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妖後洛錦
- 3317字
- 2025-05-07 14:25:26
「有女洛錦,陽年陽月陽日生人,其所選乃真龍也。若為後,則天下長安。」
多可笑啊,天下都在我一念之間。
命嗎?我不認!
我還要好好看看我愛的江湖呢。
可城門前,小巷裡,那些惡心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欺壓在我身上,求生不得求S不能!
我做了傀儡帝王的皇後,懷了不知是誰的孩子……
命嗎?我認了。
但我變成廢人躺在寢宮時,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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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S也要拉他們一起陪葬!」
1
離開京城就自由了。
可城門就在眼前,我的視線模糊了,緊握韁繩的手止不住顫抖。
背後一涼,濃烈的S氣襲來,我忙拔劍抵擋,兵刃相撞,我從馬背上重重跌落。
手背上的抓傷已然發黑,到底是被那個女人算計了。
黑衣S手一步步逼近,強烈的壓迫感讓我喘不上氣,習武之人對S氣是很敏銳的,即使我未中毒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誰?」
他的氣息很熟悉,那種熟悉,讓人心寒。
原來,棋子是沒有權利離開棋盤的!
他將我扔到逼仄的小巷,又往我口中塞了個藥丸,以劍柄重擊我周身大穴,最後在我手腕上劃了個細小的口子。
疼,全身上下鑽心刺骨地疼。
他走了。
右手止不住地顫抖,五髒六腑好似被野獸啃咬般疼。全身上下流淌著徹骨的寒意,初秋的夜,竟這麼冷了嗎?
許是快S了吧……
身體越來越沉,恍若被扔進了無底的冷潭,任我如何掙扎卻什麼都抓不住,隻會越陷越深。
有人來了,好多人。
好多手!別碰我!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乃丞相義女,當今皇後!
他們在我身上摸索著,撕扯著我的衣服,散發著惡心的味道!
他們猥瑣地笑著,然後一個接著一個欺壓在我身上,猶如被千萬隻老鼠啃咬!
滾開!滾開!
為什麼我還沒S!為什麼我拿不起劍!為什麼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我一定會變成厲鬼將你們全部撕碎,拿去喂狗!
「洛錦!洛錦!」
絕望中,我聽見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嗓音。
「救我——」我艱難地張著嘴。
狠戾的劍氣,激烈的打鬥聲,利劍入骨的聲音。
叫喊聲,求饒聲,但隨著愈來愈濃烈的血腥味,他們漸漸沒了動靜。
一個很溫暖的懷抱將我緊緊包裹了起來,好似寒冬中僅存一抹溫暖,抓住了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他心跳得很快,他很緊張我。
「韓熠?是你嗎?」我想不到,除了他還有誰會救我……
毒解了,我卻成了廢人。
幼時,我爹告訴我,不要相信任何人,隻能相信自己,和手中的劍。
可我信義父,信韓熠……
我爹戰S後,我曾拼命練劍,如今我卻再也拿不起劍了。
2
一年前,欽天監箴言傳出,說我選中之人會成為下一個真龍天子。
大皇子和二皇子變了法地討好我,我成了國子監眾星捧月的存在。
那天傍晚,韓熠問我,若聖上問起,我會選誰。
「老大有勇無謀,老二心胸狹隘。」
「所以,你選老三?」
三皇子趙景文,宮女所出,軟弱無能,無半點皇家氣度。不過是被選中的傀儡,比起老大老二更聽話罷了。
未告訴他,義父說隻要我選三皇子,聖上就會替我和他指婚。
記得那日義父慈眉一笑:「為父知你心悅韓家小子,老鎮遠侯之孫,雖未承世襲罔替,但一表人才,有勇有謀,為父有意收他為婿……」
義父說的,我皆信。
我狡黠地貼近韓熠耳邊輕道:「其實,我選你。」
「當真?」他薄唇悄然吻過我額邊。
「自然!」我也不覺紅了臉。
可那一天到來時,所謂的指婚,指的卻不是我們。
聖旨一出,猶如晴天霹靂,我本想反駁,但韓熠卻恭敬地謝了恩。
曾經的約定,承諾,都是假的!
他神色平靜,竟同義父不約而同地相視點頭。
我心中怒火瞬間熄滅,唯剩化不開的寒涼。
三皇子趙景文被立為太子,我成了未來太子妃。
而韓熠要娶的是兵部尚書家女兒唐姝月,在國子監時便總纏著韓熠,耍手段挑撥離間,如今竟讓她得了逞。
「有女洛錦,陽年陽月陽日生人,其所選乃真龍也。若為後,則天下長安。」
多可笑啊,天下都在我一念之間。
可憑什麼!我不想認命!
那天是我第一次和阿七哥哥交手,我的劍術大部分是他教的。
他話很少,卻待我極好,我一直以為他會是在身後保護我的好哥哥。
沒想到他是義父最優秀的S手,長劍一出,毫不留情。可若拼S一戰,還是有希望活著從他劍下逃脫的。
不過被義父制止。他說著我聽不懂的大局為重,說著虛偽的迫不得已。
他意思是老皇帝快不行了,三皇子趙景文是個軟柿子,隻要除掉老大老二,他就是掌權者。
「閨女,你隻要演好這出戲,待趙景文登基,天下盡在我洛家手中。屆時你若想改嫁韓熠,為父便接你出宮,讓阿七S了唐家那丫頭。」
阿七微怔,卻也跟著點了頭。
韓熠跟我說,義父一直是在利用我,我不信。可笑如今,韓熠,亦然……
「我不嫁韓熠了!」
從他接旨娶唐姝月時我便清醒,我雖喜歡他,但與他再無可能。我討厭那些個權利的鬥爭,隻懷念江湖上逍遙自由的生活。
「事後,我要離開京城。」
「好,為父都依你。」
他心平氣和地應著,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我唯有聽命於他這一條路。
我約了趙景文。
三皇子趙景文不愧是義父口中的軟柿子。
他畢恭畢敬地向我行了個禮:「全聽洛錦小姐所言。」
堂堂皇子,不,太子。這種人做皇帝,天下危矣!
我又見了韓熠,因為我心中遲疑的一件事,已有答案。義父沒有子嗣,天下不可能姓洛。但,可以姓韓。
我當初知曉他有謀逆之心時就堅信,他比任何人都適合那個位置。有朝一日,他必會成為龍椅上指點江山的人!
他說心裡有我,此生不負。
「但如今聖上隻知求仙煉藥,任由奸臣當道,無視百姓疾苦……」
他又說著家國大義面前有多麼的身不由己,說有些事他必須做。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他,也算對得起他那微不足道的情義,以及與我本就無關的天下百姓。
做太子妃,把趙景文推到那個位置。屆時兩個皇子起事,他可和義父一起拿下他們,而後他便隻有義父一個敵人了。
「你為何遲疑?因你義父?」
「因為,你曾許我一個江湖夢。」
若登上那個位置,與他仗劍江湖,就真的隻是一個夢了。
「相信我,會有美夢成真的那天。」
又在哄我了。我應著,心裡卻格外涼。
他攬我入懷,吻過我的側臉,不舍地呢喃:「洛錦,事成後你若離開,定要跟我道個別。」
那日,他還說義父是踩著我爹的屍體才登上丞相之位的。
他是我義父,也是我親大伯。
他和我爹兄弟倆一文一武,我爹雖戰S,但打了勝仗,於是所有封賞都落在了義父身上。
韓熠選擇此時跟我說這件事,不過是想讓我幫他對付義父。可是我爹已經S了,義父待我又有養育之恩。
我還能如何?
他有自己的所求,我不怪他,隻想快些躲開這權利的漩渦。
3
月餘後,聖上被丹藥掏空了身體,升天了,趙景文成了禮國有史以來最卑微的皇帝。
我以為終於可以跳出棋盤,離開京城。
趁著夜色,我翻牆躍進韓府,唯見唐姝月獨坐院中。
「夜涼,喝口熱茶,他一會兒就回。」
上秋了,是有些冷。
傳言他們成婚後相敬如賓,如今看來似乎不假。
似乎端莊溫婉了些許,但依然讓人討厭,總覺得她背後藏了無數個心思,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捅你一刀。
而事實,果真如此。
韓熠剛走過來,她起身腳下一滑,我隨手要扶她,卻被她長指甲抓破了手。
「夫君救我!」她捂著肚子大喊。
隻見她下身流出血色,在涼月的映襯下,散發著駭人的光。
合著我推了她,把她的孩子,哦不,他們的孩子弄沒了?
這種戲碼也就她想得出來,我不屑一笑:「韓熠,你信嗎?」
「你忘了嗎?那日你醉酒,把我當成了她!」唐姝月指著我,喊得我心裡一顫。
「唐姝月,我從未碰過你,你發什麼瘋!」韓熠凜然一哼,「你讓你爹多留我一刻,就是等我看這一出戲嗎!」
相敬如賓,傳言到底隻是傳言。
可唐姝月似乎並非想讓韓熠誤會,而是要攔住他。
難不成怕他跟我一起跑了?
她緊緊攥住韓熠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疼得聲嘶力竭,也不知到底是不是裝的。
「你叫大夫吧,我先走了。」我不願再看她這出鬧劇,一會兒人都來了,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想故作輕松地說一句:江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不,無期。
可心裡輕松不起來,罷了,不說了。轉身的一剎那,他忽然喊住我。
「洛錦!」他在我耳邊輕道,「城外五裡亭等我,我有話同你說!」
「好。」
我騎著快馬,隻想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想著他究竟要跟我說什麼,真心喜歡我?心裡有我?讓我在江湖等他?又或是勸我留下幫他?
他這個人,其實一直是那幾句話翻來覆去地哄我,我還偏偏願意信。
我想了一路,城門就在眼前,我卻再也出不去了……
我明明沒喝唐姝月遞來的茶,但她抓傷了我!唐姝月母族是醫藥世家。
4
「錦兒,把藥吃了吧。」
「趙景文,你是來笑話我的嗎!」
「不,不是的錦兒,」他小心翼翼地回道,「你是我的,不,朕的皇後,沒有人敢說你的不是!你先吃藥,會好的……會好的……」
「斷了根筋,吃多少藥都治不好!」我輕嗤。
「求你再試試好嗎,說不定有用。」堂堂皇帝低聲下氣地跪在我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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