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修仙文的炮灰女配，為了活下去而討好主角團。

 

「大師兄，我心悅於你！」

 

「小師弟，我隻喜歡你！」

 

策略失敗，第十二次重生後，我選擇擺爛。

 

「其實我早已成家，家中還有三個孩子，我無心仙道，我隻想回家奶孩子。」

 

1

 

炮灰這個職業比反派還危險，稍有不注意就被拉去送人頭。

 

我意識到自己身份的時候，立馬跪舔主角團，求他們的光環可以保護我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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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第十一次慘S在他們歷練成長道路上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再怎麼努力，也過不去那道坎。

 

我渾渾噩噩地在小師弟房中迎來第十二次重生。

 

小師弟虛弱無力地倒在榻上，看我的眼神裡透著幾分迷茫。

 

「西棠師姐，我身體變得好奇怪，渾身無力……」

 

小師弟雲銜是掌門之子。

 

既有天靈根，似乎還是大能轉生，他就是開掛的存在。

 

我為了抱緊他的大腿，用盡渾身解數，討好巴結不成，我就開始陰暗扭曲式追求。

 

我給他用了藥，正打算今晚好好調戲一番，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

 

雲銜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不諳世事的小狗，直勾勾盯著我手裡不太像是做正事的鞭子。

 

「西棠師姐，你要用那物對我做什麼？」

 

我低頭沉思許久，默默將那鞭子藏至身後，幹巴巴地說：「這是長款流蘇，無其他用途。」

 

我說完之後，雲銜面上的迷茫明顯僵硬了一剎。

 

我抬腳走上前，雲銜也因為藥物的作用顯得更加難受。

 

他撕扯著衣服，露出白皙精壯的胸膛。

 

「師姐，我好難受。」

 

我平靜地拿出解藥放在他面前。

 

「這是解毒丹，不知是否對你現在的情況有用，你且先服下試試。」

 

話音落下，我感覺這話有些不對，又加了一句：「此丹可解百毒。」

 

雖然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但是不加又顯得似乎是特意為這藥準備的一樣。

 

雲銜心性單純，想來是不會想那麼多的。

 

房中頓時安靜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我轉頭往外走。

 

雲銜語氣帶著幾分微不可聞的失落：

 

「師姐今夜是來所為何事的？就這麼走了嗎？」

 

我平日裡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副黏人的樣子，如今這樣的反差令他不適。

 

但我已經S了十幾次，知道巴結他無用，自然不會再白費力氣。

 

我信手拈來地隨口胡編：

 

「恰巧路過，感覺你這裡氣息不對，正好門沒鎖，就進來看看。」

 

雲銜大有刨根問到底的架勢，我擔心再說下去會露餡，急忙腳底抹油地往外跑。

 

剛出門，迎面撞上幾個在我之後進宗門的人。

 

幾人見到我，立馬冷嘲熱諷：

 

「這不是那骯髒齷齪的合歡宗餘孽嗎？又來這勾引小師弟？」

 

2

 

現在的宗門，前身是合歡宗。

 

我是宗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也是少宗主。

 

眼看著好日子要開始了，結果剛被找回去，合歡宗就被正道修士滅了。

 

如今宗主大發慈悲地留我一命。

 

雖然活下來了，但我的身份在這些正道修士眼裡，也依舊上不得臺面。

 

一個身長八尺的壯漢嘲弄地看著我。

 

「三更半夜出現在這裡，不是勾引雲銜師弟還能是什麼？」

 

我看著眼前粗獷的三個男人，平靜地問：「你們三個這麼晚來這裡，也是來勾引雲銜的嗎？」

 

幾人：「……」

 

他們一臉錯愕，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我說的什麼。

 

我將身後的長款流蘇遞給他們。

 

「有夢想就大膽去做，萬一成功了呢。」

 

任由他們風中凌亂，我氣定神闲地往院外走去。

 

我想我此刻的身影一定是灑脫不羈的。

 

既然注定沒有結果的事，不如就此放棄。

 

我再不當主角團的舔狗，我要當逍遙的闲雲野鶴。

 

身後幾人的議論隱隱傳進我耳中。

 

「她有病吧？」

 

雲銜感知到院外的動靜早就已經從榻上爬起來，面色已經恢復如常。

 

他盯著我的背影久久不語。

 

幾人看見雲銜之後立馬湊上去。

 

「師弟！」

 

雲銜少宗主的身份足以讓所有人上趕著巴結。

 

雲銜掃了一眼我遞給那人手裡的鞭子，娃娃臉上的笑意此刻竟透著幾分陰寒。

 

「滾。」

 

3

 

隔天我被宗主叫過去，進門後一眼就看到了昨晚的雲銜。

 

他笑著朝我揮手。

 

我一時間緊張得冷汗都下來了，唯恐他把昨晚的事告訴宗主。

 

一股莫名的寒意直衝脊梁骨，我一回眸，看見了陰惻惻盯著我的大師兄。

 

大師兄不如雲銜那般開朗，整個人反而透著幾分不近人情。

 

正思索宗主今日是要興師問罪還是有其他事的時候，隻聽坐在主座上的人慢悠悠開口：

 

「西棠，過幾日仙境狩獵，你可有興趣？」

 

不等我說話，大師兄已經開口：

 

「一個廢物，去了也是丟人現眼。」

 

聽見這貶低的話，我默默低下頭。

 

一切都如上一世一樣。

 

我天賦最差，無論如何努力都追趕不上同門。

 

想要翻身，也隻能靠著那些歪門邪道的心思。

 

宗主笑呵呵地說：「別這麼說，西棠天賦上等，隻是還沒激發。」

 

我微微附身，歉意地說：「大師兄所言是事實，西棠便不去湊熱鬧了。」

 

上輩子我就是S在仙境裡的。

 

雲銜急忙站起身，情緒有些激動。

 

「我會保護師姐的！」

 

我回眸看了他一眼，並未多言。

 

他不會保護我的。

 

我已經用我的十幾次赴S證實過了。

 

大師兄冷笑一聲：

 

「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沒說話，也不在乎宗主是何臉色，轉身自顧自離開。

 

我有天賦嗎？

 

事實擺在那裡，我已經分不清宗主說的話是心裡話還是嘲笑。

 

我也會怕S。

 

我不知道大師兄為什麼這樣討厭我。

 

明明我最開始努力示好的人就是他。

 

大師兄的實力與各位長老比肩，穩扎穩打走到今天。

 

我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大師兄可以教教我嗎？」

 

我為了和他學到一招半式，厚著臉皮恨不得當貼身丫鬟。

 

然而換來的隻是大師兄輕飄飄的一句：「野草就算從石縫裡長出來，不也一樣是野草嗎？」

 

自那以後，我便識趣地不去找他了。

 

我回到院子，盯著手裡的傳音法器失神，滿腦子都是大師兄的話。

 

法器亮了，宗主的聲音響起：

 

「西棠，仙境裡天靈地寶應有盡有，絕對會改變你如今的現狀。」

 

進仙境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宗門裡隻能挑選出來幾個人進去。

 

這機會宗主願意給我這種廢物，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沉下一口氣，硬著頭皮說：「其實我早已成家，丈夫戰S沙場，家中還有三個孩子嗷嗷待哺，我無心仙道，我隻想當一個美豔的俏寡婦，回家奶孩子。」

 

我活不起也還躲得起。

 

遠離主角，擁抱美好生活。

 

我不敢想這句話說完之後宗主是什麼心情。

 

我S閉著雙眼，自欺欺人地不想聽，不想看。

 

然而過了許久傳音法器都沒聲音。

 

我悄咪咪地睜開眼，看見自己慌亂之下錯按下擴音，而非傳音。

 

同門每個人手裡都有這樣的法器。

 

擴音可以讓所有人都聽見我剛才的那番話。

 

懸著的心終於S了。

 

幾個師姐站在院外一臉憐惜地看著我。

 

平日裡與我針鋒相對的宿敵在門口放下銀錢，嘆息著轉身離去。

 

承受著那些目光，我默默低下頭，露出一個苦澀的側臉，千言萬語如鲠在喉。

 

裝就裝全套。

 

什麼合歡宗餘孽？妾身現在隻是孤苦無依的美豔寡婦。

 

一下午的時間我收獲頗豐。

 

門口有小衣服，有撥浪鼓，有尿布，有紅繩。

 

我照單全收。

 

或許是有些愧疚，又或許是入戲太深，我深夜竟然夢到自己成婚了。

 

我身穿喜服坐在床頭，呆呆地看著新郎，那張臉讓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小師弟？

 

雲銜深深地看著我，那眼神令我面紅耳赤。

 

我心髒狂跳，心裡有點小期待，還不等發生下一步，外界毫無預兆的觸碰讓我回過神。

 

果然，付費部分不是能免費看的，本人也不行。

 

昨晚的夢久久在我腦海裡回蕩，就連今天宗門例會都心不在焉。

 

坐在我身邊拉我回神的師姐低聲說：「你應該有話和宗主說吧？」

 

昨天的事過後，同門明顯對我多照顧幾分。

 

我急忙起身。

 

「宗主，西棠家中孩兒尚且幼小，身旁無人照顧，西棠想退出宗門，望宗主成全。」

 

4

 

這話說完之後，周圍久久無聲。

 

昨日的傳音，宗主必然聽見了，卻沒有回應。

 

退出宗門對於我這種低階弟子而言，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宗門也不在乎。

 

唯一的代價就是要廢除靈根。

 

廢除靈根日後再不能修煉，但對我而言無所謂。

 

我本就無心仙道。

 

宗主似乎一直在回避這件事，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值得讓他留戀的。

 

我等了良久，隻聽宗主長嘆口氣：

 

「西棠莫急，此事，過後再議。」

 

說完之後他就不再理我。

 

結束之後我過去找宗主，結果看門弟子竟說宗主不在。

 

心中的懷疑更加確鑿。

 

看來宗主是不會放我離開。

 

我回頭收拾行囊，直接朝著山下跑。

 

不批準那我就自己跑路！

 

剛到門口，守門弟子又把我攔住了。

 

或許有昨日的心理暗示，今天我演寡婦演得手到擒來。

 

我跪地上就開始哭。

 

「師兄，凡間瘟疫盛行，我幾個孩兒高熱不退，我若再不回去，恐怕再見就是天人兩隔。」

 

我用手比劃著，聲淚俱下。

 

「他們才那麼一小團，病在兒身，痛在娘心啊！」

 

守門弟子無比煎熬，兩人面面相覷，最後咬咬牙，艱難地說：「不行！」

 

我隻好打道回府。

 

小小宗門，現在竟然像是天牢一樣將我困在其中。

 

我心裡無比煩悶。

 

我一個廢物，好在哪？

 

若非要挑出一個優點，或許就是這身皮相。

 

可怎會有人要我這一身皮相？