木板,被擠壓變形,疼得我呲牙。


 


公子永眼神有過一瞬間的異樣,但又很快松解。


 


“這一路上略有苦痛,你也隻當修煉身心了。”


 


這時,我的眼前被人扔來了一貫錢。


 


“那邊貧瘠,想來也用不上什麼錢,你且拿著。”


 


是公子永的聲音。


 


我感到不解。


 


揚州城,富商雲家,當家大小姐,雲裳,富可敵國,豔絕四方。


 


扔了臉皮,換了一貫錢。


 


我匍匐著抬眼,突然想看看公子永的眼睛。


 


雨中,他眼睛依舊溫柔如水。


 


隻不過執傘人變成了尊貴富麗的當朝公主。


 


她應該是才剛到這裡來,正斜眼瞧了我狼狽的模樣,輕笑著對著公子永說:


 


“永郎,你知你最是知恩圖報,可這雲家你可千萬沾染不得了。”


 


“回家吧,別給公主府添晦氣。”


 


公子永朝著她輕輕頷首,又轉頭看我:“雲裳,你——”


 


我已經從地上爬起來。


 


施刑的士兵見公主駕到,並不敢有何動作。


 


我擦了擦湿潤的眼,不等公子永說完,平靜地喊道:


 


“公主,大人。”


 


“我們來日方長。”


 


一聲號子。


 


船開走了。


 


我不再遠眺岸上依偎著的兩人,沉默著拾起地上的一貫錢。


 


3


 


那年父親暴斃而亡,留下剛過及笄禮的我,和年幼的雲子敬。


 


母親被父親寵愛了半生,竟然一夜白頭,拋下我們離家去青燈下侍奉。


 


旁支為爭奪家產,想把我和弟弟送到莊子上去。


 


就是這時,花滿樓的花艇訂單無疑救了我們一命。


 


華燈初上,我在橋上,低頭看著站在花艇前端的公子永。


 


不愧是:雲間貴公子,玉骨秀橫秋。


 


不過他神情淡漠,不驕不躁,與周遭的繁華喧鬧格格不入。


 


兩岸不少女子朝他扔花,他很快成為那個最顯眼的花魁。


 


到了最後的環節,我因為是揚州第一富商,被安排在最前面。


 


公子永盯著我,桃花眼一勾,嘴唇微動。


 


“選我”。


 


這兩個字,值一千兩。


 


4


 


我們的流放地距離揚州千裡。


 


剛在海上行了幾天,那些粗魯飢渴的漢子便就按耐不住。


 


“你們且去瞧瞧關在船底的女子,她就是雲裳,可是揚州城最美的姑娘!”


 


“官爺若被伺候好了,且給我們一頓好飯吃啊。”


 


說話的正是我們雲家旁支的叔父。


 


“果然是一群白眼狼!”雲子敬把我護在身後,朝艙門的方向唾了一口。


 


不過他那還沒有長大的身量,怎麼抵擋得住幾口餓狼?


 


很快,雲子敬被那幾個男子敲暈,扔到了別屋去了。


 


我剛一露頭,那些人眼裡便冒出淫光。


 


“這貨色確實不一般!兄弟們,上!”


 


這樣的場景,和當年爭奪家產時如出一轍。


 


旁支陷害,幼弟不頂事。


 


我朝著他們露出一抹羞澀的笑來。


 


“幾位爺,雖然我有罪在身,但是也是清白姑娘,可否……”


 


接下來的話,我有些難以啟齒般,擰著眉嬌羞地背過身去。


 


“爺,你們自己商量著來吧。”


 


果然,很快房裡隻剩下一個男人。


 


是他們當中最壯實的那個。


 


“你這小娘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玩什麼花樣。”


 


他的手掌從我的發間抽出那枚銀簪,拍在我的臉上。


 


眼神尖銳,語氣陰詭狠戾:“想分開我們幾個,好下手?”


 


我尷尬地苦笑著搖頭:“官爺這是說什麼話?”


 


那人靠近我的臉,憐惜般撫摸上:“是不是,不重要了。”


 


劃拉——


 


是皮肉破綻的聲音。


 


他用銀簪把我的臉刮了一道。


 


血流到我的嘴角,我咧開嘴,渾然不覺疼痛般,將它盡數咽了進去。


 


“官爺,可放心了?”


 


5


 


男人S了。


 


在我的身下。


 


我將那一貫錢裡的繩索取下。


 


在他雙眼迷離,攀登極樂時,勒S了他。


 


我撫上他醜陋的臉,輕蔑地笑:“我雲裳,從來都要有兩手準備。”


 


之後我把沾滿了鮮血的銀簪重新別上發間。


 


我自小便在船上長大,對雲家賣出的每一艘船的構造都了如指掌。


 


我把屍體上的佩刀取下撬開了木板,跳進船體機關內部。


 


蜷縮著身子在裡面穿梭了許久。


 


終於我餓到眼神渙散之前,見到了江面上久違的太陽。


 


是雨後天晴。


 


6


 


容易失火。


 


船體從中部開始燃燒,士兵驚慌失措,顯然還沒有清楚狀況。


 


“阿姐,你給我的單面鏡真好使。”


 


雲子敬灰頭土臉地從混亂中冒出腦袋。


 


我並沒有放松,去找到了一個跟我身量相似的女子。


 


已經被火燒得黑乎乎,辨認不出是哪個。


 


我將簪子取下,插進了她的發間。


 


轉頭沉聲說道:“跳。”


 


大部分雲家人都識得水性,撲通全部跳進江裡尋求最後的生機。


 


反倒是那些士兵躊躇不前,最後跟著船化成了濃煙。


 


7


 


“姑娘!姑娘!醒醒!”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面前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是漕幫的打扮。


 


她一見我醒了過來,驚喜地笑大喊著:“公子!她醒了!”


 


有人拂開房間的簾子。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四皇子,言彰。


 


他不應該是被關押在大理寺嗎?


 


當今皇帝已然有了垂暮之照,太子和四皇子為了那寶座暗潮湧動。


 


雲家有錢,父親本無意站隊黨爭,卻被太子暗害,失去了性命。


 


公子永或許說的沒錯。


 


我花那一千兩是有豪賭的成分在的。


 


我在期盼他成為自己和雲家的依靠。


 


可惜……


 


不過,我雲裳從來都要做兩手準備。


 


所以,我正式成為雲家家主之後,拿上了賬簿,敲響了四皇子的府門。


 


此刻言彰按住我的肩膀:“不必行禮。”


 


他看我臉色蒼白,臉上的傷口結了一層血痂,神情暗了暗。


 


嗓音裡含了一股子難以察覺的戾氣:“誰幹的?”


 


我撫上傷口,並不在意。


 


“一個S人。”


 


8


 


當我在江面上拼盡力氣活命時。


 


公主穿著嬌俏露骨的單衣坐在公子永的對面,語氣憤懑:


 


“今日竟然有官員彈劾我!”


 


“說我搶人夫婿,是品行不端。”


 


“那雲裳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相提並論?!”


 


公子永抬眸看她。


 


才想起,自己跟雲裳的確是有婚約在身的。


 


那夜雲裳花錢讓他遠離了煙花之地,他也告知了她想要求取功名的願望。


 


“我若中進士,定要娶你為妻。”


 


雲裳有些詫異,挑眉道:“若不中呢?”


 


他一時竟然卡殼了,眼裡露出迷茫:“不中……那就去你家船上當纖夫!”


 


雲裳那時在橋上笑出了聲:“你這細胳膊細腿,還是算了吧!”


 


他窘迫地低下頭。


 


雲裳走到了前面,看他沒跟上,又倒回來拉起他的手。


 


目光真誠又充滿鼓勵:


 


“那就去考吧,若真中了,記得娶我。”


 


她的發絲飄到了他的臉上,痒痒的,勾起了他的漪念。


 


那時他隻有一個念頭——


 


雲裳,果然揚州絕色。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她是真的很美,比圓月還要完美。


 


後來他真的上了榜。


 


隻是公主瞧上了他,指名叫他留在府裡陪她。


 


她是公主,自己又怎麼能拒絕呢?


 


但是雲裳卻在他下朝後,當著百官的面,扇了他一巴掌。


 


“公子永?你在想什麼呢?”公主輕拍了一下桌子,聲音隱隱有了怒氣。


 


公子永回過神,把心底的異樣掩去,站起身給公主斟酒淡笑著寬慰道:


 


“既無父母媒妁之言,算哪門子的婚約?”


 


等他這邊把公主安穩住,若有空,倒是可以去她流放地方看望一下她,她會高興壞了吧。


 


公主將酒一飲而盡:


 


“哼,我早就聽說,揚州雲裳,不過隻是有點姿色。”


 


“所以我已經叫了人,在船上毀了她的容。”


 


公子永的手差點沒拿穩酒杯,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她,她已經流放千裡,何必……”


 


公主的眼突然鋒利,帶著上位者的審視:


 


“你心疼她了?”


 


9


 


公子永低下頭,將喉間的話滾了又滾,最後也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敢。”


 


公主顯然並不滿意這樣的答案,勃然大怒道:“跪下!”


 


公子永隻能甩開衣裳,筆直地跪下。


 


這時,有一個婢女從門外進來,走到公主面前耳語了幾句。


 


隻見公主微微凝眉:“S了?”


 


公子永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咯噔了一下。


 


那婢女眼神肯定地點了點頭。


 


公主又問:“哦?確定是雲裳?”


 


公子永感覺自己可能幻聽了。


 


雲裳,S了?


 


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這四個字聯系起來,他腦袋混濁著雙腿一軟,歪倒在地上。


 


婢女這時從袖口拿出一支銀簪子,再次認真回道:


 


“確定無疑,雖然面目已經燒焦無法辨認,但是這簪子是她貼身之物,竟然連受刑都一直護著。”


 


公子永SS盯著那簪子,突然躍起從婢女手中搶過。


 


這,這是他送給雲裳的。


 


那時她把雲家的蠹蟲收拾了一番,心情大好。


 


她翻牆進了書院,把他拉出去散心。


 


“你這書呆子,整日裡蹲在家裡不見太陽怎麼好?”


 


“隨我去江上吧。”


 


他坐在船上,看著纖夫渾厚的手臂用力時青筋突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苦笑著搖頭:“我確實連纖夫都不夠格。”


 


雲裳正在甲板上畫著海域圖,聞言把自制的炭筆插上發間:


 


“那幾個人是我們雲家的老人了。”


 


“連同這條船。”


 


“我送給你了。”


 


她真的闊綽又大方,而他卻隻能買得起樣式最普通的銀簪送給她。


 


公子永SS捏住手心的簪子,試圖找出跟自己送出去那支不一樣的地方來。


 


此時公主嬌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瞧見了嗎,那簪子上還有黑色的印記。”


 


“那是血,那是雲裳被劃破了臉頰的血跡。”


 


公子永眼底發紅,沁出一點淚來,不顧旁人徑直站起來跑出門去。


 


他不信。


 


他不信什麼都能扛過去的雲裳真的會S。


 


“公子永!你給我站住!”


 


公主尖利的聲音在身後喊道。


 


可是這次,公子永卻沒有回頭。


 


10


 


我在這座島上住了月餘。


 


言彰每日都安排了醫者前來床邊切診治療。


 


我在牢中所受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隻是臉上的傷口才剛剛長出粉嫩嫩的肉來,有點痒。


 


我忍不住抬手想要抓撓。


 


“別動。”


 


言彰不知道何時站在我的身後,竟然自己一點聲音都沒聽到。


 


我無奈地放下手去,轉頭行禮:“四皇子安。”


 


言彰徑直坐下,還大赤剌剌地把我用來灌藥的蜜果一口吃掉了,語氣帶著淡淡的不爽。


 


“不是說了,不要叫我四皇子嗎?”


 


“那叫你什麼?”


 


“言彰。”


 


他眼神認真,我卻低頭躲閃:“這樣怎麼可以?”


 


“我說可以就可以。”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我正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時。


 


有一位部下前來稟告:“將軍,哨兵看見有一艘大船在附近。”


 


“發現我們的人了嗎?”


 


“沒有,好像是在打撈,聽說那船主的未婚妻掉進海裡了。”


 


言彰沉吟一會兒:“加強警備,注意觀察,如果它靠近危險距離,直接扔火藥威懾。”


 


將軍?


 


是了。


 


如今,我還可以叫他將軍了。


 


通過這段時間我的觀察,這片島嶼,我都沒有在雲家傳世的海域圖上見過。


 


而上面,卻秘密豢養著言彰的一萬兵。


 


那人望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雲姑娘臉上的傷,已經查明,是公主所為。”


 


我微微眯起眼,抬眼看了下言彰,公主畢竟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不知……


 


言彰一拍桌子,怒聲:“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我的人。”


 


11


 


我一直以為,我跟四皇子言彰,不過是單純的合作關系。


 


我暗中給他銀兩,助他從龍。


 


他暗中予我庇佑,方便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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