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我要是不動手，隨時都有可能S在他手裡。

我急得口腔潰瘍都出來了。

 

好在小三忍不住了，一個電話把爸爸叫了出去。

 

「你媽怎麼還不出院？你要在醫院守她一輩子嗎？你想把所有錢都砸她身上嗎？還要不要你兒子了？」

 

「趕緊回來上班掙錢。不然我就帶著你兒子改嫁。讓你繼續守著你家那個賠錢貨。」

 

爸爸匆匆給奶奶辦了出院，讓我放學回來好好照顧奶奶。

 

我自然會【好好照顧】奶奶。

 

13

 

Advertisement

奶奶說她尿褲子了，讓我幫她換。

 

「你穿一會兒就幹了。我上次被雨淋湿了想換衣服，你就是這麼說的。你還說這樣省水省洗衣粉還省力。」

 

奶奶吃了藥口苦，一直惡心反胃。讓我給她拿塊糖。

 

「你怎麼這麼矯情？有藥吃就不錯了，還想吃糖？糖多貴啊。別浪費那個錢。」

 

奶奶腿疼得睡不著，想讓我去給她買點制疼藥。

 

「這麼大的人了這麼點疼都受不住？哪有那麼多錢買藥？我給你抹點草藥吧。」

 

我把治跳瘙的藥粉裡加了點紅墨水給奶奶抹上。

 

奶奶難受得崩潰大哭。

 

「我不想吃苦了！我都活不長了，隻想吃點甜的。過得舒舒服服的。」

 

那怎麼可能？

 

前世我臨S時，你也沒讓我舒服過。

 

我每頓隻給奶奶吃小半碗飯，她餓得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想打電話跟爸爸求助，手機被我拿走了。降了默默忍受，奶奶什麼辦法都沒有。

 

隻盼著爸爸能盡快回來，幫著她收拾我。

 

可爸爸己把奶奶當累贅，別說回來看望，連個電話都沒打過。

 

我打電話問爸爸要生活費，他說沒錢讓我先忍忍。

 

我從奶奶的房間裡搜出了兩千多塊私房錢。

 

為了抽出更多的時間復習，我每頓都打包一份盒飯回家。

 

當著奶奶的面吃，吃不完的，不喜歡吃的就給她吃。

 

有的時候飯菜太合胃口，沒什麼剩的，就讓她舔舔盒子。

 

奶奶有氣無力地詛咒我：「你這個喪盡天良的賠錢貨。你不得好S。你天打雷劈。」

 

我淡定回懟：「放心，你肯定會S在我前頭。」

 

奶奶還在盼著我爸回來給她撐腰：「你給我等著。等你爸回來了，我非讓他扒了你的皮不可。」我覺得奶奶可能知道一些關於小三和私生子的事，一直套她的話。

 

我微笑：「他接了一個長途單子，沒有一個多月回不來。就算回來了，也是去陪他兒子。沒空管你的。」

 

奶奶果然知道，在我的誘導下，很快就說出了一切。

 

小三叫賀梅，是我爸跑車時認識的一個寡婦。

 

五年前就跟我爸好上了，他們的兒子沈鴻川己經四歲了。

 

14

 

奶奶一天天虛弱下去，時常一整天都在昏睡。

 

我天天給我爸打電話，發視頻，讓他回來看看奶奶。

 

「爸，你再不回來就見不到奶奶最後一面了。」

 

無論我說什麼，我爸都說他在忙。

 

直到我告訴他奶奶有一萬私房錢要給他。

 

「我這個周末回來，你先讓她把錢取出來。免得到時候麻煩。」

 

周六晚上，我爸火急火撩地回來了。一進門就問錢。

 

「在奶奶床頭上，這些天她一直抱著睡覺，你自己去拿吧。」

 

奶奶的房間又髒又臭，但我爸顧不上那麼多，直接就上床掀被子找錢。

 

看都沒看快要落氣的奶奶一眼。

 

拿到錢後，我爸數了起來。

 

他數錢的時候喜歡數一張舔一下手指。

 

待他數完後我說：「爸，這是奶奶在櫃員機上取的，你看看有沒有假錢。」

 

爸爸又數了兩遍。確認沒有假錢後就要拿錢走人。

 

我攔住爸爸，問他是不是急著回去看他的兒子。

 

爸爸一驚，問我怎麼知道？

 

「我不但知道你有個私生子，我還知道你想讓我S。然後用我的B險賠償給小三買車。」

 

見我什麼都知道後，爸爸不裝了。從兜裡摸出一根繩子。冷笑著逼近我。

 

「本來想等你睡著了再下手的。讓你少些痛苦。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原來我們父女想到一塊去了，都打算在今天讓對方S。

 

他怎麼會想到用繩子？勒S我他拿不到S亡賠償吧？

 

我就從沒想過要毒S他。怕拿不到他的車險賠償。

 

我退一步，爸爸就進一步。眼裡全是志在必得的狠意。

 

「別怪爸爸狠心，要怪就怪你媽沒把你生成兒子。不然爸爸是舍不得讓你S的。」

 

我冷笑：「生了兒子又有什麼用？你也是兒子，你對奶奶好嗎？這麼些年你為她做過什麼？」

 

「奶奶成天讓我勤儉節約吃苦耐勞。並不是她真的想吃苦，是你從來沒有給過她甜。她吃的一直都隻有苦。所以她才嫉妒我，一心想讓我跟著她一起吃苦。」

 

爸爸惱羞成怒，讓我閉嘴。

 

他抖了抖手裡的繩子，準備套到我的脖子上。

 

我退到了門上，無路可退。

 

爸爸把繩子纏到了我的脖子上，正要用力一勒卻突然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15

 

他毒發了。

 

藥量不夠他不會S。隻會難受得像有一隻大手伸進了他的身體裡糊亂攪動。

 

「怎麼回事？你給我下毒了？什麼時候？」

 

我指了指他揣進兜裡的錢：「奶奶怕老鼠咬壞了錢，在錢上抹了藥。就是上次害她住院的跳瘙藥。」

 

爸爸想往外走，我攔著不讓。

 

他疼得大聲哀號起來。他號一聲，我哭一聲。

 

「奶奶，你別S啊！你S了我怎麼辦啊？」

 

「爸，你別哭了。人S不能得生，我們還是盡快給奶奶處理後事吧。」

 

聽到我的哭聲後，大家都以為我爸嚎叫是因為奶奶S了傷心。

 

誰也不知道他是中毒了在求救。

 

半個小時後，爸爸痛暈了過去。

 

我把跳瘙藥兌水，用注射器擠進了我爸嘴裡然後把他弄醒。

 

「爸，我送你去醫院。」

 

我爸渾渾噩噩被我扶下了樓。

 

他的車就停在樓下，我拉開車門把他扶到了駕駛室。

 

「爸，你趕緊去醫院。還來得急的。」

 

為了給爸爸醒神，我狠狠在他腰上掐了兩把。

 

我爸短暫的清醒了過來。求生的本能讓他發動車子向醫院駛去。

 

他很痛，很急，將油門踩到了底。

 

我一路小跑跟在車子後面。

 

雖然藥量很足，他必S無疑。

 

可不親眼看到他S我不放心。

 

凌晨一點的路上車輛很少，爸爸一路闖紅燈直奔醫院，卻拐錯了彎，越走越遠。

 

兩分鍾後，爸爸的車子衝出欄杆，掉進了河裡。

 

三百萬的B險賠償到手了。

 

我慢騰騰地撥打了 120。

 

120 來了一看，救不了，讓我打電話給交警。

 

交警來了一看又讓我打給B險公司。

 

B險公司的人勘測完，警察又來了。

 

忙完這一切回到家裡後，奶奶己經S透了。

 

那一萬染了跳瘙藥的錢卻不翼而飛。

 

可能是昨晚出門的時候太急，忘了鎖門。小偷進來偷走了錢。

 

要是把錢流出去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我立即打電話報警。

 

「警察阿姨，我家錢被偷了。最主要的不是錢被偷，是那錢上沾了有毒的跳瘙藥，我爸就是一邊數錢一邊舔手指頭，中毒出了車禍。你們快來看吧。」

 

警察來得很快。問清了原由後派了大量警力排查。

 

太多事兒湊在一起，一會兒這個找我了解情況，一個會哪那個要詢問我，我連課都沒時間上了。

 

我很害怕。

 

怕自己做的事被發現，餘生要在監獄度過。

 

怕那些沾毒的錢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我每時每刻都處在焦慮中。

 

沒有人能為我遮風擋雨，沒有人能為我出謀劃策。

 

我甚至不敢告訴任何人。怕連累別人。

 

這可是犯罪，要坐牢的。

 

16

 

一周後，丟失的錢全找回來了。

 

我爸的車禍事故調查結果出來了，B險人員告訴我根據我爸購買的各項B險，我一共可以得到三百四十萬。

 

這麼多的錢我哪裡保管得了？

 

我給媽媽打電話，讓她回來處理爸爸和奶奶的後事。

 

媽媽有點為難：「我現在走不開，而且我和他己經離婚了，給前夫和前婆婆處理後事不合適。你找你表姑吧。」

 

表姑要是來了肯定會知道我爸有B險賠償的事，萬一她惦記我的錢怎麼辦？

 

必須把媽媽叫回來。隻有她不會為了錢害我。

 

聽說有三百萬的賠償後，媽媽答應馬上回來。

 

「都是媽不好。媽不知道他會這麼壞。更不知道他有私生子的事。不然媽不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你的撫養權。」

 

「媽也不知道你奶奶這麼坑你。以前她明明對你很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哎！你要是個男孩就好了。」

 

媽媽這話說的讓我有點不舒服。

 

因為我不是男孩，所以就該被奶奶坑，被爸爸害嗎？

 

女孩子就真的比不過男孩嗎？

 

「先別說這些了，你快回來吧。」

 

媽媽當天晚上就回來了，帶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這是你趙叔叔。他怕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特意陪我一起回來的」

 

我微微不悅，媽媽怎麼這麼傻？領錢的事怎麼能帶著外人來？

 

看到媽媽跟趙叔叔親熱地挽在一起的手，我才明白，對媽媽而言，趙叔叔也是很親的人。

 

她急切地想要跟他分享即將到手的錢財。

 

正如我急切的跟她分享一樣。

 

錢還沒到手，趙叔叔己經和媽媽商量好了怎麼用了。

 

他們要買套大房子，寫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再買一輛好車，寫媽媽的名字。

 

還要把趙叔叔前妻生的兒子送到貴族學校。

 

剩下的一百萬，給他們即將出生的孩子做教育基金。

 

在他們的計劃裡並沒有我。

 

媽媽對此毫無意見。甚至還誇趙叔叔想得周到。

 

17

 

媽媽早起給我做營養早餐，趙叔叔說：「她都這麼大了，不會自己做嗎？早餐吃什麼不是吃？女孩這麼挑嘴，以後是要被婆家人收拾的。」

 

媽媽再沒給我做過早飯。

 

每天就拿一塊錢給我吃饅頭。連杯豆漿錢都不肯給。

 

說要讓我養成勤儉節約的好習慣。

 

我有三百多萬，還用天天吃饅頭？

 

放學時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沒帶傘，也沒錢打車，讓媽媽來接我。

 

趙叔叔罵我矯情：「不就是淋點雨嗎？這麼遠的路你怎麼好意思讓你媽來接？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怎麼幫襯你弟弟妹妹？」

 

路雖然遠，可他有車啊。幾分鍾就到了。

 

他不肯為我付出一分，卻想著讓我全力幫襯他和他的孩子？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媽媽讓我自己走回去。還貼心地教我找塊紙板頂在頭上，免得淋雨感冒。

 

用 502 粘起來的鞋子泡水後又裂開了，我讓媽媽去給我買兩雙鞋。

 

趙叔叔重重一拍桌子：「買什麼買？拿去修一下就可以了。將來你弟弟出生還要花很多錢呢！我跟你媽的鞋子都修過好幾回了。就你金貴，鞋子一壞就要買新的。」

 

媽媽在一旁附和，教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我靜靜地看著媽媽，像是第一天認識她。

 

媽媽是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以前她很愛我的，我有一點點小感冒她都急得直哭。

 

每次發了工資，她都想著要給我買些什麼。要帶我去哪裡玩。

 

現在我都瘦得快脫相了，她都沒關心我一句，問問我這些天是怎麼過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的眼裡隻有趙叔叔和她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