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零拒給婆婆拆彈後，去陪青梅的老公瘋了

 

婆婆開荒時不慎踩到戰場遺留的地雷。

 

大隊長讓我去找退伍的老公拆彈，我卻搖著頭拒絕。

 

上一世，我為救婆婆跑了十公裡走到鎮上，把帶著白月光約會的老公從飯店拉出來，求他救人。

 

婆婆平安獲救，白月光卻被她前夫拖到巷子裡毆打致S。

 

老公當著外人的面誇贊我做得好，卻在白月光忌日用那顆挖出的地雷把我炸成碎片。

 

“憑什麼S的不是你，下地獄給曼曼賠罪去吧！”

 

重生一世，老公終於和白月光順利享用了國營店的大餐。

 

Advertisement

可得知家裡發生的一切，他卻悔瘋了。

 

……

 

“小姜，你千萬別過來，離媽遠點！”

 

聽著熟悉的聲音，我猛然睜開眼睛。

 

面前的婆婆淚流滿面，卻還是執意把我趕走。

 

“媽上了年紀手腳不聽使喚，萬一這地雷真炸了，可千萬別連累你們。”

 

大隊長聽到這話急忙拉著我後退。

 

“姜竹君，你老公不是退下來的炸彈兵嗎，他人呢，快把他喊來啊！”

 

聽著一聲聲催促，我指甲嵌進肉裡，才忍住沒掉下淚來。

 

“他和秦曼曼去了鎮上，我去喊，他恐怕不會回來……”

 

跟著大隊長趕來的知青們聽到這話，均是一臉尷尬。

 

我丈夫宋承志和秦曼曼勾勾搭搭這件事，其實早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他卻拿走了家裡所有票據，說要給秦曼曼買雪花膏，還要去最大的國營飯店吃大餐。

 

周遭空氣幾乎都要凝滯，年輕的知青見我一臉為難，嘆了口氣。

 

“小姜姐姐，我們腳程快，我們這就去把宋大哥找回來！”

 

“你看好宋家大姨，把心放回肚子裡就行！”

 

說完幾個人沒等大隊長發話就一溜煙地跑遠了，我垂下眼眸，這才接受了重生的事實。

 

婆婆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做的醜事，看著我滿臉憂愁。

 

“小姜，承志的事情，是媽沒教育好他，媽對不住你。”

 

“等他回來了，媽一定讓他和那個小娼婦斷絕往來！”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哭出了聲。

 

哪怕秦曼曼兩次拋棄宋承志，宋承志都要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讓我陪葬。

 

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和秦曼曼斷絕往來？

 

就在我們互相安慰打氣之時，幾個知青滿身大汗地跑了回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們的身後。

 

可他們身後空空如也。

 

宋承志沒來。

 

幾個人氣都沒喘勻，便一臉怒容地開口。

 

“宋承志好像有病一樣，帶著那個妖裡妖氣的秦曼曼在百貨大樓買雪花膏和的確良呢！”

 

“我們幾個口水都說幹了，這混蛋硬是不信！”

 

“你們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我們是小姜姐姐派來的說客，說小姜姐姐心疼錢，故意編借口騙他回來，好省下錢來自己花！”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當兒子的，踩到炸彈的可是他親媽，就算心裡有懷疑，也該第一時間回來看看啊！”

 

“還有那個秦曼曼，真是個狐狸精，三言兩語就把我們說成了小姜姐姐的姘頭，真是氣S人了，世界上怎麼能有這種賤人！”

 

幾個知青口無遮攔地發泄完才想起宋承志的親媽就在我們面前。

 

婆婆雙眼流下兩行渾濁的淚，嘴角哆嗦半天才勉強說出話來。

 

“宋承志那逆子真這麼說？”

 

“小姜，這輩子是媽對不起你，耽誤了你一生，媽無能，就用這條命給你賠罪吧！”

 

她受了太大刺激，情緒幾近崩潰。

 

我在眾人沉默的注視下，咬著牙直接跪倒在婆婆面前。

 

“媽，這不是你的錯，是宋承志他鬼迷心竅，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若不是小時候你給我一口飯吃我早就餓S了，我不要你賠罪，我要你好好活著！”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洪災去世。

 

我孤苦無依，是婆婆把我領養回家，給我一口飯吃，才讓我平安長大。

 

宋承志早些年和秦曼曼自由戀愛，可惜秦曼曼嫌棄宋承志隻是個炸彈兵，沒什麼前途，留下一封信跟著鎮上的大戶跑了。

 

自那之後宋承志深受打擊，轉而向我示好。

 

婆婆本就喜歡我勤快能幹，催我答應，我懷著報恩的心剛嫁給宋承志，秦曼曼又回來了。

 

宋承志要和我打離婚證，婆婆S活不同意，這件事在村裡鬧得沸沸揚揚。

 

再加上秦曼曼的挑唆，宋承志認定是我拉著婆婆從中作梗，自此恨上了我，為了報復我，他帶著秦曼曼每天去鎮上胡吃海喝，縱情揮霍。

 

我心中情緒翻湧，卻還是強忍著安慰婆婆。

 

見她終於平靜下來，我伸手牽住了她粗粝的手。

 

“媽，你身體不好，撐不了多久。”

 

“我把你換下來，好不好？”

 

這話一出口，前來幫忙的人群炸開了鍋。

 

“小姜你可想好了，這是當年戰場留下的炸彈，萬一真出事不S也是個半殘，你的後半輩子可就全毀了！”

 

“你那麼年輕還識字，你可別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

 

婆婆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小姜，我是撫養了你，可那都是因為你爸媽當初從洪災裡救了我！”

 

“我黃土都埋了半截，S就S了，你別添亂！”

 

我抓著她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松開。

 

“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你送S，你如果不肯換，我也不走了，咱們兩個一起被炸S好了！”

 

在我的威脅勸說之下，婆婆終於同意換人。

 

大隊長見勸不動我，為安全起見，帶著一群人向後退去。

 

過去感情好的時候宋承志曾對我講過踩到地雷的隊友支撐不住該如何替換，我一邊教給婆婆，一邊小心翼翼地把腳移過去。

 

說不怕是假的，我的兩條腿都要軟了。

 

可如今我萬念俱灰，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隻有婆婆，我不想看著她出事。

 

一陣令人牙酸的寂靜過後，我和婆婆成功換了位置。

 

她擦著眼淚看著我，猛地一跺腳。

 

“小姜，你等著，媽親自去喊那個孽障回來！”

 

見我竟真的成功換下婆婆，所有人的目光裡都帶上了敬佩。

 

剛才那幾個知青氣剛喘勻便再次請命。

 

“大姨，我們帶你去，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宋承志，他真的太過分了！”

 

幾人攙著婆婆快步消失在路的盡頭。

 

我和大隊長沉默等待了很久，他們才終於回來。

 

然而這一次和上一次一樣，人群的背後，依舊沒有宋承志的影子。

 

婆婆一見到我便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小姜，媽對不起你，那個逆子，他沒有人性！”

 

見婆婆哭得說不出話來，知青們憤怒開口。

 

“宋承志簡直是個瘋子！他連自己的親媽都不信！”

 

在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中，我勉強聽懂了剛才鎮上發生的事情。

 

原來二人買完雪花膏和的確良襯衣，又轉而去了飯店。

 

幾人趕到的時候，他們正你儂我儂，互相往對方碗裡夾菜呢。

 

看到婆婆，宋承志直接摔了筷子。

 

“媽，你能不能別跟著姜竹君那個瘋子胡鬧了，她剛才還派人來說你踩地雷了，你要是踩到地雷了，怎麼可能好好地跑到鎮上來？”

 

“我隻是想和曼曼一起吃頓飯，你們放過我不行嗎？”

 

婆婆大怒，直接掀了桌子，拉著宋承志要回來。

 

宋承志見婆婆的表情不似作假，終於信了三分。

 

可他剛要走，就被秦曼曼拉住了另一隻手。

 

“我知道小姜姐姐不喜歡我，看不慣宋哥哥總陪著我，可是阿姨，你們不能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呀。”

 

“戰場都打掃了那麼多遍，怎麼可能有什麼炸彈？”

 

接下來，不管婆婆拍著胸脯怎麼指天畫地的賭咒發誓，宋承志都不肯信了。

 

婆婆氣得上前要去廝打秦曼曼，宋承志護著秦曼曼就走，半個眼神都沒留下。

 

聽到這裡，大隊長一張臉都青了。

 

我一顆懸著的心也在此刻終於徹底碎了。

 

我們村天高皇帝遠，隻有宋承志有拆彈的本事。

 

他不來，我隻有S路一條。

 

我從天亮站到了天黑，婆婆接連哭暈過去幾次，被知情強行架回家休息。

 

月亮走到黑夜正中時，我幾乎感覺不到我的腿了。

 

我的身體麻木而沉重，我知道，我終於撐不住了。

 

在旁人含淚的目光中，我張了張嘴，聲音嘶啞。

 

“幫我拿張紙吧，我想寫封遺書。”

 

大隊長吸著鼻子派人去取，陪著我的知情含著淚跑開。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亮起了一排火把。

 

“地雷是在這裡發現的嗎，我們是拉練的部隊，我們找來了拆彈專家！”

 

眾人急忙跑步去迎，我S中得活，身子一軟，差點摔翻在地。

 

知青們擔心我的安危，不顧危險衝上來一左一右攙住我。

 

“小姜姐姐，你一定堅持住，宋承志那個蠢貨不肯來又怎麼樣，有的是人願意救你！”

 

“小姜姐人美心善，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

 

他們陪了我一天，擔驚受怕了一天，如今見我有救，全都喜上眉梢。

 

然而隨著部隊的人靠近，所有人的笑都僵在了臉上。

 

“宋承志？！”

 

宋承志看到我，也是一臉驚訝。

 

“姜竹君，你瘋了嗎！”

 

“你為了喊我回來，竟敢鬧這麼大的陣仗，驚動領導陪你胡鬧！”

 

他的身邊，秦曼曼穿著新衣服，笑得滿臉挑釁。

 

“小姜姐姐，我和宋家大哥真的沒什麼，你這樣編造借口驚動領導，是想讓他們處罰宋大哥嗎！”

 

“你不能總是這樣任性，一點都不為自己老公的前途考慮呀。”

 

宋承志聽著秦曼曼的話，滿面怒容，伸手就來拉我。

 

我站了一天一夜，身體疲憊至極，被宋承志猛然抓住，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知情的尖叫聲爆炸在我耳畔，大隊長不顧一切地向前衝來。

 

這個瞬間，他們的動作像是被不斷慢放，我看到的最後一幕，是宋承志臉上毫不遮掩的嫌惡。

 

最後一秒，我閉上了眼睛。

 

我們做了兩世怨偶，今天竟S在一起，真是造化弄人。

 

預料之中的爆炸沒有發生。

 

現場安靜得令人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有力氣睜開眼睛，這才看清，不知什麼時候，有人SS抱住了我的雙腿。

 

我渾身麻木不堪，上半身向前歪著，一雙腿被他按住，竟還好好地站在原地。

 

幾個部隊上的軍官最先反應過來，慌忙把那人扶起。

 

“李營長，你瘋了嗎，這裡過去是實打實的戰區，這是要命的地雷！”

 

“你怎麼能這麼衝動，這要是真炸了，你以後怎麼辦！”

 

李營長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卻全然不在意。

 

“那你們說我怎麼辦，這是一條無辜的生命，我能眼睜睜看著她S在我面前嗎！”

 

說完這句，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看向宋承志。

 

宋承志被他們盯得發毛，露出一臉的無奈。

 

“我說你們是不是傻了，怎麼都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這地方我跟著從前打掃過，根本就沒有什麼地雷！”

 

“姜竹君，別再端著你這臭臉了，趕緊給大家道歉解釋啊！”

 

他說得咬牙切齒，身旁秦曼曼更是一臉無辜。

 

“姜家姐姐，全村人誰不知道你是嫉妒我，故意編借口，好讓宋大哥回來？”

 

“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還不肯認錯嗎？”

 

我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見我不肯開口，秦曼曼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小姜姐姐，是我的錯總行了吧，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不該和宋大哥一起去鎮上，不該讓你嫉妒，我走還不行嗎！”

 

說著秦曼曼轉頭就走，宋承志手上青筋暴起，一把拉住她。

 

“曼曼，你沒錯，都是這賤人的錯。”

 

“姜竹君，當初娶你是我媽逼我的，你究竟還要佔著我妻子的位置到什麼時候！”

 

說著他又要動手抓我，然而他的手沒能碰到我，就被剛才的李營長捏住手腕。

 

宋承志疼得哎喲一聲。

 

“李營長，你被這個心機女騙了！”

 

“這女人慣會騙人，我會立刻申請離婚，這裡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你們快走吧。”

 

李營長冷著一張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宋承志！哪怕她不是你老婆，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哪怕這地雷是顆啞彈，人命關天，你也得先救人！”

 

“部隊裡學到的精神，你都喂到狗肚子裡了嗎！”

 

他說狗的時候，目光移向秦曼曼。

 

秦曼曼被李營長眼中的狠戾嚇得後退了半步，柔弱無骨地倒在宋承志懷裡。

 

“宋大哥，我算是看明白了。”

 

“怪不得這麼多人願意陪著姜竹君一起演戲，原來都是因為他。”

 

秦曼曼的話沒有點明，在場所有人卻都聽懂了她的暗示。

 

幾個年輕的知青按捺不住脾氣，立刻幫我說話。

 

“秦曼曼我看你腦袋像被驢踢了，怎麼一張嘴就是造謠。”

 

“李營長是我們趕路時遇到的，人家今天第一次見面，從前沒有半點關系！”

 

“你別自己髒看什麼都髒，自己搞破鞋，就看誰都像破鞋！”

 

這話絲毫沒給秦曼曼留面子，秦曼曼當場落下淚來。

 

宋承志心疼壞了，當著所有人的面，一把將秦曼曼護在懷裡。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

 

“從始至今我愛的人就隻有曼曼，要不是姜竹君整天撺掇我媽逼我娶她，我根本不會和她結婚！”

 

為了維護秦曼曼，宋承志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我貶低得一無是處。

 

若是放到從前，隻怕我會傷心欲絕，不斷向他解釋。

 

可如今經歷了兩次S裡逃生，我的心境忽然變了。

 

宋承志是否愛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舍身救下婆婆，又差點S在他手裡，再大的恩情，也該還清了。

 

我不說話，他們吵得倒是熱鬧。

 

宋承志認定我是在作妖，見所有人都在維護我，指著我逼我認錯。

 

“姜竹君，你天天把報恩掛在嘴邊，現在怎麼不報了？”

 

“今天隻要你承認是你在故意裝神弄鬼，我就算你的恩情報完了，今後你的糧票我再也不會動，這樣還不行嗎？”

 

我聽著這話，一顆心越來越冷。

 

宋承志自己的工資都花在秦曼曼身上，還是無法填滿這個黑漆漆的無底洞。

 

為了讓秦曼曼過上好日子，宋承志便把主意打到我一點點攢起來的糧票上。

 

我不吃肉，不吃菜，不買新衣服，拼命省出來的糧票全都被他搶走給其他女人花，自然不樂意。

 

然而每次正常，宋承志總有本事逼我妥協。

 

“姜竹君，別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

 

“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難道不應該報答嗎？”

 

“如果當初不是我媽好心養你，你以為你還有命站在這裡和我吵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